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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洲被苏遥这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心脏处也有些微涩的疼痛传来。
他不想见到苏遥这模样。
但一旦深入去想，脑袋里面如针刺的疼痛便扩散开来。
孟寒洲拧眉，嗓音温和，还算是耐心：“不知道这位苏娘子，从前我们是否认识？”
一旁的陆柏益是真的一句话都没说，只端着茶看着他们，也没喝。
是否认识。
呵。
他将暖茶放下，目光盯着苏遥。
苏遥双眸泛着微红，倒是没哭，她摇摇头，努力地牵扯出一丝笑：“将军也说了，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不是？那便是，不认识。”
她的语气很平淡，可只有她自己知晓，将这句话说出来，到底有多疼。
像是手里攥着刀子，一寸寸地刺入胸口之中，挤出这番话。
孟寒洲脸上的神情显然是不信的。
苏遥却不想去看他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今日耽误了将军的时间，着实是抱歉，也感谢将军上一次相救，若将军有什么需要民女办的，尽管开口。”
顿了顿，苏遥又道，语气中有些无奈和苦涩。
“不过可惜民女也没什么本事，除了一点会做吃食的手艺，当真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若大人不嫌弃，民女也可献丑。”
孟寒洲眉头蹙得更紧。
不应该是这样。
尽管记忆告诉他，他们不相识，可直觉却同他讲，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相处的。
可该是如何？
苏遥没抬头去看孟寒洲的脸色，但男人的威压已经施下。
她没注意，只当自己是难过得郁结于心，一心想着尽快逃离这里，便匆匆行了一礼，对陆柏益道：“陆公子，今儿麻烦你了，我们离开吧。”
“苏娘子！”
在苏遥即将转身的时候，手腕倏然被人拽住。
有些疼。
但苏遥好像没有察觉，木楞地转身，“孟将军，放开我。”
“苏娘子，我们之间认识。”
孟寒洲肯定道，一双深邃的眉眼紧紧锁住苏遥，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在下之前在战场上受伤中毒，醒来之后便忘了一些事情。倘若你愿意，便将我不记得的事情告诉我。”
语气生硬，根本就不是苏遥记忆里的那个人。
她淡淡笑了笑，冲孟寒洲道：“将军可否先放开我？”
孟寒洲抿唇，目光落在苏遥的手腕上。
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瞬间一片通红，他几乎是下意识松开了手，眉头紧蹙。
“抱歉。”
“没关系，我也不是什么贵女，农家村妇罢了，这点苦还是吃得了。”
苏遥勾起一抹浅笑，根本就没有将这伤口放在心上，只落下衣袖遮住那一圈通红。
手腕的疼痛是真的，也像是终于磨灭了苏遥心里那点痴心。
她抬眸看上孟寒洲，不再是躲避。
那张容颜，好像同记忆里面的人一模一样，岁月好似根本没有在他身上落下什么伤痕。
可哪里都不一样了。
他的记忆里没有了自己，自然不算是当初的孟寒洲了。
她唇畔笑意加深，眼眶微涩：“认识自是认识，不过同将军也没有多大关系。本想借着老乡的机会同将军凑个亲近，问问我那上了战场的夫君一事，如今将军既然不记得，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