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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苗苗忽闪着大眼睛，似乎也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可自己爷爷唱戏厉害，夸大哥哥唱戏比爷爷还厉害，的确是夸奖啊。
这波商业互吹没毛病，可为啥自己爷爷面色突然变得不好看，胡子还一抖一抖的呢？
“瞎说，我唱的哪能和你爷爷王老比。你爷爷唱戏慌而不乱，慢而不断，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假难分。
都说腔好唱，味儿难磨。我这边腔才学了一分不到，你爷爷王老这边味儿已经直击肺腑声情并茂，让听戏的人不知不觉陷入戏曲情景之中不能自拔。
简直就是戏曲界的晴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那是我一个才学一点咬字吊嗓的新人能比的。”
凉亭中继续陷入寂静之中，李牧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
看了看王老，又看了看亭子中的几个老人，这难道夸的还不到位？
咋都是这么一副表情呢？
于是他心中再次组织词语，又要开口夸赞。
王昌瑞哼了一声，“你小子给我闭嘴，哪都有你。”
这是一句斥责的话，可听起来味儿好像又不像是斥责。
李牧挠了挠头看着王老，一时间不知道王老是生气呢，还是被自己一阵马屁拍的很舒服已经不生气了。
和这些大人物打交道就是麻烦，你什么意思直接说啊，总是让人去猜，这万一要是猜错了，或者干脆猜反怎么办？
“大哥哥好厉害，我都没学过这么多夸人的词语。”王苗苗此时双目放光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看着王苗苗似乎还要开口表达对他的崇拜之情。
李牧连忙上前一步把她抱起来架在自己脖子上，“走走走，回家吃早餐，哥哥让你骑大马。”
“哦哦哦，好高啊。”王苗苗坐在李牧脖子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从来没有来到这个高度看早晨公园的她，瞬间挥舞着小手兴奋起来。
“呀，爷爷没有我高，这个花丛这么矮，哈哈，我快有这颗小树高了......”
自己突然长高的王苗苗清脆的声音，就好像一串银铃，让早晨起来锻炼的人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王老这是你的晚辈？”
亭子中几个老人，看着李牧顶着王苗苗逃一样的离开，面色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昌瑞。
“我侄子的学生，学过几句戏腔，来我这里讨教一些经验。你们先坐着，我回去吃早饭了。”王昌瑞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开口说道。
转身离开的步伐比平时加快了三分，虽然那小子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听着贼爽。
可当着自己几个老友面前被这么一通夸奖，心里受用归受用，就是脸有点发烫不好嘚瑟，也不好多呆。
“下来，下来，不能进去。”来到四合院门口，苗苗一路上很是兴奋的苗苗连忙开口说道。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双手把她从脖子上架了下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这个小机灵鬼。”
这个时候下来，显然是怕进屋被妈妈孙清沐训斥。
“怎么你们两个一起回来了，你爷爷呢？”
“爷爷走得慢，在后面呢，我和大哥哥先回来了。有什么好吃的呀？”王苗苗小跑了过去。
“先去洗手。”孙清沐拍了一下女儿的脑袋，带着她去洗手，一边走一边对李牧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早晨喜欢吃什么就买了这些，要是没你想吃的，我再去买。”
“不用，不用，我不挑食的。按地理算的话，我也算是北方人，所以这些就挺好。”李牧连忙说道。
包子、胡辣汤加鸡汁豆脑，这可以说是早晨北方最普遍，也是最爱的早餐。
跟着过去一起洗手，这个时候王老走进了院子中。
看了一眼李牧神情比昨天好看不少。
洗好手大家坐在餐桌上吃饭，有王苗苗这个开心果，自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所以吃饭的气氛不错，比昨天中午那种压抑的都没啥胃口的气氛好多了。
吃完饭，李牧要帮着收拾桌子，被孙清沐挡这让他去院子里做这边她来就好。
“今天准备去哪里玩？”王昌瑞开口问道。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再和自己说话呢，“还没确定，一会儿出去看看，溜达到哪里算哪里。”
“没事儿跟我去戏院走一走。”王昌瑞说道。
“大哥也要去戏院吗？太好了。”王苗苗在旁边高兴的拍着小手。
今天是周日，周六的时候她要去少年宫，学一些课外的东西，比如说一些西洋乐器，游泳等等。
周日的时候，则是老爷子培养她戏曲爱好和其他传统文化兴趣的时间。
“那就去看看，我长这么大，就小时候在老家赶大集的时候听过戏，还没进过大戏院听戏呢。”
王昌瑞带李牧去的戏园子，是一个典型的清末老戏园子。
虽然戏园子中做过改造，加入了一些现代的东西，比如说舞台灯光，大幕，二幕，边幕，帘幕等等现代化的设备。但布局和装饰依然保持着老式的风格。
戏台是正方形的，前后台由上场门和下场门联通，戏台三面有矮栏，四角有明柱支撑台顶，为了达到拢音效果台顶上还有一个藻井。
看台有两层，一楼正对这舞台的是池座，舞台两边的是两厢，两厢后面还有高木凳大墙，楼上有楼座，前为包厢，两侧还有后楼。
以前的戏园子很热闹，开戏的时候挤都挤不进来。
现在的戏园子要冷清的多，别说给那些没钱的观众站挤在空挡的地方了。前面的桌子和楼上的包厢上座率都不到五分之一。
而且大部分都是吃完早饭没事儿干的老人家，来这里和几个朋友喝喝茶顺便听听戏，并不是专门来听戏的。
王昌瑞显然是这个戏园子的老顾客，再加上他戏曲协会副会长，并且自身也是唱戏的名角儿的原因。
所以刚进戏院就有不少人上来打招呼，服务员殷勤的服务着，还带李牧去后台溜达了一下。
然后在前面要了个座，三个人刚吃完早饭也不饿，所以就随意要了一点零嘴和一壶茶。
实话实说戏曲真的很有味道，听着台上很有节奏的乐器调子，唱戏的人开腔之后，总是让人忍不住在大腿上打着节拍跟着哼哼两句。有时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特有感觉。
听了一段戏，王老让喵喵上台也唱了一段，引来满堂喝彩，小姑娘脸红不已。
从台上下来半天面色还是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还在激动。
“你要不要上去也唱一段？”王昌瑞看着李牧。
“我就不用了，就我那两下子就不在各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了。”李牧连连摇手。
“你的事情戏曲社那边有态度了。”王昌瑞开口说道。
李牧面色一正正襟危坐，尽量让自己面色自然一些，“那些前辈打算怎么处理小子我？”
刚才他起身去了一趟厕所，离开的时候王昌瑞的手机震动起来，接了电话的王昌瑞还向离开的他看了一眼。
当时他没在意，没想到竟然是戏曲社那边对他的处理结果来了。
“现在知道怕了？”王昌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事关小子的前途能不怕嘛。”李牧笑着双手抱拳告饶，让王老别再调侃他了。
“处理结果很简单，就是没结果。”王昌瑞开口说道。
“嗯？”李牧愣了一下，这算是什么处理结果？
随即他反应过来，“王老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戏曲社那边好像没权力不让人家唱戏，或者唱歌用戏腔。所以你原本就没什么事儿，不过和戏曲相关的福利政策就别想了。”
“够了，够了，这个就够了。”李牧有点激动的说道。
戏曲的福利政策他原本就没有想过，他最怕的是戏曲社弄个声明出来，一巴掌把他的古风歌曲拍的死死的，直接从网上音乐平台上下架不准传播。
“你小子还算知足。”看到李牧的反应，王昌瑞点了点头，“不过平常别那么跳，也别发表太过的言论。
之前因为戏曲改革的事情，支持戏曲改革的几个老伙计在戏曲社这边日子不怎么好过。现在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尽力了。”
“明白，明白。我原本就是老实人不会惹是生非的。”李牧不断点头，一副自己老实憨厚的模样。
王昌瑞直接翻了个白眼，就你在网上弄的那些事儿，你要是老实世界上就没跳脱的人了。
“要不我再写首歌表明下态度？”激动之后，李牧感觉这事儿可能还有点不稳，于是开口说道。
“你这叫不惹是生非？”王昌瑞瞪着他。
这边刚帮你争取到不会被戏曲社通过官方渠道封杀，你这边又跳起来了？
“不是惹事儿，真的不是惹事儿。虽然也是古风歌曲，但这是道歉的，或者说是委婉的解释一下我对戏曲的态度。”李牧连忙说道。
一边说，一边瞅了一眼系统发布的任务。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挑事儿啊，可这任务完不成他的肾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