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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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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最后还是拐回去又偷偷拿了几个,因为由衷觉得他没有经验会不顺利,结账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股我很自然我一点也不害臊的害臊劲儿。

下电梯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夏与唐笑道:“真不喜欢草莓?”

羽毛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去捂住他的嘴巴,“咱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行不行?”

羽毛以为自己作为一个医生,早就对害臊这种事免疫了呢!

可她脸红到回了家还没消退,于是勒令他不要跟着她,跑着上楼了,打算收拾一下房间让自己安静下来。房间倒是前不久才彻底清扫过,没有太多需要收拾的地方,只是装修完,软装没跟上,显得有些冷冰冰的。

夏与唐低笑了声,没有跟上去,把买的东西从后备箱一点点抱进房间,收拢归置。

忙了近一个小时,叫人替他预订了岛上的酒店,本来打算在那里求婚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顺便接了秦桉的电话,秦桉从朋友圈里知道的两个人领了证,太突然以至于不敢相信,特意来问是不是真的。

“嗯,今天领的证。”

秦桉在那头情绪激烈地说了一连串语气词,大约不是很能理解两个人的进度到底为什么可以如此忽慢忽快。

“什么时候回来?”

“四五天。”

“不度个蜜月?”

“羽毛还要上班。”

“啧,比你还忙。”

说完,忍不住又补充了句,“反正四五天也够了,跟你这种冷淡派,蜜月太长也是折磨。”

夏与唐不置可否。

挂了电话,提着那几盒东西上楼去的时候,羽毛正蹲在露台上的打电话。

“我跟哥哥在海天一色呢!他买房子你知道啊?你都不告诉我,你们这个也瞒着我,那个也瞒着我,你们什么都知道,就我是个呆瓜。领证了当然很高兴呀!就是有点还没反应过来。我到时候跟医院打申请,婚假应该能请下来。在家里办嘛!殷城又没有亲人。我想要中式婚礼,但我还没跟哥哥商量……”

夏与唐靠在露台的门框上看她,她的声音混着外面滴答的雨声时不时钻进耳朵里,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有家,有她,有未来。

在他寡淡无味的的人生里,似乎注入了一切活力。

苍白底色上,浓墨重彩的地方,都是她。

羽毛跟妈妈聊了会儿就挂了,起身转头,骤然看见他,然后眼睛一亮,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好像才一个小时没见,已经隔了一个世纪,她带着几分撒娇说:“办中式婚礼好不好?”

“听你的。”他几乎没犹豫。

羽毛又不高兴了,“我们两个的婚礼,什么叫都听我的。”

夏与唐垂着眼,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笑意,“羽毛,新婚快乐。”

这个岔话题的技能真是满分,羽毛那点不满顷刻就散了,唇角不自觉翘起来,蹭着他又抱紧了些,脸埋在他的颈窝,“你给我备了那么多礼物,我好像都没有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给你。”

羽毛自诩是个非常会挑礼物的人,基本送出去的礼物,没有被挑剔的,饶是程糯糯每天嫌弃她吵,都没有嫌弃过她的礼物。

可她长这么大,送给哥哥的礼物屈指可数,不是自己不上心,实在是很难猜测他的喜好。送什么他都似乎很高兴,但羽毛总觉得送什么他都没那么喜欢。

想到这里,羽毛就有些郁闷,“你到底喜欢什么啊!不是我不关心你,是真的看不出来。”

“喜欢你。”

羽毛一脸牙酸的表情,“你果然好老土呢!你是不是古董成精了,所以一副古董老爷爷的样子。”太肉麻了,配上他那张脸羽毛也觉得牙酸。

夏与唐笑了声,“是你对我有误解。”

羽毛挑眉,“是吗?比如?”

夏与唐没有回答她,只是问了句,“泡澡吗?浴室的设计你应该会喜欢。”

羽毛听到洗澡就难免多想,眼珠子转了转,嘴比脑子快地脱口而出,“一起?”

夏与唐倒是面色如常,只是轻挑了下眉,“可以。”

羽毛撇撇嘴,“你一点都不害臊。”

夏与唐抬手捏了下她的脸,提醒她,“我们现在是夫妻。”

羽毛恍然大悟,“是哦!”

夏与唐:“……”

太快了,没有什么真实感,羽毛觉得大概就是因为还不够亲密,于是哪里顾得上害臊,拉着他去浴室。

浴室的设计确实是她喜欢的,浴缸很大,落地百叶窗,窗外芭蕉掩映。罗安气候温热,即便是冬天外面也是苍翠绿色。

羽毛从小就爱泡澡,洗澡能洗很久很久。

有一回家里没人,羽毛泡着澡睡着了,那会儿年纪不大,瞌睡重,睡着了打雷都不醒的,家里没有大人,哥哥在外面叫了她很久她都没听到。

羽毛醒是被干妈拍脸拍醒的,埋怨着说她:“怎么趴这里睡着了,把你哥哥都急坏了。”

羽毛迷迷糊糊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了出来,水已经冷了,她爬出来浴缸的时候,干妈给她擦的身子,她瓮声瓮气说:“我就睡了一小会儿。”

大概泡澡太舒服了。

“你睡一小会儿?你哥哥在外面都急坏了,一直叫你都叫不应。要不是我在附近,他都要报警了。”

羽毛瑟缩了下,知道自己闯祸了。

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好多人,哥哥站在一边,目光凝视她,眼眶红得滴血,不知道为什么,羽毛突然就愧疚起来,有些无措地看着哥哥:“对……对不起,我睡得太死了。”

哥哥只是摇头。

羽毛后来才知道,因为联系不上爸妈,他辗转打了十几通电话去问备用钥匙在哪里。

他那时口吃特别严重,非常非常抗拒跟人交流,从来没有主动给人打过电话,而那天,他磕磕绊绊说了十几次,羽毛在浴室里喊不应,备用钥匙找不到。因为着急,口吃更加严重,很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即便是那样,他也没有责怪她一句。

爸爸气得训斥她,哥哥还替她挡了一下,“下,下次,不……会了。”

诸多小事,羽毛都记得,很多人没法理解她为什么对哥哥那么好,因为哥哥就是很好。

哪里都好。

夏与唐弯腰给她放水,耐心调着设备,是个恒温浴缸,羽毛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有一种破坏欲,但她很怕吓到他。

毕竟他清淡惯

了,她虽然黏人爱闹,可对他动手动脚这种事,可没做过。

看得久了,他便觉察到她视线,扭头看她,“怎么?”

羽毛摇头,指了指他脖子,“就觉得你衣服扣子系太多了,你……不热吗?”

夏与唐:“……”

瞧她眼神都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于是抬手解开了。

一颗,两颗,三颗……

羽毛眼睁睁看着他直接把衬衣扣子解开完了,很自然地脱了下来。

“去找一下睡衣。”夏与唐看了她一眼。

羽毛:“哦。”她转身出去的时候还在思考,他到底是如何做到自己脱衣服脱得那么自然的,她也想学一下。

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不是技巧的问题,是他就长了一副正经人的样子。

于是羽毛有些后悔说要和他一起泡澡了,因为她还不会那么自然脱衣服。

可想一想又很蠢蠢欲动。

她不得不反思自己不纯洁的动机。

而后又宽慰自己:食色,性也。

衣柜里已经有衣服了,是下午哥哥直接定了叫人送来的,大多数都是她的衣服,夹杂了零星他的。

睡衣是羽毛买的,情侣款,非常的卡通可爱,羽毛单身久了,思想非常纯洁,这会儿陡然又有些后悔。

买条吊带裙也好……

这个也太幼稚了。

失策。

路过卧室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的放着的东西,不由挑了下眉,人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的东西有着本能的害怕。

羽毛倒不是害怕别的,她有点害怕不顺利,而且那个进行到一半哥哥被送医院的噩梦一直缠绕着她。

于是羽毛进浴室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忧愁和拘谨。

夏与唐看她那表情,笑了声,“怎么了?”

羽毛摇摇头,过去把睡衣叠放好。

“柜子里有精油和干花。”夏与唐给她指了指,“下头那一格。”

羽毛:“哦。”

她过去看,一个一个拿起来瞧了眼,问他:“你喜欢哪个?”

“你挑就行。”他说。

羽毛哼了声,“权益可是要自己争取的,你不争取可别怪我随心所欲了。”

倒不是说这件事,而是羽毛觉得他似乎有点什么都依着她的样子,这样不好。

夏与唐笑了笑,没吭声。

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他并不在意,她高兴就行。

“你想要什么一定要告诉我,”羽毛认真道,“我能给的都给,不能给至少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也会告诉你。”

羽毛没有谈恋爱的经历,但有交朋友的经历,要想长远在一起,一些事一定要说好,短时间可以靠热情互相迁就,长时间肯定是要靠良好的习惯的。

夏与唐“嗯”了声,“知道了。”

羽毛觉得俩人特别像过家家呢!她有些惆怅地走过去,抱着他脖子亲他,似乎这样可以确认亲近一些。

夏与唐熟稔地托住她的后颈,尔后顺势解开了她的衣服,低声说:“水好了。”

倒是免去了她脱衣服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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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缭绕,气氛安静,羽毛原以为会很不自在,倒是没有,两个人泡了四十分钟澡,接了半个小时的吻。

羽毛第一回接吻接得面红耳赤喘不上气。

大概是水太热了。

间隙,夏与唐看了她片刻,低声说道:“第一次去上学的时候,同桌问我叫什么名字,因为不能把名字不口吃地完整说出来,所以迟疑了片刻,他以为我不想理他,表情很难看。后来经常遇到这种事,所以我很讨厌自己。”

羽毛那些旖旎瞬间消退,有些呆地看着他。

她一直觉得哥哥都不太在意那些。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随口跟她提一样,表情很淡:“其实讨厌的东西很多,我觉得每个人都很讨厌,每天处在暴躁怨愤阴暗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说话比别人困难,总是生病,永远跟不上老师讲课的进度。”

羽毛心咯噔了一下,眼泪倏忽就掉下来了,她抱住他,呼吸急促地喘息着,脖子像是被人卡住了一样难受,“哥哥……”

他从来没说过。

夏与唐不想跟任何人分享那些灰暗的情绪垃圾,从很早他就知道,情绪是非常私密的东西,给出去一些,一定会得到些什么,但情绪的交换不会总是那么愉快,为了避免不愉快,他宁愿不做情绪交换。

可是,他想羽毛了解他。

所有好的,不好的。

他从这个拥抱里得到了愉快的情绪交换,他知道羽毛在心疼他,他曾经很讨厌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但羽毛的心疼,却让他觉得安慰,他甚至想让自己显得更可怜一些。

“我曾经……很想自己能消失掉,每天做梦都是自己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从未存在过,也不会被人记得,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去,那样我就能解脱了。我觉得活着太累了,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不明白这么麻烦的生命,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每说一句,羽毛哭声就大一点,以至于最后仰着脖子嚎啕大哭起来。只能紧紧、紧紧地抱住他,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去抱一抱那时候的他。

羽毛从小就没那么哭过,她从小就是个爱臭美的,总觉得扯着嗓子哭很傻很难看,可是她现在一点也忍不住,如果她不曾参与他的成长,或许她不会理解他的难过,可羽毛是陪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的,每一步她都知道,她都参与过,无比清晰刻在脑子里,他每说一句,就有无数画面涌上来,那些记忆里平淡的岁月,平静寡言的哥哥,每天思考的,却是这些。

夏与唐伸手抱住她,轻轻擦掉她眼泪:“都过去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哭。”

羽毛恨恨地咬他的脖子,很用力地咬着,眼泪仍是不争气地往外冒,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你太过分了!”

很疼,但是他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等她发泄,“对不起。”

停顿片刻,他决定一次性说完,“你大概不知道,我从小就很依赖你,我的人生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你是我觉得我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我希望你只属于我,我希望你的目光永远在我这里,每次你去跟别人玩,我都会很焦躁。”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很小便有一种本能的直觉,直觉到自己异于常人,知道自己非善良一方,他的行为和思想是怪异的不正确的甚至扭曲的。

他第一次开口形容自己想法的时候,是对心理医生,男人温和的面

目看着他,只是说了句:“这没什么。”

不然大约他很早就崩溃了。

“所以我知道我对你有非分之想的时候,自我厌恶已经达到了顶峰,我很害怕,我没有办法再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了。”

整个世界都塌了的也不过如此。

可即便自我厌恶到了极点,也无法阻止那些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他无时无刻不想撕碎那些伪装,去亲吻她,拥抱她。

他觉得自己病了,心思肮脏又龌龊,他开始觉得恐惧,害怕看到她,害怕会失控。

羽毛不想听了,她哭得浑身颤抖,去抱他,亲吻他,去贴近他,似乎在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要讨厌自己。

他们互相抱着亲吻,拼命去靠近对方。

“羽毛,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他声音认真到虔诚。

羽毛胡乱摇着头,她没有害怕,她只有心疼,甚至于他觉得他那些再正常不过,他那时候真的很艰难,他可以抱怨的,可以去哭的,可以去闹,可以任性……他也只是个多病的小孩子而已,可他都忍下来了。

他就是个笨蛋,还以为自己有多坏呢!

她没有说话,因为更咽着说不出口,她只是抱他更紧些,告诉他,我不害怕。

夏与唐像是卸下了一层枷锁,他强硬地挤进去,情愿溺死在情潮里一样去掠夺。

他后来抱她去卧室。

他今夜说了有生以来最多的话。

羽毛流了有史以来最多的眼泪。

他在撞击里压抑着说:“我说过的,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说不,我就停止。”

好几次羽毛都对他又咬又踢,觉得从前自己真是对他误解太深,又似乎彻底明白他说的重欲丝毫不是个玩笑话。

但羽毛始终没能说出一个“不”字。

她真的,很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这一章太难写了~我最近敲键盘敲得指关节疼,码字效率很低,明天休息一天,之后会尽量补出来更新的~鞠躬w,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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