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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州在马涛看来就是一台重型坦克机器而已,只不过,后来的马涛才真正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重型坦克。
打量了一眼柜台里,鼾声依旧,在看看周围的人也都在呼呼大随,这个勇士办事处基本上已经跟难民收容所差不多了,看过了墙壁上的两张赏金首的图片,马涛也没有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想法,也根本不指望柜台里的家伙能问出一些什么线索。
叹息一声,正打算离开的马涛刚要向后转身,忽的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袖,却是一个佝偻着的老太婆,一身的邋遢衣服,几乎快要看不出本来的眼神,因为佝偻着身子,老太婆的身高只能到马涛的胸前部位,目测也就一米四五的个头,再加上因为驼背,后面鼓起了一个老大的骨包,这是骨质变形的明显表现,因为老太婆低着头,枯白的头发披散在两边,再加上这里的光线不好,马涛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这个老太婆的容貌。
“小家伙,你相信自己会死吗”说话间,驼背老太婆微微抬起了头,这一抬头,当即令马涛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因为这个驼背老太婆满脸的皱纹,当马涛看到这老太婆的脸那一瞬间,晓是他经历无数也是不由的心中一跳,被惊吓了一番,因为这个老太婆满是皱纹的脸上只有一只浑浊的眼睛,另一只眼睛居然是一个窟窿,根本没有眼球,更别提眼皮什么的了,即便是那仅剩的一只眼睛也类似白内障一样,跟正常人不一样,她的眼珠,竟然是灰白的。
“你……”看着自己被这个古怪老太婆抓住的手,一时间,马涛竟然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下意识的,挣脱开了老太婆枯木一样的手。
“执迷不悟,是会走向毁灭的……”老太婆并未在意马涛有些无理的???????????????行为,抬着头,用那只浑浊的灰白色独眼注视着他。
“莫名其妙,请你把话说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经过了最初的错愕,马涛也渐渐恢复了冷静,江湖骗子他见到的多了,什么招数都有,这见面就诅咒人的招数,也不是十分稀奇,但是,并不代表马涛不生气,冷冷的看了这老太婆一眼道。
“清楚?”老太婆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那看了让人惊悚的脸上异常诡异。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清楚,这宇宙中的事本来就说不清,就说你这个本不该存在的人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怎么能说的清楚……”驼背老太婆接下来的话却是让马涛骇然一惊,如果说之前他怀疑过这老太婆在这装神弄鬼,但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这老太太知道自己的来历,毕竟,这件事,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他身边最近的双胞胎二女。
“你到底是谁!”说出这话的同时,马涛的眼中已经凝聚了许许多多的因素,有惊恐,有疑惑,有好奇,也有愤怒。
“想知道吗?来找我吧”独眼老太太似乎早就料到了马涛现在的模样,说完这句,恰好此时勇士办事处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随着外面的一缕光线照射进来,马涛的视线转而被吸引,却是没见进来人,在回首,身边的佝偻老太婆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什么东西!玄术?幻觉?还是魔法???
面对这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马涛有些发蒙,可刚刚的经历又那么的真实,在看自己的手腕,马涛疑惑了,忽然间,自己的脚下竟然留下了几个字,定睛一看,写着‘比米’
“比米?”马涛看着地上的这两个字,想起来这应该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个孩子的名字。
面对的地上的两个字,马涛用脚一抹,字迹就此消失不见,却是用灰土写出来的。
出了勇士办事处,马涛的脑海中一直思考着刚刚的事情,不过,想要知道真相,那就要找到那个诡异的独眼老太婆,而想找到老太婆,就必须要先找到比米,看来,自己应该先打听打听比米那孩子的家住在哪里。
四周打量了一圈,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什么人,唯有不远处的卡拉镇酒吧门口还有着几个人,整理了一下武器装备,马涛向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走了过去。
“这卡拉镇真是太平”慢慢的靠近中年大叔,马涛没话找话的说着。
“是啊,这一带没有怪物,挺安静的”中年大叔也是个自来熟,回答道。
“大叔,您是这个镇子的居民吗?”微笑着上前打着招呼,马涛笑脸相迎。
“是啊,我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四十多年了,你是要打听什么事吗?”中年大叔上下打量了一眼马涛这个脸生的外地人,只是一眼,便明白眼前这个小伙子应该是有事开口。
“大叔,什么都瞒不过你”马涛唯有讪讪一笑,敷衍了一下,接着问道:“我能跟您打听一下比米的家在哪里吗?”
“比米?”中年大叔楞了一下,接着无奈摇了摇头道:“是那孩子又惹什么事了吗?你也莫要怪他,那孩子,本性不坏的”
听到大叔这样说,马涛赶紧解释道“大叔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去找他们责怪他们的父母的”
“那你是……?”这么一说,中年大叔却是有些迷茫了,看着马涛问道。
“额……”这说谎话的本领,还真不是与生俱来的,被这么盯着,马涛只能临时编了一个理由说:“其实,比米那孩子之前捡到了我的东西,归还给了我,我打算好好谢谢着孩子的父母”
“比米?会干这样的事?小伙子,你知不知道,说谎话是很难的”中年大叔应该是很了解比米那孩子的情况,根本不相信马涛说的。
被看破戳穿,马涛老脸也红了红,毕竟,自己竟然忘了眼前的人可是本地人,这里的人都什么样,会做出什么事,在这生活久了的人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自己这样一说,倒真是画蛇添足了,只能无奈解释道“其实……我是想要找一位老太太,她只有一只眼睛”
“原来你是要找比米的奶奶啊”中年大叔总算是明白了马涛的想法,可是却无奈的接着道:“她老人家是我们这里的守护神,但是恐怕,你见不到比米奶奶了”
“什么意思?”马涛不解的问道。
“前段时间,比米那孩子跑出镇子玩,遇见了怪物,比米奶奶为了救他,受了很重的伤,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中年大叔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惋惜道:“这事一出,比米那孩子免不了皮肉惩罚,也因为奶奶的受伤,那孩子也更加内向了”
“受伤?”马涛一愣,赶紧取出自己身上的人参药剂,拿出一瓶道:“我这里有人参药剂,我想,应该可以救比米奶奶”
哪知,中年大叔只是撇了一眼马涛手中的人参药剂,又看了看马涛,见他眼中的真挚,知道他是发自肺腑的想要救比米奶奶。
“收起来吧,你可能还没去过人类装备店吧”中年大叔看着马涛的脸颊说。
人类装备店?
马涛不明所以,但是他却是没有进入过人类装备店,便点了点头。
中年???????????????大叔将视线转到远方,看着远处护城河对面的点点树木,说道:“比米的奶奶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她自己也很清楚,我们城镇的人平均寿命都会在九十岁以上,原因就是,我们这里的人类装备店出售灵丹药剂”
什么?
灵丹药剂!!!
马涛一听犹如五雷轰顶,霎时间就呆在了原地,好家伙,这里竟然有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灵丹药剂,自己还巴巴的拿着什么人参药剂来显摆,这不成了关公面前耍大刀,李逵面前抡斧头,分不清大小王了吗,可同一时间,马涛又想到就在他们来卡拉镇之前,还兴高采烈的因为买了人参药剂而暗暗自喜,没成想,卡拉镇竟然有灵丹药剂,现在马涛终于明白,为何那个神秘商人营地竟然有那么多的人参药剂库存,原来关键点在这里啊,如此说来,自己相当于间接的,被骗了……不过做生意就是这样,马涛这也不算是亏本的买卖。
“年轻人,你要找比米奶奶,就在左半岛的东边,灰色水泥房子的就是他们家”似乎是看着马涛不像是心怀叵测之人,中年大叔也并未继续隐瞒,实话告诉了马涛比米家的位置。
“谢谢”马涛对着大叔一抱拳,算是谢过。
正如中年大叔所说,比米的家位于左镇最东边靠近树林的位置,一般来说,住在城镇边缘或者是偏僻地点的,都是一些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由此可见,比米一家,似乎也并不受待见。
房子建成长方形的,门口种着一些花和植物,被人照看的很好,一看就是悉心管理的那种。
“谁啊?”
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一个风韵犹存的三十来岁的家庭少妇开了门,看到门口的马涛微微一愣,接着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来找我们家孩子的吗?”
“谁呀?”屋里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个男人沉重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男人端着一碗米饭一边往嘴里巴拉着一边走了出来,看到马涛,却并没有惊讶。
“屋里有什么你看着好的,就拿走吧,除了人”男人不再搭理马涛,端着碗筷,走到屋里的一张破旧的餐桌跟前自顾自的吃着饭。
女人将门打开,也不在说什么,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回到男人身边,拿起一旁的碗筷也吃了起来,只不过,并没有像男人那样狼吞虎咽,而是时不时的打量了一眼马涛,这里毕竟是她的家,摊上这样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让她操碎了心,奈何,依旧没有什么改变,随着孩子惹的祸越来越大,家里可给人赔的,已经所剩无几,可即便家徒四壁,这毕竟是女人生活了好些年的家,家里的每一样物件,不论大小,那都是有着感情的。
“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马涛看了一眼屋里所剩无几的家具,走了进来接着说道:“我不是来找你们要赔偿的”
“啊?”比米夫妇二人同时一愣,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男人主动开了口道:“那你是来干嘛的?”
忽然间,男人想起了什么,一把将自己的妻子护在身后,一把抓起来了身后的铸铁菜刀,将锋利的刀刃指向马涛,冷冷的看着他道:“我说过了,这屋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房子也可以给你们,但是要等到我母亲离世,至于其他的,你们想都别想!!!”
男人护在自己妻子的前面,愤怒的注视着马涛,手中握着那炳根本对马涛构不成一丝伤害的菜刀,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被护在丈夫身后的妻子也是脸色平静,看着马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额……”此时此刻的马涛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叫比米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能将父母祸害成这样,不过这患难夫妻的眼下一幕,倒是令马涛心声佩服。
看的出来,这是真正的夫妻,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患难夫妻百日恩的情况,不是没有,只不过很是少见,就像是在马路上热恋相拥热吻的年轻男女多的数不胜数,可头染鬓白同老去的夕阳红却没有几对。
“你们别激动”马涛先是安慰了一下这对夫妻二人的情绪,接着说道:“我来这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见一下比米奶奶的”
“你是从北方来的赏金猎人?”男人重新打量了一下马涛穿在身上的装备,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一般。
‘额……’北方?马涛想了一下,接着道:“如果是山口那边进来的话,我确实是从北边来的”
虽然马涛的话自己听着都有些牵强,但是进出卡拉镇的出入口,可不就是北边的山口那边吗,自己这么说,应该也不算胡说了吧。
得知马涛并不是因为她们的孩子惹祸而来要账的,夫妇二人相视一眼,比米爸爸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那把菜刀,同时,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妻子,示意她可以放心了,然后长叹一声,对马涛说道“你……跟我来吧”
比米爸爸在前面带路,比米妈却没有跟来,马涛就跟在男人的后面,进了里屋,没成想,比米爸爸并没有带他去卧室,而是转而走向了后屋的台阶,他们家竟然还有地下室。
“你们……就让老太太住在这下面?”马涛看着下方透着微弱光芒的地下室,心中有些气愤,刚刚这个保护妻子的好男???????????????人形象瞬间消失了一大半,毕竟,不懂得孝敬父母的人,在马涛看来,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你误会了”在前面带路的比米爸爸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马涛,又说道:“不是我们强制她老人家住下地下的,而是她必须住在地下,跟你也没法解释,等你下来就知道了”
比米爸爸说完,也不在管马涛,扶着旁边的扶手,向下方走去。
马涛心中虽然疑惑,可自己艺高人胆大,再加上一声的装备在身,就算是遇见了诺亚怪物,也能周旋反抗,断然吃不了大亏,便没在继续追问,下了地下室。
刚转了个拐角,马涛就是一愣,整个地下室并不潮湿,显然是防水做的很好,可这不知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地下室里到处都贴着黄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没有灯,唯有的照明设备就是几根巨大的蜡烛,因为两人的进入,带动了周围的空气,燃烧着的几根蜡烛微微晃动了两下,照的两人的影子也跟着抖动,地下室的正中,放着一张木质的单人床,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不要奇怪,我家老太太一直以来都比较古怪,经常会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是,她却无数次救了许多人的性命”比米爸爸看着床上躺着的至亲,眼中泪水打湿了眼眶,却依旧没有低落下来。
轻声的来到母亲身边,比米爸爸贴在老太太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可以看见,床单抖动了两下,比米爸爸点了点头,随即俯身,将老太太搀扶着,坐了起来。
看清比米奶奶的容貌,马涛心中骇然,这就是自己刚刚在勇士办事处见到独眼老太婆,可眼下这老太太连自己站起来都费劲,刚刚,又是怎么出现在勇士办事处的?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来了……”有些费力的话语自比米奶奶嘴里发出,老太太缓缓睁开那只浑浊的灰白色独眼,胸口起伏着喘息着,望着马涛却是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
“你认识我?”纵使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可眼下这老太太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状态,马涛根本不敢太着急,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自己啥还都没问出了就挂掉了,只能先从最疑惑的问起了。
比米奶奶没有回答他的话,摇了摇头,将视线注视在马涛的双手上,接着微弱的话语继续道“命运的转轮已经开启,谁也改变不了,即便你拥有得天独厚的气运,能跨越时空而来,依旧无能为力,到此结束吧,不要在往前走了”
“如果我说不呢?”马涛皱了皱眉,虽然不想承认,可眼前的老太太的确有两下子。
“咳咳!”咳嗦声响起,即便是在这空旷的地下室,也依旧微弱的轻不可闻,比米爸爸想阻止,可比米奶奶微微的摇了摇头,比米爸爸就此,不在说话,脸颊间滑落的一滴泪水,吧嗒一声,落在床铺之上,刹那间,隐入被褥之中消失不见。
“地狱之门因你而开启,那是你最后的机会,一旦踏入地狱之门,就是一条永远也不能回头的不归路,你会失去……一切,亲人,挚爱,朋友……,神……不可能被凡人……打败……”比米奶奶的话说道最后越来越弱,简直气若游丝,当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个独眼的老太婆已经闭上了眼睛,一旁搀扶着她的比米爸爸下意识的扭过头去,无声的将母亲渐渐冰冷的身躯搂在了怀里。
比米奶奶,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