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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阮糯米和林秀秀还没反应过来,冯明娇就被自己给恶性到了,她呸了一口,“这撒娇可真不是人干的活!”还不如让她一板砖下去来的痛快。
三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采购科。
一道采购科门口,三个人都慢慢的收了笑容,采购科里面乌烟瘴气的,男人们吃完饭,都坐在办公室里面抽烟,阮糯米她们过来的时候,对方正在腾云吐雾。
她们看过来,葛大山他们也恰好把目光移到阮糯米身上,当看到是她的时候,手一抖,下意识的把烟给掐灭了,慌慌张张的说道,“阮科长,你过来了!”
“嗯!”阮糯米微微皱眉,刺鼻的烟味,让她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但是这种个人的事情,她还真不好说。总不能说,我是一位女领导,不爱闻烟味,以后你们出去抽?
阮糯米顾忌的多,冯明娇顾忌的可不多,她当即把箱子递给了林秀秀,直接从身上背着的挎包里面,掏出了一块板砖,当着大伙儿的面,砸到了班桌上,“砰”的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冯明娇像个女战士一样,拍了拍手,指着阮糯米说,“这是我姐妹,我冯明娇最好的姐妹,要是让我知道,她在采购科被人欺负的话,可别怪,我手里的板砖不长眼了!”
她从桌子上捡起板砖,当着众人的面,把板砖给掰成了两半。
没错,是两半!
采购科的人都看傻眼了,这女的是大力士吗?顾忌着对方的身份,没人敢反驳,葛大山笑呵呵的说道,“冯明娇同志,阮科长是我们的上司,我们怎么会欺负她呢?”
冯明娇目光转了一圈,指着那半空中的腾云驾雾说,“这还是欺负吗?整个采购科,就我姐妹一个女同志,你们却在办公室抽烟,你们这在恶性谁呢?嗯?”
这一个嗯字,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这话一落,采购科各位男同志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面面相觑。
还是葛大山反应的快,立马把烟给掐灭了,谄媚的说,“不抽了,不抽了,我们以后都不会在办公室在抽任何烟了。”顿了顿,还不忘对着那些同事们挤眼睛,“对吧!?”
同事们一阵疯狂点头。
冯明娇不接话,而是走到阮糯米面前,跟她说,“看,采购科的同志多体贴人呀,若是到时候有在办公室偷偷抽烟的人,你记得和我说呀,我过来帮你收拾人,毕竟,我别的不会,收拾抽烟的人还是会的,没瞧着我爸在公众场合,从来不抽烟吗?全靠我!”
冯明娇爸是谁?那可是冯厂长啊!若说,在三个月之前,采购科的这些人心里面还有些小九九的话,在上次事情以后,大家彻底歇火了。
废话,枝繁叶茂的明家都被冯厂长他砍掉了主干,他们算什么呀!
阮糯米听完冯明娇的话,瞅着大家,似笑非笑,“大伙儿可听到了,今儿的咱们采购科,就新定一个规矩,在办公室内,不允许抽烟,可记住了?”
明明是轻飘飘的话,却让人生生的有些后怕。
葛大山他们立马点头,“记住了!”
阮糯米领着冯明娇和林秀秀鱼贯而入,进了最里面的小办公室,作为科长,是有一个单独的小办公室的,虽然不大,但是好在,麻雀虽小,五脏齐全。
把纸箱子往桌子上一搁,阮糯米就开始收拾东西,把日常用的杯子,笔记本,笔这些放在桌子的最外面,也是最容易拿的地方。至于姑娘家用的花露水,雪花膏这类,则是收到了抽屉里面。
阮糯米忙活,冯明娇她们也没闲着,在这小办公室内踱步,走到窗户口,一把推开了窗户,能看到外面大树枝叶繁茂的伸进来,别有一番滋味,她感叹,“这升职了就是不一样,都有单独的办公室了,连景色都出奇的好。”
开窗就是满绿的树荫,看的眼睛舒服。
阮糯米擦桌子的手一顿,拧着抹布,抬头笑着说,“喜欢?喜欢搬过来,跟我一起办公!”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冯明娇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指了指外面的那群糙汉子说,“那群人,看的我头疼!”这是不乐意了,这种升职还是只有好友才能享受的了。
林秀秀也拍着自己的小心脏,“我看着他们害怕!”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阮糯米嗤笑一声,收起抹布,连透明的玻璃窗也给擦了一遍,若有所思,“我倒是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
她这番话,可没把冯明娇两个给吓死,一副惊悚的表情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知道,采购科有一个称号叫什么吗?”
“什么?”
“明家老巢!”
阮糯米,“我知道啊!”接着,她意味深长,“很快,就不是明家老巢了。”
莫名的,冯明娇和林秀秀觉得,自家好友有点害怕。
……
阮糯米成为阮科长以后,很是在孟州钢厂火了一把,她一出去,不管是遇到谁,都会笑着跟她招呼一声,阮科长,次数多了,阮糯米也就习惯了。
很快,工作上就面临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不是别的,正是明鸿运离开之前,历史遗留问题。那就是车间的轧机,继续解决。轧机又出事故了,又有一位工人的手给切进去了,整只手,全部没了。
阮糯米接到这消息的时候,扔下手里的采购账本,第一时间从采购科赶往轧钢车间。
还未走进,就看到门口地面,那长长的一趟血迹,进了灰尘里面,染成了黑色,像是长龙一样,一路消失在路口,她瞳孔骤然一缩,步子加快了几分,立马去了车间里面。
这会冯厂长,秦主任,他们都在车间,神色有些严肃,很是不太好看。
阮糯米三两步走到跟前,问,“受伤的同志怎么样?”
车间内的氛围有些低迷,烟尘扑面,冯厂长和秦主任在讨论事情,没顾上说话。
工人们看了一眼急匆匆过来的阮糯米,语气有些冷淡,“齐工被送医院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语气里面多少有些埋怨。
若不是阮同志是个好同志,还帮过他们忙,这会定然会迁怒的,上去揍人都是有可能的。
采购科的采购的机器有问题,又怎么会,一次次的出事、
阮糯米能够理解大家的心情,她走到轧机周围,看到那刀刃切口上,还有染上灰尘的黑色血迹,她深吸一口气,“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接着,顿了顿,她先斩后奏,还未跟冯厂长他们商量报备,就直接做了通知,“但是在这之前,请大家,务必、务必不要在使用轧机了!”
外宾那边上次谈的赔偿轧机,因为流程的缘故,还未下来。顾听澜要改造机器,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轧机因为要派入使用,根本没法子给顾听澜拿去进行改造。
所以,这一拖,就拖到现在,再次出事。
工人们麻木的看了一眼阮糯米,没人说话。轧机的问题,大家都知道,但是真的有那么好改造吗?其实,大家伙心里都清楚,不能抱期望的,因为不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反倒是一直未说话的冯厂长,走到轧机面前,躬身摸了一把轧机,扫了一眼手上沾上的血迹,说,“按照阮科长的来,这轧机在改造结束之前,不允许任何在人使用。”
秦主任也心疼手下的工人,但是任务也重要,“今年已经到下班年了,咱们钢厂的进度,已经比隔壁省的钢厂进度少了三分之一,若是这轧机在耽误使用,怕是年底咱们钢厂就要落后到后面了。”
冯厂长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在场的工人们也不是不知道,但总有些时候,人命比任务重要,他沉声,“人比任务重要,这些工人们都是我们孟州钢厂花费几十年才培养出来的,不能就这样出事了,再说,工人们不止是孟州钢厂的工人,他们还是儿子,父亲,丈夫,若是他们出事了,我没脸去见孟州钢厂的家属了。”
这段话是说的真漂亮,原本有怨言的工人们,心里也一顿热乎,他们不怕付出,他们怕白付出。
有了冯厂长这句话,他们死了也值了。
“冯厂长,我们还可以继续的!”
“是啊!我们都能坚持,更不能给钢厂添麻烦。”
冯厂长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我知道你们的心,但是为了大伙儿的安全着想,这轧机务必不能在开了。”接着,他对着阮糯米说,“阮科长,轧机的事情,因采购科而起,不管是改造轧机,还是跟外宾交谈赔偿,我希望这两件事,采购科都能够负起责任来!”
这是阮糯米担任采购科科长,最大的困境,也是,冯厂长或者说,孟州钢厂那么多人对她的考验,这件事,若是做好了,不止是采购科科长这个位置,她坐稳了。
更上一层楼,也不是不可能的。
阮糯米抿着唇,立下军令状,“交给我,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冯厂长,“你说!”
“第一,在改造期间,轧机停止任何使用,且一切事宜,由顾老师说了算!”
“可以!”冯厂长沉吟片刻,答应下来。
阮糯米,“第二,需要研究院的技术骨干,来配合顾老师的工作,顾老师在这期间,有绝对的处置权。”
冯厂长,“这……”自家事,自家清楚,研究院的技术骨干,哪一个不是牛逼轰轰的人物,让他们听顾听澜这个外人的调配,怕是有些难。
“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我觉得顾老师来的意义并不是很大,顾老师只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神,他需要下面有人配合他,研究院的人,既然无法解决轧机这个问题,那么配合更厉害的人去解决,不是应该的吗?”
研究院的人姗姗来迟,刚进轧机车间,就听到了阮糯米这话,研究院的技术工们,各个脸色都有些难看,“阮科长好大的口气,让我们一整个研究院的人去配合别人!”
“就是,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水平,就让我们去听他调配,也不怕闪了老腰。”
阮糯米分毫不让,她一针见血的点出了一个事实,“既然不愿意听别人调配!”她指着那染着血迹,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轧机,说,“你们能负责把轧机改造完成吗?”
研究院的人没一个人敢吭气,他们要是能的话,早都上了,又怎么会耽误到现在。
他们有些不服气,“我们是不能,难道顾听澜他就能吗?”
阮糯米斩钉截铁,“他能!”她似乎能够在任何情况下,无条件的相信,顾听澜能够做到任何事情。
因为他本身就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