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说对,我现在可以确定,我们的情绪之所以会变得喜怒无常,就是因为吸入了彼岸萝摩的花粉,只有先把这朵花摘下来破坏掉,我们才能可能摆脱这种噩梦。
我看着石台上面的彼岸萝摩,这玩意简直张在天上,距离我的直线高度超过两米,这么高的地方,我应该怎么才能把它弄下来?
陈芸从老钟手中接过了探照灯,刚才我们一登岸就陷入了彼此的猜忌和仇视当中,还没来得及打量石台上面的环境,在探照灯的照射下,石台环境清清楚楚地呈现出来,我在发现距离我们不到十米之外,还坐落着一句庞大的雕像,同样是没有五官,只是额头位置却生长出了第三字眼睛,活灵活现,好像真人的眼球一样,只是比例要大了一半。
“这里也有无面人的雕像,并且唯一的一只眼睛长在额头上,证明的确有着古夜郎文明活动的痕迹,我们可以派个人,先从雕像爬上去,再将长在头顶岩缝中的彼岸萝摩摘下来。”陈芸这这探照灯,用电光在石像上面扫射了几下,低声说道。
葛壮“呼呼”喘气,忽然抬头说大妹子,何必这么麻烦,我们有枪,一枪把这彼岸萝摩打下来不就行了吗?
陈芸忙说不可,子弹能够穿破彼岸萝摩的根茎,却没有办法将那么大一朵花苞打下来,而且子弹从花瓣中穿过的时候,势必会造成震动,当时候洒落下来的花粉只会更多,你想死就拿手枪试试!
“好好……胖爷不跟你争,好男不和女斗,那你们自己想办法!”这种时候,应该尽量避免和人斗嘴,免得一股火气蹿上来压不住,葛壮很明智地选择了举手投降,刻意压制怒火。
随后陈芸把目光投向我,说我们这里,就你的情绪还算稳定,越靠近彼岸萝摩,致幻的程度就越深,我怕别的人都支撑不了,要不你去?
我思虑再三,见老钟和葛壮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回头再去看小章的时候,却发现这小子一脸茫然,跟个傻子一样坐在地上,在我的目光注视下,居然“呵呵”傻笑了两声,想必精神已经受到了影响,这儿指不定在做什么美梦呢。
想不到,这彼岸萝摩的致幻效果居然比鸦片还要强,没吸就已经嗨了。
我只好说道,“行,爬上石像栽花没什么问题,怕就怕这石像立在这里,是因为还有别的布置,我待会爬上去的时候,胖子和老钟得看着点,免得有什么突发情况。”
对于我的话,大家都深以为然,葛壮拍了拍手枪说道,“小南瓜,你快去,我手上有枪呢,胖爷会一直在下面看着你的!”
“好!”我咽了口唾沫,讲真,和这种植物打了两次交道,每次都差点让我陷入环境,产生了许多不好的记忆,我哪怕面对粽子,也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不过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儿也就我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胖子和老钟的脾气都比较暴躁,一点就着,根本不适合完成这种任务,至于陈芸,与其让她犯险,还不如我亲自上,再怎么说,老子也是个爷们!
我接过探照灯摆在头上,就要朝那石像走过去,石像距离彼岸萝摩的距离大概有三米,我必须先爬到上面上装绳子,才有机会接触这种诡异的植物,当我正要走近的时候,陈芸却忽然从后面叫住我,取出一副手套交到我手中,“一会难免会正面接触到彼岸萝摩,那些花粉的致幻效果是致命的,戴上手套可以防止正面接触,危险也会减小许多。”
我把手套带上,鼻翼中还能嗅到淡淡的温香,也不知是手套本来的气味,还是陈芸的体香残留,现在已经不敢再去想任何事,戴上手套急忙走到了石雕边缘,近距离打量这石像,又能看出许多不同的内容。
这石雕好像是中空的,左手拿着泥塑的宝剑,右手则抓着一条庞大的巨蟒,差不多由我小腿这么粗,雕纹活灵活现,蛇鳞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灰白色,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活过来一般。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让意识清晰一点,在彼岸萝摩的花粉刺激下,我的大脑已经有点眩晕了,这石雕看起来雾蒙蒙的,好像能够活动一般。我心里清楚,会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彼岸萝摩对我的致幻效果,可即便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忍不住心中那种发抖的情绪。
没有人可以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内心,除非是神,我也只是个普通人,难免会感到害怕,这时听到陈芸在身后小声催促我,“司马南,你赶快啊……”
我使劲抽了自己一巴掌,将舌尖顶在牙齿上咬破,嘴里有着刺痛感传来,让我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然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沿着石像攀爬。
无面石雕表面十分光滑,我几次都没有找到落脚点,或许是因为存在的年代太久了,石雕表面已经遍布青苔,滑不溜手,脚尖踩在上面,我几次都差点摔倒下去,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着,爬了好久,最起码有五六分钟,却感觉这石雕根本没有尽头。
不对劲,动身之前我仔细检查过石雕想,顶多也就四五米高,为什么爬了几分钟我还没登顶?
脑子里冒出这个诡异的念头,让我心脏一下子就缩紧了,急忙回头望脚下看,却一眼吓得我差点松手,直接从石雕上衰落下楼去。
我特娘的居然沿着石像爬了几十米!视线中,葛壮和陈芸等人的身子已经缩成一个小点了,地缝中光线太黑,我仅能看见一个巴掌大的小光点,他们都蹲在光源附近,不知道在干什么。
又是幻觉?
我眼神一阵恍惚,很多时候,就算明知道眼前的东西是假的,你也会忍不住去相信,因为人的自我意识是很难控制的,就好像有的人怕蛇,即便是一条死蛇摆在面前,也会忍不住害怕。
尽管我们都清楚,一条死蛇是没有办法咬人的,但还是忍不住会怕,这属于一个人的潜意识,根本就没有办法凭借毅力来克服。
而就在我视线中一阵恍惚,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自己手指抓住的地方,变得滑腻腻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然间回头,看见了令我头皮开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