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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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一直知道,在这个世界只要被信息素影响到一定程度的大多都会有所失控。尤其是在发热期,基本没有理智可言。

只是她没想到沈斯年会这样偏执疯狂。

之前刚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很多常识都不大懂,查资料也看得一知半解。所以她时不时会从王淇那里询问些三性相关的事情。

其中着重问了易感期和发热期,前者是怕自己到时候来了没个准备,乱了手脚,后者是觉得自己早晚会有伴侣的,这些提前了解下准没错。

其实王淇对omega的了解也只是纸上谈兵,没什么经验,标记顶多也就那么一两次。

不过她之前高一时候交了个小男朋友。

她当时原本是瞅着对方挺高冷,对自己爱搭不理。她被无视的次数多了,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人给追到手。

结果这后来人追到了是追到了,然而这花了两个月辛辛苦苦追到的男朋友,只交往了不到半个月。王淇就在遇到他发热期之后,便和人分了手。

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头大得厉害,控诉着这omega发热期和平时完全两个样子。

什么温柔什么高冷?全都荡然无存。

先前王淇喜欢的就是对方那副高岭之花的清冷感,不想发热期帮忙给他标记安抚时候对方哭着闹着不让她离开,黏人得不行。

黏人道倒没什么,omega黏人点也好。

只是王淇那个前男友在发热期那几天她去哪里,跟到哪里,二十四小时做了什么,和谁说了什么话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语气一不对,不耐烦了,对方就会哭个没完没了,嘴上还会说着她外面有别的o了,不喜欢不爱他了。

而那个omega并不是和王淇匹配率很高,只是王淇的等级高压制住了对方。

造成了天命的错觉,在发热期对她有很强的占有欲。

尽管没沈斯年那么偏执,却也把王淇折腾得半死。

【啧,别人都说天命好,是命中注定的伴侣,各个都向往得不行。好个屁!我这勉强算体验了一把被人当成天命的待遇,这简直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老白,你以后啊找个等级相当,匹配率中规中矩的伴侣就成。别信什么命中注定,姐们我这就是个惨痛的教训!】

这是王淇说完这段短暂的感情史之后的感慨,语重心长,发人深省。

那时候的白桃也就听个热闹,没当回事。

毕竟这天命一万个人里顶多也就一两个人能够遇到,只要她不像王淇那样标记等级与自身相比差太多的omega,就不会遇到那样的困扰。

如今想来真是“啪啪”打脸。

他妈的不仅给她遇到了,还是两。

白桃看得出沈斯年是认真的,她一走估计对方爬也要爬出来找她。

打晕了也不行,陈叔说不发泄出来,这样只会让他清醒过来时更加暴走失控,严重者还会损伤腺体。

“……我他妈真是欠你的。”

她没忍住这么咒骂了一句,也不管沈斯年什么反应,黑着脸抓着他衣领跟提溜着什么鸡崽一样把人给连拽带拖地扔回了沙发。

沈斯年也没在意自己被这么粗鲁对待,甚至因为达到了目的唇角不自觉弯起了一个弧度。

他现在清醒又不清醒。

正如王淇所说,发热期的omega和平时判若两人。此时的沈斯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是他把白桃当成了最亲近最喜欢的人。

和其他omega得在标记之后才对标记对象那般不设防不同,沈斯年是单纯受到了信息素的影响,又加上之前他被标记过。

他的身体对白桃有本能反应——

这很像是雏鸟情结。

发热期的omega比起以往对信息素的感知和影响要敏感至少十倍,而沈斯年因为和白桃信息素匹配率太高,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哪怕是虚假的,被迷惑的爱意。

此时也有百分之百的真实。

白桃沉着脸看着对方眼神灼热,直勾勾盯着自己,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衣服扒了似的。

“听好了,我只待半个小时。等药效上来了我就走。”

少年眼睫微动,也不知听进去了还是压根儿没听。

白桃话音刚落,他手撑着沙发想要靠近,因为刚在地上撑着走了一段,那白衬衫和脸上满是脏污,就连头发上也沾染了几片草叶。

反应到这一点后沈斯年动作一顿,在快要碰触到白桃的时候停下。

“我想喝水……可以吗?”

他的声音很轻,撑着身子稍微坐起了些,眼眸柔和,生怕被拒绝。

这么小心翼翼地询问。

白桃红唇抿着,她不想管他,只是他的嘴唇的确有些干,说话时候也喑哑。

她叹了口气,起身给他接水。

“诺,喝吧。”

沈斯年的注意力没落在那杯冒着热气的水上,而是落在了少女白皙修长的手上。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察到她有些不耐烦了,这才克制着移开视线。

因为发热期,他浑身瘫软没什么力气,光是支撑着坐起来就很吃力了。

沈斯年在接过那杯水的时候手抖得厉害,热水溅在了他的手背,烫红了一片。

他没吭声,低头吃力的将唇贴上杯子边缘。

氤氲的热气将他的眉眼遮掩,看不真切神情,只能瞥见眼尾那一抹绯色。

原本准备松手的白桃看着他这副样子,推开他颤颤巍巍的手,兀自将杯子递到了他的唇边。

沈斯年身子僵住,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身旁的人一眼。

在白桃看过来的时候又如惊弓之鸟般飞快移开视线,低头就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水。

接水的时候白桃加了点儿凉水,摸着有七八分烫。

只是沈斯年似乎很怕烫,喝得很慢很慢,就半杯水喝了足足有十分钟。

因为没力气,喝水的时候怕漏,热水溅在白桃身上烫着她。

于是沈斯年喝水时候是用牙齿轻咬着杯子边缘,等把杯子里的水喝的一滴不剩后他轻轻松开。

齿白唇红,热气熏着让没什么血色的肌肤晕了一层红霞。

喝完之后他掀了下眼帘看过来,眉眼湿润,小声说了谢谢。

“……”

这人怎么喝个水都这么色气?

白桃只闷闷应了声算是回应,她把玻璃杯顺手放到了茶几。

和他坐得太近实在别扭,她扫了一眼周围,决定往靠窗位置过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只听“砰”的一声从身后传来。前一秒还好好在沙发上躺着的人又一次摔到了地上。

沙发靠近茶几,他这一下头生生磕到了上面,疼得他脸色苍白,闷哼着手撑着地面艰难坐了起来。

白桃连忙上前把人给扶起来,见他咬着唇眉头紧皱着的样子,想起了什么赶紧伸手把他的额发拨开。

还好,没有流血。

只是他皮肤白,那点红痕也显得格外显眼。

“你刚才怎么回事?好端端在沙发上待着怎么摔下来了?”

沈斯年嘴唇嗫嚅,压着疼痛和发热期的难耐,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袖涩然开口。

“我以为你又要走……”

“……我现在不走。”

她闷闷这么回道,感受着怀里的人不安地颤抖着,她还是没狠下心放下他不管。

在准备重新把人扶到沙发的时候,少年先一步出声制止。

“脏……”

白桃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他身上沾染的脏污。

“这是你家的沙发,弄脏了之后把沙发套换下来洗洗就是了。再说了你刚才不是已经弄脏了吗,这时候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沈斯年摇了摇头,手指蜷缩着。

“是我脏,弄脏你了。”

白桃眨了眨眼睛,不清楚他在纠结着什么。

“所以我这不是要把你放下来吗?”

一听到她说要把他放下,之前还在她怀里小心翼翼将脸别开,生怕弄脏她的衣服的少年心下一急。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连忙伸手搂住白桃的脖子,紫罗兰的气息滚烫,往她鼻翼之间擦过。

“我是说你能带我去浴室吗?我想洗个澡。”

“你这个情况洗什么澡?药效没上来之前你身上热度退不下去,就算把泥土草叶什么清洗干净了,到时候还是会出一身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发热期的omega就是一根筋。

沈斯年觉得自己太脏了想要洗澡是一个原因,忍一忍等力气恢复些再去清洗也没什么,可更重要的是比起忍耐一身脏污他更难受的是自己以这样狼狈的样子出现在白桃面前。

“……至少要把脸洗了,衣服换了。”

白桃看他这样执着,怕他爬也要爬去洗漱台那边。

“你可真折腾人。”

她嘟囔着起身去接了一盆热水,拿来了毛巾。

“衣服等你有力气了再进房间自己去换吧,现在把脸擦了躺沙发上休息吧。”

“真是的,怎么你和谢峥一样,一个两个都这么龟毛洁癖……”

白桃没忍住嘟囔了这么一句,重新坐回了沙发旁边。

沈斯年拿着毛巾的手一顿,险些掉在地上。

“你照顾过谢峥?”

他神情不变,将毛巾浸湿在水泽里,薄唇微启,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算不上照顾,你不是知道吗?他生日宴的时候我标记了他,这一两天他在依赖期,我放学时候会去他那里陪他一两个小时。”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件事白桃就不可避免想起了他昨天给自己发的那个消息。

“不过之后不用去了。”

抑制剂的药效上来了,沈斯年的信息素稳定了不少。

只是他并没有告诉白桃。

抑制剂只能缓解身体的难受,omega心理上只有alpha能够安抚。

他不怕疼痛,可一想到白桃要离开他就难受得心如刀绞,喘不过气来。

沈斯年将毛巾拧干,毛巾温热,一点一点将面上的脏污擦拭干净。

那张漂亮的面孔也在此时完全显露出来,如海棠秾丽。

良久的沉默之后,白桃看着半小时要到了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他自己得走了。

沈斯年抬眸看了过来,刚好撞上了她的视线。

“你又要走?”

对方这么先发制人反问,白桃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啊我说了的,只陪你半小时,时间到了我自然要走。”

“这不公平。”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毛巾,闷闷吐出这四个字。

白桃愕然:“什么?”

“谢峥不过是依赖期,你就每天陪他一两个小时。我是发热期,你却只待了半个小时就急不可耐的要离开。而这半小时还是我求来的……”

沈斯年慢慢站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的白桃也准备起身,却感觉到头顶一片阴影覆了上来。

他低头贴近,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缠着,只要稍一动就能擦到鼻尖。

“白桃,这不公平。”

白桃被沈斯年这逻辑给气笑了。

“沈斯年,我说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我陪谢峥是因为我标记了他,标记没消除之前我都有责任和义务安抚他。你现在在发热期又如何,我又没标记你,没有抛下你不管把你送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她磨了磨后槽牙,气得不轻。

“让开,我要回去。”

沈斯年静默注视着眼前的人,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是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比较,尤其是今天她自始至终都对他很冷淡。

他知道,她没做错什么。

她只是依照着自己的意愿远离他罢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只是在发热期,把眼前人当成了自己最珍视最喜欢的人。

等到热潮过去了,他和她不会再有交集。

这些沈斯年都知道。

可是越清醒的明白,他一想到白桃冷淡的态度和之后会成为陌路的可能,他就难受得不行。

“……你要不要再标记我一次?”

半晌,沈斯年喑哑着声线说道。

“我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你喜欢我的信息素,对吗?”

他说着解开了衣领扣子,温热的气息贴近。

虔诚又渴求着注视着她,紫罗兰的香气急切缠在她的身体,覆在她的腺体暧昧撩拨。

“之前的根本不算,你那根本不算安抚。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是怎么挨过来的吗?你再标记我一次,再陪我一次好不好?整个依赖期,每天都陪着我好不好?”

白桃身子往后靠了下,和他拉开了距离。

“你冷静点,你只是受到信息素的影响,等药效上来了你会清醒过来的。”

不是的,药效已经上来了,他的信息素也稳定了不少。

可是他还是觉得很难受,心里很难受,控制不住想要和她亲近。

沈斯年的沉默让白桃误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推开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总之我先回去了,你一会儿有什么事就去找林莉莉吧。你们不是邻居吗?她也是omega,肯定比我更懂得怎么帮你度过发热期。”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当老妈子的潜力,又或许被对方刚才偏执的样子吓到了。

没放心立刻走,嘱咐了几句后见沈斯年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信息素稳定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了,至少已经能站起来了。

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她这个想法刚蹦出来,沈斯年突然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为什么?你标记了谢峥那么多次为什么不愿意再标记我一次?”

他的情绪波动有些大,信息素又开始攀附在了她的腺体。

白桃被这么刺激得身子一颤,险些没忍住发出声音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生日宴时候没控制住……”

“没控制住标记了很多次。”

说这话的时候沈斯年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些,咬肌微动。

“为什么你对他就这么情难自禁?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明明你是对我有感觉的!”

“你不是喜欢我这张脸,喜欢我的信息素吗?你不是一直想要让我对你言听计从吗?那你就标记我啊!”

妈的,简直不可理喻!

哪怕知道他此时是没什么理智的,白桃还是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不轻。

“沈斯年,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喜欢你的信息素就要标记你?这什么逻辑?之前我帮你做标记无非是因为你在易感期,谢峥也是!我最烦你们这种仗着被信息素影响就死打烂缠着凑上来,清醒之后又冷着一张脸,好像我标记了你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熟悉白桃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气很好,一般不是触及到原则方面的问题她都不会太计较。

可是脾气好不代表是软柿子,任人拿捏欺负的。

“是!你们是omega,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身不由己,不受控制,那我呢?你们身不由己,就意味着我不能有拒绝的权利了?”

清甜的信息素随着白桃的越发激动的情绪溢出,把整个屋子都笼罩着。

沈斯年面红耳赤得厉害,呼吸也因为信息素而乱了几分。

“白桃……”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看人都有重影。

白桃正在气头上,因为不能动手打omega,所以为了发泄疯狂输出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沈斯年的异常。

“别叫我!我看着你就来气!你一个,谢峥一个,都把我当什么了?你们以为就你们委屈,和我这种人信息素匹配率那么高,抗拒不了我,被我标记?妈的,我才委屈好不好?”

“一个他妈夺了我的初次标记,一个夺走了我的初吻,我,我明明是想留给我喜欢的人的……”

白桃说着吸了吸鼻子,竭力想要忍着心头酸涩的情绪,然而越想越委屈,眼睫一动。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沈斯年瞳孔一缩,慌忙伸手想要帮她擦拭眼泪。

可他手刚抬起,白桃先一步推了他一把。

他整个人跌回了沙发,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白桃用手背胡乱擦着眼泪,掉头就走。

“等等!”

沈斯年想要去拦住她,可不知怎么一站起来腹部绞痛,他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哐当”一声,他撞在了茶几,桌子上放着的玻璃杯也被撞倒摔在了地上。

白桃循声看去,看到沙发上一片殷红血迹,地上的玻璃碎片割破了沈斯年的指尖。

他脸色苍白,躺在地上眼帘掀起,朝着白桃看去。

明明那点疼痛可以忍耐。

可在看到少女慌乱折返回来后,他心头一颤,眼泪顺着眼尾无声滑落。

“白桃,疼,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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