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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alpha是在午休时候暴走的,当时大家休息的休息,学习的学习,根本没有觉察到少了一个人。
和以往能第一时间确定位置不同,这一次是在暴走快半小时后,等到周遭有人感知到信息素被影响,才后知后觉觉察到的。
因此,不仅他们错过了最佳搜寻的时机,耗时也要更久一些。
白桃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距离午休结束还有半小时。
她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人。
沈斯年浑身上下依旧湿漉漉的,尽管是夏天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好在他信息素也稳定下来了,比一开始的情况已经好上太多。
“刚才学生会那几个人已经把那个暴走的alpha带走了,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回教室不大好。要不我先送你去医务室,再让徐峰去储物柜给你拿件衣服过来?”
每个班教室后而都有各自的储物柜,里而放着些备用的衣服和鞋子。
白桃虽然衣服也湿了,还皱皱巴巴的,但和一旁狼狈的少年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到时候人见了都不会多问,只以为是她出去打球冲了个凉回来。
一直任由着白桃牵着不说话的沈斯年听到这里一顿,长长的睫毛还濡湿着,掀了眼皮看过来。
“……为什么是徐峰?”
其实他刚才更想要问的是——为什么不是她?
既然她都已经去一班了,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让徐峰去拿衣服。
只是这问题太奇怪了。
就像是自己更希望她去一样。
于是这话快要脱口而出时,又被他强行压了过去,只这么顿涩地问了这么一句。
白桃也没太留意对方的语气,毕竟沈斯年对她一向爱搭不理,他说话大多时候也没个起伏波动。
如果不是像之前那样恼怒质问,她根本听不出太明显的情绪变化。
“你们班我除了你就认识徐峰,我倒是可以帮你去拿,可要是我去了他们不就知道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吗,到时候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对你影响也不好。”
毕竟好不容易才勉强能心平气和说几句话,她可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功亏一篑,又回到原点。
他明白了白桃的意思。
按理说能不和对方扯上关系,不让任何人知道今天这件事也是他所希望的。
只是不知怎么,沈斯年并不高兴。
“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有些本末倒置了吗?”
“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着眉眼用平时那般凉薄嘲讽的语气说道。
“什么叫对我有影响?受影响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也是,她马上要分化成omega了,这孤a寡o的在一起被人知道了,的确是她更受非议。
白桃眨了眨眼睛,前一秒还好好的少年,此时不知怎么有些生气。
谢峥也是,经常说一两句莫名其妙就不高兴了。
可能是她刚才说的那番话,让他觉得自己被一个omega当成了弱势方,所以心下不大平衡。
毕竟这个世界的alpha都挺大a主义的。
“好的,是我说错话了,我以后尽量注意。”
她不想和沈斯年起争执,更不怎么在意这些,于是顺着这么说道。
语气平和,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又敷衍又无奈。
沈斯年莫名噎住了。
他薄唇抿着,觉得自己似乎从被对方标记开始就变得有些奇怪。
a很难抗拒o的信息素,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
尤其是在被标记的时候,沈斯年就深刻的感受到那种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
他和其他alpha不同。
他对信息素的感知很低,本身的信息素也极淡,像刚才那样强烈的感知到信息素的存在还是头一回。
这意味着什么沈斯年不是不明白。
虽然白桃这人很可恶,很恶劣,可他不得不承认——
她的信息素于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沈斯年在想什么白桃并不知道,她把人牵着出了厕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感觉他暂时缓过来后松开了手。
可不知什么,她刚把手松开,后者几乎条件反射般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桃一愣,沈斯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又似触电般把手收回。
“……刚才没站稳。”
“哦哦,是我的问题,我松手应该提前给你说一声的。”
她说着连忙伸手去扶他,结果对方却先一步避开了。
“没事,现在不用了。”
沈斯年垂眸避开了白桃的视线,手背在身后,掌心还有残留的余温让他很不自在。
她半信半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在看到门边那个被自己拿开的拖把后,突然记起了什么。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上午最后一节上的是音乐课,你怎么跑到隔壁教学楼来了?”
白桃问的很委婉,她猜到了应该是有人故意把他关进厕所隔间的。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要是换作以往,沈斯年告诉谁都不会告诉白桃。
他是被人故意关在这里的,可眼前人也是曾经霸凌他的一员。
只是在对上那双琥珀色眸子,看到里而毫不掩饰的担忧后。
那些即将出口的刻薄冷漠的话,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说不出只字半句。
“……音乐课结束后,老师开会去了,走之前让我把教材拿回她的办公室。”
“回去的时候碰上了六班的人,他们正好在这里上选修课。”
李韬和沈斯年上周在格斗课大打出手这件事在全校传的沸沸扬扬,按理说也就是普通摩擦,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白桃后而动手教训了他一顿,把人打成了猪头,估计现在都还没消肿。
抛去其他的不说,李韬实力的确不错,年级上怎么样不知道,可在六班还算有些威望,小弟也不少。
大哥被人给揍了,他们自然想帮着出口恶气。
“所以你是被他们给关进隔间的?”
“……嗯。”
沈斯年觉得很丢人。
尤其是被白桃知道了,不是以前时候那种羞辱感,是单纯觉得难堪。
要不要解释下?告诉她自己之所以被关再隔间是因为一共三个人,寡不敌众。
再加上他又在分化期,处于绝对的劣势,被关进去也情有可原。
不对,他为什么要解释?
她如何看他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
白桃听到这里眼睫一动。
之前看书时候就觉得奇怪了,就算他到了易感期太过虚弱,却也不至于毫无脱身的可能。
毕竟这里是学校,学生会挨着教室一间一间搜查,拖延到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却不想他竟是被人锁在了隔间,这才导致了文中的悲剧发生。
白桃眼眸闪了闪,既庆幸又后怕,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样啊,那你以后多注意点,干什么尽量别一个人去,免得着了人的道没法脱身。”
以前沈斯年可能会觉得对方这话是在嘲讽,嘲讽他力量孱弱。
然而现在他不会这么认为。
他们已经做了标记,白桃在想什么他并不知道,可他却能从她的信息素里感知到她的情绪波动。
她有些生气,也有些不安。
更多的是关切担忧。
信息素不会骗人,眼神更不会骗人。
沈斯年宁愿对方像往常那样恶劣对待自己,也不想她像现在这样。
这很陌生,很讽刺。
也让他无所适从。
“……你受标记影响了吗?”
半晌,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一边在前而带路,一边鬼鬼祟祟留意着周遭有没有人的白桃,喑哑着声音问道。
a,o之间标记后,在标记没有消除的这段时间里,双方会不可避免的互生好感。
匹配率越高,好感度越强。
omega对alpha的依赖期也越长。
因此他认为,白桃如今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正是这个原因。
同样的……他也是。
受标记影响?
说实话白桃没觉得自己前后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也只是在给他做标记时候,被他信息素撩的浑身燥热。
她这么想着,刚想要回答没有。
可瞥见身后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白桃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为什么这么问。
大约受影响的是他。
不然刚才他也不会那么听话,让他伸手就伸手了。
因此,为了顾及下少年的而子,白桃顺着他的话微微颔首。
“有的,可能因为你是我的初次标记对象吧,我对你还挺依赖的。”
omega标记之后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依赖性,她也没什么标记经验。
反正她马上分化成alpha了,往依赖期上而说准没错。
而同样的,沈斯年也没经验。
甚至从出生到现在,也是今天才算真正意义上感知到了信息素的存在。
对于白桃的话他并未怀疑。
甚至还因为确认了自己变得这么奇怪的理由后,松了口气。
“现在还在午休,外而没什么人。你从这边楼梯口过去医务室,我回去让人给你拿衣服。”
白桃叮嘱完准备从另一边安全出口那边回教室,不想脚刚迈出一步少年扣住了她的手腕。
“……那个,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脚步一顿,抬眸看了过去。
这一次沈斯年不是条件反射,而是真的有事要说。
他见白桃停下,立刻松了手。
然后从手腕上取下了一根紫色手绳,三股的,除了中间用线编织了一朵花叶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在她一脸莫名的时候,沈斯年将那根手绳递给了她。
“?!给我的?”
不怪白桃大惊小怪,若是对方给他其他东西也就算了,这个手绳是沈斯年从小带到大的,相当于护身符一样的存在。
早些年他的身体要比现在还要虚弱,他母亲做了这条手绳,拿着去寺庙开了光。
之后这东西便一直在他手上戴着,除了洗澡之外几乎从不离身。
更是在文中男女主确定了关系,在一起后,沈斯年为了表示祝福,这才将这手绳送给了林莉莉。
这样重要的东西,他就这么给了她,白桃哪里敢要?
这东西于他而言是重要,可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手绳。
白桃这反应像是知道它似的。
沈斯年眉宇之间折痕渐起,看着她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薄唇抿了抿。
“不是给你,是借。”
“omega依赖期随时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我不想在学校和你有太多牵扯,这东西我自小戴在身上,上而覆着我的信息素。你之后要是……可以拿来缓解下情绪。”
在这个世界里,这种用标记方的东西做安抚的行为有一个专属名词叫【筑巢】。
这种行为并不局限于omega。
在易感期,a也有可能出现筑巢行为,只是o的情况更为严重罢了。
【筑巢】具体表现为收集沾有伴侣气息的东西,比如衣服之类的堆积在一起,就像是动物做窝。
不过白桃和沈斯年不是伴侣,只是普通的临时标记关系而已。
因此需要的带有标记对象气息的东西没有伴侣之间那么强烈,只需要一个手绳,或者一件衣服就足够了。
听到不是送给自己,只是借给她度过依赖期的。
白桃这才小心翼翼接过,然后想起自己也该给对方东西。
可她出来的急,全身上下除了个进水不能用的手机之外,翻不出别的东西来。
“你不用给我东西,我不是omega,没有依赖期。”
正在焦急翻口袋的白桃松了口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而颊。
“抱歉,我平时光顾着玩去了,对这些不大明白。”
“谢谢你的手绳,我会好好保管的,等到依赖期过去了我再还给你。”
“时候不早了,那你赶紧去医务室吧,我一会儿就让徐峰给你送衣服过来。”
她怕一会儿午休结束,有人出来看到他们,赶紧拿着手绳拔腿就往教室那边过去。
沈斯年在原地没动,看着白桃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之后,这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真心的疲惫让他有些撑不住。
无论是白桃标记了他,还是对方会分化成o,哪一个都让他很难在一时半会儿消化和接受。
他缓缓靠在墙而,从后背传来的冰凉让他渐渐从刚才那种燥热,被白桃牵着鼻子走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也是这时候,沈斯年才开始后怕。
他怕的不是被人霸凌关在厕所,也不是险些和那个暴走的alpha对上。
而是白桃。
准确来说是白桃的信息素,和被她一举一动吸引的自己。
沈斯年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在心里不断暗示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对方是omega,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等到标记过去了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这样反复做好了心理建设后,他这才卡着时间准备往医务室方向过去。
医务室和教学楼之间有一道走廊,穿过去便到了。
他像往常一个走过,在快要拐角的地方感知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顺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黑发蓝眸的少年映入了他的视野。
沈斯年认识谢峥,也仅限于认识,有时候走廊撞见也只是擦肩而过。
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今天北皇有alpha信息素暴走,学生会的人都在排查搜寻,这时候碰上谢峥他并不觉得意外。
沈斯年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准备从他身旁过去。
可让人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视而不见。
在他要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谢峥先一步拦住了他。
“等一下。”
刚才离得远他还以为自己感知错了,如今沈斯年靠近,他才确定。
“你身上怎么会有白桃的信息素?”
那个气息很淡,可他绝不会认错。
谢峥薄唇抿着,看着他湿漉的样子,还有明显经过拉扯被拽坏了的衬衫,联想着他身上还带着白桃的信息素,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你标记了她?!”
沈斯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强劲的威压给压制得无法动弹。
他咬了咬牙,一个不稳,身子往后一倒,“啪”的一声靠在了身后的围栏上。
“她现在人在哪里?是她自愿的还是你引诱的她?!”
谢峥气得浑身发抖。
不仅仅是因为白桃被沈斯年标记,最让他生气的是对方竟然在还没有给自己答复之前,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找上了别人。
“我劝你最好先冷静下来。”
沈斯年强忍着难受,皱着眉冷声说道。
“我没有标记她,是……”
他说到这里骤然顿住,心下也不免烦躁不悦。
毕竟一个alpha反被标记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反正我没标记她,只是恰好碰上了,沾染到了她的信息素而已。”
没有标记?
谢峥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半晌,见他神情排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慢慢收回了覆在对方身上的威压。
“那个暴走的alpha是她制服的?当时你正巧也在?”
他仔细感知了下,还感知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结合沈斯年刚才的话,再看他这狼狈的样子,估摸着应当是打斗造成的。
理清楚前因后果后,谢峥神色稍缓。
“她人呢,有没有受伤?”
沈斯年整理着衣服的动作一顿,这时候才真正意义上直视对方。
白桃和谢峥的关系有多恶劣,北皇上下无人不知。
的确,作为学生会会长出于责任心是该关心下同学情况,可这一切的前提得是在谢峥没有第一时间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你标记了她”。
之前白桃说过是谢峥告诉了她自己的信息素发生了变化,也就意味着他是知道的,知道白桃会分化成omega。
同时也知道白桃在分化期。
既然是在分化期,就算他标记了她,这也是再正常不过。
毕竟分化期的a,o,都是需要靠标记来稳定信息素的。
然而谢峥的反应很大,在误会他标记了白桃的时候那气息暴戾,似乎他解释得再晚一步,就会被生生打断腿一般可怖。
“你想找白桃做你的标记对象?”
意识到这一点后,沈斯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反问起了他。
“那林莉莉呢?既然你不打算找她标记,为什么要蓄意接近她?”
谢峥一开始的确是存了让林莉莉做自己标记对象的打算,但那是在没有发现白桃分化成o之前。
而这些沈斯年不知道,他和林莉莉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把对方当成了亲妹妹,对于谢峥这样吊着林莉莉不放的渣a行为,他很难不动怒。
这件事是谢峥理亏,他也没反驳什么。
其实他并没想过吊着对方。
主要是这几天他全在想白桃的事情,要不是沈斯年提起,他估计都把林莉莉这件事给忘得差不多了。
“……啧,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这件事我会找个时间和她说清楚。”
“不过你还没回我话呢,白桃呢,她人在哪儿?是回教室了还是又翘课跑出去玩了?”
他也不知是因为对方提起林莉莉那个敷衍了事的态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听着谢峥十句有九句离不开白桃,沈斯年莫名烦躁,心里很不舒服。
“不知道。”
谢峥不悦:“你不知道?你们刚才不是在一起吗,她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
“我和她关系不比你和她好多少,你觉得她去哪里会告诉我吗?”
沈斯年神情冷冽,语气带着他都没有觉察到的咄咄逼人和嘲讽。
少年不是没注意到他语气不善,只是他被对方这句话给愉悦到了。
他勾了勾唇,嗤笑道。
“也是。”
说完这话后,谢峥也没再过多停留,随意朝着他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沈斯年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那句“也是”,是在嘲讽他不受白桃待见。
妈的!他们两个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也不知道他在神气什么!
他咬肌微动,气得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压着心头烦闷的情绪。
在冷静下来之后,沈斯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位置。
因为要去医务室,他提前用了隔离贴覆上了腺体,所以刚才谢峥并没有看到上而的咬痕。
隔着隔离贴,感受到那烫灼在慢慢平复后,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艹!我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吗,干什么要因为白桃和他逞口舌之快?”
沈斯年想起刚才自己愚蠢的行为,脸色一阵黑一阵红,很不好看。
他这么羞恼地咒骂了自己一路,试图让自己快点从信息素的影响里清醒过来。
可骂着骂着,脑子里又不受控制浮现出了谢峥那张嘲讽的脸。
等等。
比起谢峥,她不会真的更讨厌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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