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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女人,前额的刘海有些过长。
因为出现在门口的女人,高度不及他,所以此刻她是低着头看着她的。
低下头来的时候,那过长的刘海自然而然的挡住了女人大半张脸,正好将她嘴角上的异常,很好的掩藏起来。
装作毫不知情似的,高大女人将外面的另一层的大门也给打开了。
在看到站在面前的那个小女人的时候,她一副无辜状的问道:“你是谁?到这来,找什么人?”
“我是凌耀的老婆,我到这来你说我是来找谁的!”
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出门之前吃了火药,到这就开始炮轰了。
那嘶吼声,简直是震耳欲聋。
“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女人依旧看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上仍然带着浅浅的弧度,让她看起来又是那般的友好。
“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我都说了我到这里来是找我老公,我孩子的爸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我抢男人!”
或许,是被女人嘴角上的那抹弧度给硬生生的刺激到了。
此刻,陈蜜已经失掉了往日的理智。
特别是在这女人竟然说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的时候,陈蜜感觉到自己的容忍底线已经到了极点。
那一刻,她伸了手,推了面前的女人一把。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身高实在太过高大了。
让她,实在没有什么优越感。
再者,陈蜜也觉得这女人站在大门口,是故意想要挡住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看到里面的凌耀罢了。
没多想,她就伸手推了她一把。
力气,陈蜜不觉得自己下的多重。
特别是这女人的身材那么高大的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将这个女人推得多远。
可“奇迹”在这一刻降临了。
当陈蜜这么随意的伸手一推的时候,原本看似高大的女人,竟然如同一阵青烟似的,一下子就跌跌撞撞的朝着屋子里头扑去。
差一点,这女人就跌倒在地上。
要不是凌耀及时赶到,身后将她给抱住的话,这女人没准真的要摔在地上了。
看到这样的一幕,陈蜜自然有些错愕。
什么时候,她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了?
竟然一出力,就能将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给推得老远?
不过眼下,陈蜜还来不及思考面前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就被这男女抱在一起的一幕给刺痛了双眼。
看到凌耀竟然用以前抱着她的亲昵方式抱着别的女人,陈蜜感觉心里头的某一处火辣辣的,就像是被烫伤一样。
“凌耀,你能告诉我,这到底算什么?”
是谁说的,一辈子都会对她一个人好的?
是谁说的,他会尽快和糟糠之妻离婚,然后将所有的遗产都给她的儿子继承的?
又是谁说的,他这个世界只爱她一个人?
如若都像是他说的这样的话,那现在这一切又算什么?
“你不是说你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事吗?你不是说你每天都有应酬吗?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公事,你的应酬不成!”女人伸着颤抖的手,指着面前他和别的女人缠抱在一起的一幕。
虽然说,她接近这个男人从一开始都是带着目的的。
虽然说,她一直都不是真心和这个男人相待的。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真的开始依赖上这个老男人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真的开始起了贪念,真希望一辈子能呆在这个老男人的身边。
因为有了贪念,所以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因为有了贪念,她明知道男人不陪着她的时候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应酬”不过是他的借口,但她仍然假装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以为这样就可以相安无事的和他和平共处下去。
可谁又想到,这男人果真将这些当成逢场作戏。
只可惜,她已经入了戏。
如今要她抽丝剥缕,将一切都给斩断,有谈何容易?
男人啊,你若是一早就是抱定了这样的心思,就不该来招惹我的。
为什么,还要让我傻傻的入了戏,失掉心?
陈蜜的叫器,和大多数面对男人想要分手时候的女人一样,疯狂而绝望。
而男人好像一点都不在一起似的,甚至假装连她的话都听不懂,听不到。
看到她竟然在这个房子里嘶吼,他怕吓坏了自己怀中的女人,竟然朝着她呵斥道:“你这大清早的跑过来发什么疯?还这么推她,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直言不讳的说着另一个女人也怀上了他的孩子,却不曾考虑这个曾经为了他背负骂名也将他的孩子给生下来的女人的感受。
而最让女人受不了的,就是心爱的男人竟然当着别的女人的面骂自己。
这让她,如何是好?
听着男人大声的朝着自己叫器,女人的泪瞬间绝了堤。
“凌耀,你怎么也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了?”
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可以当作那都是这个男人的花心本性。
反正玩归玩,该收心的时候就该收心。
到最后,这个男人始终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
可现在呢?
这个男人非但背着她玩女人,现在连孩子都给怀上了。
这让她要怎么办?
“凌耀,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的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有我还不够吗?”
血液里的不甘,让这个女人持续处于叫器的状态。
真想冲上前去,将这个依偎在男人怀中的女子给拉出来,暴打一顿,看看她还敢不敢背着她陈蜜,勾引了她的男人。
可看到凌耀就跟一守护者的姿态守在这个女人的身边,陈蜜也不傻。
这个时候要是冲上去打她的话,自己绝对占不到好处。
“老头子,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你不是说你要和那个老女人离了婚,就要娶我的吗?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现在跟我回家,我可以将这一切都当成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女人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带着讨好。
希望,这个男人真的能和自己回家,将这里的一切都放下。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竟然让凌耀怀中的那个女人情绪激动了起来。
“耀,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也瞪大了眼睛,朝着面前的男人问着。
而那双漂亮的大眼里的泪水,让这个男人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文儿,不要听她胡说。从始至终,我想要娶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你不要被她给骗了!”
上次和这个女人去做胎检的时候,凌耀就听给她做检查的苏悠悠说,她现在的情绪要是不好,很容易导致孩子的流产。
怕她动了怒伤到了孩子,更怕她误解了自己,凌耀几乎没有多想就这么开了口。
他是真的贪恋着这个女人给的这份暖,这份以前任何女人都不曾给过他的暖……
可凌耀不知道,他如此急切的回答,也深深的灼伤了在场另一个女人的心。
凌耀这个老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对着另一个女人做着曾经对她的承诺。
这算什么?
这到底都***算什么?
“凌耀,亏你说的出口。你难道忘记了吗?这才是前一阵子你跟我说过的话,你怎么能这样轻易的将这些话给否认了?”
陈蜜的泪,布满整个脸庞,绝望的指责着这个男人的不公平。
“那只是我喝醉酒的时候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你也相信!”男人又是不假思索的反驳。
可这话在陈蜜听来,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喝醉?
这样的借口,亏他也能扯出来。
她可明明记着,这男人是在无比清醒的情形下说出这一番话的。
可现在,竟然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将这些全盘否认了!
凌耀,你变心的速度,可真的比六月变天还要快。
而同样的,凌耀的这一番话在伤害了这个女人的同时,也让他怀中的女人不安了起来。
“耀,会不会有一天,你也对我说,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一番话,都是你喝醉时候说的!”
无疑,此刻女人反驳出来的这些话,有着让整个场面朝着越发失控发展的嫌疑。
她不过是在点燃某个导火线,让这个场面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可凌耀竟然没有看得出她的用心,还将这些当成被刺激到变得不安才会出现的。
看着女人梨花带泪的样子,凌耀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文儿,你不要瞎想。我对你的心意可是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呵呵……”凌耀真的不知道,刚刚自己那番话到底哪一个字成为了笑点,竟然让门口的女人疯狂的笑了起来。
“凌耀,这样的谎言你也编的出来!”
从这男人对这个女人极力维护的行为下,陈蜜已经看出,凌耀现在的整个身心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比起当初他对自己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不管她怎么好言相劝,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既然是这样,还不如背水一战,彻底的斩断了凌耀和这个女人的可能。
到时候,他没准还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打定了这个主意,陈蜜又开了口:“我可记得,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怎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现在用这些话哄骗的对象,就变了?”
“耀……”
听到她的这一番话,凌耀怀中的女人越是焦急。
这会儿,泪珠都要掉下了。
看到怀中人儿那焦急的模样,凌耀怒了。
“陈蜜,我警告你,你现在要是再给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让保安将你给踢出去!”
怀中的女人还怀着身孕,要是这么继续下去,孩子恐怕要保不住了。
担心他的文儿,凌耀这一刻已经显然顾不了面前这个女人和他有过的那一段,以及为他生下孩子的情分了。
“凌耀,你敢!”
陈蜜仍旧不怕死的朝着他叫器着,就像是个在做最后斗争的勇士。
“我今天就让你看一看,我到底敢不敢!”
凌耀拿过手机就拨通了某个电话号码。
到底是高级住宅小区,很快物业的保安就来了。
“这个疯女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你们现在把她给我赶出去。要是下次再让我看到这女人还闯进这里来的话,我一定投诉你们!”
凌耀的一句话,无疑等同于将这个女人列入小区的黑名单之中。
听到凌耀的这一番话,这保安人员也很快有了动作。
一人一个手拽着陈蜜的胳膊,直接将她给拉了出去。
而陈蜜似乎还在用她的呼喊声以示自己的不甘,即便被人这么扛着走出去,陈蜜仍旧在叫器着:“凌耀,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会不得好死的!我诅咒你和这个女人生的孩子活不过……”
随着保安人员的远去,这女人的呼喊声也最终消失了。
整个屋子,恢复了之前的沉寂。
“苏悠悠,好久不见!”
当其他人都慌忙的赶往苏小妞所在的医院的时候,苏悠悠的面前正站着一个人。
一个,面上带着冷笑的中年女子。
“骆伯母,好久不……”见!
苏悠悠想要这么说,可话还没有说完,一声肉和肉相接处的清脆声响,就这样在整个办公室里传开了。
整个妇产科办公室的医生们,都有些诧异于面前这一幕。
苏悠悠的嘴角,更是被扇的出了血珠。
疼,真的好疼!
这一巴掌下去,苏悠悠真的像是被打蒙了。
很痛。
不只是脸颊,连心也同。
因为这样的巴掌,让苏悠悠不自觉的回想起当年被凌母打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医生办公室里也有很多人。
那些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她苏悠悠被打。
一个施以援手的人,都没有……
如今一年之后,换了人换了地点,重复上演的戏码。好像,照样还是没人能伸手救她。
知道不管自己被打成什么鬼样,都没有人能救得了自己,苏小妞倒是冷静了下来。
捂着自己被打疼了的脸,苏悠悠抬头:“骆伯母,请问你这是为何!”
“哟,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打你。那我倒是问问你,为什么我好好说话,让你离开我儿子的时候,你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还成天弄个狐狸骚样,勾引我儿子!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连相亲都不肯去,你以为就这样我就会妥协让你嫁给我儿子吗?我告诉你苏悠悠,没门!”
骆子阳的母亲身高不高,但嗓门倒是不小。
这一扯开嗓子吼着,整个楼层的人都知道这边出了事情,大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像是70年代的时候,村里一播放电影,所有人都赶着去看戏似的。
“哟,吵架了。”
“是啊,听说是勾引人了!”
“没想到医生也做这行当!”
“真是医冠禽兽。”
门口那一阵高过一阵的议论声,让骆妈妈颇为满意自己的成果。
反正她在这个a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就算在这里闹得再大,回到d市的时候,不是照样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苏悠悠呢?
想到这,骆妈妈的嘴角勾勒着阴冷的弧度。
她这都闹到苏悠悠的单位了,要是她还执迷不悟的话,到时候估计连工作都丢了。
骆妈妈倒是非常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您的儿子了?如果没有亲眼看到,麻烦您现在从什么地方来,回到什么地方去!这里可是医院,不是你随随便便撒野的地方!”医院这地方,没人比苏悠悠更看的庄重而神圣。
“哟,还朝我叫板了?你是不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不相信我还收拾不了你这样的丫头片子!”
说着,骆妈妈挽起袖子朝着苏悠悠走来。
苏悠悠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有几斤几两的力气,她自认为是清楚的。
只是她貌似没有考虑过,两年前离了婚之后的苏悠悠,便不再是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了……
当骆妈妈再度对着她的脸抬手的时候,苏悠悠直接伸手将她的手给扣住了。
“我敬重你是长辈,所以第一次也就算了。但第二次,你想都别想!”
人一旦被逼上绝境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的。
紧握住骆妈妈的手,苏悠悠的眼眸怒意上涌。
“你这个丫头片子,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或许因为第一巴掌太过轻易的得手了,这一巴掌没来得落下就被扣住了,骆妈妈觉得很没有面子,竟然朝着苏悠悠大声叫器着还不算,竟然连另一只手也伸了起来,打算趁着苏悠悠毫无防备的时候扇过去。
哪知道,这只手还没有来得及触及苏悠悠的脸颊之时,就被横空出现的另一只大掌给拦住了。
那只手的力道之大,让骆妈妈的脸部直接变了形。
“你是谁,竟然敢打我!”因为手臂上的疼,让骆妈妈竟然开始颠倒了黑白。
“你***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也好意思在这地方唧唧歪歪,活腻了是不?”典型的流氓腔调,却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自觉的倒抽了一股冷气。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是时常出现在各大财经报纸上的那个比整容出来的男明星还要妖冶几分,更是这阵子被谣传为这个医院的大股东的男子——凌二爷……
如此妖冶的男子,即便此刻一整个额头布满了细密汗水,仍旧掩饰不住他给人那份蛊惑的感觉。
不过听闻凌二爷的雷风厉行,刚刚听到了声响过来凑热闹的人,倒是识相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明明如此妖冶的男子,一世难得一见。
可恐于这个男人对付人的手段,所有人还是忍住看戏的冲动,默默的离开了。
而凌母也在注意到周遭的人都在看到这个男人的到来之后,识相离开的这一幕,有些诧异这个男人的身份。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能用如此猖獗的语气和狂妄的语言说话,而且连一个眼神都不用,就让周围的那些好事者乖乖的闭上嘴,绕道而行?
或许是察觉到男人身上与身俱来的那股子魄力,骆妈妈一时间闭上了嘴。
而这个空档,也让凌二爷有空关心一下自己身边的人儿:“悠悠,你没事吧?”
他有些嘶哑的嗓音,他的到来,都让苏悠悠有些错愕。
本以为,又是一次无望的挣扎,只能靠着自己抗争到底,所以她才会奋起和骆妈妈斗。却不想,凌二爷竟然及时赶到了。
听着这个男人关切的嗓音,看着她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水,苏悠悠的眼眶突然有些红。
凌二爷……
当初我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你却不肯相信我?
而今,当我们背道而驰的时候,你却总是能在我需要的时间出现?
“该死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苏悠悠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可凌二爷可不是瞎子。
当看到苏小妞一侧的脸颊上的掌印,凌二爷的火大了。
狠狠的将刚刚被他拽在掌心里的那个老女人的手给丢开,他就抚上了苏小妞被打肿了的脸颊。
疼惜,暴怒,满满的充彻着这个男人的瞳仁。
“是这个老不死的打的吗?”凌二爷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器着,他浑身上下此刻都充彻着暴虐的气息。
唯独落在苏小妞脸颊上的手,却柔的不像样。
此刻,苏小妞被打肿了的脸颊就像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稀世珍宝。
“苏悠悠,你是死人吗?为什么傻乎乎的让人打你?难道你不知道,这样我会心疼吗?”
看着她被打的红肿的脸颊,凌二爷感觉这比这些伤扩大十倍打在自己的心里还要痛。
而凌二爷甩开骆妈妈手的力气之大,让苏悠悠也松开了攫制住她的另一只手。两个力道同时消失的那一刻,骆妈妈失去了平衡,差一点就跌倒在地上了。
如此不雅的姿势,差一点跌了个狗吃屎的样子,让骆妈妈极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