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渔阳。
蛇灵的秘密据点,可谓遍布幽燕之地,此时,萧大姐便暂时歇足于此。
元徽去信狄仁杰,是在他初入鹿城县之时,便传讯托与薛季昶,有顾氏姐妹保底,冀州必有事,他也不虞闹出乌龙来。
在薛季昶受命从卢龙西行之时,冀州的变故消息,才刚刚传递到熟妇萧这儿。
宅院普通地过分,从外边几乎看不出什么异状,其内院厅上,萧清芳已然失去了前些时日的轻松。
眉头几乎锁死,萧清芳表情异常沉凝,以一种惊诧的语气说道:“元徽,竟然在冀州!”
“血灵派人来报,元徽一行十数人,悄然至鹿城县,暗访乡野,如今已表明身份,在鹿城中!”狗腿子箫章脸上也没了笑容,有些紧张地说道:“依血灵所述,那元徽恐怕已经察觉到异样。大姐,南边的事,不能拖了!否则待朝廷彻底反应过来,大事难济啊!”
重重地砸了下面前的桌案,熟妇萧有些下垂的两团器物剧烈起伏着,气息都粗了几分。
萧清芳精心策划这场阴谋,冀州一直是她隐藏的后手,在其间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蛇灵在河北诸州经营多年的成果是全要拿出来了。她能在幽燕之地与狄仁杰周旋,甚至“指引”着狄仁杰调查,而稳坐钓鱼台,皆是冀州等地的布置带给她的底气。
但是现在,元郎君的冒头,给她敲醒了警钟。事情的进展,也许并不会如她计划那般顺利。
“血灵怎么说?”深吸了一口气,萧清芳问。
“就她观察,信都的那些人有些动摇了,元徽现身鹿城,让他们对起事心存犹疑!”箫章回道:“反倒是那鹿城令李怀璧,意志坚定,传信与分堂,建议立刻举事,杀元徽,邀迫众人,断了迟疑者的幻想!”
闻言,熟妇萧冷眉倒舒缓了些:“看起来,这小小鹿城令,倒是个人才!”
“恐元徽有后手,李怀璧建议,让契丹偏师,南下围鹿城,解决元徽。举兵起事,自鹿城倡,尔后席卷河北!血灵不敢擅专,听由大姐决定!”
起身,萧清芳来回踱起了步子,思量了好一会儿,面浮迟疑,似难下抉择。
“大姐,事到如今,当先下手为强啊!”见状,箫章语气中透着紧迫感。
抬首看了箫章一眼,熟妇没有接话,面目间犹豫状更甚。
考虑良久,未及做下决定,自外边匆匆跑进一人,递给萧清芳一封书信:“大姐,卢龙来信!”
接过一览,不由色变,熟妇萧气急,狠狠地斥道:“好个狄仁杰!好一只老狐狸!”
见其反应,萧章暗暗心惊,赶忙问道:“大姐,出了什么事?”
“影子出事了!”面色阴沉,将信纸递给箫章,熟妇冷冷地说:“狄仁杰那个老东西,竟然早早地便看破了影子的身份,可叹他竟然隐忍至今方才发难!”
信上所言,自然是动灵被拿下的过程。
箫章皱眉浏览了一遍来信,又仔细看了一遍,抬眼凝声道:“大姐,看丘静的意思,也许,狄仁杰已经在往您身上怀疑了!”
坏讯连来,实让拳头握紧,萧清芳的心情已然坏到了极点。一时间没有接话,垂首深思,脚步声,愈显沉重。
“传我的命令,如李怀璧之言,联系何阿小部,让他们去鹿城,配合起事。元徽狡猾,让虺文忠也去,杀了那厮,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并没有犹豫多久,萧清芳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箫章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冀州,协同血灵,让我们的人都动起来,一旦鹿城事发,州县并举,半个月之内,我要河北诸州处处烽火!”
“是!”见熟妇下定了决心,箫章当即受命:“那狄仁杰那边呢?”
“狄仁杰......”萧清芳显然也有计较,冷面寒霜,语气阴冷:“我带魔灵去一趟,这一回,我要亲自送那老狐狸归天!”
“这......”闻言稍愣,箫章不由劝说:“大姐,还是我去,南边举义之事更加重要,需要您亲自主导啊!”
“不!”萧清芳摆手,叹息一声:“孙万荣那边我要亲自去一趟,到最后,还是得借契丹之力!没有契丹的牵扯,幽燕的大周军一旦回援,威胁太大了!”
箫章默然,不过两则消息,直让他有种急转直下的恐慌感。
看向在大姐,见熟妇眉宇间泛着愁绪,箫章不由有些心疼,他的目光中少了些禁忌色彩,拱手说:“大姐,您且宽心。我们筹备了那么久,准备了那么多手段,集合了那么多力量,没道理不能成功!”
扭头见箫章忠心耿耿的模样,熟妇拂了下袖子:“但愿如此!”
又想了想,萧清芳以一种极不畅快的语气吩咐道:“派人去通知默啜,他若继续无动于衷,来日必让其后悔。蛇灵,说到做到!”
“是!”对默啜的首鼠两端,箫章也是恨极,当即应道:“对这些胡人,就是不能太客气!”
“我在北对付狄仁杰,你在南对付元徽,希望你我再会之时,赵地已换了颜色!”萧清芳语气激昂道。
注意到萧大姐面容间那外露的慷慨之态,配合着成熟的风情,箫章心头跳动不已,竟有些迷醉。
......
又几日过去,鹿城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平静地有些过分。
县衙二堂,李怀璧怀疑地看着面前的蛇灵信使:“之前送信的人呢?为何换人了!”
“我只奉堂主之命而来,其他一概不知!”信使语气冷漠,掏出了蛇灵信物后,便将回信丢在其面前。
压下心头的疑窦,拆信一览,李怀璧眉宇间的忧虑化作了喜悦,抚案大呼了一声:“好!”
也不在意信使无礼的态度了,天色虽晚,仍迫不及待地命人将县尉等人召来。脚步轻快地徘徊了几步,双目中透着愉悦而又紧张的情绪,尚带着几分期待。
望向东南馆驿方向,李怀璧心里默念着:“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同样是夜间,元郎君则潇洒得多,他正配合着小娘子习练技巧,美人含萧弄棒,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