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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怡一直都不敢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哪怕是自己的额娘,倒也不是怕被骂,主要是幼怡怕被觉罗氏唠叨。
要知道她额娘对于她被指婚给他们家爷的一事,一直都是喜忧参半的,理由和当初知道幼双被指婚给胤礽一模一样。
女儿能够嫁给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坏事了,但是正是因为太有身份太有地位了,所以觉罗氏才担心女儿出嫁后过得不好,他们做父母的也无能为力。
在觉罗氏看来,幼怡这个当妹妹的是更占便宜的,因为她要是真的受委屈了,好歹还有个当太子妃的姐姐可以给她撑腰。
但是幼双能够给幼怡撑腰是好事,觉罗氏却不希望幼怡仗着这个给幼双添麻烦。
所以在幼怡出嫁之前,觉罗氏没少耳提面命她这个二女儿。
这一来二去的,出了事幼怡自然不太敢跟觉罗氏说了。
原本幼怡以为她大姐姐知道这件事之后,即便不训她几句,也会被她的离经叛道给吓到的,可是现在……
这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幼怡突然有点怂了,比起自己的额娘,幼怡更怕自己的大姐姐。
“我也不是故意的,大姐姐。”幼怡道,“我就是……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见幼怡这么着急着解释,幼双笑着看了她一眼:“怎么?怕我骂你?”
幼怡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我才不怕,我这不是怕大姐姐您被我气到了吗?”
没气到就行。
“我气什么?”幼双道,“被打的人又不是我。”
“大姐姐。”听得出幼双语气里的调侃,幼怡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也好,不是故意也罢,这不重要。”幼双道,“保泰在福全皇伯家的地位你我都清楚,所以我之前还担心过了前一个月之后,你和保泰会磨合不来。”
“现在知道这件事,我反倒是放心了。”
“为什么?”幼怡问。
“你这个人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幼双哼笑了一声,“典型的欺软怕硬,但凡你和保泰的关系没到一定的程度,你敢对他动手?”
所以幼怡打了保泰,幼双反倒是放心了一些,至少证明他们大婚这么久了,感情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很想否认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是欺软怕硬的幼怡:“……”
“说罢,好端端的,你打保泰做什么?”幼双问。
“就……就因为他额娘啊。”和别人,幼怡或许不会说,毕竟她也嫁人了,自然也懂事了一些。
但是和幼双她就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这可是她亲姐姐,同一个爹同一个妈生的,她还能害她不成?
所以幼怡就老老实实地说了,“大姐姐您是不知道,保泰的额娘跟咱们家里的柳姨娘可是有得一拼,大婚之前额娘跟我说上头与两个婆婆的日子不好过,我还不信,结果还真的叫额娘给说中了。”
是的,和没有婆婆的幼双不一样,幼怡上头是有两个婆婆的,因为保泰并不是裕亲王福晋亲生的,而是侧福晋瓜尔佳氏的孩子。
虽然同样都是姓瓜尔佳氏,但是这位瓜尔佳氏和幼双他们这一支并无关系。
裕亲王如今府上只有两个子嗣,一个是保泰,而另一个就是保绶,这兄弟俩同样都是瓜尔佳氏生的。
照着这么看,这个瓜尔佳氏在裕亲王的后院应该是很受宠才对的,事实上并不是,最受宠的人是嫡福晋西鲁克氏。
别看如今裕亲王的子嗣没一个是西鲁克氏生的就以为她无所出,事实上裕亲王真正的长子长女和三女都是西鲁克氏生的,只不过因为三个孩子体弱,所以才没有立住。
然而即便西鲁克氏所生的孩子没有一个活下来,也丝毫不影响她在裕亲王心目中的地位。
否则的话当初他也不会在得知西鲁克氏无法再生育的时候,不是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在后院其他女人身上,而是把保泰抱到她的膝下,让她抚养了。
他就是怕西鲁克氏接连遭遇丧子之痛,会撑不下去,也怕她撑下去了之后日后没有个保障。
保泰被抱到西鲁克氏身边的时候年纪尚幼,所以一开始他是不知道自己不是西鲁克氏亲生的,长大一些之后倒是知道了,但是西鲁克氏待他如亲子,而那时候瓜尔佳氏又已经有了保绶这个小儿子了,所以这对母子的关系并没有因为保泰知道了真相而变得亲近起来。
说白了,保泰的情况和四贝勒有些像,不同的是孝懿仁皇后去世了,四贝勒成了没人疼的孩子,而西鲁克氏还活着,即便生母更疼弟弟,保泰也并不怎么在意。
因为他自个儿也确实是更亲西鲁克氏这个嫡额娘。
但是不管保泰和瓜尔佳氏亲不亲,她都是他的生母,所以幼怡作为保泰的妻子,自然不可能不孝敬瓜尔佳氏的。
事实上幼怡对孝敬瓜尔佳氏一事并没有什么意见,真正让她有意见的是瓜尔佳氏总爱和西鲁克氏别苗头,别不过就迁怒幼怡。
要知道幼怡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软和性子,一次两次她倒是可以忍。
毕竟给人当儿媳妇的,有几个没有受过委屈的?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说多年媳妇熬成婆了。
但是瓜尔佳氏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当软柿子捏,幼怡肯定是忍不了的。
“她说要给家里人祈福,让我帮忙抄佛经,我知道她是故意折腾我的,因为保泰他额娘之前压根就不是信佛之人。”
“但是我想着也行吧,反正我把事儿领回去,大不了让我身边的丫头代劳就是了,反正她也认不得我的字迹。”
“但是谁知道保泰他额娘让我就在她的佛堂里抄,还是要是我诚心的话,跪着抄更好,大姐姐您说,这换谁忍得了呀?”
幼双一听,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她之前真没听说裕亲王府上的侧福晋是这样的性子。
“然后呢?”幼双问。
“然后我当场就甩袖走人了。”幼怡道,“她是长辈没错,但是没有这个欺负人的吧?”
“那你怎么打保泰?”幼双问。
“她找我们家爷告状,故意说我仗着有个太子妃的长姐就目无尊长,不把她放在眼里,又说了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至于说什么挑拨离间的话,幼怡倒也没有说。
幼双不在意这个,只是问:“然后保泰就信了?”
“那是他额娘,便是没有养他那也是生他的人,他会不信吗?不信的话他就不会回来质问我了。”一提起这个,幼怡就觉得委屈。
她要不是为了保泰,她也不至于忍瓜尔佳氏这么久,结果他倒好,和他额娘一块欺负她。
“所以你就气到打他了?”
“我……我也没用力打。”幼怡给自己辩解了一下,主要是她和幼双不一样,幼双是真的跟石文炳学过功夫的,而幼怡呢?却没有系统地学过。
“为什么不用力?”幼双问。
幼怡:“……???”
“我看他就是被打得轻了。”幼双说,“今儿是皇阿玛的寿辰,也不宜说这些事儿,等明天吧,我以太子爷的名义请他来毓庆宫一趟。”
幼怡:“……!!!”
她大姐姐该不会是想亲自动手打他们家爷一顿吧?
幼怡心里面是这么想,嘴上也是这么问的,幼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那必须是啊!
从小到大没少挨幼双揍的幼怡在心底里果断地回答道,但是面上却一脸严肃地摇头说:“当然不是了,大姐姐您向来温柔贤惠,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嘴上是这么说着的幼怡回去后见到保泰的时候,目光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同情。
被她大姐姐盯上的人,啧啧啧……可没几个能有什么好下场的。
本来幼怡对于自己打了保泰一事还有点心虚的,但是被幼双这么一撑腰之后,她立马就不心虚啦。
她大姐姐是一般人吗?
她大姐姐可不是一般人。
那她大姐姐说的话能有错吗?
那必须是没错的。
所以他们家爷就是被打得轻了。
此时此刻的保泰并不知道幼怡看自己的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第二天被东宫的奴才请去毓庆宫见到幼双的时候,他才懂了——
那是同情的眼神。
保泰原本想着动手的人是幼怡,便是她真的受委屈了也不太好意思跟别人告状吧?
结果是他小瞧她了,她真的好意思。
哪怕幼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保泰也已经猜到她派人请自己来东宫一趟的来意,所以给胤礽和幼双请安之后,保泰就麻溜儿地认错了。
“大姐姐,这次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够好,叫幼怡受委屈了。”保泰道,“您放心,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发生了。”
胤礽在一旁听保泰喊幼双“大姐姐”而不是“嫂子”,顿时眉头挑了一下,心想向来老实的福全皇伯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有心眼的儿子了?
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也真的是够够的了。
“谁说你做得不够好了?是幼怡做得不够好才对。”幼双道,她的话音刚落,保泰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连胤礽也侧目了。
他福晋今天派人把保泰请来,难道不是为了帮自己妹妹教训他的?
那当然不是了。
幼双假装没看到保泰面上的表情,继续道,“幼怡她太小孩子脾气了,哪有当着长辈的面甩袖走人的道理?”
“幼怡便是我亲妹妹,我也得说一句,这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
“大姐姐,其实也不能全怪幼怡。”听幼双这么说,保泰连忙道,“这事儿,我额娘也有不对的地方。”
其实幼怡有点言过其实了,当时保泰根本就不是回来质问她,而是回来询问她,只是当时她正在气头上,见保泰这么一问,就以为他和他额娘是一国的,当下暴脾气就上来了。
自己的额娘是什么样的人,保泰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而自己妻子是什么样的人,婚后这几个月的接触他也了解。
所以他自然没有听信自己额娘的片面之词了,打算听完幼怡说的再做出自己的判断。
然而谁知道幼怡压根就没有给保泰这个机会,直接把人给打走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额娘是为了给你们家里人祈福,所以才想让幼怡在她那儿跪着抄写佛经的,可她却甩袖走人,这不怪她怪谁?”幼双道。
“我额娘……让幼怡跪着抄写佛经?”保泰愣住了,他额娘当时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她让幼怡帮忙抄写佛经给家里人祈福,结果幼怡觉得她在磋磨她,便当场顶撞她,还翻脸走人了。
“你不知道吗?”幼双像是意外似的看了保泰一眼,然后道,“你额娘说了,跪着抄写佛经更加有诚意,幼怡要是不跪着抄的话,岂不是有偷工减料之嫌?”
保泰也不是傻子,要是到这会儿都听不出来幼双到底是在训幼怡还是借着训幼怡来训他,那么他脑子干脆摘下来当蹴鞠踢算了。
保泰的反应幼双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她假装没看到,继续道,“既然你额娘有这个心,那么回去你就让幼怡抄写佛经吧,抄完了就送皇伯、皇伯母还有你额娘送去。”
“给长辈祈福本来就是你们这些做晚辈该做的。”
保泰一听,顿时就明白幼双让他给幼怡转述是假,罚他抄写佛经才是真。
毕竟幼双要是真的想罚幼怡的话,昨儿万寿节就可以直接跟幼怡说了,哪里需要他在中间当传声筒。
保泰本来就不是爱读书的人,让他抄写佛经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但是他又不能拒绝,谁让他额娘真的找幼怡的麻烦呢?
保泰倒没有怀疑幼双骗他,他知道她之所以知道这些事儿,都是幼怡跟她说的,而这件事如果不是真的,幼怡肯定不会这么说。
因为这件事一问就清楚了,撒谎的话很容易被拆穿。
所以保泰默默地收下这个惩罚,从毓庆宫离开的时候,见胤礽居然纡尊降贵地来送他,一边觉得感动,一边趁机跟他说:“太子二哥,您回去后替我跟大姐姐说一声,我知道这次委屈幼怡了。”
“难怪她气到要对我动手了。”保泰也是有脾气的人,突然被自己妻子打了,自然不高兴了。
当天晚上两人就分房而睡,而保泰也因为不高兴的缘故,没有再管这件事,今天要不是来毓庆宫一趟,他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正想着,保泰就发现胤礽看向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怎么感觉……
好像亲切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胤礽:那你也猜猜孤看你的眼神为什么亲切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哈找到组织了属于是。
之前有写过啦,觉罗氏觉得幼双是被石文炳带野的,结果石文炳委屈,石文炳不说,石文炳还被暴打了一顿哈哈哈哈哈~
所以可以说这确实是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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