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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皆惊,齐齐色变。
古往今来,绝子汤这种东西能公开?出?现?的地方只有花楼。寻常的世家大户也好?,女人斗得最是厉害的皇宫也好?,这三个字都是令人闻之?色变的腌臜之?物。
既使有人用此物行事,也必定是避人耳目,唯恐被人知?道。堂堂皇子正妃,居然毫不?避讳地将?此物摆出?来,她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难道她不?怕传出?去,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姜麓冷冷地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神情轻漫而?讥刺,“你们刚才不?是还说对我忠心耿耿吗?我不?过是让你们喝一碗汤,又不?是要你们的命,为何一个个成哑巴了??”
这比要命更可怕。
银儿心里发苦,对于她们这样的人而?言,若是不?能生养那还有什么盼头。后宅女子拼命争宠夺爱,为的不?就是能生下一儿半女后半辈子有靠吗?一碗绝子汤断的不?止是她们的子嗣,更是她们所?有的希望,简直比要命更阴毒。她下意识地摇着头,身体往后缩。无论如何这汤不?能喝,一旦喝了?那才是真的再无翻身之?日?。
夏轻语脸都白了?,咬着唇面无人色。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粗鄙不?堪也就罢了?,居然如此心胸狭窄不?容人,且还这般狠毒下作。为何殿下会娶这样一位女子,为何这样的女子还能稳坐贤王妃的位置?上有这样的主母,她们如何还能出?头?
铃儿头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即使不?知?她在想什么,依然能出?她紧绷的身体得知?她此时的抗拒。
四人之?中,反正最小的是那位孟如是。虽然她看向绝子汤的时候眼神带着厌恶,但脸色还算是正常。
姜麓冷哼一声,“一碗汤而?已?,你们都不?敢喝,我还能相信你们吗?”
这只是一碗汤吗?
这是比要命更可怕的毒汤。
几人无人应声,一个个都低下头去。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知?道好?好?把握,日?后可别再跑到我面前虚情假意地说什么愿为我分担为我效忠之?类的话。”
银儿的脸色白得更是吓人,王妃娘娘这招好?狠毒。进则断了?她们真正的后路,退则堵了?她们之?前的路。
如今她们是进退两难,左右看着都没有路可走。
她能想到这些,其他人也能想到。
夏轻语是几人中心气最高的,自?打她进了?东宫她就知?道自?己以后会是殿下的女人。殿下俊美不?凡人才出?众,她一颗芳心早已?暗许。即使殿下已?经不?是太子之?尊,她依然痴心不?改。上次在宫中是她失策,她没料到贤王妃会是这么一个难缠的人。
心中百般煎熬焦急却又无计可施之?时,突然一道旨意下来喜从?天降。本以为进王府之?后名正言顺,谁知?贤王妃竟然使出?这样的招数。
“王妃娘娘,奴婢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不?是奴婢不?愿意喝这碗汤,而?是奴婢不?想坏娘娘的名声。世间女子以贞贤为重,如果让世人知?道此事必会大做文章。到时众口铄金,娘娘你纵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奴婢实在不?愿娘娘日?后受人诟病,便是担下忤逆主子的罪名也不?能喝这碗汤。”
姜麓好?笑地看着她,这小白莲说话确实有几分技巧。若是真正没什么见识的村姑,还真被她几句话给镇住。
“我们不?说,你们不?说,谁会知?道?”姜麓的语气颇有几分蛮横和霸道。
孟如是皱眉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请娘娘三思。”
奉京这样的地方,哪个世家大户没有一堆人盯着。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样的事像纸张里的火一样,包是包不?住的。
姜麓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那又如何。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肯喝。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一个个都想给王爷当小妾,还想着以后能母凭子贵。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这样的心思你们趁早断了?的好?,因为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得逞的。”
她的话太直白了?,直白到刺耳。
几人的脸色更难看,尤其是银儿和夏轻语。
果然是乡下长大的村姑,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她哪里来的底气不?允许王爷纳妾,她以为王爷是普通的百姓的吗?
陛下将?她们赏赐下来,她们就是王爷的女人。就凭一个没有娘家依靠的王妃也想违背陛下的意思,她这王妃之?位肯定坐不?稳。
“王妃娘娘,奴婢说句大胆的话,此事怕是不?能由?您做主。”夏轻语说。“依制皇子们的府中必有一正妃两侧妃,就算没有其他的姨娘妾室,两位侧妃娘娘是必不?可少的。”
“哦?还有这样的事。”姜麓托着腮,“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夏姑娘还真是吃饱了?撑得慌,就算是有这样的事也轮不?到你操心。我可不?管什么侧不?侧妃的,眼下我只管告诉你们,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否则没有好?下场。”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再问一遍,有人愿意喝吗?”
孟如是往前一步,“王妃娘娘,奴婢愿意为您效忠,但奴婢还想着以后能得您的恩典嫁人生子,所?以这碗汤奴婢不?能喝。”
其他几人都看向孟如是,仿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们是陛下赏赐的人,那就是王爷的人,怎么还能想着嫁给别人。
姜麓闻言,认真看了?此女一眼。
夏轻语低声训斥,“孟姐姐,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们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府的鬼。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我们只是下人,生死都在主子的一念之?间。”这是孟如是的回答。
姜麓轻弹着桌子,指尖舞动如同?弹琴一样。
一室寂静,几人像是在等待她的定决。她若有所?思的目光从?这个人的身上移到那个人的身上,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突然铃儿抬起头来,眼神绝决,“王妃娘娘,奴婢愿意喝。”
其他三人震惊无比,一起看向她。
她磕着头,“王妃娘娘,奴婢愿为您效忠。”
姜麓眉眼微动,示意兰桂把绝子汤端过去。
在其他几人惊讶的目光中,铃儿将?绝子汤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她伏在地上,“奴婢一切听从?娘娘的吩咐。”
好?一个为她效忠,又好?一个一切听从?她的安排。姜麓眸色晦涩,深冷之?中带着几分兴味。还是不?叫的蚊子厉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看向其他人,“还有人愿意喝吗?”
没有人。
除了?铃儿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开?口。
银儿的脸色变化未定,脸上尽是挣扎和犹豫。她和铃儿是一同?被赐下来的,当然会有攀比之?心。只是一想到以后不?能生孩子,那么就算是被王爷宠幸又有何用。
宫里的妃子们也好?,后宅里的姨娘们也好?,长得再好?看的女人也会有失宠的一天,到那时候子女才是她们最大的倚仗。如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最后只会沦为人人可欺之?人。
夏轻语心中摇摆,有心想豁出?去表个态,然而?她不?甘心。她的舅舅可以文理阁的大学士,以她的身份当个皇子侧妃也是可以的。如今她争取的不?过是个普通妾室,为什么还要受到这样的刁难。她一定不?能上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不?信殿下不?想拉拢舅舅,迟早她会成为殿下的女人。
良久,姜麓叹息一声。
“看来除了?铃儿,没有人愿意喝。也罢,毕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兰桂收到指示,当下将?药汤全撤了?。
眼看着机会已?逝,几人的脸色各异。所?有人都在忐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银儿咬着唇,身体抖得厉害。她拼命安慰自?己,她们是陛下赏赐的人,贤王妃再是不?容她们也不?敢把她们发卖。只要留在王府,以后总还会有机会的。
夏轻语的想法和她一样,短暂的惶恐过后很快镇定下来。
自?从?她们进到这时屋子已?来,心境如同?天下地下再至地底深渊。深渊之?上,还有人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们。
而?那人,自?然是姜麓。
姜麓漫不?经心地道:“看你们这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样子,好?似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其实刚才那几碗汤根本不?是什么绝子汤,而?是普通的补药。”
什么?
几人齐惊。
尤其是银儿,嘴张得老大,看上去肠子都悔青了?。夏轻语亦是后悔无比,早知?如此真应该狠心喝一碗。孟如是也是一脸惊诧,似乎不?太相信。
唯一隐有喜色的是铃儿,她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看来经此一事,自?己肯定会得到贤王妃的重用。
姜麓又道:“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你们退下吧。”
几人一起告退,脚步有轻有重。
有了?姜麓的这句话,所?有人都以为她心里中意的会是铃儿。不?仅那几人是这么想的,就连陶儿和汪婆子也是这么想的。铃儿一直表现?得十分安分,如今又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忠心,她自?己也以为几人之?中姜麓能用的只有自?己。
姜麓先是认真叮嘱汪婆子盯紧铃儿,盯紧对方的一言一行,接着又交待那个院子以后由?孟如是管事。
“娘娘,你打算用孟姑娘?”汪婆子惊讶问道。
姜麓也不?瞒她,“正是。”
陶儿呆了?,“为什么?孟姑娘没有喝汤啊?”
姜麓淡淡一笑,“一个女人连自?己生育子女的权利都敢舍弃,你说她到底图什么?她对自?己尚且能狠下心肠,对别人能心慈手软吗?这样的人我不?仅不?能用,而?且还要千防万防。”
陶儿呆呆点头,娘娘说的话最有道理。
汪婆子愧疚道:“奴婢思虑浅显,幸亏娘娘提醒。”
陶儿还是不?解,“为什么是孟姑娘?”
那位孟姑娘还想嫁人,分明就是心不?在王府,为什么娘娘还会想用她?
姜麓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想嫁人是人之?常情。她是想用自?己的忠心换取日?后嫁人生子的恩典,有何不?可?再者她有目标有动力?,为我办事时才会更用心更尽力?,这样的人我反而?愿意用一用。”
喝过汤的未必就是忠心之?人,没喝汤的人也未必不?能用。方才之?事不?过是试探,从?她们的反应中观察她们的品性,并不?是一场考核。
四人之?中,姜麓更愿意用孟如是。她们都是陛下赏赐的人,动不?得打不?得,还得好?好?地养在后院。她又不?愿意费太多的心神,所?以才想着从?她们之?中挑出?一人制约她们。以宫人制宫人,效果比她派人去管理她们应该更好?。
汪婆子受教不?已?,“奴婢明白了?。”
姜麓的指示很快传达到四位美人住的院子,在听到汪婆子说王妃已?从?他们四人挑出?一位管事事,所?有人都以为是铃儿。
铃儿强忍着欢喜,自?然也是认为这个管事一定是自?己。当听到孟如是的名字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包括孟如是自?己。
“汪妈妈,你是不?是听差了?,怎么会是孟姑娘?”银儿先问,她倒不?是为铃儿抱不?平,她是真的怀疑汪妈妈听错了?。
汪婆子表情严肃,“王妃娘娘的吩咐,我怎么可能会听错。”
几人看向孟如是,全是不?解和震惊。
铃儿脸色略显苍白,到底城府还可以并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为什么喝汤的是她,最后得到王妃重用的人却是孟如是?
“汪妈妈,王妃娘娘没有其它的吩咐吗?”
汪婆子看了?她一眼,以前还当这位铃儿姑娘是个安分的人,没想到心思这么深。连绝子汤都敢喝,怕是真想做小。为了?当姨娘连自?己的子嗣之?路都能断,谁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娘娘自?然还有吩咐。”
铃儿一喜,她就知?道王妃不?傻。她都愿意喝下绝子汤,难道还不?值得信任吗?一个连子嗣都可以不?要的妾室,才是主母最放心的人。
然而?汪婆子的话像一盆冷水,将?她浇得透心凉。
汪婆子说:“我家娘娘说了?,只要你们安安分分的,王府也不?会少你们一口吃的。若是有人胆敢生出?下作的心思,就休怪我们王府的饭菜不?养人。”
铃儿倒吸一口凉气,骇得是立马低头,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的表情。银儿白着一张脸,王妃娘娘这是在警告她们。
夏轻语抚着心口,跳得厉害。贤王妃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话,她难道不?怕被人听去,然后落一个善妒的骂名吗?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这时孟如是深吸一口气,“多谢王妃娘娘的信任,如是定不?负期望。”
汪婆子点头,此时似乎明白自?家娘娘的用心。这几位姑娘中,还真就是孟姑娘看着最舒服一些。她相信这位孟姑娘应该也是一个聪明人,只有替王妃办好?差事,以后才能得恩典出?府嫁人。心道还是娘娘手段高明,会知?人善用。
不?管其他人如何猜疑如何作想,事情已?成定局。对于姜麓来说,只要她们不?作妖,她也不?会为难她们。
比起后宅的这些破事,姜麓更愿意和土地打交道,土地才是人类相依为命的伙伴。人类精心善待土地,土地会回报一切。
很快奉京城好?事的人发现?王府最近似乎有什么动静,听说是建什么暖房,还有那拉着陶土盆缸的牛车见天的停在王府后府,一只只陶盆陶缸子不?停往王府搬。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少人都在好?奇,恨不?得趴在王府的墙头看个清楚明白。无奈王府守卫森严,那些下人的嘴比蚌还紧,竟然一丝风声都不?往外透。
世人好?奇之?时,姜麓和秦彦忙着种地。
姜沐姜河读书之?余,大部分的时间都和他们一起泡在地里。熟悉的氛围熟悉的人,大家都脱去锦衣华服,好?像又回到在北坳村的那些时光。
“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原来我就是个劳碌命。”姜沐对赵弈说。
身为王府侍卫统领的赵弈也卷着裤脚干活,他一边松土一边暗自?感?慨,谁还不?是个劳碌命。自?从?回到奉京,他也觉得有些不?太得劲。合着是在乡下做惯了?农活,猛不?丁不?干还不?适应。
若说不?适应,以姜河为最。此前他不?过是小山村的一个孤儿,突然变成什么小公子,刚开?始他吓得连屋子都不?敢出?。眼下终于有活干,他年?纪最小却比谁都卖力?。
姜麓望过来,惊奇不?已?。
这才多久的功夫,小河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河。较之?常人更为深邃的五官让他看上去尤为显眼,端地是一个隐约可见日?后风华的小美少年?。
看看她的身边,全是美少年?。
突然她感?觉后背发凉,一转头便对秦彦那双好?看深沉的眼。
大醋桶!
她连哥哥弟弟都不?得看,他怎么这么霸道。
“你最好?看。”她做着口型。
很显然这句话挺管用,秦彦眼中的雾霭散去。他没舍得别过脸去,下意识想让她多看看自?己,耳尖又悄悄泛了?红。
姜麓更惊奇了?,这男人关起门来浪到飞起,居然还会因为她的一句赞美而?害羞。要不?要这么反差,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分裂。
她玩心大起,慢慢地往他那边靠,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仔仔细细地梭巡着他的五官。从?额头到鼻子,再从?鼻子到嘴唇。她赞美基因造人的神奇,感?叹一个人的五官可以精致到这个份上。
“你怎么这么好?看。”
纵然他身着做活的粗布衣服,也挡不?住那万千耀眼的光华。那光灼灼皎皎直往人的心底钻,叫人一见入心。
这男人的基因这么好?,以后的孩子肯定也会很好?看。突然她脑子里一个激灵,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孩子长得完全像他,那一定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果其中有一半像她,应该也是十分玉雪可爱。她听说有的孩子很不?会长,专门挑父母的缺点长。甚至有的更气人,居然不?继承父母的优良基因,隔代遗传上一辈的缺点。
她仔细地回想林国公夫妇和皇帝老儿宋皇后的长相,然后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的上一辈,不?管人品如何长相还是很过硬的,所?以他们的孩子很大概率是人中龙凤。
今天的阳光很好?,秋高气爽温度适宜。
地里已?经长出?细幼的小麦青苗,恰似新生命的萌芽。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他们在做着农活的时候,有个小小的身影在身边跑来跑去,好?像也很不?错。
许是她发呆的样子有点久,久到秦彦已?经开?始皱眉。
“姜麓,你在想什么?”
姜麓痴痴看着他,“我想给你生猴子。”
猴子?
姜沐的耳朵那叫一个尖,“哪里有猴子?猴子在哪里?”
姜麓回过神来,恼怒地瞪着他,“你就是猴子!”
倒霉孩子,凑什么热闹。
赵弈疑惑地看过来,他也听到王妃说猴子了?。
姜麓拉过秦彦,“别理他们,我们去那边。”
姜沐哼了?一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说,还不?想让我们听。她说谁是猴子?我若是猴子,那她就是猴子的妹妹。”
“麓姐姐不?是猴子,她是菩萨。”姜河抗议,别看他现?在和姜沐关系很好?。但是一旦涉及到姜麓,他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姜沐气结,“知?道了?,她是菩萨。”
什么菩萨,死丫头要真是菩萨早就上天了?。
姜麓此时突然一个回头,狠狠瞪他一眼,“赶紧干活啊,别以为现?在回到京中就可以偷懒。我可告诉你们,今天这地不?整完谁也不?许吃饭。”
又来这一招。
姜沐撇撇嘴,臭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几天没管一个个皮都松了?。”姜麓对秦彦哼哼,“前段时间我是没腾出?手来,以后你们都给我小心些。”
这熟悉的语气,这熟悉的态度。
姜沐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点想哭,暗骂自?己贱皮子,怎么这么喜欢听死丫头训人。就连粗神经的赵弈,都露出?一脸怀念欢喜的表情,这样的王妃娘娘才是他所?熟悉的。姜河最是认真,心里发誓自?己一定好?好?听话,认真读书干活不?惹麓姐姐生气。
姜麓发完威,不?经意看向秦彦。
这一看,她愣了?。
心道这男人笑起来更好?看,怎么会有人好?看成这个样子。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这么完美的基因不?能暴殄天物。
必须得生猴子!
不?仅要生,而?且还要生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