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摸摸几个,眼皮抬抬看她一眼又睡沉过去。再摸摸树上挂的大鱼,鳞片比以前暗了些,心疼,想,得挖个海。
这是她的世界,不用亲自动手,只是念头闪过,地陷水涌,不过顷刻,一片海出了来,波光浩渺。
“...”
太方便了,有些不习惯呢。
抬手将大鱼歇着的那根枝条掰弯,枝条非常长,从树上弯到海里,昏睡的大鱼呲溜一下滑了下去,浮在水面上跟着水波晃悠。
夜溪暗道,幸好没肚皮朝上。
出来小世界,喊一声:“小石头?”
小石头嗯了声。
夜溪听过,回泡泡空间,几人已经做出一堆部件,现正合作做一个大的主体。
夜溪看了下:“咦,图纸不是这样的——”
“那是他们做不到。”竹子道:“我们分析过了,这个这个这里这里,”手指在图纸上戳戳戳:“没必须分开的必要,应该是他们水平有限做不出来,做成一体的话不是更结实?上头的孔洞通道,我们没改。”
夜溪只能叹服。
与他商量别的:“我跟你们说个事,你们帮我劝一劝。”
说了神界天道的事情。
几人讶异看着她,厉害了,挖墙脚直接挖到天道身上,这已经不是挖墙脚,也不是挪墙,这是把人家的窝直接占为己有啊。
界心,始神的,创世的法子,神魔的,天道,老神界的,创出来的神界,她自己的。
一本万利。
蒙田:“你有个厉害徒弟。”由衷羡慕。
老鬼:“我有个厉害儿砸。”
忽然觉得难为情,以前还挺得意自己家大业大留给儿砸的大,现在——呵,人家都要有自己的神界阴阳俱全,他得意个屁啊。
感慨:“唉,老了老了,这天下始终是年轻人的。”
刎冲夜溪:“厉害。”
獬豸族长想了想才开口:“让空空多生几个,给你一个。”
夜溪:...我们在进行某种不合法不道德的交易吗?
被人夸徒弟厉害,竹子当然开心,但他更谨慎:“神魔的法子能成?不是骗你?”
神魔不乐意了:“以父神之名起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能成不能成,看你们自己的能力。”
夜溪:“我觉得可以一试。但得说动天道,另外,要将神魔剥离。”
“剥离没什么难,只要你们双方愿意,契约本就是你们双方定的。”竹子思考:“倒是天道那里不好劝,那是个死脑筋。”
侧头看蒙田:“你去劝一劝,你辈分高,与他情分也不错。”
“一起去。”蒙田思虑着道:“我们一起去,也算代表了神界各层的意见,他能多听进几分去。”
这事便说定,夜溪又说起竑:“他感知的是真的?上头真要他死?区区一个噬神兽,能吃几个人?还是以后再没噬神兽出现?”
这个他们不知道,小事,不需上心。
“你惦记他干嘛?”夜溪问老鬼。
老鬼道:“哟,告我状。我就想试试死他一个能磨出多少魂力来。”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夜溪眯了眼,手指摸上下巴摸来摸去。
“咳,好,我是琢磨——如果把他做成器...”
什么?把竑做成器?
这是什么恐怖的生物实验吗?
老鬼嘿嘿一笑:“反正只要他死,早晚还有别的噬神兽出现,这玩意儿,就是秉天地意识而生,只要天地愿意,没有前人的尸体后人一样生出来。”
“你要把他做成什么?”
“鬼器啊。以前神族老不死,阴曹失衡,如今大祸临头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痛定思痛,我不得给以后做准备哇。若是弄成一噬神鬼器,让哪个死哪个就必须死,秩序森然,世界稳固。”
夜溪撇撇嘴,当然知道老鬼说的让哪个死哪个就死的不是他也不是阴曹,而是天地意志,具体体现是生死簿。
嘶——意识到什么。
“难不成新神界秩序初成,神族再不会有无穷无尽的寿命?”
老鬼一呆,喜:“我儿砸真聪明。”
夜溪惊:“真的啊?新神界这么弱?”
大佬们:“...”
“咳,新神界新规矩嘛。”老鬼道:“本来始神的安排也是在动荡中新生,新生的难免力薄。再加上外敌这飞来横祸,你亲眼看到的,界心的损伤有多大。”
夜溪点点头。
“不是弱,是必然的修养和调整。也不是针对所有神,而是——神也要有功过录了,以功过论生死和寿元。总之,新神界对神的管束更严。”
夜溪听着连连点头:“好事。”
老鬼:“咱家这一部分在孕育,你进去感悟感悟。”
夜溪摆手:“算了,一感悟不知多少年的,等我回来再说。”
众人默了下。
“你非要竑不可?”夜溪惦记着答应竑的呢。
老鬼:“用他比较方便。我看你们交情也不是很好呀。”
夜溪:“...他有个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的丈母娘...”
才想到这个的老鬼头皮一炸,迟疑:“不是说霉神的闺女不喜欢他了?”
夜溪幽幽:“女人心,海底针呐。”
万一哪天找故人回忆往昔,什么?她曾经的男人被做成器?
勿幸会不会生气不重要,重要的是霉神会不会觉得是打她的脸。
顿时,老鬼彻底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看你的面子,饶他一命。”
夜溪偷笑,分明是怕了人家霉神,说回前话。
“竑一定要死?躲不过去?”
老鬼让她不要瞎操心:“只要他管住自己的嘴,早晚有放开肚皮吃的那一天。这样不好吗?能多活一阵子。”
夜溪点着头:“行,这个事算我交待了,他欠我一次。”
问他们:“欸,你们不是去找那位神秘的鲛人?找到没?”
老鬼看竹子,那三人也看竹子。
夜溪到竹子面前,好奇:“你见到了?”
“哪那么容易。鲛族老祖宗的传说应该是真的。”竹子手下不停,轻描淡写道:“上次獬豸不是去探路吗,没坚持到底。这次我们几个合力,一个撑着一个,我探到最远,找到了海眼。”
“最深的海眼。”
抬起眼看她:“太深了,好像没有底,我坚持不住了,就回来了。”
“就这样?”夜溪摊手。
竹子道:“就这样,谁让我们技不如人。”
“你就没喊两声?没见到人?不对,没见到人怎么肯定那传说是真的?”
“人家递话出来了。”竹子淡淡道。
“哦?他说什么?”
竹子默了会儿才道:“说一代不如一代,现今的孩子连他老人家的尾巴都追不上。”
“哈?啊哈哈哈哈——”夜溪大笑:“你也有今天。”
竹子看着她:“笑,你连我也不如,你去了,连丝鱼腥味都闻不到。”
“啧啧,这话可酸。”夜溪摇头晃脑:“但我值得人家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