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虽然气人,但做事从来靠谱,等带她回去和小伙伴们汇合的时候,夜溪已经很沉稳了。
或者说,认了这师傅给的命了。
没办法,前头只有两条路,一条死路,一条绝路。
死路不让走,便被逼上了绝路,希望绝路能走成活路。
知道她又没感悟成,小伙伴们纷纷给她说自己的感悟。那感觉,跟听大道理似的,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可我做不到啊。
最后大家相对无言,皆是无奈。
夜溪略心酸又骄傲道:“别为我操心了,竹子说了,过段日子我就可以创世了,十成把握哦。”
大家:“啊——”
可算放心了,就怕他们都创世了这位还不行呢,如今她能第一个创世,大家皆有一种“不愧师傅是竹子”的如释重负感。
夜溪:...多怕我拖后腿呢。
接下来,该去茶爷那里了。
茶爷看着夜溪的目光很痛心疾首,这让夜溪略感安慰。
默默发誓,一定要在茶爷那里捞够好处。
等等,忘了问竹子茶爷真身究竟是什么了。
告辞而去,凤族长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再也不来。
浩浩荡荡出来,竟没一个堵门的?
“他们不找你报仇了吗?”
竹子给她一个淡淡的眼神,他们有那个本事吗?
夜溪纳闷:“他们就没想过合伙?那么多人呢,车轮战耗也耗死你。”
竹子:“不然你去给他们策划策划?”
夜溪讪笑:“我这不是怀疑他们的智商嘛...”
刎道:“自己的仇自己报,组团什么的,小人才那样。”
最喜欢组团群殴的一众:“...”
凤屠:“那上次他们堵我家门口——”
“好不容易找到仇人了,太激动,忘了矜持。”刎如此道。
“...”
竹子淡淡扫了眼刎,进了夜溪空间。
夜小煞将焜小灭往前一推,焜小灭顺势抱住刎的大腿,抬着脸大眼睛眨呀眨:“爷爷,给我们讲讲外公怎么结仇的故事呗?”
爷爷?
你爷爷不该是岦桑吗?老子可比岦桑辈分高多了。
外公?
你小子可真敢叫,那老——咳咳,好,既然喊我们是平辈我觉得这个叫法很好。
才想着挑哪个讲一讲呢,焜小灭再度开口。
“爷爷,那个女的,是为了你来找外公报仇的吗?”
“只是封印了五百万年而已。”
“你也没死呀。”
“难道她对外公因爱生恨?”
“外公看不上她她才选了你?”
凤屠默默去捂嘴。
刎冷眼,晚了。
一下子没了说故事的兴致,也进了空间。
茶爷开心了:“来来来,我来给你说。”
但他低估了焜小灭的杀伤力,就听他欢喜的呀一声。
“讲你和月狐的故事吗?”
会心一箭。
无归冷声:“怕是月狐的故事里没有他。”
又一箭。
萧宝宝笑:“单相思确实没什么好听的。”
再一箭。
夜溪嘻嘻:“对了,我一直都不知道月狐是男是女呢。”
嗖嗖嗖,好多箭。
“似乎...男女皆宜?啧啧。”
嗖嗖嗖嗖嗖——
茶爷黑脸,吼:“都给我闭嘴!”
闭嘴一秒钟,轰——
“果然是真爱...”
“恼羞成怒...”
“得不到变了态...”
“真又男又女啊...”
“万一不男不女呢...”
“管他呢,长得好看就行...”
忽然没了声音,众人惊恐的看向容小念。
解释解释,什么叫长得好看就行?姑娘,你的某些观念是不是在悄咩咩的歪掉?
容小念缩了缩脖子,小小声:“娘就很好呀。”
夜溪:...敢情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东方不败?
“你娘我是女的,如假包换,来来来,你给我过来,咱娘俩儿一起泡个浴。”
她是少了点儿什么,但没少那么多!
“走走走。”
明慈姑娘们嘻嘻哈哈跟上,泡澡呢,不如弄个大温泉,大家一起来。
空空等女孩子都跟上。
明慈小伙子们扭头期盼的看蛇王里的佘白。
佘白微微一笑,双手平推,画舫一侧长了一座冰雪游乐园来,里头也有大大小小的池子,冰寒的水面上凝着白雾。
他们还是喜欢凉爽一些。
就这样顷刻间画舫左边冰雪一片右边热气袅袅,不伦不类的在天上飞着,同样的欢声笑语嬉笑打闹。
中间甲板上剩下三个老头子不好凑热闹。
茶爷生气:“一点儿都不尊敬师长。”
岦桑凉凉开口:“他们也没说错,月狐那人,不正是有时男有时女?”
茶爷脸黑:“别以为我不敢翻脸。”
武厉一嗤:“你倒是护得紧,人家可在乎你。”
茶爷急:“我乐意。”
“是是是,你乐意。这世间事啊,当年有那么一个人也百般对你好,可你偏偏嫌弃呀。”武厉哈哈一笑,眼里冷漠:“报应。”
茶爷手一握,目光盯着地板,情绪复杂。
岦桑扯扯武厉。
武厉不悦甩开他的手:“呸,有什么不能说?一片真心不稀罕就拒了,谁还能勉强谁喜欢上谁不成?哪怕是踩了跺了,也比没脸没皮拿去讨好另一个强。呸,畜生不如。”
岦桑忙拉了他要走,茶爷已经一掌挥过来。
“好,我知道你记着这事念念不忘呢,有本事来杀我。”
武厉大力推开岦桑,也叫一声好:“我怎么能忘,那可是我的亲人,我这就杀了你。”
两人砰砰砰打到空中去。
看傻了滑雪梯泡温泉的一众人,张着大嘴看半天,哗啦啦跑到甲板上。
“凤爷爷,他们怎么了?”
“你们说的话,什么意思?”
“啥故事在里头?”
“说来听听。”
“好酒,好菜。”
岦桑无语:“这事儿你们不要打听的好,还想不想得他好处了?”
指着空中进攻凌厉的茶爷。
众:...好,瓜留待以后吃。
回去各自玩乐。
于是等两人发泄完回来,心凉的发现没一个人关注他们的,便是岦桑都在悠闲的写大字,眼角都没分一下。
武厉神色不好,大步进了雪里逗孙子去了。
而茶爷——左边不想去,右边不能去,唯有中间,一看岦桑淡泊的脸,顿时没了倾吐的欲望。
竟无处可去。
其实还可以进空间,但那岂不是说明他气短心虚?
立在甲板上,板着个脸,装深沉。
好半天,岦桑过来,拍拍他的肩:“好了,他脾气便那样,别跟他计较。”
茶爷心酸:“一面之词,当年——我没那意思的。”
岦桑点头:“知道,大家都知道,他心里也清楚,不然他还能和你好好说话。”
只是偶尔的找一找茬,便是知道不全怪他。
茶爷颓然:“早知道...不如学那个无赖,轻轻松松无烦忧。”
岦桑笑道:“谁都有自己过不去的坎儿,他逍遥那么多年不还是收了个不省心的徒弟如今整日里跑?况且,你怎么和他比,他可是没心的人。”
茶爷唉一声,抹把脸:“学你也不错呀,我就是硬不下心。”
岦桑脸一冷,就不该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