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怒,拍桌子:说!你惦记夺目多少年了?
盘子碗齐齐一跳,好气势。
火宝舀了勺汤,喝下,笑容可掬:我就是看那头发少见,跟小火头似的。
哼,这个才是小火头。夜溪胳膊一甩,长过刎无归萧宝宝空空等十几个人拍了鲛小珠脑袋顶一巴掌。
劲儿挺大的。
鲛小珠:关我什么事啊?
火宝道:不能有个人惦记他们?他们可不是自由身,你没想过你不在他们处境会怎样?
夜溪瞪他:嘿,骂我没心没肺呢?当年我上来时,哪个没安排好?
十蛇王:我的王,别说了,现成的证据在这呢。
咳,当时的确把十蛇王给忘了,可他们都是大男人啊,光斑蚁们自己可货真价实的安排的好好的。
无朋太微能有什么危险?以我师傅的地位他们能有什么委屈?以我的名头谁敢为难他们?
吞天公道一句:你的名头只在仓禹有用。
你就是仓禹的天,但,别的地儿真不认你。
凤屠点头道:算着时间,你该回去看一看了,他们毕竟是你的从属,有契约的限制,即便修为到了,没你允许的话也无法寸进。
夜溪便看向夜小凤:太微好好的,他们就好好的,应该无事。咱们上来四舍五入两万年,两万年的时间——
其实真不长,仙界资质最好的仙魔飞升成个神都不止要这些时间。
你跟我回去。太微是你的根,你看带些什么回去。
夜小凤点头,接着求上食小二:我想多带些处理好的食材回去。
神晶什么的,他不缺,也不觉得稀罕,反而觉得神界好吃的更显他的心意。
食小二自然不无答应。
刎:我也去?
夜溪:你能离开我?
刎无所谓道:行啊,压制修为没什么难。
夜溪略一思索:出去蒙田,我便回仙界,你们先去无器魔窟。
众人知道她可以走黄泉路,说不得下去一趟比他们还要快到无器魔窟。
嘴上说着离开后的安排,但谁也没有急急离去的心思,又在蒙田混了好多年,不多不少都有了些收获,才遗憾而去。
没错,遗憾,因为虽然都得了东西,但那些东西并不是特别稀罕,在外头费些力也能找到。也不知为什么,忽然运气变得平平,便是苍枝,也没能再遇到惊艳的虫子。
好似之前蒙田已经将所有虫子底牌亮给她看了似的。
那么之前她们猜测的蒙田有针对性的欲将他们逐一击破的想法也无从证实。
也许是看咱们都中了巫咒它算是成功了。
对,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已经全军覆灭。
苍枝便问夜溪:不然你先跟我们回族里一趟。
无器魔窟和巫族不在一个方向,他们原本计划的是先去无器魔窟看一看,再去巫族。
夜溪:我又没中。
苍枝有些担心:我不能肯定,我感觉是没有的,但我的眼力——如今我可不敢小瞧任何一个,还是回去让长老们检查一下。
夜溪便冲着火宝冷笑:我可不敢再拖延,某些人急着会媳妇呢。
火宝无奈:我还不是怕你欠了别人的。
虽然那个别人并不是别人,虽然夜溪身上不挂因果,但,有些事能避过就避过。
夜溪哼哼。
临走前,夜溪将被她养熟的霜花河撕了一条,转移到萧宝宝神魂空间中,将那团小星海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困字符贴满缝隙。
撕的时候,仿佛听到霜花河在哭泣:我的肉我的肉我的肉...
夜溪:...
已经预见未来的哪一天一个穿着霜花肚兜的小屁孩抱着自己大腿哭。
奶娘的命。
星海被围,萧宝宝长舒一口:你就是我的安全感。
夜溪:...师兄你这样说,很让我误会自己的长相。
她是汉子,但并不五大三粗。
无归凤屠再次各放出一滴精血,开启通往外界之路,出来,却不是忆生台了,是一处云海。
夜溪擦了把不存在的汗:我真怕再遇上名勿幸。
哭得她头疼。
我走了,你们一路小心。
空空:有时候你特别像那种提啥忘啥的渣男。
才出来呢,自顾自就要走,不要太无情。
夜溪笑笑:再不回去真成了渣。
招招手,是对刎,无归凤屠火宝吞天和夜小凤已经自己站了过去,他们当然跟夜溪同行。
你们先走,我看着你们走。
空空撇嘴:这样就显得你多情呢。
夜溪:是,有没有觉得我特别伟岸?
呸。空空笑起来,一众上了萧宝宝的画舫,很快飞没了影儿。
刎早憋不住了:我感应到,似乎如今神界已与仙魔完全剥离——
所以,你要怎样下去?
夜溪不搭理他,话多的烦人,示意几个手拉着手,无归凤屠一左一右把刎抓了。
下一刻,头昏脚轻,片刻后,已在仙界。
刎眨了眨眼,有意思。
小石头直接将人送到无朋太微。
一万五千余年,再见太微,时光似乎并无流走。
夜溪换了门派衣裳,弟子牌系在腰间,大摇大摆又快如流星的进了内门自家峰头,自己的洞府还在,很干净,并繁花似锦。
真正的繁花似锦,这锦,一下铺出去几座山头,蝶舞蜂飞,眼尖的发现不少蜂房挂在高大的树木上,蜂房很大,像树屋。
该是光斑蚁们打理的。
奇怪,他们应该感知得到自己来,怎么一个都不见?
夜溪闭眼感受了下,嗯?不在?
也并无太微宗的弟子出现,这个倒不奇怪,因为几人神的修为,刻意收敛下,此间不会有人发现,便是太微隐世的老祖们,没有特别的手段也不会觉察到。
夜溪不想劳师动众,放出精神力搜索,发现附近几座属于自家的山头,只有不多的弟子来往打理,里头看着也没哪个像正经主子的。
难道过去这么久,穆昀师傅仍只有自己一个徒弟?
他可以代自己收徒弟的呀。
死心眼。
不过也没找到穆昀的踪迹。
奇怪了,小的不在,老的不在,搬家了?
我去下宗主大殿,你们在这等下。
夜溪隐身独自飞向宗主峰,里头正在议事,坐在宗主位置上的人却是乐之仪。
夜溪挑了挑眉,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当空气,等他们处理完鸡毛蒜皮的事一一出去只剩乐之仪,悠悠出声。
做宗主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谁?!乐之仪气势全放,眉眼凌厉,低喝出声,接着一怔,这声音...惊疑不定。
...师妹?
旁边靠墙处空气微微波动,现出一道身影来,淡淡的笑,正是令他记到骨子里的一张脸。
惊喜,仍是怀疑。
要知道仙界已经不是以前的仙界,从上头下来没那么容易了,眼前是真人还是什么人用的什么伎俩?
夜溪看他神色:要我证明我是我?
话落,一股威压慢慢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