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大哭不止,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众人忙安慰,好好的久别重逢变成大型撸毛现场。
话说,这短短的一层毛远看似鳞,但撸起来绝对不是长狐狸毛能比的。
质的飞跃。
好不容易等她哭完,抽抽噎噎能说话了,才道原委,众人听完都是无语。
星潮中,空空用角伤茶爷,后喂萧宝宝自己的血,把自己折腾的重伤垂危,本体自冰封以自保,被送回去后,族人一看,已经这么惨了,那么更惨一些也无所谓了,反正小命不丢就行。
于是,趁你病换你命,趁着狐体虚弱,给她洗髓荡体,彻底改换门庭。
“恭喜,恭喜,我们的美少女成为真正的獬豸一枚。”
撒花,庆祝。
空空又嚎了起来。
萧宝宝安慰她:“你的新身体不稳定,忌口是应当的。”
空空嚎的更厉害了:“可忌的太多了,连口水都不给我喝。渴死我了,饿死我了。”
把萧宝宝哭得红了眼,血气一冲:“你家大人呢?我去跟他们谈!”
夜溪一拉他:“谈什么?谈他们为空空好?”
萧宝宝一僵,人家当然是为她好,那自己说什么?怎么说?
“我去问问有没有什么和缓的法子。”
夜溪一嗤:“好像人家不心疼自己的崽似的。”
“哇溪儿你都不爱我了。”
夜溪啧啧,这货,跟王子燎一样一样的。
把王子燎一推:“唱歌。”
唱歌可不会耽误她铸体?
王子燎真唱起来,空空还是哭,哭声渐渐减小,最后平静下来,泄了一番,好受多了。
被火宝用炽热的眼神盯啊盯,终于想起自己空间里还关着一个呢,把吞天放出来。
火宝激动的抱上去。
吞天也惊喜,但稳得多,拍拍他,跟众人打招呼,站到老位置去了。
空空开始作妖:“我现在不能动,你们不准走,等我一起去浪,不然我做梦也不会放过你们。”
得意洋洋宣告:“我觉醒新技能了,可以在梦里施法,让敌人头疼脚疼肚子疼。虽然醒来就无事了,但在梦里,我说了算。”
众人听懂了,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牙疼,獬豸不该是这样?
金锋觉得不对:“师姐,可是我们都不睡觉,更不会做梦。”
众人哈哈大笑,空空不开心。
“哼,等我神功大成,我让你做梦你就做梦。”
人无大碍就好。
众人轻松下来,商议住下的事,空空这个样子,他们也不好意思独自去嗨。
“真不用去跟长辈们见个礼?”
“不用。”空空懒懒的哼唧:“我们不讲那些俗套,你们安心住下来就是,不用去考虑任何人。”
好,那他们就当回自己家了。只是,众人环视,这样的地方,丝毫没有定居的**呢。
“你这屋子也太大了?不能缩小些?而且这装饰也太闹心,你看这天花板,紫阴阴的,吓人。地板又金晃晃的,刺眼。”苍枝一拍手:“不然我们帮你装饰房间。”
空空不明所以:“什么装饰房间?”
“就是这里啊。”苍枝指指上再指指下。
“哈,你以为这是屋里?”空空噗嗤笑起来:“这是真正的天啊。”
苍枝惊讶:“带我们来的那人说这是内殿那是外殿呢。”
“哦,是外殿内殿没错。不错,我们獬豸直接以天地为殿堂,没错了。”
苍枝:“...”
一众:“...”
越见识越了解自己有多穷。
“不过,你们想装扮也可以。”空空抬起眼皮看了眼上头,自己也嫌恶:“什么审美。原先我就想换的,可饿得没力气。”
说完,头上紫色变浅,浅成淡到看不出,挂在青色背景上。
“果然顺眼多了。”
众人不说话,所以,您也没吃什么啊,怎么就有力气了?
夜溪道:“外头那天也变变,那么蓝,要哭呢。”
空空:“就要这样,凭什么我哭你们不哭。”
夜溪瞪她,她回瞪,最终败下阵来,变成正午时分阳光正好的天空。
“行,交给我们。保管你美美哒的养伤。”苍枝讲着,一个转身,号施令,除了无归凤屠,每一个人都被她落实了任务,连夜小煞都没放过。
“小煞你去天上飞一飞,好好一只三足金乌跟地上的鬼混什么。”
夜小煞:其实我不是三足金乌的说。
空小皮空小球也被放出,空小皮也就算了,好歹是只真正的狗狗了,可空小球
在哥哥姐姐的脚丫子间辗转挪移。
算是另一种的自得其乐。
夜溪问空空:“你屋外头能逛不?”
“随便,只要你别撞到他们身上,不会有人管你的。”
夜溪点点头,背着手,带着无归凤屠逛去了。
别人也想呢,可惜,没有人家的背景和后台,真冲撞了可没家里大人来求情。
从黄铜地板走到白铁地板,一步一个脚印的量,夜溪累得不行。
“还真是铜和铁,獬豸在想什么呢?”
忘了问空空为什么弄这样的地板了。
无归想了想:“执法如铁?”
凤屠:“可能人家就喜欢这种风格,看习惯了也挺好看的。”
冷冰冰,硬邦邦,果然是獬豸的风格。
走到生铁地板尽头,外边是凌空一片,上能见天,下不见地,脚一迈,沉重的气势落下,压得三人险些跪。
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尾骨疼。
什么意思?不让参观?
无归:“是一种锻炼的法子,他们獬豸定然时时行走在这威压之下。”回头看了眼:“怪不得我们被直接领到空空的外殿中,想来空空还不适应,不然她的殿中也该有些压力的。”
凤屠点头:“果然獬豸优秀是有理由的。”
太刻苦了。
夜溪笑:“那正好,我们正好体验一番獬豸的教育。让大家伙儿轮流着来历练。”
只是眼下,他们还怎么去参观?
“我跳下去,看能把我压到哪去。”
夜溪扒着地板往下瞧了一眼,然后猛的一扑,无归凤屠同时伸手抓住了。
抓住了脚脖子,一人一只。
“有没有觉得很尴尬?”夜溪定在空中,就在地板边缘往外一点,忍受着体内外巨大的压强差,艰难开口。
就是嘛,来自空气的压力四面八方嘛,怎么可能掉下去。
两人一呆之后齐齐大笑,笑得打滚,笑毕,才把人拉回去。
夜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育不良蔫了的核桃仁,从身体到脑子都皱皱巴巴,咯吱咯吱的伸胳膊伸腿,然后把两人推了出去。
直到两人脸通红,脖子也细了一大圈,才给拉回来。
大喘气。
“真不是人呆的地儿。”
问她:“还逛不逛?”
夜溪已经在远眺风景,没有龙族的壮丽,没有凤族的秀美,也没有巫族的灵性,獬豸族内除了天,深浅不同的天,就是一片片凭空生长的地板。枯燥单一的风景,像在一块单调的幕布上贴了很多直尺似的。
无趣,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