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近些年的重心在积累和突破上,对外头的信息不是很了解。
“那个阵前堕魔的?”
“是。当年相炙也是一名抵御魔族的力将,可惜心生魔念,暗地里做了不少坏事,尤其暗算了鲛族。后也是被鲛族反击才被揭露。前不久,有消息传来,鲛族再度复仇。”
停了停,名家主又道:“夜溪来自仓禹,仓禹依附莪桑。”
莪桑,鲛族为主。
对鲛族这个神奇的族类,名家主表示心累,只是因为他们炉子里冒烟…
有实力,任性。
幸好大多时候是讲道理的,且不站仙魔。
敦煌:“看来此行必有收获。”
名家主:“她能把堡垒带走的?”
一路碾压过去是不可能的,只能放在空间里带过去。他们倒是专门配有存放堡垒的空间仙宝,已经送了堡垒了,不在乎多送一个盒子。
敦煌:“她身边…不会为这些小事发愁。”
夜溪出去后走了段,名老爷子在等着。
问她:“你真的要去?”
“堡垒真给我我就真去。”
名老爷子请求:“带上我家那两个,给你做维护。”
“你家有人去的。”
“去的肯定都是老人,我都未必有资格。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说,一方面让他们散心,另一方面也是历练,最重要的——你看,你到现在还没倒霉呢。”
“...”
知道你说的是本王没被名勿幸霉运克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盼着本王倒霉呢。
对了,之前苍枝说要帮名勿幸看看的。
正好,有时间。
苍枝帮名勿幸看了,准备工作很多,在一处小广场上画满古怪的花纹,四周围插了好几根奇奇怪怪各不相同的树枝,让名勿幸坐在中间,她沿着花纹跳啊跳,最后跳到她面前,闭着眼。
名勿幸捂着小心口,这阵仗,莫名可怕啊。
之前每次舍得大师来给她疏霉气,也只是念念经而已啊,这么的郑重其事神神秘秘的,弄得自己像祭品似的。
名夫人传音:“你说行吗?”
名轻阁:“咱以前也没请过巫族来看呀。”
巫族也有个性,除非遇上了,不然有所求的都是去巫族求见的。
而巫族在哪里,呵呵,又是一桩秘密。
好在苍枝很快睁开眼,说好了。
众人期待看她,咋回事啊?
苍枝:“我看到一团灰色的气,跟个不刺眼的灰色小太阳似的,霉气跟阳光似的无穷无尽散发着。”
名夫人急问:“怎么把霉气小太阳剥掉?”
“呃…勿幸她就是灰色小太阳。”
是霉神本神了。
怎么剥?把她这个人剥离世间吗?
名夫人没了话语。
名轻阁想的周全些,问苍枝:“可有法子将她的霉气收敛住?控制住,为她所用?”
霉气灵气都是气,就当灰色灵气看好了。
苍枝想了许久,最后道:“这个,还得让她自己摸索,但我想,上天给她这样一份独特的际遇,必然有其深意。”
名勿灰道:“每隔几十一百年,我们会请佛门大师为我妹妹驱逐霉气——”
一顿,假如苍枝所说为真,他妹子就是一颗霉气小太阳,那年年驱逐再驱个上万年也驱不干净啊。
继续道:“接下来会有一段平静的日子,可见这手段虽然不治标但暂时能缓和些,你是否也能…”
给疏一疏。
苍枝:“反正她克不着自己。”
名勿灰:...所以,自己倒霉最多啊。
“我们巫族倒是也有人修厄,会释放使用厄气,大概有相通。”
祖孙三代眼睛一亮。
“不过,勿幸不是巫族中人,没有巫族血统,学不来的。”
眼睛暗下。
“但——你们与佛门熟,佛门也有厄佛,你们没有打听过这个吗?”
佛?
名夫人:“不能出家啊。”
名轻阁看她一眼:“只是求个法子。”思索着道:“佛门慈悲为怀,我找舍得大师试试。”
只能如此了。
等人都散了,苍枝拉着三个跑屋里头,贼兮兮把门一关,手上唰一下现出一大叠灰黑色的符纸来,空白的。
“把霉气引到这上头,我做些霉运符。”
夜溪空空睁大了眼,霉运符?一听就很好玩啊。
名勿幸懵:“我不会啊。”
她的霉气不用引就发啊发,霉运符——
“你要做坏事!”
苍枝:“东西无好坏,端看人怎么用。你那么多霉气,不用也是浪费,不如弄些霉运符,小打小闹,颇有意思。”
手捏着符纸一递。
名勿幸往后一仰,躲开符纸:“别闹,这个会——害人的。”
苍枝嘴角微微一撇:“什么东西不能害人啊,快些从了我,这种防不胜防的小东西我最喜欢收集。”
夜溪空空:…原来自家小苍枝的喜好是这个,不错,有个性。
名勿幸无奈:“我不会啊。”
夜溪:“你先让她自己看到。”
“也是。”苍枝把符纸往旁边桌子上一搁,摸了小指头一样的一截香来,黑沉沉的,指间一撮,那香燃了起来,并没有火花,但看得到浅浅一层白汽罩着尖头。
持香轮流在三人双目前一熏:“趁着阵法功效未散尽,都看看。”
一晃即止,苍枝摸了摸尖头,把香收起。
这个很珍贵的。
被白汽熏过,只觉瞬间香透了眼珠子,连眨好几下,左看右看,世界没什么不同。
“呀——”
空空惊讶一声,望着名勿幸的方向。
只见那里立着的哪是个人啊,分明离地三尺飘着一轮小太阳,灰色的,无数丝丝条条从上头往四面八方的飘。
还真是同苍枝说的一模一样。
夜溪也惊奇不已,这究竟是什么神存在。
名勿幸低头看自己,也看见了,傻了。
莫非她不是人?
深深迷茫,她究竟是不是从她娘肚里钻出来的呀。
苍枝催她:“快些,你就看着这些灰气,想象这是灵力,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想象着分出一股来,头落在我的符纸上,后头不能断啊。”
名勿幸呆了呆,其实自己心里也稀奇的很,干脆不多想按苍枝所说的做,低头盯着自己变成的灰色球体的某处,想啊想,想啊想,半天,那里一动,一个线头被揪了出来,越揪越长,粗细倒是均匀,像条毛线。
苍枝一喜,一洒,几十张灰黑的空白符纸定在半空,捏了毛线头,直接当做笔,唰唰唰的往上写,写了一张又一张,换了一轮又一轮。
写了得有几百张。
名勿幸:“好了?”
“莫小气,这东西于你是无穷无尽,抽不穷你。”
名勿幸嘴角一抽,她真不心疼,你全抽走才好。
边上夜溪灵光一闪:“诶,这东西能拿瓶子装,洒到别人身上管用?”
空空跟着哎哟一声:“我也要。”
苍枝甩给她俩一人一个瓶子,似金非金,似木非木。
跟她的符纸一个颜色,灰黑的。
“普通瓶子不行,我这个行。”对名勿幸:“你再多分两道出来。”
“...”
突然想笑,原来自己的霉运还有这用途,自己这是被人喜欢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