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宝微笑着拿出传音玉:“那些风声,适当的一点一点放出。重宝出世,有能者得之。不需要哪个人哪个门派以主人的身份分最大的羹。”
那头传来声音:“是。”
萧宝宝哼着小调儿又拿了一块传音玉来,一看,变了脸色。
为什么传音玉暗了?
溪儿遇到危险了?
金锋跑过来:“我姐她——”
萧宝宝沉声:“一切按计划进行中,溪儿应该无碍,可能是因为禁地隔断了传讯。”
这是最大的可能。
金锋:“我要去。”
萧宝宝点头:“当然,已经有很多人先行一步了。”
他对着下面点点下巴。
天还没亮呢,呃…假如没有这道光的话,但大量原本该在睡梦和修炼中的人涌出客栈,涌上街道,涌向城门。
重宝!
看那光束多么强烈啊,天都遮不住,重宝妥妥的。
即便知道自己实力不济但仍阻拦不了一颗向宝的心。
所以,他们跟着大部队启程一点儿都不奇怪,不积极才不正常呢。
禁地异动,合欢宗第一个觉察,嗖嗖嗖数道身影瞬间出现在禁地旁边,没多会儿,不约而同后退到一处。
光太强,封闭了视觉眼睛也疼。
激动:“难道是…”
其中一个仰头,刺眼的光看不到尽头。
“马上就有人来了。”
众人心头一沉。
“这是我合欢宗禁地,外人不准入内!”
里面的东西,不能被别人得去!
“布阵!”
竹林里,夜溪不可置信瞪着男子。
“你做什么?”
“感谢你啊。”竹子精语气平淡。
夜溪咆哮:“这是感谢?!”
你特么二话不说戳人心口叫做感谢?
夜溪愤怒指着胸口的透明窟窿。
“我没想到你接不住。”竹子精摇头:“你比我想的还弱。”
气死了。
夜溪真的要气死了,一切尚算按着计划走的,出不去就出不去,她想,在这方寸之地即便等个三五七八年的她也有这个耐性,可正安慰着自己呢,一剑刺来——
啵~身上就多了个窟窿,穿心而过!
偏对面手里提着一截竹枝的男人面露不满。
怎么滴?脏了你的手?!
夜溪:“你离我远点儿。”
知道竹子精是自己一伙的,不会杀自己后,夜溪开始说话不客气了。
竹子道:“说了要感谢你。我教你练剑。”
夜溪立马拒绝:“不用客气,我不是剑修。”
竹子:“我说,感谢你,教你。”
所以,因为是我说的,你的意见不重要。
夜溪气道:“不用你感谢我,我帮的是一剑门。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因此,这事与你无关。”
竹子:“还是要谢。”
“谢也是一剑门谢我。”
“我谢过你就不用他们谢了。”
“那我不用谢了!”
“必须谢。”竹子很认真:“你太差了,没有领悟剑道不说,连剑意都使不出来。”
夜溪冷笑:“怎么滴?脏了您的地儿呢?我不修剑我乐意。”
竹子微微扯了扯嘴角:“那你走。只要你不待在这里,我就不会管你。”
竹子指指小屋。
夜溪扭头看了眼门外,刺瞎狗眼,突然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想也知道,自己只要一出去,或者说,自己不从他的意,那些竹叶剑又要刺自己脑壳了。
卑鄙!
有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霓雪对着她猛挤眼睛:“多少人想得尊者的指点求而不得呢,珍惜机缘啊。”
那几个人也劝她,好像天上掉馅饼似的,还是皮薄肉厚汤汁浓的那种。
夜溪咬牙:“我跟你学,你比划。”说着手里一闪,拿出一柄仙剑。
竹子挑眉:“来攻击我。”
夜溪僵着脸,特么本王擅长的不是剑!可同时知道,她的精神力攻击似乎对这个竹子精没用,所以,不要白白尝试了。
喀——剑飞出,噗——中了一剑。
喀,噗,喀,噗,喀,噗…
“太慢。”
“太僵。”
“太笨。”
“太弱。”
“太差。”
“太没用。”
…
不到一百平的小空间里,夜溪无数次的嘭嘭嘭,砸向任何能砸到的地方,无数次,身上的透明窟窿也连成片了。
深深怀疑是不是报应来了。
这才几天呐,几天前还是自己踹飞小屁股们呢,几天后自己被捅窟窿。
都已经没法入眼了对面那个竹子精还不放过自己。
变~态!
等等,小屁股们是不是也是如此想自己的?
“你真的太弱太弱了。”竹子垂下手,明晃晃的嫌弃。
夜溪再一次忆往昔,自己以前最喜欢骂没用的东西来着,真的是报应来了?
她也不想表现的这么挫,可竹子精太厉害了,她引以为傲的本体强度和速度在他面前就是渣!根本来不及躲避,谈何反击。
事实上,以夜王的脾气,她根本就没有躲避,从始至终她都是以攻为守,宁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勇气可嘉,可惜——呵呵,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实力相差太悬殊!
竹子开口:“起来,把身体修一修,有碍观瞻。”
第一眼他就知道她非常人,第一剑试探出了她的身体底线,之后便随身所欲随手捅窟窿了,反正怎么捅也不会死一点儿副作用没有的不如好好练一练。
好久没人陪他练手他好感激来了一个练不死的。
夜溪没让九转帮自己修复伤口就是想让身上越来越多的透明窟窿激起对面那个死竹子精的愧疚感,现在看来,自己想多了,那根死竹子根本就没有情感!
也是,谁会对一只蝼蚁产生情感?
夜溪决定,自己要努力,努力修炼成蝼蚁精,然后把竹子精啃啃吃了再拉出来!
气死她了。
站起身的功夫,身上伤口瞬间修复完成,夜溪拿了身衣裳直接穿上身,然后原地蹦三蹦,里头破破烂烂的衣裳碎成片片沿着缝隙掉出来。
竹子精已经施施然坐回了竹椅上。
夜溪撇嘴,真是服了他,被困几万年,这里竟只有一把竹椅,欺负霓雪六人坐不下是不是?
手一挥,软椅高桌矮榻脚蹬齐活,再一挥,山珍海味热气腾腾。
六人瞪大了眼张开了鼻,热乎饭菜,几万年了…
夜溪不是小气的人,问他们:“能吃吗?”
说话都用神识,若是嘴巴不能张开吞咽,那她真是不好意思了。
六人齐齐张了张嘴,表示自己可以的,就是不可以也要可以!
用神识说话不过是省力气,毕竟一开始与竹子长在一起时只要微微一动就被牵扯的内脏疼,那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早习惯了。
霓雪用嘴说道:“有没有精致的小点心?”
有,食小二给她准备的各种吃食全有。
干脆放了张大桌子在六人中间,上面摆满吃食。
夜溪问竹子:“还不知你的名号呢。”
竹子摇头:“并无。”端起一盏清酒,小小呷了口,又呷一口。
夜溪便道:“那我可不可以叫你竹子?”
并不想跟着喊尊者。
竹子点头:“可以。”
叫什么名字他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