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威猛的男人,瘦削脸,有些愁容,更有压制不住的怒意和戾气。
应该是城主本人了。
夜溪不废话:“我要苍犺,我有用。”
城主眯着眼打量她,眼神很冷,怀疑,审视。
夜溪明白:“我保证不是打他身上邪功的主意,他的命,我要。邪功,不会从他身上流出去。”
从别的哪里再现世,就不关她的事了。
城主目光落在她手里玉佩上。
夜溪立即将玉佩送到结界前一寸处。
“你可以现在就拿走,无主之物能立即认主,我只要苍犺。”
城主沉默许久,开口:“你不在乎这个随身空间,是有更好的。我并不能肯定你不是苍犺的人,或者,苍犺就在你身上,所以,我不会让你进来。”
“...如果他已经进去了呢?他一定进去了。苍犺发的帖子已经精确到某一天了,他自负自大,从不会提前一天或晚一天。而城主你开了结界又请来那么多高手,我认为就算他能躲过那么多高手也不可能在精准的时间内破开被锁定空间空气都不能换一口的结界。除非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九阶,但其实他才不过是七阶。”
“所以,我更不能让你进。”
任夜溪怎么说城主都不答应,那只空间玉佩也没能越过结界,气得夜溪没了情绪。
不知城主想到什么,忽然道:“若是我们拿下苍犺,可以请你进来参加我小重孙的诞生宴。”
夜溪无语,只能道:“行,那我就送这玉佩做贺礼,讨一杯喜酒沾沾喜气。”
城主呵呵一笑,又想自夸呢,这回捂住嘴了,脸上又露出又愁又烦又怒的复杂神情来。
夜溪想了想:“那城主介意我在外头再结天罗地网吗?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苍犺得了手。
城主不高兴,但很理智,让夜溪随意。想到苍犺之前没失手过一回,他也是早做了最坏打算的,到时候有人帮着阻一阻也好。
城主走后,夜溪就开始准备,好在含珠城并不是特别大,以她如今的精神力弄个全城禁止并不吃力,但,精神力禁制要布两层,中间填满——病毒。
没有别的法子了。
夜溪现在有九分的肯定苍犺就在城中,甚至她怀疑,这个恶魔每次都要送帖子不止止是宣告,更是利用帖子做了什么事,比如混入主家什么的。
若是苍犺得手往外冲,里头有那么多关要闯,那么到自己这里时他怎么也该受点儿伤,那自己不用犹豫的抡着棍杵往上砸。
若是那一分的可能,苍犺没在城里,还在外头,那自己这里就是第一关,一样要拿着棍杵硬拼,不过,危险很大。
夜溪琢磨着,让三只在小塔里继续磨些麻耳草的汁液混在病毒里,希望能奏效。
再若是,苍犺得手了,但他藏匿了得不出城怎么办?
连硬拼都没得机会。
那——自己就收了禁制老老实实找暗矢去得了。
只是——那样的渣渣,真的很想让他终结在自己手上啊。
夜溪开始贴着前两层禁制做第三层禁制,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要做成一个球型,天上地下把含珠城包在里面,夜溪趁此机会锻炼自己的精神力。
“唉,我感觉我越来越心软了,要是以前——”
以前她也是吃孩子的,或者说,敢犯到她面前的,都被吃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要入乡随俗嘛。”如此安慰着自己。
“你们猜,苍犺会不会有自由穿梭结界的宝贝?”
若是这样可就麻烦了,不知道那些外挂一般的存在会不会也对自己的精神力禁制免疫。
之前,除非是精神力等级比她高的人才能破掉自己的禁制,苍犺是七阶魔,希望他的神识没有自己强。
有些玄啊,赌一把运气。
小塔里吞天手上不停,沉思:“自由穿梭结界的宝物,我还真听说过,不过这样的东西太逆天,每次一暴露最终都是连着其主人身死道消,苍犺未必没有。”
说完忽然一笑:“你也是这样的宝物。”
夜溪撇嘴:“一般般的结界我才能硬撕,还不如无归的空间跳跃,可无归遇到比他厉害的空间锁定也无计可施了呀。无归啊,长点儿心,好好锻炼你的神通行不行?”
无归那个气啊,闷闷道:“我神通多了去了,不能只长一项本事啊,再说,身体条件放这了,我只顾及空间跳跃这一项的话,别的提高不了这个也受限呀。”
骨子里基因限制了,必须均衡全面发展,地基全夯牢了才能发展专长。
作为家长,夜溪很理解这种做法,作为小伙伴——好,尊重小伙伴的一切。
“那你抓紧时间修炼。”
无归更气闷了,不能说句好听的安慰勉励自己吗?
拿出雷心玉塞到火宝嘴里。
火宝瞪眼,又要吃我?
无归森森一笑:“为了团队。”
火宝眼睛一翻,啊呜一口狠狠咬下,气死本宝宝了。
忽然鲛珠飞了过去,贴着雷心玉滚啊滚。
它在吸收雷心玉的能量。
无归嫌弃的抓住它要抛。
火宝忙抓住他的手,含糊不清的喊:“鲛鲛一起吃,不然,你别吃我!”
无归冷笑:“哟,还威胁我?你当我不吃鲛珠?”
火宝死瞪着眼,抠鲛珠,无归不放,两人僵持不下。
吞天研磨着草汁,眼皮都没抬一下。
夜溪也懒得开口,小伙伴自己的矛盾自己调解,她忙着呢。
最后,还是无归觉得无聊放了手,算了,一块破石头罢了,鲛珠真能成精,自己还多盘菜呢。
“吃,你俩都多吃。”
火宝见他贼贼一笑,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来,纠结了,是让鲛鲛吃呢?还是不让它吃呢?
鲛珠还没那个智慧想这些,只是本能觉得贴近了雷心玉很舒服,无归一撒手它又贴在上面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夜溪空等的时间里,把禁制加固了又加固,仿佛很闲。
城墙上的人看在眼里,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报告给城主,城主仍不能肯定夜溪的来意,只让人盯紧她。
而城里气氛越来越紧凝,城主府上空能看得见空气都要被无形气势挤压变了形。
城主想到城外那个女子奉上的随身空间就哀叹,随身空间,他也有,他也想把小重孙连着孙媳妇藏空间里,多保险呐。可惜了,不知道为什么,进不去。
明明试过别人都行,就他们娘俩儿进不去。
甚至来的老友他知道有随身空间的,也偷偷试了,不行。
更甚至撕裂空间这娘俩儿都不能靠近了。
城主在下人里找了怀孕的女子,不止一个,人人都行,就他孙媳妇不行。
愁死他了。
要么,是他小重孙特殊,要么,是苍犺做了手脚。
后一种情况,细思极恐啊。他什么时候靠近的孙媳妇?会不会现在就隐藏在孙媳妇周围?
那岂不是一伸手——
这种情况下,城主更不敢把孙媳妇藏起来了,干脆人就呆在自己房间里待产,他带着家人和老友们瞪大了眼守在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