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一嗤:“怎么收?只要放他一出来,他恢复了力量,夜溪的神魂压根压制不住他。”
吞天一愣,两眼放空搜寻莲花炼世炉器灵的记忆,顿时懊恼:“是,混沌噬神兽无所谓肉体无所谓魂魄,没法认主。”
夜溪自己也道:“不能收,他什么都能吃,第一个就会把我吃干净。”
她一脑袋的能量呢。
无归:“那便不管他了,让他随着仓禹界自生自灭。”
夜溪却是摇头:“我在意的是,若是水真真当初没被我弄出来,她会怎样?”
三只恍然,是了,若是邪门的水真真把混沌噬神兽给收服了,那自己这一方分分钟要玩完。
吞天想不明白:“她会怎样收服混沌噬神兽?她不可能收服。”
“看来,她身上还有很多古怪啊。”无归眸光一闪:“她身上那个空间洞府…杀了她算了。”
“那萧宝宝怎么办?”夜溪翻白眼。
吞天也否决道:“没用,天道护着她,未必能彻底弄死她。即便她死了,天道也能再造一个水真真出来。”
某种意义上,水真真只是天道的一个傀儡。
火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那咱们没办法跟她做朋友吗?”
才说完,六只眼睛凉飕飕往他身上扎,扎得他直泛凉。
“你傻啊,跟她做朋友好给天道找到我们劈死我们吗?”无归大骂。
火宝缩脖子。
无归又道:“不能跟她走的近了,万一被她发现夜溪带着我们几个,那才是全天下都知道全天下都来追杀我们了。”
夜溪想来想去对下头那一只也没什么好办法。
“先关着。”
第二天她又下去了,默默倒了半碗推过去。
黑线幻成的人影又用手指头吸干,拉着夜溪的精神力进入石壁,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夜溪:“我要出远门,你老实在家里呆着。”
“嘎嘎嘎,说的我跟你——等等!你要出远门?”竑怪叫一声:“那把魂水给我留下。”
夜溪直翻白眼:“你是我的谁啊,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两碗也是我看你被封印的可怜赠给你的,以后没有了。”
“你不能这么不负责啊。我都把名字告诉你了——”
“我叫夜溪,黑夜的夜,溪水的溪,扯平了。”
“哦,夜溪,你不能一走了之啊,老子都饿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了。朋友一场,你不能如此无情啊。”
“朋友?”夜溪心中一动:“作为朋友,问你一个问题,请你真诚的回答。”
“问。”
“假如你能出去了,你要做什么?”
“老子能出去了?”竑怪笑一声,又冷哼:“封印里的神符一时半刻还坏不了,老子出不去。臭丫头耍着老子玩呢。”
“叫我夜溪。我是说假如。”
竑不耐烦:“老子从来不想假如,假如有假如,老子想的也是当初不进他们的陷阱。”
夜溪也不耐烦:“还能不能好好说话?魂水还喝不喝了?”
竑嘿嘿一笑:“给我来一碗。”
夜溪要走:“爱说不说。”
“哎哎,我说我说。”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话的。
“我想想啊,假如,假如我出去了,嗯,要做什么呢?当然是饱餐一顿啊,哈哈哈,老子快饿死了。”
夜溪点点头:“那你怎么才能吃饱?”
竑:“当然是把所有人都吃掉啊哈哈哈。”
夜溪:“再也不见。”就要走。
“哎哎哎,你走什么啊。”
夜溪道:“你都要把所有人都吃掉了,咱俩是敌人。”
“敌人个屁啊,你又不是人。”
夜溪又回来:“哟,看出来了?”
“当然,哪个人能吃老子的?你的神识不对劲儿,第一次交锋时老子就感觉到了。臭丫——那个夜溪,给老子说说,你是个啥?”
“你管我是啥,反正不是人。”如此淡定的说自己不是人,自己都佩服自己得不要不要的。
“那老子吃人你翻什么脸。”
“知道你现在是在哪儿吗?我家后院!我不是人,可外头的人都是我的人!你要吃我的人还要我给你好脸看?”
竑默了默:“那,仓禹界都是你的人?”
“这倒不是。”夜溪郑重交待:“我家叫合欢宗,合欢宗的人都是我的,你要是敢吃,老子吃了你!”
精神力幻成一个狰狞的大嘴。
“...那以前的不算。”
“不算。现在开始。”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吃老子?”
夜溪奇怪道:“能吃神识的物种多了去?”
竑嗤了声:“是多了去,但能吃过老子的,没有。”
是吗?夜溪不解,难道因为自己是丧尸?精神系的丧尸都能吃掉竑?那这所谓的混沌噬神兽也不算什么呀。
无归无语:“你把他想的太简单了。你能吃他,是因为你的神识早变得不一般。想想你的识海里都有什么。”
有什么?
晶核里有病毒,有魔泉,有无归的血液。还有九转神草和海之乳凝成的白雾,还有一沙滩的光沙。
“所以,我的神识才是真正的独一份?我这独一份的神识能反吃他?”
无归:“正是,再没有谁有你这样的神识了。”
“嘿,嘿,你怎么又走神了?”竑大叫,见夜溪回过神来,贼兮兮的问:“你怎么这样问我?还嘱咐我不能吃你的人?是不是——你有法子让我出去?”
夜溪摇头。
竑变脸:“你不诚实。”
“我诚实的给你说,我真没法子。你的封印我破不了。”
竑变脸,影像张牙舞爪,要朝夜溪扑来。
夜溪一口咬上去:“来啊,互相啃啊。”
影像忽的又变小,往后退了退,看得出竑在生气。
夜溪笑道:“你不是已经能出去了?那一次你都摸到上头去偷吃我的神识了。你自己出去不是指日可待吗。”
竑闷闷:“那出去的不过一条细条条,算个屁。再说,你上次吃我吃得太狠了,不是我逃得快,就——唉,你说你到底是从哪条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夜溪不客气笑起来:“你现在都没法摸到上头去了?”
“有什么好笑?”
夜溪仍是笑个不停,竑懒得理她。
“哎,再问你个问题。”
“不想说。”
“魂水。”
“问。”
“上次,不是有个女修掉下来了嘛,我把她抱上去那个,我下来的时候你们正交战呢。”
“嗯。”
“那女的,能不能吃你?”
竑立即恼怒大叫:“她怎么可能吃我?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早晚破了她的识海禁制吃掉她!”
“识海禁制?”夜溪沉吟:“也就是说,你都没进入她的识海?”
竑想了想,道:“那个女修有些能耐。老子也不是没进去,但她的识海似乎分了层级,防护重重。老子杀进外围,往里的时候被挡住了,她的神识竟不弱,正厮杀呢。若不是老子好久没接到上头掉下来的修士,玩猫捉耗子,早把她吃干净了,哪能等到你来虎口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