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没有上宗主的灵舟,而是用了自己的。因为她感觉到耳垂上的小蓝痣发凉。
是王子燎。
师兄妹几个进入里头房间,灵舟自动跟随前头宗主的灵舟飞,夜溪打出禁制。
摸摸耳垂,夜溪先道:“介绍几个人给你?”
王子燎惊讶了一下,旋即道:“好。”
既然是夜溪主动介绍的,那那些人的身份便没问题。
夜溪一边召唤水镜出来,一边对萧宝宝道:“师兄,补你心脏用的正是他家的圣物,你很该郑重谢谢他。”
萧宝宝立时庄穆了姿态。
只是水镜飘出放大,对面美的无法形容的少年慵懒靠在一只偌大贝壳上把玩着拳头大的珍珠——
“好漂亮的——鱼尾巴。”
空空没反应来已经扑上去,摸着水镜流口水。
王子燎被吓了一跳,珍珠险些滚掉,待看清空空的模样,心生欢喜。
“你好,我是鲛族王子燎。”
空空眼睛没法从深蓝色大尾巴上挪下,嘴里嗯嗯着:“你好,我是空空。”
夜溪:“我师姐空空。这是我师兄,萧宝宝。还有我师弟,金锋。啊,还有火宝、吞天,小藤,来打个招呼。”
火宝吞天飞出来,无归也在夜溪手腕上抖叶子。
王子燎一一看去,最后视线停在萧宝宝脸上。
咦,这有个雄性人类,长得竟然还不丑。
萧宝宝也盯着他,微微不舒服,这鲛人怎么长这模样?
夜溪两边一打量,这脸上神色怎么都不怎么好看?想想,心里略微明了,这两个都是自负自己长着最美面皮的,乍一相见,这是不服气了。
这是王不见王吗?
夜溪咳了声:“师兄。”
萧宝宝也咳了下,别扭开口:“那个,王子燎,多谢你的圣物救我一命,大恩不言谢,若是日后能相见,必亲自报答。”
王子燎懵,怎么回事?
夜溪道来。
王子燎一笑:“你沾了夜溪的光,不必谢我。”
萧宝宝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被夜溪狠狠一瞪。
王子燎低头,对还在对着她尾巴流口水的空空笑道:“不要摸了,摸不到,日后你来我们族里,我送你一条。”
空空猛的抬头:“真的可以?”
星星眼取悦了王子燎,低声笑起来,令人愉悦沉迷的声音透过水镜舒缓而来,动人心弦。
“我可以对你施法,暂时让你的双腿变成鱼尾,你长得这么美,长出的尾巴也一定会很美。”
“太好了太好了,你说话算话啊。”
夜溪叫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法术?为何以前没与我说?”
王子燎直翻白眼:“有我在,你需要长尾巴吗?”
想当初,夜溪是挂在王子燎身上被他抱着送回来的。
萧宝宝眼神一暗,这鲛人占了小师妹的便宜?哼,脸长成那样,一定不是个好东西,回头嘱咐她俩,离他远点儿。
夜溪:“你找我什么事情?你父王还好?”
王子燎叹了声,带着少年才有的轻愁:“父王还在闭关,好无聊呀,不如你来找我玩呀。哦,带上空空。”
萧宝宝后脑勺的头发立即竖了起来。
金锋也眯了眼。
呸,小鱼崽子不要太猖狂,这边就两个女的偏偏只邀请她俩。
夜溪:“我哪有空,以后。”
王子燎热切看向空空:“你呢?”
空空笑眯眯:“我要跟着溪儿呀。”
王子燎往贝壳上一趴:“好无聊呀。”
萧宝宝、金锋:果然小鱼崽子眼里看不见他俩。
王子燎百无聊赖:“你们这是去哪儿?在灵舟上?不能拐个弯来看看我?”
疯了,最近那些女孩子疯了一样围追堵截,若不是自己实力比她们都强肯定被按住办了。幸好海族够大,但天天游荡在外也不是办法。
“若我能上岸就好了,跟你去历险。”
夜溪道:“不然我弄个大箱子,装满海水,你住里头,可以?”
王子燎摇头:“不行,不然我自己就能裹着风浪上岸了。”
夜溪一时也没别的法子,道:“我总不能把陆地都挖塌了。”
王子燎却是眼一亮:“我怎么没想过这个呢?”
夜溪黑线:“你还真想把地给铲平了?”
“嘿嘿,”王子燎笑得奸诈:“你给我个地图,标上你家在哪,我看能不能从海底钻过去。”
空空拍手:“好好好,然后你给我变鱼尾,我跟你去海族。”
萧宝宝脸一黑。
这才初见呀,这才几句话呀,果然鲛族如史书记载一样太会迷惑人心。
夜溪却想,王子燎果然无聊,这么大的海底通道工程,得挖到何年何月?不过,修士和鲛族的生命都很漫长,他爱挖就挖。
当下取出地图,正面贴在水镜上,王子燎复制了一份,兴致勃勃断了通话研究挖水道去了。
小孩子心性。
萧宝宝哼道:“让他住宠物袋不就得了?”不过是一妖兽。
空空一脸控诉:“师兄你太过分。”
萧宝宝脸更黑,看看,从来没这样说过自己的空空被勾了魂。
夜溪也道:“人家可是你救命恩人。”
金锋捅刀子:“连条雄鱼都容不下。”
萧宝宝气得气都喘不上来。
血刀魔突然出现,围着夜溪打转:“啧啧,本尊还未见过鲛人呢,小姑娘有本事,连鲛族的王子都搭上了。”
夜溪一笑,抛了个媚眼:“这才哪到哪。”
血刀魔一个恶寒,又飞回金锋脑袋,虽然他留下的神魂强大,一时半会儿消失不了,但还是省着用。这丫头惯会惊吓人,他倒要长长久久看着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不过,血刀魔的出现,提醒四人,得来的剑法该修炼了,当即各回各屋,不过,夜溪是没法立即修炼的,吞天和无归将壁画依着记忆,一点一点复绘到一张巨大的兽皮上,屋子大的兽皮还未绘制到壁画的十分之一。
夜溪按照他们的指示,按着独特的痕迹,将兽皮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最大的一块也只有围棋子那么大,最小的跟跳蚤差不多。
拿出许多细针,裹上小纸条,写上数字,按排序整齐插在小块上,然后两小只飞来飞去,将插着针的小块兽皮一片一片插到夜溪割下来的鲛纱上。
这是个很耗费精力和耐心的活计,吞天还好,无归却是不耐烦罢工好些次,用了好几天的功法才把能拼凑的小块拼到一起。
“好了,剩下那些要绘出别的壁画才能拼。”
夜溪揉着额角,被细密的针尾晃得眼疼脑袋疼,上前将鲛纱和兽皮分别卷了。
“休息几天再说。”
吞天:“一鼓作气。”
工作没做完,他休息不了。
无归没说话,缠到夜溪手腕间一动不动,很说明态度。
夜溪往床上一躺,闭上眼,装死。
吞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哼了声,竟没人说话。火宝缠着空空去了,只得自己飞回鼎里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