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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潇依旧镇定地说道：“我不是骗子。我是带着孔侑进行投资。”
孔子墨冷笑一声：“投资？我已经查过了你的银行交易记录。你的衣服和手表，都是租的。”
“但我的车子是真的。”吴潇手里举着自己的车钥匙说道。
孔子墨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这也是我不把你交给警察的原因。”
吴潇决定透露一点信息出来，这个孔子墨，显然不好对付：“孔叔叔，我真的是投资，而且，我也把我的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钱，我没法给你。因为我已经买了股票。”
孔子墨眼神一凛，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来，他对吴潇的态度更加的不善了。
吴潇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道：“我在做空瑞冰咖啡。”
孔子墨神色大变。
孔子墨的表情验证了吴潇内心的猜测：“孔叔叔，我知道瑞冰咖啡是你的客户，所以，你应该也清楚，瑞冰咖啡财务作假，迟早爆雷。我做空瑞冰咖啡，绝对大赚。”
孔子墨不说话，但这已经是变相的默认。
孔子墨的孔氏纸业是瑞冰咖啡的纸杯供应商，当然很清楚瑞冰咖啡的真正销量。
而吴潇做这一切之前早就做足了功课。
对于孔侑和孔子墨父子的情况基本摸透了。
“孔叔叔，你可以跟我一起做空。”吴潇试探着问道。
“不可能。”孔子墨一口回绝。
因为，瑞冰咖啡是他的客户。
要是被人知道他做空自己的客户，那才真的是自掘坟墓。
都说生意人无底线，但是其实，生意人是有底线的。
做空自己的客户，这种事是绝对不能碰的。
碰了，以后就没法在商界立足。
这就是底线。
吴潇笑了：“我知道，你不会做空瑞冰咖啡，因为那是你的客户。但是你可以做空盘龙股份。”
孔子墨眼睛一亮。
盘龙股份旗下有一家财务公司，而这家财务公司负责给瑞冰咖啡做财务报表。
要是瑞冰咖啡财务作假的事情曝光，那么盘龙股份也必定大跌。
而孔子墨做空盘龙股份，则一点问题都没有。
孔子墨狐疑的看了吴潇一眼：“有时候，就算你知道真相，但是有可能一年两年都不会爆雷。你的资金拖得起吗？”
吴潇暗暗的叹服。
孔子墨不愧是行家，一说就说到了问题的要害。
一家公司就算是财务作假，但是要爆雷，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有时候会拖很长的时间。
次贷危机的时候，虽然有些人早在一两年前就认为泡沫会破，但是次贷危机却一直拖到了07年才被引爆。
瑞冰咖啡也是如此。
这样庞大一家上市公司，想要引爆，没有那么简单。
他财务作假已经不是短时间的了，从开始融资到上市，一直都在作假，却一直没有爆雷。这就是明证。
吴潇终于抛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简森一周前刚刚离开了京城。据说，他这一次喝了不少的瑞冰咖啡。”
孔子墨手一抖，他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会给孔侑一笔钱给他创业。”
吴潇大喜，孔子墨这是变相的支持自己的想法，而最后的那句话，是准备给孔侑加码，增加投资。
现在，万事俱备，只缺东风了。
简森是谁？简森是米国摸鱼公司的调查专员。摸鱼公司是国际上知名的空头公司，专门做空各种存在问题的上市公司。
有人对摸鱼公司这样的企业恨之入骨，认为他们的出现让企业生存更加的困难。
但是也有人力挺这样的公司，因为他们的存在，会让企业变得更加良性。
那些问题公司在摸鱼这样的公司操作下，纷纷退市，甚至倒闭，这也算是净化了股市。
简森在这样的时刻来到大周国，而且专门去瑞冰咖啡各个门店去喝咖啡，这就是在调研瑞冰咖啡，为做空瑞冰咖啡做着准备。
……
孔氏纸业集团。
孔子墨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查一下简森最近的行程。他是不是来到了大周国。”
“老价钱。”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不，加急。我给你双倍。”孔子墨说道。
“好。半小时后给你消息。”低沉的声音说道。
孔子墨挂了电话，心神不宁的在屋子里跺着步子。
他并不十分相信吴潇的话。
这个世界，轻易的相信人，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被人出卖，玩完。
哪一个成功的人士不都是在尔虞我诈之中闯过来的。
他知道瑞冰咖啡肯定财务作假，因为他负责大周国中南五省的瑞冰咖啡的纸杯供应，所以他很清楚瑞冰咖啡纸杯的需求量。
根据纸杯的需求量倒推瑞冰咖啡的销售额，就不难得出他们公布的销售数据存在漏洞。
只是，瑞冰咖啡是孔氏纸业的最大客户之一，他不会为了赚这点昧良心的钱而出卖瑞冰咖啡。
要不然，他也就无法在业界立足了。
但是，要是摸鱼公司出手了，那就不一样了。
这就说明瑞冰咖啡爆雷是迟早的事。
他不会做空瑞冰咖啡，也不会对瑞冰咖啡落井下石，但是，吴潇的那个做空盘龙股份的事，他倒是可以插手一笔。
商人的目的不就是利益吗？
放着钱不拿，那才是对不起自己商人这个名头。
不过，瑞冰咖啡虽然财务作假，但是要爆雷，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向媒体举报他作假也没用，不仅引不起市场的反应，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要知道瑞冰咖啡的法务可不是吃素的。
一条诽谤罪，就能告的举报人倾家荡产。
但是，简森和他所在的摸鱼公司就不一样了。
摸鱼公司和简森本人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大名鼎鼎。
因为他们成功的做空了很多家公司。
最著名的就是次贷危机中最先倒闭的恒通银行。
有人说，是简森和摸鱼公司开了次贷危机的第一枪。
只要摸鱼公司发布一份市场调查报告，就能引起市场强烈的反应，直接让瑞冰咖啡爆雷。
要是简森真的来到了大周国，还专门是为瑞冰咖啡而来的话，那瑞冰咖啡就跑不掉了。
只是，吴潇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小子，是怎么知道简森的行踪的呢？
半小时后，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