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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
项楚的笑声很好听。
听着她的笑声,刘盈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我们是有一些门路,如果你愿意现在点点头的话,我爹可以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给你改掉户籍的。”
项楚这一番话,顿时让刘盈警觉起来。
“你说……户籍可以更改?”
这个时代,户籍是一切的根本。
商贾的户籍,那就是贱籍。
想要改这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真的被查到了,那就是要掉脑袋的。
刘盈自己身为太子,不说是对汉帝国现在的律法非常了解。
但是却也清楚,这个时代真的是因为一丁点儿的小事儿,也有可能会掉脑袋。
而且,皇族的权利,更多的时候,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
那种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完全就是扯淡吓唬人的。
在这个时代,律法来源于哪里?
权力来自于哪里?
皇帝!
这世间所有人的权利,都来自于皇帝。
包括刘盈自己,他的权力,也一样来自于皇帝。
只不过,因为他是未来的皇帝,且经历了白登山之战、再加上他盗窃历史上那些先进的技术,弄出来的东西以后,他的地位就已经稳固如山。
那么,刘盈自己就有了一部分属于自己的权力。
当然,这种权力依旧是依附于皇帝而存在。
他只要一日不成为皇帝,那这种权力就随时都会被皇帝收回。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会有那么多的太子,违背人伦,等不及自己的老爹驾崩,就要带着人造反弑君弑父自立为帝的原因所在了。
而现在,刘盈就发现,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搞小动作,做出来了一些超越他们权柄的事情。
能忍吗?
当然不能忍。
基层吏治腐败,是封建王朝中无法根除的问题。
刘盈很清楚这个问题基本上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见一个杀一个。
不对,应该是杀一片。
项楚哪里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做梦都想要杀掉的汉国太子刘盈?
她眯眼笑了起来:“有些时候,只要愿意花钱,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你同样需要的,还是门路和嘴巴。”
“这个道理我懂。”刘盈沉吟着说道:“门路是关键,严密的嘴巴,才是成事的可能所在……说实在话,你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要是说自己不心动的话,那真的是没有可能了。”
项楚含笑着说道:“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之前说的问题?”
“让我慢慢地思考一下……”刘盈端着酒杯,缓缓地眯了一口酒浆,味道不太好。
北地的酒浆,似乎比关中的更烈一些。
项楚含笑道:“只要你做官以后,就可以去做许多自己平日里想做也做不成的事情……”
“比如说……”刘盈看着项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官商勾结?”
项楚也笑了起来:“那样的事情,自然是没法做的,不过只要可以在某一个地方做官,却远远的好过,继续做商贾,不是么?”
刘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当然,这种思考只不过是装模作样地思考。
在这个过程中,店小二已经把酒菜全部都上满了。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炒菜,项楚已经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刘盈自然也不会迟疑,一起和项楚享受来了美食。
味道上……比关中似乎要差点。
毕竟这边的庖厨,应该只是知道炒菜怎么做而已,还需要一些时间去磨砺自己的厨艺。
但就算是这样,也已经让项楚满脸发光,嘴巴从一开始张开,就没有停下来过。
“你们打算找哪里的官员为我更换户籍?”
项楚不慌不忙的说道:“那自然是北地!”
项楚抹了抹嘴角边上的油渍人,含笑道:“北地的官员,远比关中的官吏好说话。”
刘盈含笑道:“这倒是……关中毕竟是在皇帝脚下,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掉了脑袋,而到了北地以后,地方苦寒,日子不好过。
从上到下的人,自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的不太过分就是。”
“不仅如此,做这件事情之前,你还需要死一次。”
“死一次?”
刘盈睁大眼睛看着项楚。
项楚含笑道:“不错,就是死一次,只有以前的那个孙平死了,关中你的户籍才会被消除。
这样的话,北地就可以多出来另外一个孙平。
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可数。
最出名的便是那一个韩王韩信,还有楚王韩信。
两位顶级的诸侯王都是同名同姓的。
那乡野之间,同名同姓的贩夫走卒,只怕就更加多不可数了。”
“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把你的名字换成别的,姓氏不要变就是了。”
刘盈看了看项楚,眼里露出一丝笑意:“那要是这样的话,我父亲怎么办?这总归来说,也完全是数典忘祖了。”
“还是算了吧?”
这个时候,刘盈要真的是一口答应下来,那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你的姓氏没有变,你祭祀的祖宗也没有变,只不过是该换了一个身份而已,这算哪门子的数典忘祖?”
项楚笑道:“更况且,你我现在面临的困境,总需要走非寻常之路,才可以破局,如果在我们南下之前,还不能做出决定的话。
谁知道以后,是否可以再相逢呢?”
“天下本来就很大,两个见过一面的人,如果还想见面的话,却只怕是不能做到的。”刘盈沉吟着说道:“这事情容我思考思考,如何?”
“自然没有问题。”
项楚很是大气的招呼起来刘盈吃吃喝喝。
酒足饭饱之后,项楚去给了钱以后,就和刘盈在街道上作别。
“这个人……似乎是有点意思啊!”
秦舞阳低声说道。
“意思么……”刘盈眼睛眯了眯,脸上带着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说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秦舞阳摇头道:“这本就是偶遇。”
“是偶遇……”刘盈点头道:“我没有否认这是偶遇,只是我们都已经放出风声去了,为什么还没有逆贼来找我们一起造反刺杀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