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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山北边的草原上,匈奴人并非是杂乱的分布在上边。
每一个匈奴王,都有属于自己的放牧的草原。
樊哙说道:“冒顿战败之后,回到了草原上就没有了消息,但是这个谷蠡王得到了册封以后,便直接领着族人往西边……”
樊哙指着挂图上的位置指了指:“阴山西边,大致上到混邪山一代。”
“混邪山那边,不是匈奴混邪王的底盘吗?混邪王会答应?”
“不答应也没有办法啊!”樊哙嘿嘿笑道:“我们现在可是和匈奴人达成盟约,谷蠡王现在可是谷蠡单于。
甚至于单于庭那边传出消息来说,左贤王籍粥可能已经杀掉他的父亲冒顿自立为单于。
现在,其他的匈奴王们,一个个都是心虚的不行。
我都看到了混邪王和休屠王两人写给谷蠡单于的血书,表示自己愿意归顺谷蠡王,必要的时候,可以做为内应强攻单于庭,也不是不可以的!”
刘盈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不是扯淡呢!等等……匈奴人什么时候有文字了?”
樊哙从身上摸了摸,摸出来了两张巴掌大小的牛皮,在桌子上铺开后。
刘盈就看到这边上是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个图案的颜色暗红,但是刘盈也不知道该怎么类比这个图案,反正就是很奇怪。
樊哙说道:“我问过了一些人,他们说匈奴人单于的意思是说广大之貌。
而这个图案的意思,说的就是天地广阔,草原无边无际的意思。”
刘盈顺着樊哙说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安澜,安澜走上前来,拿起来牛皮看了看以后,点头道:
“这确实是表示忠诚的意思,太阳和月亮交相辉映,而中间盘坐的人,是长生天神,这约定表示天地神明,都会见证。”
“这意思是……这个图案,在匈奴中,有非常强大的震慑力和约束力?”
“没错!”
安澜点头说道:“头曼成为第一个尊称为单于的人之后,所有在单于庭(后世的乌兰巴托)聚会的匈奴王们,每个人都贡献一张牛皮上去,表示自己的臣服和拥戴。
头曼单于就在牛皮上用自己的献血勾勒出来了这个图案。
这是代表着天地、神明、人,一定要遵守的约定。”
“从此以后,这个图案,也就被赋予了非常神圣的意义!”
“这么说……这混邪王和休屠王,可能真的是要归顺谷蠡单于……不仅如此,单于庭中穿出来的消息,只怕也是真的。”
刘盈沉吟着说道:“冒顿那样自负且聪明的人,在白登山吃了大亏,被我气死,似乎也说得过去吧?”
“哈哈哈……”樊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盈,那怎么都是你的姐夫啊!”
“哈哈哈……”刘盈听完以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反而是安澜,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她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谷蠡单于现在盘踞在阴山西边的大部分地带,威慑力能够抵达混邪山。
南边,则越过沙漠地带,和居住在祁连山下的月氏人互为呼应。”
刘盈做起来了分析,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谷蠡单于这样子,如果冒顿真的发兵攻打他,他有打不过的话,那应该是回往西域之地退去的吧?”
樊哙摇头道:“西域之地,我听人说可没有那么好的草场,匈奴人又不会种地,他们到了那边以后,怎么活呢?”
“无需在意这么多。”刘盈沉吟着说道:“现在祁连山脉之下,河西走廊的大部分地带,都还在月氏人手中。
如果谷蠡单于真的有这样的心思,我们总应该小心些才是。
此外,我什么时候去谷蠡王部呢?”
樊哙说道:“谷蠡单于回亲自来这里迎接你,这老小子现在可是风光了,当初在白登山外围战场的时候。
陛下领着大军亲自和他们交锋,他们可是被打的屁滚尿流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提了作甚?”刘盈笑道:“我还指望这家伙到时候真的能被够挥师北伐,攻打到单于庭。”
说完这些,刘盈又问道:“匈奴人现在算是安分了下来。那东胡人呢?”
“也不闹腾了。”樊哙嘿嘿笑道:“可能是白登山一战,我汉军的恶名杀了出去,东胡人现在也开始派遣商队,来云中这边做生意。
他们请求我大汉开放辽西郡、渔阳郡、代郡、雁门郡这些地方和他们做交易。
刘敬这老小子说,不能开,就是要让东胡人奔波上千里,从最东边跑到最西边来和我们做生意。
如果能挑拨起来东胡人和匈奴人的关系,那就最好不过了。”
刘盈沉思了一会儿,猛地眼睛发亮道:
“那也就是说,东胡人要走过上千里的草原,越过匈奴属地之后,才能来到河套平原这里和我们做生意?”
“没错!是这个意思!”樊哙坏笑道:“老刘说,如果我们能找准时机,摸准了东胡人什么时候派遣一个厉害的人物来做生意,却走到半路上被匈奴人劫杀了。
那样的话,我汉军再度去营救,这样一来,或许足可以挑起匈奴人和东胡人的战斗。
这样的话,我大汉就可以联合月氏、谷蠡单于、东胡人三股势力,一起从左右、正面同时进攻冒顿单于!”
“有点意思啊!”刘盈啧啧道:“我这人还没有到长城边上,你们早就已经把战略都定下来了……对了,你还不知道韩信跟着我一起北上的事情吧?”
樊哙听到这话,猛然睁大眼睛,看着刘盈:“啥?他来了?真的来了?”
刘盈眼睛眯了眯:“真的不知道?”
“哪能啊!”樊哙道:“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吧?”
说完这话后,樊哙和刘盈两人对视着,同时骂了一句泗水郡沛县那个地方的方言中的脏话。
两人都意识到,朝堂上的人,似乎并不是太信任樊哙这个手握重兵的皇亲。
否则的话,韩信随军跟随刘盈北上匈奴中,虽然不说是绝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和樊哙说。
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刘敬在什么地方?去找过来,如果他也不知道韩信随军北上的话,那只怕你二人,必定要有一个人会被调离北方,回朝堂上去了。”
刘盈说完这话后,心里有些难以控制的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