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王爷,据我所知大明是个知礼的国家,但是从阁下的言语中我并没有”萨尔乌维斯即使脾气再好也有点忍不住了。
“叉出去!”刘鸿渐压根没心思跟着红毛洋人扯淡。
大帐内站着的阔端和牛大棒槌早就看这红毛怪不顺眼了,刘鸿渐话音刚落二人一左一右将瘦削的萨尔乌维斯就提溜了出去。
“老常,这几天多派哨骑,重点侦查罗刹国周边的势力,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话是说的爽了,但各国的态度还是令刘鸿渐忧心忡忡,本来刘鸿渐已经做好了谈判的准备,顺便拖一下时间,奈何刚才那鸟使者笑得实在太欠揍了。
“是,大人。”常钰大概知道刘鸿渐的心思并未多言,领命便出去布置了。
五天后补给仍旧没有来,巴巴喇都想着士兵砍树造攻城器械了,城内的罗刹人粮食耗尽开始出现人吃人的现象,有数千人越过白线被蒙古兵砍死。
刘鸿渐焦躁的躺在大帐内,不止是莫斯科城没粮,他的六万大军粮食也不多了。
自过了切尔诺格城后,补给问题一直困扰着远征军,十万石粮食从大明运出来,一路上人吃马耗三个多月送过来只剩不到三万石,就这还总是不准时。
以至于远征军除却军火以外基本上就是自给自足,但凡遇到城镇或者罗刹牧民基本全是一扫光。
围攻莫斯科城已经耗费了十数日,前些日子抢来的粮食和牲畜渐渐用光,如果按照目前的需求,再过三天如果还没有补给,就又该杀战马了。
“大人,洋鬼子又来了,这次来了一群。”常钰风风火火的前来禀报。
洋鬼子的称呼还是得自刘鸿渐,后来将士们也觉得这称呼新奇也就跟着称呼欧罗巴人为洋鬼子。
“老常,如果周边的国家联合起来让咱们退兵,你怎么看?”刘鸿渐没有谈论洋鬼子的事,反而问出了个突兀的问题。
“大人,卑职听您的,您说怎么干卑职就怎么干。”常钰拱了拱手道。
“跟谁学的那么啰嗦,我让你说你就说。”刘鸿渐没好气的道。
远征罗刹已经让大军极为疲惫,且不说以目前的兵力根本无法与欧罗巴诸国抗衡,一旦陷入持久战,只补给就能把朝廷耗死。
刘鸿渐不得不面对这个两难的局面。
“大人,咱们远征上万里,从夏天打到冬天,为的就是永远的解决掉大明的北患,让咱关内的百姓再不必为北虏担惊受怕。
如今罗刹国已经与我大明不死不休,倘若真因为其他国家的干预就此罢手,以后咱们抢夺回来的土地势必仍旧会陷入战乱。
大人,卑职还记得出征前您对将士们说过,犯我强明者,虽远必诛卑职深以为意。”常钰恭恭敬敬的道。
刘鸿渐闻言沉默不语,装逼一时爽,但他要为手下残存的六万条性命负责。
“大人,这也是全体将士们的意愿,巴巴喇总督说如果就此回去他觉得窝囊,大丈夫死则死矣,何须那般计较。”常钰又道。
“呵呵,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你先下去,安排各国使者去城东的军营内等候,知会巴巴喇他们,本王要阅兵!”刘鸿渐笑了笑道。
在大帐内又坐了一会儿,刘鸿渐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大帐向城东大营走去。
即使是天气寒冷,但军营内将士们的训练仍旧没落下,寒冷的天气运动起来反而更有利于保持战斗力。
得了刘鸿渐的命令后,巴巴喇、林河、孔二愣子等将官早就忙活起来,闻听各国洋鬼子要来观摩,众将士立即知道了刘鸿渐的心思,是以孔二愣子甚至没通报就将仅剩的三枚榴弹搬了出来。
欧罗巴使者们只闻听大明军队的强大,但都是第一次看到远征军阵容,都对着大明将士们叽叽喳喳的一轮个不停。
这次来的还不止萨尔乌维斯所说的六国,还有与大明处于敌对状态的荷兰人,以及一直在独揽大明丝绸、茶叶、瓷器生意的大小弗朗机人,甚至连远在地中海的意大利亚也来凑热闹。
这些国家在几年前还在互相死磕,小弗朗机使者巴里莫尔已经与法兰西的使者路易斯争吵了起来,欧罗巴三十年战争后,除却神圣罗马帝国崩溃外,小弗朗机也迅速衰落,无敌舰队更是不复存在还经常受荷兰人欺负。
三十年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但诸国使者仍旧按照先前所属阵营分成了两派,其中奥地利亚、大小弗朗机、波兰为一派,法兰西、英格兰、瑞典、荷兰为另一派。
即便是一派中也有分歧,比如大小弗朗机两个使者谁也不鸟谁,小弗朗机西班牙一直对大弗朗机葡萄牙的独立耿耿于怀,甚至至今不肯承认后者的独立。
少倾,刘鸿渐一身蟒服腰佩雁翎刀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常钰、阔端以及牛大棒槌几个得力亲卫。
大营内也马上安静了下来,大明远征军在罗刹国内的做派使各国震惊,同时也充满了恐惧。
刘鸿渐并没有理会各国使节,而是翻身上马直冲着自己的部队而去。
“将士们,前有罗刹国勾结伪清意图颠覆我大明,中有罗刹残忍杀害我大明商队,后有罗刹国入侵大明盟友之察哈尔,并意图再次侵略我大明。
如今大明兴义师伐罗刹,将士们,告诉我,罗刹该不该灭?”刘鸿渐昂首骑在战马上高声道,这话与其是说给远征军们,倒不如是说给屁股后头的各国使者。
闻听此言士兵们都显得格外激动,巴巴喇的盟古骑兵们甚至都抽出了战刀,其腰间各自挂着一排的手榴弹,打磨的光亮的手榴弹映着微弱的日头闪着寒光。
“犯我强明者,虽远必诛!”炮兵营参将孔二愣子突然扯着嗓子冲身后的不下高吼。
“犯我强明者,虽远必诛!”
“犯我强明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