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用点力,你是没吃饭吗?”刘鸿渐故意道。
他早便看出这老家伙不对劲儿,还有就是郑芝凤,老家伙一咳嗽郑芝凤便改了主意,他还没刚一说这老家伙郑芝凤便乱了阵脚。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老家伙身份不一般!
郑芝凤已经是郑家的高级将领了,能让他失去分寸的会是谁呢?
外加上这家伙儿刚一进来就让刘鸿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刚才谈事儿没来得及多想,现在他想起来了,这厮跟郑大木简直太像了。
虽然蓄着胡子但脸盘子变不了,特别是那两道剑眉,落在郑大木身上就是英气逼人,而在这厮身上顶多就是奸诈狠辣。
哦,或者应该说郑大木像这个老家伙。
刘鸿渐怀疑这厮就是郑芝龙,但是没有证据。
“大人,这样可以吗?”
肩上的力道加重了,背后之人瓮声瓮气的道。
“卧槽,你当是在捏玉米棒子吗?轻点,轻点,你这蠢猪!”刘鸿渐顿觉双肩一阵疼痛,这老家伙如果是按摩的,本王在线直播倒立排泄。
“王爷,事关重大,这第二个选择在下还需回去与家兄商议,但本人对此并无异议。”郑芝凤见自己大哥被人这般使唤,不觉想尽快谈完此事。
郑家高层最关心的便是是否仍能掌握郑家水师,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面前这位年轻王爷竟然答应了,看那样子并未在开玩笑。
郑芝凤知道刘鸿渐在大明二帝心目中的位置,如果这位王爷如此说,那还真是有可能,这对郑家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往下点,对,就是那儿,轻点,轻点,唉,郑芝凤,你这技师能力不行啊!还不如我家隔壁那个揉面卖馒头的寡妇。”刘鸿渐调侃道。
心说这老郑果非常人啊,身为南洋的无冕之王,被他这般使唤和羞辱竟然都能忍住。
“大人,门下以为不妥!”见事儿都快定下来了,韩大爷再也忍不住,扭头对刘鸿渐道。
只交出家财,仍让郑家人掌舵,这事儿若是让朝廷知道了,不止刘鸿渐,就是连他都要被骂。
朝廷缺银子吗?并不缺,让郑芝龙回家养老,却又让他儿子上位,难道王爷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勒索点银子吗?
这可是国之重事啊,陛下心中多么痛恨郑家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么重要而正式的谈判,却还让敌人来做推拿,成何体统?
韩郁此刻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厉声呵斥,如果这年轻人是他自家子侄,他早便大耳瓜子呼过去了,这不是胡来吗?
“本王心里有数,此事容后再与韩大人解释。”刘鸿渐眼睛都没睁,就这么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大佬级别的vip服务。
“可……皇上……”
“皇上那边有本王去说,退下!”刘鸿渐不乐意了,本来就没让你韩大爷来,你偏要跟来,来了就旁听一下是那回事,还没事挑刺儿。
“王爷,如此在下这就回去与家兄商议一番,一旦郑家有了结果在下必定第一时间告知王爷,告辞了。”郑芝凤起身道。
一听韩郁之言,更加笃定刘鸿渐说的第二条并不是骗他,否则面前这个上了年岁的内阁次辅不会这般纠结。
哼哼,很可惜呀,你们朝廷如今首辅说了都不算,更别说你这个次辅,郑芝凤心道。
如今既然朝廷已经提出了要求,那么不论大哥是否同意,且先回去商议,否则再呆在这儿,他担心大哥真的发怒将这年轻的王爷给捏死,那可就坏了大事了。
这小子一旦出了意外,估计等着郑家的马上就是朝廷的怒火,还是举国之力、不死不休的那种。
“慢走不送!”刘鸿渐也站起了身。
大木啊,不是大哥欺负你爹,实在是他太鸡贼,谈便谈呗还不露面,不折腾一下他还当是本王眼拙,看着郑芝凤一行人出去刘鸿渐心道。
“哦对了王爷,一时仓促竟忘了问,您刚才所说的第三个选择是什么?”郑芝凤刚出了门却又折返回来道。
“第三个选择很简单,既然你们不肯降,那朝廷便打到你们降,是陆战、还是海战,本王代朝廷都应下了。”刘鸿渐笑呵呵的道,言语间十分轻松写意并无一分挑衅味道。
朝廷不想跟郑家开战,但朝廷更不怕开战,也许北洋水师目前还差点意思,但刘鸿渐有绝对的把握赢了这场战争。
毕竟郑家说到底只是一个家族,但他的背后有整个国家。
“在下受教,告辞!”郑芝凤闻声再不多言,拱了拱手领着数个亲卫而去。
片刻潇湘阁内便只剩下刘鸿渐、韩郁以及五六个亲卫。
“棒槌,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没吃午饭都不饿吗?快过来,别浪费!”刘鸿渐指着一筷子都没动的满桌菜肴,对几个亲卫道。
牛大棒槌几人见状也不客气,抄起筷子便开始扫荡。
“大人,对于郑家,您处置的太草率了……”韩郁哪里有心思吃饭,郑芝凤刚走他便坐到刘鸿渐身边道。
“韩大人,你可知刚才给本王按摩的那厮是谁吗?”刘鸿渐给韩郁倒上杯酒,自顾自的饮下一口道。
“十有八九就是那郑家家主南安伯郑芝龙!”见韩郁一头雾水,刘鸿渐叹了口气道。
“什么?刚才那个便是郑芝龙?王爷怎么不早说?”韩郁一听更生气了,若是将他捉拿归案,朝廷岂不是除一心腹大患吗?
“呵呵,拿了郑芝龙又如何,郑家是海盗出身,就是如今仍旧干着走私的勾当。
这些海盗家族可不是大明那些普通的富商,擒贼先擒王在海盗这等勾当里行不通,你信不信没了郑芝龙后,马上就会有马芝龙、权芝龙出来?
到那时整个南洋的汉人势力重新乱做一团,大明沿海又将动乱不说,荷兰人、弗朗机人可就巴不得郑家大乱呢!”刘鸿渐解释道。
大抵上朝廷里这些熟读儒家经典的大爷们,是很难理解海盗这个字眼的,他们甚至一辈子都未曾坐船出过海。
“可……那您也不该提议让郑芝龙的儿子来掌权呀,这跟郑芝龙本人掌权有什么区别?”韩郁不满的道。
“韩大人你信不?本王看人很准的,郑森跟郑芝龙不一样,你以后就知道本王的良苦用心了。”刘鸿渐十分装逼的道。
韩郁闻言心中一阵黑线,心说我信你个鬼,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多言,只是坐在桌边一杯一杯喝着闷酒。
“王爷,史大人已在府衙为您摆好酒席,着小的过来通传。”门外进来一个衙役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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