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大人,不行啊,这鞑子都把咱的礼物给扔出来了!”常钰捏着鼻子走到阔端身边,大声道。
抛石车身后便是数千火枪兵,排枪阵啪啪啪啪啪啪的朝着城头打个不停。
绕是如此,阔端费劲罢咧投上城头的变质鞑子头,还是不少都被鞑子扔了下来。
“啥?”阔端手里拎着俩鞑子头颅的小辫子似乎没听清,鞑子血淋淋的脑袋在阔端身侧晃荡,晃的常钰一阵眼晕。
“不行啊,他们把头颅都给扔下来了!”常钰决定不看那俩头颅,盯着城墙重复道。
边上除却投石车,还有好几车的鞑子头颅,散发着阵阵恶臭,也就是面前这数百盟古糙汉子,若真是让千户所的那群小子来,还真就下不去手。
“那咋整!这可是大人交代的任务,俺一定得完成!”阔端随手把俩臭皮球般的鞑子脑袋扔到身前的抛石框里,示意手下发射。
“要不这样,咱们在给城中的鞑子加点料!”常钰捏着鼻子,娘娘腔腔的道。
“加啥料?常大人说便是,俺听你的。”阔端一如既往的直爽。
由于有数千火枪兵压阵,城墙上的鞑子兵连头都不敢冒出,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垛口后边,顺便把臭气熏天的鞑子头顺着垛口抛出去。
片刻后。
“准备好了吗?”常钰手里抱着一捆手榴弹,足足有五六个。
“俺准备好了!”阔端冲着手里吐了口吐沫,拎起一把斧头道。
“我让你动手你便动手。”常钰拉开了手榴弹的引信慢慢放入抛石框,而后两个关宁兵又放入五六个鞑子头颅。
军械厂的手榴弹由于工艺不够成熟,火捻比较长,如果刚拉开引信便抛上去,少不得还得被抛下来炸到自己人。
好在常钰没少玩手榴弹,对于手榴弹爆炸时间的把控十分纯熟,他计算着手榴弹的大致时间。
“砍!”常钰大吼。
阔端高高扬起斧头,梆的一声砍断了抛石车上的绳子,随即一筐子头颅外加一捆手榴弹被抛上了海州城墙。
好巧不巧这捆手榴弹正好落在城头俩鞑子兵中间,俩鞑子兵看着脚边冒烟的东西愣了片刻,其中一个鞑子还端着个铁盔在吃着什么东西,看到脚下冒着烟都愣了。
他们还以为死人脑袋着火了,片刻后一个鞑子好像想起了什么,眼中充满着恐惧拎起手榴弹便要往城下扔,可还没出手……
轰——手榴弹在这鞑子兵胸前炸开,鞑子瞬间被炸了个粉碎。
五枚手榴弹一齐爆炸威力真不是盖的,再加上手榴弹内的铁钉,直接波及了十多步的范围,脑袋、尸体、血浆瞬间笼罩了整个城头。
“嘿嘿,这个好,还是常大人有法子!”阔端眼见城头血肉横飞,城垛都被炸破一大块,没口子的夸。
“好是好,就是太危险了,大人知道了定然不会同意咱们这么做的。”常钰也是捏了一把汗,这要是把控不好,死的可就是自己人了。
南城的右边,孔二愣子指挥着十五门加农炮不断地轰击着东城的城墙。
虽然东城的城墙是后来修复,但仍然是足足有三四丈厚,照这样子加农炮估计得轰个一日夜。
“太慢了!太慢了!”刘鸿渐站在城下来回的踱着步,数万大军就在这儿等着城破,实在是太闹心了。
“大人,要不,用手榴弹!”常钰尝到了捆绑手榴弹的甜头,抱着一捆手榴弹来献策。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刘鸿渐一拍脑门,玛德,看来自己真的没啥当将领的天赋,竟然连这玩意儿都想不起来。
手榴弹不止可以用于野战,捆绑起来的威力不亚于开花弹呀!
说干就干,调来几队火枪兵压制城头的鞑子兵,一个神机营士兵自告奋勇冒着弹雨朝着城下飞奔而去。
这士兵把手榴弹放置在城墙边,拉了保险便往回跑。
守城时城门后皆是条石封门,相比于此,青砖砌成的海州城墙反而更容易些。
轰——一声巨响,城墙下冒气一团黑烟。
片刻后烟尘散尽,城墙被炸出个数尺厚的坑洞。
“有戏!老常,就照这么办,快去安排十个玩手榴弹的好手,还在刚才那个地方,给本官狠狠的炸!”刘鸿渐手里拎着望远镜喜形于色。
这可比加农炮给力多了,实心弹还是太不给力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加紧研制榴弹(开火弹)。
半个时辰后,城墙下已经炸出宽约半丈的大洞,在十个投弹手的努力下,洞口仍然在不断的扩大……
“大明的将士们,城墙即将攻破,本官命令你们,攻入城内,一个不留!”士气已然如虹,无须刘鸿渐多言。
轰隆隆——城墙终于支撑不住,向内塌陷。
“杀进去,大明万胜!”刘鸿渐抽出战刀高喊。
“杀!”身后数千腰部盘着一排手榴弹的士兵朝着缺口冲了进去。
片刻后,城中爆炸声四起,整个城中又将上演地狱……
手榴弹对战圆月弯刀,火枪对阵弓箭,胜败毫无悬念,所有的反抗皆是徒劳。
城中的爆炸声与喊杀声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到了半下午才堪堪停止。
“大人!卑职抓住了鞑子的两个首领!”祖大寿满头大汗的跑来禀报。
他现在已经不是总兵,甚至连任何军职都没有,但这不影响他杀敌,亦或是恕罪。
他身先士卒,哪里危险便往哪里冲,每次厮杀身上便满是伤痕。
“嗯,把人带过来!”见崇祯皱着眉头并未动怒,刘鸿渐心中也是大定。
背叛便如身上的伤疤,伤好了,疤痕却永远留着,留在身上,留在心里。
也许崇祯不会再重用祖大寿,但看着祖大寿每次皆是厮杀至此,他心中也是微微动容。
片刻后,两个被捆成粽子状的大光头被押解阵前,脑袋后的小辫子早被恨他们入骨的士兵们揪了个干净,一脸的死灰。
“禀陛下、大人,此二人皆是努尔哈赤的儿子,巴布泰、巴步海!”祖大寿到底是在建虏那边呆过几年,他深知自己的身份,说完便退下。
“阵前斩首!”崇祯没有丝毫的犹豫,努尔哈赤是一切罪恶的源头,这没什么好说的。
“皇上,这么斩了太便宜他们了,臣有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