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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陈祎刺耳的惨叫声中,那道人影在秦遗面前站定,他手里的长剑还在缓缓滴着血。“属下秦四,见过二爷。”
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孙陈祎的手下这才回过神来,两个人跑上前来一把扶住孙陈祎,剩下的人对着纷纷拔出剑来。
男人根本不在意周围的人,而是抬手把秦遗身上的绳子斩断,然后一脸恭敬的立在秦遗身边,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利刃一样。
秦遗全过程都没有什么表情,他动了动有一点僵硬的手臂。他没有问王掌柜与秦四的身份,也没有管快要疼晕过去的孙陈祎,而是转身朝着关云二郎几人的地方而去。
秦四见状微微垂了垂眼眸,随即便抬脚追上了前面的秦遗。他路过一个孙陈祎的手下时,光凭一身的煞气就把那人吓得脸色发白。那人别说抬剑跟秦四打了,他没有转身就跑已经算不错了。
眼看着秦遗与秦四去救人了,孙陈祎的人却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止的。
不是他们一个个没有胆子,而是他们看出来秦四的身份不简单。像秦四这样一身煞气又有本事的,只有那些皇室勋贵才能用的起。
虽然孙陈祎的姐夫是平洲知府,但是面对真正的皇室勋贵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知府真的不够看的。
之前众人还觉得王掌柜在虚张声势,但是此刻看着神出鬼没的秦四的时候,他们突然明白王掌柜很可能没有撒谎。
此时最害怕的最后悔的人,是刚刚还对秦遗动手的张四跛。以前张四跛只顾得嫉妒秦遗了,哪怕看出秦遗身上的与众不同,也从来没有往身世上面多想过。
但是此时此刻,张四跛就十分后悔十分害怕,他刚刚不仅辱骂秦遗还打了他。如果秦遗真的有什么特殊身份,那……那他这一次岂不是要死定了?
这般想着的时候,张四跛瞄了一眼混乱的场面,打算趁着别人不注意偷跑。就在张四跛溜到院门口的时候,外面又闯进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已经把院子围住了,此时刚巧撞见了往外跑的张四跛。两个新来的衙役见他鬼鬼祟祟,两人为了立功二话不说就把人抓了。
张四跛被抓住的时候,还被其中一个衙役踢了一脚。对方一脸严厉的吼道:“给我老实一点!冲撞了侯爷与小公子,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本就吓疯了的张四跛,在听到侯爷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突然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那小衙役见状笑了起来,他对旁边的同伴道:“哈哈哈,这人老鼠胆子吗?只是听见侯爷就吓晕了。”
小衙役身边的几人闻言,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很显然他们都被张四跛的胆小逗笑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四跛的胆子可是一点也不小,不然他也不会干出那么多坏事来。这一次他会被吓成这幅样子,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秦遗把村里的人救了,大多数的人只受了一点皮外之伤,只有秦遗自己受得伤比较重一些。但是就算如此,他们在被秦遗救下来之后,还是忍不住对秦遗纷纷抱怨起来。
“我之前就说了,这种事情不能深究下去,张四跛哪有这个本事弄到那些东西?一看就知道他背后有人撑腰。这下子好了,咱们不仅没有送张四跛进大牢,还得罪了这样一个大人物。这一次就算我们侥幸逃了,但是别人把我们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的,我们难道要带着一家老小一起逃吗?”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个头不高的青年汉子。他一边这般说着的时候,一边忍不住一脸怨恨的看着秦遗。
他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昨天秦遗并不想带着他们一起去。但是那个时候全村的人都看着,这几个年轻汉子就想出风头,这才不管秦遗的多次阻止也要跟过来。
要不是为了护住他们的命,以秦遗与云二郎两个人的身手,根本不会轻易被这些人抓住。可是这几人不仅不领情,如今似乎还因此怨恨上了秦遗。
秦遗闻言,冷厉的眸子扫了他一眼,但是却没有跟他争辩的意思。“不会的,他们不会找你们算账。”
那个胆子最小还给张四跛下跪的村民,在听到秦遗的话之后呸了一声。他一边扯下手臂上缠着的绳子,一边语气十分恶劣的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张四跛就是一个记仇的人,你把他打成了那副样子,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我们?”
秦遗知道跟他们说不通,便转身领着他们往外面走。等到他们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他们就该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了。可是不等他走出去,就有人耐不住脾气一把拉住他。
对方十分不客气的说:“秦遗,我们之所以会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导致的?别以为你现在把我们救了,之前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秦遗用力地甩开手臂上的那只手,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那个人。对方被秦遗冷酷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还差一点撞到身后的人。
那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太怂了,他又忍不住语带嘲讽的说道:“因为你一个人的一意孤行,不仅害了大家跟着你受罪,还害了咱们整个村子跟着遭殃。等回到村子里之后,我一定把这件事告诉村长,然后让村长把你赶出村子去,反正你本来就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
云二郎闻言气疯了,他抬手狠狠推了那人一把。“你在说什么狗屁的话?明明昨天是你们说不能放过张四跛,一个个还趁着我按着张四跛的时候打人。但是现在你们发现张四跛不好惹了,于是一个个像是失忆一样推卸责任?如果他们真的因此记恨上我们,就算你们把秦遗赶出村子也没有用。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群孬种,我和秦遗早就把他们打趴下了,秦遗又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云二郎的人缘比秦遗要好,平日里他说话大家都很信服。可惜今天来的几个人里面,都是村子里面爱逞强出风头的。加上今天的事情确实吓人,一群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庄稼人,早被孙陈祎的势力给吓傻了。这种时候讲义气哪有命重要,在事关性命这样的大事面前,他们可不愿意继续听云二郎的话。
就在众人还想要继续争论的时候,秦遗已经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众人见状也不敢继续纠缠了,连忙跟上了前面秦遗的脚步,生怕走得慢一些秦遗就会撇下他们。
等到一群人从里面出来,他们才发现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率先看见的是知县大人,便以为他们之所有会脱困,全是因为知县大人过来解救了他们。所以一群人围着知县大人又跪又拜,一副把知县大人当成再生父母的样子。
知县大人杨曲琤很是尴尬,这些年来孙陈祎在临晨县作威作福。因为孙陈祎的姐夫是平洲知府,所谓官大一级能压死人。他就算知道孙陈祎干的哪些坏事,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
如今也算是孙陈祎倒霉,他抓什么人不好,偏偏就抓了齐威侯的弟弟。不然以孙陈祎姐夫的势力,加上孙陈祎也有一点头脑,他还能享受几年的好日子。
杨曲琤以前在京城求学的时候,也知道齐威侯有一个弟弟丢了。为了找这个失踪的弟弟,齐威侯府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
却没想到齐威侯刚找到自己弟弟,对方就被倒霉的孙陈祎给抓了去。要不是孙陈祎刚好抓了秦遗的话,杨曲琤想要解决掉孙陈祎还真不好办。
杨曲琤见他们一直跟自己道谢,忙一脸心虚的对他们道:“咳咳,你们要谢还是谢侯爷吧。这一次能救出你们,主要还是侯爷出的力。”
齐威侯闻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杨曲琤顿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想着,希望这件事齐威侯不要迁怒于他。
不过好在齐威侯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秦遗。他们兄弟两人虽然年纪相差有点多,但是秦遗与齐威侯年轻时却长得很像。尤其是秦遗那双猎鹰一样的眼睛,跟齐威侯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回想到之前慧娘传回去的消息,也难怪王掌柜一眼就认出了秦遗来。
在座的人都听到了知县的话,虽然他们大多数没见过大世面,但是也知道侯爷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原本还企图反抗的孙陈祎闻言,目光在齐威侯与秦遗脸上划过,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更加惨白了。
只要不是一个傻子,在知道齐威侯的身份之后,再对比一下两人的长相,都知道齐威侯与秦遗的关系。
之前还埋怨过秦遗的几个村民,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纷纷傻了眼。所以真正愚蠢的人是他们,他们为了不得罪张四跛与孙陈祎,还想着把秦遗赶出他们村子。
可是他们现在才发现,其实最不应该得罪的人是秦遗才对。原本以他们跟秦遗一个村子的关系,秦遗突然富贵了也不会忘记整个村子。
可是……就在刚刚一刻之前,他们跟秦遗之间本就不多的情谊,已经被他们自私自利的恶毒耗尽了。
相较于其他人的害怕,云二郎的脸上只有惊讶与开心。他忍不住抬手拍了拍秦遗肩膀,然后一脸夸张的搂着秦遗道:“兄弟,没想到啊,你竟然跟侯府有关系?你该不会是那个侯爷……”
云二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背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有点迟钝的朝齐威侯看去,就看见齐威侯脸色阴沉的盯着他的手。
云二郎垂眸看了看秦遗肩上的伤,顿时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手来,然后一脸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
咳咳,他真的没有恶意,他刚刚就是有一点激动而已。可是侯爷看他的眼神,似乎想要把他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