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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从张家大宅中出来后,直奔对面的巷子而去。
檀幽和凤小八就立在巷口,但过往行人仿佛看不到他们的存在那般。
“檀幽叔,小八哥。”
萧北颔了颔首。
“小北,你可有找到年纪相符之人?”凤小八急忙问着。
萧北摇了摇头,“我已细致查问过了,张家中并无十岁左右或以下的孩童。”
“便是府上仆从家里也没见有这年纪的,这段时日,更无孩童到府上来过。”
“怎会这样,不应该啊……”凤小八失落的嘀咕着。
檀幽眸子微眯:“需要这么费事?还让小北替你进去寻人?直接顺着气息把残魂收了不就行了?”
“檀幽大哥你有所不知,不是我想舍近求远。”
凤小八好生无奈:“是这一次大铁牛的残魂甚是奇怪,我进过这张府几次了,每次只要我一出现,那气息就消失不见了。”
“像是故意躲着我似的。”
萧北也蹙眉道:“小八哥给我感受过戾霄神君的残魂气息,我在张府中的时候,也的确没有发现相似的。”
檀幽沉思了会儿,拿出轮回簿翻了翻。
“轮回簿上并未记录戾霄的残魂有投生入这户人家。”
“小凤凰,你确定自己没感觉出错?”
“这没有!”凤小八坚定道:“那可是大铁牛的气息,我怎会认错。”
“也就是说是轮回簿错咯。”
檀幽语气平淡。
“檀幽大哥……”
凤小八还以为他是不信,刚要解释,就听檀幽打了个哈欠道:
“错了也是很有可能的嘛,再不济漏了也没准。”
“额……?”凤小八一愣,不是……您老的立场这么不坚定的嘛?
檀幽见他傻啦吧唧的样子,嗤笑起来:
“轮回簿就是一死物,纵然朱颜是轮回簿的主人,也不代表她不会犯错。”
“这世间还能有谁比你更熟悉那大铁牛吗?”
檀幽语气淡淡:
“为所爱之人奔赴,不存在什么错不错或者浪费时间,哪怕是再渺小的希望都值得去争取尝试。”
凤小八脸上一红,“我和大铁牛……我们……”
“嘁,那头牛一个臭脾气,又骚浪贱,得亏被你给收了。”
檀幽打断了他的话,“走吧,本君陪你们进去瞧瞧。”
檀幽肯出面,凤小八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位鬼君手段莫测,又是轮回境中的大触,没准能发现一些他遗漏的玄机。
萧北来都来了,自然只有奉陪到底了。
三人隐去了身形,穿墙又进了张府。
“这张氏在人间也是世家望族,不过人丁却有些单薄。”
萧北说着已知的情况:“张家年轻一辈中只有一个独苗,也快到了而立之年,不过一直没有婚配,膝下并无自子嗣。”
“旁系里倒是有些子嗣,不过都是女儿家。”
檀幽眉梢一挑:“那头牛的残魂都能跑到真正的牛身上,没准变成女人了也说不定啊。”
棒槌姐夫天马行空的说着:“小凤凰你说他此番出现的残魂气息极浓,没准那厮还保留着一点过去意识也说不准。”
“如果变成女人了的话……”
檀幽摸着下巴,恶趣味的笑起来:“想想都觉美妙啊,那头牛变成女人不晓得是个什么德行。”
凤小八在旁边哭丧着脸,“那不得是个母夜叉?”
“嗯?”檀幽睨向他,眸光微动:“若他真成女人了,你嫌弃?”
“不会啊。”凤小八毫不犹豫,“只要是大铁牛,是男是女有什么打紧。”
檀幽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偏过头,懒洋洋道:
“也是,毕竟他过去还是头畜生。”
“我也是禽兽啊,挺配的啊。”凤小八单纯道。
檀幽嘴角扯了扯。
萧北表情有些微妙,看了眼凤小八,选择了沉默。
这只傻鸟真的……
据说凤凰乃是百鸟之首,但瞧着……这脑子的大小还比不上扶苍老混蛋养的那只肥鸡?
张府这种世家望族,府邸自然不会小到哪里去。
檀幽三人转了几圈,还真是一无所获,情况就如萧北说的那般。
似乎整个府上都只有彻头彻尾的凡人。
“难道真是我感觉出错了?”凤小八自我怀疑了起来。
“未必哦。”
轮回簿悬浮在檀幽面前,他一根指头懒洋洋翻着,另一只手捻着块不知从哪儿搞来的糕饼。
萧北忍不住问道:“这饼……”
“经过后厨顺手拿的。”檀幽姐夫一脸稀松平常:“味道不错,一会儿可以再拿点给我家朱颜尝尝。”
萧北:“……”他是**得这位鬼君不是什么正经鬼。
“呵,有了。”
檀幽舌尖舔过嘴角,又将指尖的碎屑裹去。
斯文俊美的脸上笑意邪肆,“还真是差点就漏了啊,这头牛变成人了都不让鬼省心。”
“檀幽大哥你发现问题所在了?”
檀幽哼了哼,指着轮回簿上一行字念着:
“天盛张氏长子,张天赐,时年二十八猝。”
檀幽看向萧北:“小家伙你先前说过吧,这张家的长子好好端端活着。”
“但轮回簿上可记着,他已死了两年有余,之前你们料理活尸都没料理到他身上。”
“朱颜回归轮回境后,已将那些逗留人间的亡灵招入了轮回境。”
“既如此,这个叫张天赐的如今还好端端的‘活着’,足见有问题。”
凤小八呼吸滚烫:“也就是说,他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大铁牛的残魂!”
“可是……为什么我们一出现,大铁牛的气息就没了呢?他是在故意躲着我吗?”
“正常。”檀幽又掏了一块糕饼出来嚼着,吃的满口化渣:“残魂嘛,若不脑残脑瘫一点都不正常。”
“他未必完全记得过往之事,也不见得还保留着过去的神通。”
“之所以隐匿自己的气息,或许只是感觉到了咱们的到来,下意识的自我保护罢了。”
檀幽把轮回簿塞回怀里,装模作样开始掐算:
“让本君看看那厮现在在什么地方?”
手指头动了两下之后,檀幽眉梢一挑,意味深长的瞄了眼身旁的小凤凰。
故作疑问的冲萧北问道:“小北啊,这人间的南风馆是什么地方?”
“那里啊……”萧北表情微妙,“听说是男人与男人交朋友的地方。”
小凤凰疑惑:“交朋友?”
萧北点头,“嗯,就兄弟情,很质朴的那种。”
檀幽鬼君糕饼都不嚼了,不满的盯着萧北。
小屁害,你糊弄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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