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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蠢小子开始动脑子了，没那么好糊弄。”
萧皇极声音带着几分嘲弄。
檀幽打了个哈欠，“他自不可能全然信我，不过想让我拦住你和朱颜，只要满足他这点小要求便是。”
“接下来的事，不怕他不让我参与。”
檀幽看着萧皇极：“横竖你也有别的布置，不可能马上出现在魔界不是吗？”
萧皇极轻呵了声。
“不过我是真有点意外，这一次你倒是过分沉得住气。”
“真由着那蠢小子乱来？”
“总要知道他到底想怎么个叛逆法吧。”
萧皇极淡淡道：“他如今做的事，与我过去做的事，也没什么差别。都是一味的想扛下一切，自以为好的为对方付出。”
“却没管过对方所想所感。”
檀幽眉梢一挑，竖起大拇指：“奇迹！你萧扶脏居然也有自省的一天？果然爱情的魔力就是大啊。”
萧皇极淡淡嗯了一声，“你这得不到爱情的棒槌，自然只有羡慕的份儿。”
“呵，你在逼老子真的投敌？”檀幽眼里光芒危险。
“你不敢。”萧皇极嘲讽的看着他：“除非你正宫男人的位置不想要了。”
棒槌姐夫仰天翻了好几个白眼。
萧皇极也没再与他打岔。
“那小子这一次是铆足了劲儿想要干一番壮举，纵然打碎了他的筋骨也拉不回来。”
“既然不肯回头，那便帮他完成这心愿吧。”
萧皇极语气平淡，但这平淡语气下藏着的汹涌情绪却如暗河下的激流。
只是被遮盖住了，深沉无言罢了。
“他想要毁灭诸天浩劫，想要复活姑父。”
“这也是咱们的愿望。”
“唯有不同的是，他想玩自我牺牲。”
“所以在将所有邪种吞噬之前，那蠢小子会无比惜命，在这之前，倒不用担心他把自己作到没命。”
檀幽摸了摸鼻子，总结了一下：“你这是在放风筝啊。”
“随便那小子怎么兴风作浪，只要风筝线被你握着就行。”
水镜那头，萧皇极沉默了许久。
眸中浮荡着一些叫人看不清的思绪，似几分哀愁。
“檀幽，过度的保护或许是一种伤害。”
“这个道理，我时至今日方才明白。”
“只是我终究不能做到彻底成全，看着那小子走向覆灭。”
“可若没有这个过程，他心里的执念将成永难愈的伤，而这个过程，是我唯一能成全他的。”
檀幽看着镜中萧皇极的脸：
“所以你这一次选择化身为影，在暗处默默守护了吗？”
“你把山字魔纹藏在宫铃里送给他那时，是不是早就隐约猜到了什么？”
萧皇极沉默了会儿，“或许吧。”那时只是隐约有些预感。
檀幽叹了口气，偏头道：“萧扶脏，你这男人温柔起来还真有点叫人受不了。”
萧皇极神色淡漠：“横竖你是没这福气享受的。”
檀幽啧了声：“恶心的男人。”
“彼此彼此。”
两个心眼极脏的男人看着对方，最终两相生厌的别开视线，真倒胃口啊……
檀幽余光朝镜子里扫过去，难得善良道：
“本君送你那些礼物，看样子你是还没品尝？”
那句‘若没吃就丢了吧’还没说出口……
“本王用得着？”萧皇极戏谑看着他：“莫不是炼出来给你自己用的？”
此话一出，棒槌姐夫的恶意重新上脑：
“甚好甚好，”檀幽笑的极为灿烂：“哦，忘了告诉你，里头还放了颗十万年份的功德珠，记得交给小婰。”
说完，檀幽就把水镜给拍散。
苍白俊脸上笑容诡异，“呵，逼老子玩阴的。”
……
幽王府里。
婰婰从后拥住萧皇极，小脸贴着他的后背，感慨无比道：
“我家坏狗贼怎么那么温柔呀……”
扶苍陛下失笑不已，揉了揉眉心。
“总觉得温柔这两字用在自己身上，有些微恶心。”忽然有点明白檀幽刚刚为何作呕了。
“哟？现在越来越会自省了？进步巨大啊！”
婰婰戏谑的看着他。
方才萧皇极和檀幽说话时候并未避着她，那些事儿她自然全都听到了。
萧皇极转身把她拉进怀里，忽然低声道：“对不起啊，哭哭包。”
“忽然与我道歉做什么？”婰婰奇怪的看着他。
婰婰说完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如今的上邪，与过去扶苍何其相似。
“傻瓜苍。”婰婰噗嗤一笑，紧搂住他，“谁不会犯错啊，咱们不都是这样一路错过来的嘛……”
“现在不是挺好的嘛，不管前路如何，咱们一起淌过去便是。”
“不管阿邪在哪里，我们也都与他同在。”
绝不放弃，绝不抛弃！
萧皇极在她额上一吻。
婰婰眼咕噜一转，将话岔开：“话说，棒槌姐夫到底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萧皇极自不可能坦白那些鬼迷日眼的老当益壮膏。
否则以这哭哭包的歪脑筋，还不知会乱想些什么！
真当他不行？还得进补？
“一些他炼制的废物罢了，倒是那个功德珠……”
萧皇极沉吟了下，神识在乾坤袋里翻找了下，将那枚功德珠寻了出来。
“这十万年份的功德珠对神魂肉身温养极大，婰婰你将它炼化入肉身中，正好可以弥补这肉身太弱的短板。”
“待日后寻回真身，也方便两者融合。”
“倒的确是个好东西啊！”
婰婰接过功德珠吞了口唾沫，这珠子一出来她就嗅到那香味了，委实馋人的很。
不过珠子一入手，婰婰眼角轻不可见的抽了抽。
她忽然抬起头，一脸惊喜样子。
“咦，老凤头那嘴硬老头终于舍得上门了？”
“禾大胸还睡着呢，不成不成，我得去把她叫醒！”
婰婰说完，赶紧溜之大吉。
萧皇极看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俊眸微眯。
凤启天来的的确是时候，不过……他怎么觉得这小家伙的背影有点心虚呢？
刚刚那枚功德珠不会藏着些什么手脚吧？
婰婰一脸兴奋的冲到禾越的房间，看也不看床上睡得不知死活的两头‘猪’。
一重又一重的结界落下来。
功德珠入手的瞬间，她就听到了棒槌姐夫的声音。
那贼兮兮的语调，简直就是诱人踏入犯罪深渊的魔鬼啊！
姐夫开口一贯单刀直入又火爆，张嘴就问：
“小婰婰，想不想把扶脏这假正经的男人彻底给办了啊？”
【作者题外话】：今日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