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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到底……？
婰婰抽了抽鼻子，眼神飘忽不定。
“怎……怎么负责到底？”
她结巴了一下，心里像是有一头不听话的小鹿在疯狂乱撞。
这种感觉……过去她也曾有过。
在她化身成小肥羊的那些年岁里，在她被扶苍搂在怀里，趴在他膝上撒娇捣乱时……
都曾切切实实的心动着。
可是当情识剥离后，她便再没了这种感觉，但现在……
在她胸腔内扑腾扑腾乱跳的那颗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剧烈澎湃。
像是要挣脱出来的一般，震动着她的心神，令她脑中成了一团乱麻。
“你说呢？”
萧皇极勾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
有几分失神，也有几分怅惘。
“我一直……在等你长大……”我的小姑娘。
当他回过神时，她已然成人，可却因种种误会阻隔，他和她险些失之交臂，越走越远。
那句他未曾用真实身份说出口的话，不能再等了。
“婰婰，我喜欢你。”
婰婰目光剧颤，脸上似火在燎。
烧灼着脸、烧灼着心、烧灼着脑海……
她看着那双黑眸，听着他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一字一句，郑重如誓。
“不是兄长对妹妹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心里像是有什么揉碎了。
暖的发甜，却又隐隐作痛。
婰婰抿紧唇，似想笑却又压制不住鼻间的酸意。
这个男人……这数万年来，到底是捧着怎样一颗真心在守着她？在护着她？！
独立扛下她犯的错，她造的孽，她无数次伤了他后便忘了……
没心没肺的把自己粉饰成了一个受害者！
而真正的受害者呢……这个男人，竟然帮着一起遮掩……
婰婰想要接住他捧来的这颗真心的……
可是她拿什么接，她哪来的脸去接？！
她……配吗？
“我……”
婰婰张嘴想要拒绝的，可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不愿说出来……不肯说出来！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明明知道自己亏欠了他太多太多，明明知道自己对不起他，可是……
可是她还是厚颜无耻的想要接下这颗心，想要告诉他……
我喜欢你……
喜欢了好久好久。
小肥羊……一直都喜欢大魔头的。
嘴像是被无形的线给缝上了一般，所有的声音都在挣扎在喉间说不出口。
婰婰紧紧拽着他的衣袖，着急的想要说话，可是她越急那些话就愈发说不出来。
眼泪如泉涌，更咽的她几乎要踹不上气，她急的直跺脚，慌张的不知怎么表达。
她欢喜、害怕、自惭形秽……她更怕……自己的迟疑会失去他……
“不哭了，不哭了，你这小傻包……”
萧皇极一遍遍的擦着她的眼泪，心里又爱又怜，她的着急全被他看在眼里。
他的婰婰怕他生气，一直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唯恐他离开呢……
“即便你说不出口，我也明白。”
他低声说着，手指轻剐着她的鼻头。
“我知道……婰婰最喜欢的就是扶苍，对吗？”
婰婰泪眼婆娑的迎着他的视线，看到那双眼里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深情。
胸膛内酸涩鼓涨，被塞的满满当当！
她紧咬住唇，强忍着更咽，用力点头，声音终于冲破了咽喉：
“……喜……喜欢……”
好喜欢！
婰婰最喜欢的就是扶苍了！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
萧皇极替她擦着眼泪，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若这一刻就是永恒该多好……
小黄珠内，那段记忆依旧在持续。
婰婰也想起了什么，手抚向他的胸口，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劫纹……我看到了。”
萧皇极目光颤动了一下。
抬头看着对面床上，记忆定格在了最后一刻，他从婰婰身上取走了劫纹的画面。
过往的真相，是真要瞒不住了啊……
婰婰抽了抽鼻子：“告诉我，你从我体内取走的劫纹是什么？”
“说来有些话长，待以后我一一与你解释好吗？”
萧皇极温柔道，像哄着一个上心的小朋友。
婰婰骤然捏紧他的衣袖，“以后是什么时候，你不会又忽然消失不见了吧？”
她的惶恐清晰无疑的暴露在萧皇极的眼前，令他的心一瞬揪紧。
他轻抚着她的眉眼，郑重道：“不走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婰婰眼眶红的像个兔子，她深吸一口气，将潮气压了回去。
“那我就再信你最后一次。”
“扶苍大骗子。”
她伸出小指头：“拉钩！再骗人你就是狗。”
萧皇极失笑不已，想到她过去日常在背后骂他是狗贼。
他这狗……也当了挺久的了。
眼前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来之不易，的确要抓紧了呀！
萧皇极伸出手，勾住她的小指头。
“拉钩上吊，一百年……”婰婰摇晃手腕的动作一顿，猛的改口：“永永远远不许变！”
萧皇极在心里应着，永永远远，至死不变！
只是……他这大骗子，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她呢。
此刻他脸上还戴着面具，婰婰并不知道萧皇极与扶苍乃是同一个人这件事。
“婰婰，其实我……”
话还未说出口，两人就从魔珠里被放了出来。
魔珠记忆开启时，掉入了桥下，两人这一出来就被河水给包裹住了。
萧皇极抱着她浮出水面，眨眼功夫，两人的身影就从水面上消失。
有晨起的百姓经过，只见水上出现了两个‘死人头’转眼就消失不见，吓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水鬼！”
“有水鬼啊！！”
惨叫声打破清晨的宁静，想来不久后飞仙桥下有水果出没的消息就要在京都永流传……
两只‘水鬼’出现在巷子里，萧皇极用了个烘干术，挽救了自己和婰婰的狼狈，顺手还摘下了她头上挂着的水草。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笑出了声。
虽然内心还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这会儿已经破晓，再不解决掉魔蛊留下的遗患。
怕是今日早朝，就要在一众狗大臣痴呆的你好我好呵呵呵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