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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荆棘,以恶为食,血肉为土,掠夺灵魂筋骨。
中术者受千万荆棘穿体之苦,血肉撕裂之痛,荆棘之伤转瞬愈合,令其不死。伤愈同时,又是新一轮的折磨开始!
如此周而复始,除非恶念消除,否则皮开肉绽之苦永世不止。
此乃魔界酷刑之一,享受过比刑法的拢共也没几个。
饶是禾越看着都觉得心惊不已。
但对凤云初,实难有一星半点同情!
“对自己的父亲都能下这样的毒手,她真的是疯了!”
禾越憎恶无比道,她本以为凤云初再怎么作死,至少不会伤害凤启天,可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恶毒……
“恶意以人心为土壤,只要放纵丝毫,便会如狂草疯长。”
婰婰冷声道,睥睨的看着下方模样凄惨的凤云初,“你纵容自身恶念,如今自食恶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凤云初还在不停的嘶吼,充血的眼瞳怨毒到了极点。
可她越是怨恨,身体里冒出来的荆棘就越多,她的身体被刺的千疮百孔又转瞬愈合,下一刻又是无数荆棘冒出来!
就像是在针板上不断被洞穿着的一块烂肉!
禾越实在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偏头道:“我用镜网封住了她脑中的禁制,赶紧看看云想容那婆娘准备干什么吧!”
婰婰几分嫌弃的看着凤云初,都不稀罕动手,抬脚对着她的脑袋一踹,直接用脚怼着她的额头。
一些画面从眼前闪过。
须臾后婰婰睁开眼,开口道:“先让她身上的恶意荆棘消停会儿。”
萧皇极手腕扭转了一下,凤云初身上的不断突刺的荆棘这才消失。
她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喘着气,眼神怨毒到了极点。
“你可真是有够本事的。”
婰婰眯眼盯着她:“只因那些朝臣女眷笑话过你,你今儿一早就挨家挨户的上门拜访,给他们种下魔蛊?”
这是婰婰方才从凤云初记忆中看到的画面。
凤云初身体抖动了两下,似是在笑,她此刻哪还有半点人的模样,说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也不为过。
“他们……算什么玩意……也配笑话我?”
凤云初怨恨的说着,死死盯着婰婰:
“还有你……你们……我就算变成鬼化身成魔也不会放过你们!”
“哦?是吗?”
婰婰眼起嘲弄,慢慢蹲了下去,笑意幽沉:“我给你机会,你倒是不放过我试试啊。”
凤云初眼里迸发出一抹狠辣,她嘴里快速默念了一句咒语,周身竟涌起浓烈的魔气。
得意之色还没爬上面门,她脸色骤变,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身上的魔气骤然衰弱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怎会这样?!”
她凄声叫喊着,看着自己的掌心,不断摇头:
“我的力量怎么没了?那女人说过,只要我肯把灵魂献祭我就能化魔了,为什么……为什么?!”
凤云初疯了一般,死死拉拽着自己的头发。
由始至终没有任何人阻拦过她献祭灵魂,便是禾越都一脸淡漠,如看跳梁小丑般的看着她。
婰婰慢腾腾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当魔是没有门槛的吗?”
“你的灵魂,连魔界最低端的杂魔都不屑一顾,纵然献祭,谁会收你?”
“知道为什么吗?”
婰婰的神色冷漠到了极点,“因为太脏!”
凤云初麻木的摇着头,不肯相信。
“都说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但你这个蠢货却是乐此不疲的自己往坑里跳。”
“先是欲魔,再是靥魔。”
婰婰勾起唇,“我倒是好奇,云想容那女人最后叮嘱你办的事究竟是什么?”
凤云初的记忆里,有一个浑身长满丑脸的女人,便是那个女人在夜中引诱她。
凤云初身上的魔蛊也是此人所赠,对方更是利用凤云初在天盛朝廷各个忠臣家中散步魔蛊。
那丑婆娘的身份一猜便知是云想容。
这婆娘想用魔蛊控制朝中大臣,可以说是狼子野心为南阳造反做准备。
不过她刻意躲起来,又对萧含玉下手是为了什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最关键的是,昨夜那丑婆娘分明还想让凤云初去替她办另一件事!
但奇怪的是,凤云初掌心的靥魔脸却忽然成了一团焦黑!
婰婰大致与禾越他们说了下情况。
禾越蹲下去,拉起凤云初的手一瞧,见她掌心果然漆黑一片。
“怪哉!那南阳丑婆娘费尽心机的折腾,却忽然断了和凤云初的联系,难道是有什么世外高人出手,收拾了她不成?”
婰婰眉梢微挑,萧皇极也似想到了什么,两人神色都有些微妙。
禾越见状挠了挠头,指着地上死狗般的凤云初问道:
“这蠢货怎么处理?直接拧了脖子还是怎样?”
“自作孽不可活。”
婰婰不耐道:“爷又不是判官,管她死不死的,随便她发烂发臭。”
“若就这么杀了,倒是有些便宜她了。”
萧皇极忽然道:“恶意荆棘之苦乃是她自己给自己造的地狱,怎么都该多享受一番才对。”
“至于她那污糟的灵魂,自又去处,先将她带回幽王府的地牢里关着吧。”
“先这么着吧。”
婰婰揉了揉眉心,“这蠢货给不少人都下了魔蛊,得先把这事儿解决了。”
“魔蛊在人体内太久,会蚕食灵魂,再耽搁下去,满朝狗大臣全成傻缺,那场面可就精彩了!”
禾越闻言脑补了一下明日上朝,一群狗大臣们笑呵呵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傻样,就不寒而栗。
“不过就算咱们解决了魔蛊,可这些人的灵魂都已被啃噬,若要修复的话,岂非还得那一位出手?”
“是啊。”婰婰意味深长的看向某人。
萧皇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咱们兵分两路。”
“婰婰你与禾越还有南云去拔除蛊虫,至于本王……”
他语气顿了顿,眸光幽沉难测:“我去找扶苍。”
禾越紧咬住后槽牙,连呼吸都不敢。
婰婰幽幽看了他一眼,道:“好,那我就恭候扶苍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