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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郎被安置在客房。
禾越把他放榻上后,又输渡了一些灵气过去。
等见卫云郎呼吸平缓了,她才松了口气。
抬起头,就见惊鸿古怪的盯着自己。
“你那什么眼神?”
惊鸿撇了撇嘴道:“你瞧着倒像是真关心卫泼猴似的,我有点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那可就多了去了。”
禾越对这假女人没什么好脸色。
“我这肉身凤云迟与卫云郎本就是旧友,我对他好一点怎么了?再说……”
她抿了抿唇:“丧亲之痛,好比剜心剐骨,他也挺惨的。”
“你不是魔嘛?也懂这些。”
惊鸿有点奇怪,他对禾越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一个看到美男就走不动路,不怕死的女色魔这形象上。
“谁说魔就不能懂这些?”
禾越面无表情看着他,“大多数魔过去不也是人。”
惊鸿哑然。
他是地魔,纯粹的魔气所化,并非人心所成的魔物。
“这么说,你过去也是人?”
惊鸿好奇的问道,“那你是怎么变成魔的?”
禾越眼神一厉,刀子似的剐过去,“关你屁事!要你管!”
惊鸿碰了钉子,那脾气也上了头,“你当老子想管你,个死娘炮!”
“脚臭婆娘,闭嘴吧你!”
两人前一刻的和平共处仿佛幻觉,没过几刻立马又狗咬狗的斗起来了。
卫小侯爷就是在这样的吵嚷声中醒来的。
他心里的背痛难言说,醒来后,睁眼看着在自己床边斗的赤急白脸,撸着袖子仿佛随时都要干仗的两人。
不知怎么的,他竟笑出了声。
吵声顿歇,惊鸿与禾越齐齐看向他。
禾越立马坐到床边,手在他额上一探:
“怎么还笑起来了?卫云郎你没事吧?不会悲伤过度伤傻了吧?”
“胡说八道,你滚边上去。”
惊鸿就要把她给掀开。
卫云郎看着他二人,心里渐渐暖,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有时候一个人强忍着悲伤痛苦不让眼泪流下来,死死硬撑着,但是……
就怕这个时候有人来问上一句:你没事吧?
情绪溃洪只在一瞬之间。
怎么可能没事?那可是他的亲大哥,打断骨头连着筋……
这五年下来的寻觅,了无音讯,纵然侯府里的人几乎都默认他已意外身故,但卫云郎从未放弃过……
门吱啦声被推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迈了进来。
卫云郎抬头看着来人,心神大震,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踉跄狠狠摔在地上。
惊鸿和禾越赶紧扶他,他不管不顾,挣开二人冲了过去。
“大哥……大哥!!”
走进来的正是卫云筝,他面容已恢复成往昔模样,但一双眼眸却是骇人的绿色。
冰冷无情,没有一点活人该有的情感。
卫云郎颤抖的看着他,伸出手只触碰到如尸体般的冰冷,没有温度……
“他并未活过来。”
婰婰和萧皇极跨门进来,他开口道:
“眼下他只是一具没有思维的行尸走肉,以至亲心头血为引,聚拢了他死前未消的执念与怨恨。”
“他会带我们找寻到幕后真凶。”
卫云郎怔了下,心里酸涩难言,目光仍死死盯着自己大哥不放。
见卫云筝一直没有反应,卫云郎不由黯然。
这消息若是让家里的老头知道的话……
“多谢萧大哥,多谢……”
卫云郎看着婰婰,一时不知叫她什么才好。
“唤声婰爷便是。”
点爷?卫云郎心道这名字也古怪,但未说出口,对着婰婰恭敬一礼。
“多谢点爷与萧大哥替我大哥找回面貌,助我寻觅仇人!”
他说着抬头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我大哥之事,还请替我保密,不要让我家的老头知道。”
气氛仍有几许凝重。
卫云郎扯了扯嘴角,艰难的笑道:“今夜能让我留在这儿,陪陪我大哥吗?”
“陪着吧。”
婰婰开口道。
卫云郎下意识看向萧皇极,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安心下来。
一行人都退了出去,留他兄弟二人独处。
廊下,冷月清明,浓雾渐重。
轻吁一口气,都能瞧见如柱白雾。
禾越手肘戳了惊鸿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
惊鸿不明所以,禾大姐翻了个白眼,直接将他拽走,不等惊鸿叫出声就将他的嘴给捂上了。
这个脚臭婆娘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后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婰婰和萧皇极。
婰婰看过去时,惊鸿已像一个死狗似的被禾越强行拽走。
她摸了摸下巴,有点疑惑:
“他俩关系何时这么好的?”
萧皇极会心一笑:“郎才女貌,他二人倒是登对。”
婰婰啧了啧,边走便道:“有点悬,禾越又不喜欢女人。”
“正好惊鸿也不喜欢男人。”
婰婰眉梢拱了拱,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是什么天作之合,灵魂伴侣……”
若是当事人在场,怕是要齐齐气晕过去。
二位大佬可否做个人?
两人信步走在王府内,婰婰左瞄右看也没瞧着几个人,倒有些奇怪:
“每次过来,你这内院里都冷清清的没个人影,人族男儿到你这岁数不是早就妻妾成群了吗?”
“先立业后成家,不急。”
萧皇极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她身上。
“勉强还算你有点志气。”
婰婰回头睨了他一会儿,脚下立定,话锋却是一转:“你还跟着我作甚?”
“嗯?”萧皇极略感疑惑的看着她。
婰婰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府上下人的鬼影都没一个,速速去给我准备热水!”
“折腾了一宿累得慌,你小师姑我要好好泡个澡。”
她说完,大摇大摆就往萧皇极院儿的方向过去。
幽王殿下眸光亮了亮,“婰婰今夜不走了?”
“我若走了,你驱策不了卫云筝怎么办?”
婰婰不耐的的哼哼着。
萧皇极笑眯了眼,不走了啊……
那今夜……
窃喜之色还没在眼底兜几圈,就听婰婰补了一句道:
“热水烧好后,顺道把禾越叫进来帮我搓背!”
萧皇极当即变色,看她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
“你想都别想!”
婰婰:???
搓背你都管?小逆徒你好嚣张啊!
她脱口而出道:“不让禾大姐伺候,有本事你来啊!”
男人那张玉质金相的俊脸上,瞬间由阴转晴,眉眼舒展,笑道:
“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好了。”
婰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