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过年就像一锅熬了几千年的汤,虽然不断地有新鲜的作料加进来,但是原来的味道却越来越淡,传统意义上的过年仿佛离城市中的人们越来越远了.
在缺乏温情的钢铁森林中,家,成为最后一缕悲壮的绝唱.
成都军区大院,十多幢白墙红瓦的将军小楼排着军中特有的整齐队列掩映在浓郁的绿茵中,最后面那片绿华用的地起码有天府广场几倍那么大,这里的构造简单却不单调,仿佛任何一个角落都隐藏着将军们往昔那崇高的光辉岁月.
叶无道到达军区第一时间并不是在外公杨望真的家里休息,而是拎着那些从全国各地收罗来的珍贵却未必交割昂贵的地方特产或者收藏艺术品一家家的把首长军区大院走了个遍,这个拜访的顺序也极为讲究,从成都军区第一把手上将廖承龙开始到紧随其后的大军区联勤部主任季廉再到最后的二把手政委赵定国,叶无道并没有按照严格军衔高低走访这群手握重权的军队巨头,而是巧妙的岔开打乱,虽然看上去并无顺序,但有心人仍然能够琢磨出其中的门道,而在如今军队反**格外敏感的时期,叶无道的送礼就更加显得学问和文雅,比如礼物中有直接从杭州西湖梅家坞拿来的特技珍品龙井茶,有绍兴真正地道珍藏十八年的女儿红,还有慕容雪痕从国外收集的军刀和徽章,如此一来,叶无道的心意到了,也不会让这些军部重员尴尬,加上叶无道和他们子孙的融洽关系以及叶无道本身的背景,那群首长都对叶无道的造访表现出稀罕难得的热情和欢迎,一个下午叶无道就在与这群首长的客套寒暄中悄悄流逝.
在赵定国中将的家中叶无道并没有看到赵家鲲那个活宝,根据赵政委老神在在的解释就是这个小王八羔子肯定是透溜出去接你却在路上跟谁拗上了,等下他就会接到有关部门的抱怨电话,果不其然,叶无道在喝茶的时候听到成都市交警大队恭恭敬敬的汇报,看到赵中将那耸耸肩习以为常的弥勒佛模样,叶无道差点笑得把茶喷出来.好你个赵宝鲲,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无法无天啊.
当叶无道从盛情邀请他吃饭的赵定国中将家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惠时刻,行走在幽静的大道上,感受着军区大院独有的肃穆气息,他渐渐梳理脑海中有点混乱的头绪,开始一条条分析现状.从漩涡丛生的政治到腹背受敌地商界再到暂时喘息的黑道.
宁禁城仍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木纳模样,似乎并没有被叶无道和各位将军的交谈震撼,普通的长相,浑浊的眼神,消瘦的身躯,不管是谁第一望见这个太子党的低调战将,都会自动忽略.
“禁城,你觉得赵政委家那名老卫兵怎么样,拿不拿得下?”叶无道突然问道.
“最多平手,如果是死战的话,我输地概率更大,那个人在越南丛林战役中是尖刀部队的,先锋中的先锋,他的纹身我认识.”宁禁城淡淡道,在越南丛林中存活下来的人,就是英雄.
“想不想去军队和第一流的军人过招?我国七大军区都有自己的特种兵大队,而成都军群的”西南猎鹰”在三年一度的全国特种兵竞赛中都是名列前茅的,你如果想打,我可以让你跟这些精英中的精英打个痛快.”叶无道十分阴险的对身边这个武痴进行”勾引”.
“不打.”宁禁城十分坚决道.
“你还真不笨啊,”惊讶之余的叶无道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欣赏的笑道.
西南猎鹰,是除了中国中央军委主席才能呢个直接指挥的神秘军刀部队,绝对是中国特种兵大队钟单兵作战能力最恐怖的战斗队伍,宁禁城若在他们的地盘挑衅,那么下场可想而知.
“禁城,还没有对象吧?”叶无道狭长迷人的黑眸细细眯起,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是阴谋的前兆.
“没有.”
宁禁城再次拒绝诱惑的接了一句话,”而且也不想有累赘,女人,归根到底就是麻烦.”
“确实,这个世界没有女人的话,会太平许多.”叶无道向后抛去的一根烟后双手插进口袋,”不过,也会寂寞很多.”
篮球场上,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带着难以掩饰的傲气在挥洒汗水,叶无道靠在球场边网上望着这群极象当年自己和赵宝鲲那群家伙的孩子,露出羡慕的神色,世界上做什么都需要代价,呈长尤其是,把青春典当给成熟,把阅历换取幼稚和可笑的代价就是背负责任和枷锁.从此,笑不再纯粹,哭不再彻底.
那群也许初中或者刚刚上高中的孩子明显球技要比同龄人要强上许多,毕竟军人家庭出身的他们在身体素质方面会有很大优势,想叶无道从小就必须按照杨望真的要求作一百个俯卧撑和单杠,如果是在军区大院还必须进行一定强度的越野跑和射击训练,杨望真还专门根据叶无道的兴趣制定了一套训练方案,其中就有跟这军区侦察兵体验生活,可以说,叶无道能够有今天近乎神话的成就,所付出的,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巨大.
“禁城,你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叶无道之着球场上那群年轻的军队**问道,”他们一开始,就拥有比拟,比绝大多数人更高的起点.也许你们劳碌辛苦一辈子都达不到他们的起步位置,你会不会不平衡?”
“不会,既然我的父母不能带给我荣耀,拿我要做的酒只是带给我的子女荣耀,而不是无聊的嫉妒眼红别人,那样没劲,不象个爷们!”宁禁城耸耸肩随意道.
叶无道不禁轻轻鼓掌,做人如此,也就够了,任何事情都不要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而是寻找自己的不足,他最看不起的就是社会上那群一味仇富的人群,真正有出息的男人,往往是能够忍辱负重的,在困境,险境和绝境中奋起!
“喂,小子,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那群孩子中一个格外强壮的少年看到叶无道对他们指指点点后蛮横问道,手中篮球就猛地朝叶无道砸过来.
那个篮球朝叶无道迅猛飞来,力道惊人,宁禁城眼神森寒,一个极其标准到位的侧踢强悍的将那个可怜的篮球硬生生踢爆,那群小家伙看到身躯如标枪般屹立不动的宁禁城缓缓收腿,嘴巴足以塞进一个双黄蛋.
叶无道懒得跟这群小调皮蛋纠缠,转身就走,宁禁城则永远是那副药死不活要活不活的可恶样子,只是那种偶然间流露的阴冷眼神,依旧拥有与貌不惊人的长相极其不符的穿透力.
“王逸,这个家伙很牛的样子,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是不是谁的亲戚?”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瘦弱少年郁闷问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可没有幼稚到要和那个一脚解决掉真皮篮球的怪物硬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何况能够出现在这个军区大院的人都不会是简单角色,他们也许可以让自己父母或者爷爷的警卫兵小小”教训”军区大院外的人,但是却不愿意去招惹大院内部的人.
“八成是哪个叔叔伯伯家的外地亲戚,先把底细摸清,只要不是杨爷爷和廖爷爷家的关系,到时候我们都要出口气,不过这次不能像以前那样往死里整,毕竟好歹也算是本歌我们大院的人,点到为止.”那个扔出篮球的高大少年拥有与体魄成正比的脑袋,他叫王逸,也是成都军区副司令员卢定一的孙子.
“他认识我爷爷,我前面看到他去我们家了,爷爷还让我叫他哥哥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怯生生到,在这群浑身是汗的少年中间只有七八岁的她显得有些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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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叫什么吗?”那个瘦小少年皱眉道,坐在篮球架下狂灌饮料.
小女孩轻轻摇头,结果惹来一片嘘声,她的大眼睛马上充溢着委屈的泪珠,吃过苦头的众少年见状马上冷汗直流的讨好安慰这个小女孩,姑奶奶的,如果背负上欺负她的滔天罪名,那么晚上一顿结实的痛打是肯定逃不掉的了.
打肯定是逃不掉的了,谁不知道这个小公主是赵家大魔王最心疼的表妹,宁惹司令,莫惹宝爷,这是他们血的教训。
“小静静,你哥哥呢?”王逸小心翼翼询问道。
“早上还被我爷爷关在家里呢,不过他答应过年的时候给我买德芙巧克力和芭比娃娃,我就把爷爷交给我保管的钥匙给他了,现在听爷爷说好像又在市交警大队吃饭呢?”小女孩天真笑道,丝毫没有助纣为虐的负罪感,让周围少年一阵痛苦的呻吟,把这个大瘟神出来,受苦的还不是他们。
“龟儿子们,貌似你们很想念我啊,怎么,皮痒了,敢欺负我们家静静?!”
一个在少年耳朵中就像噩耗的懒散嗓音在球场上响起,只见一个嘴巴里叼着牙签的魁梧青年驾轻熟路的翻跃过红墙后摇摇摆摆的慢慢走进球场,带着满脸的邪气和菲气,还有一股十里外就能嗅到的器张气焰。
坏人最怕的,只有是比他们坏的更彻底无耻的坏人。正所谓恶人自由恶人磨,就是这个道理。
那全少年见到成都军区最邪恶的家伙后都像被霜打焉的茄子般毫无精神,一个个拿出见到自家老子也没有的敬畏必恭必敬道:“宝哥!”
那嘴中叼着牙签的青年懒洋洋的拿起地上一个篮球,姿势优雅地在三粉线处起跳,叫球抛出,划出一道漂亮弧线。结果,阳痿般的来了个篮外大空心。
所有少年都艰难的强忍住笑意,看着眼前折合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篮筐扒下来的“宝哥”,忍住,一定要忍住!一个个在那里自我暗示“不好笑”的少年或者装做若无其事的抬头看天或者低头作沉思状,“操,今天就是背!”那邪气青年咒骂一声或懒得理会那群少年,径直跑去抱起小表妹,用一种足以让周围少年毛骨悚然的谄媚语调道:“静静,爷爷有没有发火?”
这个家伙无疑就是成都军区的第一败类赵宝鲲,好不容易偷出家,却在路上飙车去机场的时候跟一名开着奔驰跑车的公子哥发生冲突,原因就是赵宝鲲看不惯那厮在车上像猪一样拱一颗水灵白菜的恶心样子,结果他用的军区车辆狠狠“亲吻”了下那辆奔驰,结果没有午饭吃的他就顺便在已经跟他熟得不能再数的交警大队那边吃点心了,这也就错过了第一时间见到叶无道的机会,回到军区大院他也不敢着接回到杨上将那边,回自己家更是自投罗网,所以就在这个军区大院相对偏僻的地方瞎逛。
“爷爷说回去要给你吃‘红烧狮子头’~”赵宝鲲的小表妹嘻嘻道,她当然清楚这种‘红烧狮子头’意味着什么,他们赵家因为赵宝鲲的存在也随之发明了许多千奇百怪的“军法”。
痛苦呻吟一声的赵宝鲲吐掉牙签,放下幸灾乐祸的小表妹,赏给那群少年一人一个不多不少地板栗。心里稍微平衡点的他这才带着视死如归的精神缓缓爬向赵家小楼,该来的怎么躲都躲不掉,按赵宝鲲的话说就是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慷慨就义。
杨望真上将地房子内布置永远都透着军人的简朴,近乎平易近人。不要说金碧辉煌的豪华设备,甚至都没有附庸风雅的摆上水墨画或者古董收藏,倒是有几副叶河图送给这位老丈人的草书和行书,院子里栽种摆放着各种兰花,多数都是普通的品种,也有几盆儿女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稀有品种,所以也能窥得类似“大唐飞羽”和“玉柱卷舌”这样的珍品。这种天价兰花如今在炒作下恐怕单株价格都在百万左右。其中“大唐飞羽”是叶河图在浙江兰花拍卖会上一举够得,而那盆“玉柱卷舌”则是叶无道花钱弄来的绝品。
见到叶无道和慕容雪痕被信佛的外婆拉着聊天,杨望真识趣的出去摆弄他那些兰花,叶无道的外婆叫林鹿鸣,是原中国CD元老的移孀,字幼便博览群籍。精通佛道经文,如今从政协的位子上退下来后便在家钻研佛学,今年还把中国四大佛教名山跑了个遍。
“无道,你是我们家最有慧根的人,什么时候累了,就跟外婆一起念念佛经,走走这山川寺庙。若是执着,痛苦和孽障也就随之而来了,我不想你放不下,我们杨家已经给国家做出很多牺牲了,我不想你还要替我们还债。”林鹿鸣伸出那苍老地手颤颤巍巍地抚摸叶无道的脑袋。那双依旧澄澈的眼睛里的都是怜爱,虽然有好几个孙女,但是她仍然最疼爱这个能够与她论禅的聪慧外孙。
“外婆,我要是出家,雪痕怎么办?”叶无道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贫嘴!”林鹿鸣敲了下他的头,笑道,“心中有佛就行,出家只是个形式,说到底你还是没有放下啊。我的意思是要你学会放下一些你难以放下的东西,一个人,承载和背负太多东西就会太累了,你还小,这对你不公平。”
“有外婆疼我,雪痕支持我,再累我也能坚持住,更何况现在做的都是我必须做的,其实比起外公当年的经历,我已经幸运太多了,如果再叫苦,根本就没有资格做杨家的子孙。”叶无道亲手给老人削了个雪梨,用一种老人从没有见过地执着和成熟缓缓说出了这番话。
“我的外孙,终于长大了。”做在藤椅上的林鹿鸣用一种欣慰的慈祥眼神望着眼前这个长高了的孩子。
“外婆,你跟我们烁烁看你和外公的爱情吧?”给林鹿鸣按摩的慕容雪痕撒娇道。
“小丫头,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再说了,我们那个时代哪有你们现在所谓的浪漫,战争和动荡永远是我们那段岁月的主旋律,至于爱情,只是点缀而已,任何人都在随波逐流,我也不例外。”林鹿鸣微笑道。
“那外婆说说看是外公追你还是你追外公,我看过外婆年轻时候的照片,那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而且还那么有气质,追求外婆的人一定很多。”慕容雪痕坚持不懈,虽然时间和岁月带走了这位老人的容颜,但是那种淡泊如秋水的气质,让她依然显得精神光彩,事实上,她年轻的时候,确实是难得的美人。
“是我追求你们外公的。”林鹿鸣带着淡淡的幸福轻轻到,似乎怕院子里的杨望真听到。
慕容雪痕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林鹿鸣拍了拍她的头,陷入到往昔的追忆中去,柔声道:“乖孙女,我们女人在人海中找到正确的爱人,是一件很困难也很幸运的事情,很多女人,在年老的时候都会后悔,我希望你好好珍惜无道,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说你嫁给无道是无道的福气,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何尝不是你的福气,有种男人值得我们女人付出一切,你们的外公是,无道也是。”
“等到叶无道酒足饭饱的放下那双外婆林鹿鸣从普陀山带来的筷子,门铃响起,慕容雪痕跑去开门,结果发现是一张略微陌生的熟悉脸庞,北方人的脸型,透着一股豪爽,但是那双邪气的眸子却让细心人发现这份粗犷间隐藏着点缜密,给人就是一种大行不顾细谨的感觉。那个家伙见到慕容雪痕后憨厚的咧了咧嘴,讨巧道:”大嫂好一叶子哥在家吧?“
慕容雪痕稍微惊讶后便敲了一个板栗,娇笑道:“宝鲲,几年不见,还是这么贫嘴啊。叶子哥在家,本来说就要去你家的,没有想到你占了先机。”
刚刚大难不死的从家里走出来的赵宝鲲第一时间就杀到杨望真小楼外,他并没有跟着慕容雪痕走进房子,而是面有难色的扯了扯慕容雪痕的袖子,轻声道:“大嫂,能不能让叶子哥出来下,不像你,我没有什么出息,不好意思见杨上将。
杨望真在成都军区的威望无人能够望其项背,多年征战积累的军功,加上作风刚正为人清廉,就连赵宝鲲这群的刺头角色都十分敬畏。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杨望真的醇厚嗓音响起,“宝鲲,进来吧,跟杨爷爷不需要那么见外。”
赵宝鲲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房子,神情激动地望了眼那个让他打心底敬佩的同龄人,便低下头不敢正视杨望真,如果不是为了见他的叶子哥,赵宝鲲打死也不会登门拜访这个不怒自威的上将爷爷。虽然说自己的爷爷赵定国也算是一方封疆大吏,但他在家里就是谁都不怕。整个军区大院就忌惮杨望真,事实上现在军区大院那批少年孩子也就只有见到杨望真才会收敛点。耷拉着脑袋地赵宝鲲心里有点憋气,因为自己的偶像叶子哥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地那样高兴这次重逢,见惯了大人物老首长的他清楚叶子哥的神色就是四个宇一一古井不波,而没有了当年的那种让他疯狂和沸腾的遇佛杀佛遇魔斩魔的锋芒,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不安稳的空荡荡,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杨望真深深望着这个在他面前显得略微拘谨地赵宝鲲,语重心长道:“宝鲲啊。杨爷爷不是说反感你现在的生话。只不过我们男人都讲究一个成王败寇,只要不伤害国家利益,你如果真能在旁门左道上干出名堂。杨爷爷一定跟你把酒言欢,但是你现在这样整天游手好闲我不欣赏,你也不小了,不能总是依靠你家庭给你爷爷和父母添麻烦,你也知道官场的规则。杨爷爷是军人。说话直,不中听你也不介意,不管怎么样,在我看来,你都是个好孩子,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话。”
赵宝鲲使劲点头,满脸愧疚。
“宝鲲资质不错。就是缺少机会,有人带着多磨练磨练,很容易干出一番大事。”叶无道悠闲地喝着清茶,眼神玩味。
杨望真微笑道:“宝鲲,你带着无道在成都市四处逛逛,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也有不少话要说,不过可不许惹事,你爷爷那里我帮你打招呼。”
如获大赦的赵宝鲲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给杨望真跪下来了,结果被看不下去的叶无道半拎着走出小楼,后者一出小楼,马上变脸般飞快转变神色,死死盯着叶无道的眼晴,许久叹了口气对脸色泰然的叶无道说道:“叶子哥,你变了,我更看不懂你了。
叶无道耸耸肩,走在路上,慵懒道:“你何尝不是?”
赵宝鲲就像是个孩子委屈喊道:“我没有!”
叶无道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冷笑道:“尽捡些不入流地垃圾收拾!
成都军区的宝爷貌似很牛嘛,听说连成都市委的一个芝麻官都值得你亲手动手。算了,以后跟我混吧,过完年就陪我去趟北京,有你玩的,出了事情我帮你擦屁股就是了。
赵宝鲲被叶无道这一席话说得两眼绽放火花,嘴巴乐滋滋的合不拢,屁颠屁颠跟在叶无道后面,哪里有半点那个搅乱半个上海的宝爷“横行霸道”风范,传出去的话恐怕不少人都得好耗掂量掂量这个“叶子哥”蕴含的能量了。,“叶子哥,要不我带你来点刺激地玩意?”赵宝鲲白眼后面始终与他们保持五米J距离的宁禁城,神秘兮兮的附耳道。
“成都屁大的地方,还能玩出啥。”叶无道挑了挑眉毛道,也许对他这个熟悉伦敦纽约这种国际大都市的天价雇佣兵来说,成都确实有点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赵宝鲲奸笑道,带着那股唯一纯洁的孩子气,“美高美国际娱乐会所六本木,还有稍微更有品位天上人间和红粉女子坊都是男人到成都的必去场所,叶子哥,要不我们今晚就不要回家了,随便玩,由其天上人间的红粉女子坊的女子绝对是个个妙人。”
“有女人的地方总是多麻烦,恰好我也想看看你所说红粉女子坊有什么特别。”
叶无道摸了摸下巴,至于天上人间,这是他这次四川之行的一个重要落脚点,这和他北京之行有不小的关系。内幕和背景都如老树盘根般复杂的天上人间俱乐部并没有选上海和杭州这样的拥有足够奢侈沽消费能力的大城市作为第二个前沿,就十分值得玩味了,虽然在南京深圳等地都有天上人间夜总会,但是成都却是挂了天上人间俱乐部的牌子,份量自然不同。
四川成都和行政上分离出去的重庆都是中国历史上盛产美女的福地。重庆以前作为四川一个下属城市,它的光芒长期被省会城市成都所掩盖,等到它多年媳妇修成婆成了直辖市,这一回四川省外的人们才惊讶发观一一原来重庆美眉真的有种与直辖市相称的大气和豪爽。尤其是重庆美女们那性感修长的美腿,更是让到重庆的外地男人感慨结婚太早,而这家总部在北京的奢侈场所天上人间中美女多是出自重庆,至于新兴招牌红粉女子妨传闻是一名后台惊人的成都女人在打理,这家高档娱乐场所的服务员多半是成都女孩,因为都江堰的滋润,氲蔼的雕琢出这座中国腹地的温柔富贵之乡,烟柳繁华之地,没有大风大浪的侵蚀,成都女人们一个个便出落得水灵灵的,她们和成都这座城市一样,都隐隐地透露一种淡淡的、慵懒的、休闲的味道,这种慵懒,让她们有一种温柔媚骨的味道。
叶无道喃喃道:“天上人间,红粉女子坊,说不定就能牵扯出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叶子哥,这家伙谁呢,挺碍眼的。”逐浙跟叶无道并排的赵宝鲲瞥了眼后面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十分不顺眼。因为军区大院的首长都喜欢亲昵地叫叶无道“小叶子”,所以赵宝鲲这一辈人都习惯叫“叶子哥”,这一点就算是比叶无道稍大的人也不例外。
“哦,保镖。”叶无道随口道,这个赵宝鲲应该并不清楚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反正接下来他自己会清楚,这个家伙也该学会收敛和低调了,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要吃亏。
“他?!”赵宝鲲瞪大眼晴道,随即认真道:“叶子哥,要不我帮你找几个军队里的高手吧?”
“他比你能打。”叶无道笑道,有种东西,不管时间怎么冲刷即使有淡化却都不会消失,这就是友情,所以很多男人在朋友和女人的抉择中会选择前者。因为男人骨子里流淌着的是铁板琵琶的血性,而不是红牙玉板的旖旎柔情。
“切!”赵宝鲲轻蔑道,显然很不服气。
“人家能够跟一支特种大队在城市中打巷战,你行吗?”叶无道懒得理会这个败家子中的败家子败类中的败类,打电话准备跟外公要辆不会太惹人注意的车,结果目瞪口呆的赵宝鲲马上赶回家把那辆挂着军区司令部牌子的车开了出来,不过车牌虽然是出自成都军区司令部,但是那个号码并不会像他爷爷或者叶无道外公的专车那样惊世骇俗,也是,开着成都军区政委或者参谋长的车在市区转悠,谁还敢惹你?!
“嫂子是越来越水灵了。”赵宝鲲开着车驶出军区大院,哨兵的敬礼虽然毫无瑕疵,但明显没有那种敬意,也许他们早就对这辆车的主人无语了,事实上赵宝鲲的“光辉事迹”早就是成都乃至四川省内部高层的公开秘密,更夸张的是北京和上海方面都有不少人听闻他的嚣张荒诞。
“你还没有女人?”叶无道漫不经心的扫视窗外。
“女人麻烦,我可不愿意被拖累,每天换一个我都嫌太慢。”赵宝鲲开车果然有横冲直撞的风范,心情好的话还把红绿灯放在眼里,更多时候是玩命的飙车,叶无道自然对这种速度的飙车免疫,而宁禁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时刻担心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太子人身安危,暗下咒骂赵宝鲲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前面好像说了六本木之类的地方。”叶无道托着腮帮凝视前方,任由赵宝鲲飙车。
“是一家夜总会,档次还行,不过就是日本人比较多,我每次心情不好就去那里找点乐子。”赵宝鲲嘴角流露出一抹血腥的意味,犹如野兽。
“那就先去那里找点乐子。”叶无道微笑道,成都,今天不会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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