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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已经拿了几本帐册递到墨北溟面前。“主子,请看。”
墨北溟面无表情的接过,随意翻了几页,便扔回给风影,“大理寺卿卫家大公子也在观中留宿,拿给他看看。”
“是,”风影几个起落便闪身离开。
站在墨北溟旁边的林寒伊已经瞄到那帐册上的内容。
是去过钱家船上各个贵客的喜好,和他们的难忘经历,其中不乏弄出人命和欠下的花帐。
而且,林寒伊竟然在其中看到了二皇子墨玄明的名字。
大理寺卿卫家大公子去年科考高中探花郎,今年又调到大理寺任职。
一改父辈的中庸之道,卫大公子偏向于站好队便能事半功倍,这才有意跟三皇子走得近。
不过,此事交由大理寺卿处理倒是有点意思。
虽然钱二公子和钱五公子极力的想隐瞒,但架不住立功心切的卫大公子。
看着卫大公子带着大理寺的侍卫将画轴和帐册全部抬走,林寒伊忍不住唏嘘,“你们着什么急?!等那画上有三皇子和钱家十五姑娘,再来放火,岂不更好?”
慕容浩连忙解释道:“我们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动三皇子的,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准三皇子妃。”
“不用顾忌我,我都还没嫁过去,跟他可没一点关系。”
林寒伊看着默不作声的黑袍男子,连忙提醒:“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忘记。”
墨北溟浓眉微抬,沉声道:“不会。”
林寒伊仍旧不放心,“可你刚刚把磷粉都用完了,拿什么去……”烧圣旨?
“放心,”墨北溟黑眸深邃,承诺道:“我有办法。”
不知为何,看着墨北溟坚定的目光,林寒伊一直悬着心放下了。
慕容浩闪着两个如灯泡般明亮的大眼睛,对林寒伊问道:“那东西是叫磷粉吧,在哪弄的?”
林寒伊灵机一动,平静的说道:“京城郊外的乱葬岗,死人骨头里有很多。”
她才不会告诉他提炼的方法,除非他再放点血……
乱葬岗?
死人骨头?
慕容浩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你还是女的吗?”
林寒伊撇撇嘴,她就随口一说,怎知这慕容家二公子竟如此胆小。
“我不是,难道你是?”
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好几度,慕容浩这才意识到旁边男子的冷意,连忙离林寒伊一米远,“我想起来,还有些后续的事没处理完,这就走了。”
说着,慕容浩施展轻功,跑得比兔子还快。
妈呀,阿溟刚刚那眼神,真吓死人了。
林寒伊看着慕容浩飘动的衣袂,满脸羡慕,要是自己也会轻功就好了。
“想学?”
墨北溟低沉的声音拉回了林寒伊的思绪。
“嗯嗯”林寒伊忙点头如捣蒜,满脸希冀的看着黑袍男子,“你能教我吗?”
“不能。”
“哦,”林寒伊吸吸鼻子,不就是会轻功嘛,有什么好神气的。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慢慢看。”
墨北溟的脸瞬间黑如锅底,笨女人,都不会多求一下吗?
就在林寒伊转身的瞬间,周围突然闪出数道寒芒。
一群黑衣人剑锋凌厉直接刺向墨北溟。
“小心。”林寒伊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拉着黑袍男子便往外逃。
看到紧拽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墨北溟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反握住她的手,脚尖轻点,径直飞起来了。
还没思想准备的林寒伊突然间失去重心,本能的抱住黑袍男子的腰,这也太t激了吧!
墨北溟嘴角的弧度更大,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后追上来的黑衣人,故意放缓速度,漆黑的眼中满是杀意。
“脚尖轻移,形随意动,借力用力。”墨北溟在树枝上轻点,几个起落之后,便缓缓落到一个隐蔽的院子里。“懂了?”
林寒伊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一脸茫然,手上传来的温热让她猛然惊醒,她还抱着他。
忙放开,从他怀里退出来,懵懵的摇头,“完全不懂。”
“为什么?”
墨北溟挑眉,她悟性很高,学什么都快,这么简单她怎么可能不会?
“不科学。”身为二十一世纪的顶尖人才,林寒伊始终无法相信,一个人单凭自己就能飞。
墨北溟虽不明白林寒伊说的科学是什么意思,可也没有多问。
紧追而来的十几个黑衣人已经落地,二话不说,瞬间挥剑欲攻上来。
此时,院子周围突然出现数十个暗卫,那些黑衣人很快便被制服,拖走。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连动静都很小,很快这院子便恢复如初。
墨北溟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似家常便饭般习以为常。
林寒伊这才仔细看着这个简单肃冷的小院,“你跟十三王爷很熟?”
记得皇上的弟弟,十三亲王墨北溟便住在这长明观的树林之中,莫非就是这里?
“嗯。”墨北溟没有否认,只是拉着她坐到院外的石凳上。
林寒伊迟疑,“那,我们过来,会不会打扰他?”
万一那个十三亲王是个小心眼儿的,看到她这个准三皇子妃竟然深更半夜跟黑袍男子在一起,跑去给皇上告状,岂不是更麻烦?
“不会。”墨北溟径直从石桌的暗格中拿出一瓶伤药,拉开林寒伊的袖子。
林寒伊刚想拒绝,却看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这是刚刚她折回来提醒黑袍男子,不小心被一个黑衣人的剑所刺伤的。
当时情况危急,林寒伊只能把损失控制在最小。
“小伤,过几天就会好的。”
墨北溟深邃的黑眸更加暗沉一分,“你经常受伤?”
“曾经是,”林寒伊想起前世当卧底的那些年,哪一天过的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以后不会了。”墨北溟的声音低沉好听,还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胳膊上传来的清凉感很舒服,林寒伊笑的眉眼弯弯,有黑袍男子当靠山,她都可以看到灿烂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我就知道你,够意思。”
墨北溟静静的看着她,审视意味明显,“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