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廖光明,我倒是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
比如这次见到了孟金良,还有吴总,以及一直困扰我们俩的关于铁拐金牙的事……
只是我有点太累了。每次出去破凶宅回来都是如此,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疲惫感如山般压来。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真仁也是如此,回到公司之后,就一头倒在了床上睡起来。
我们在公司呆了两天时间,这两天。除了吃饭,去厕所,就是在床上睡觉。
这两天把我们这一段时间所欠的睡眠全都补了回来。
第三天,我们终于满血复活了。
我给廖光明打了个电话,结果廖光明的手机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一直都打不通。
我干脆直接去了廖光明的公司,到了那里,我被告知廖光明已经离开公司一个多星期了。我问他去了哪里?公司的人都不清楚。
这个我倒是理解,以前廖光明去哪里?干什么去?一般都不会和公司的人说的。
我问他手机怎么打不通?
前台的妹子告诉我,廖光明的手机留在了公司。
出门居然不带手机?他到底想去做什么?
我去了廖光明的房间,桌子上正摆这他的那个手机。我试着按了一下开机键,还好里面还有一点电,勉强能开机。
开了机之后,我去翻看通话记录。
结果我看到了最后一条通话记录,竟然是从棋盘井打来的。因为那号码和区号我都很熟悉。
棋盘井打来的电话,难道是爷爷打来的?
可是爷爷怎么不打给我,反倒打给了廖光明?
难道廖光明是去了棋盘井?
综合各种情况看,廖光明回到棋盘井,是最有可能的。
爷爷是最不待见廖光明的,如果是爷爷找的廖光明,似乎不太让人能够理解。如果不是爷爷找的廖光明,那么廖光明回到棋盘井,又是去做什么了?
想到这里,我有些坐不住了。
爷爷家里没有电话,我决定还是亲自回去一趟。
我回到分公司,告诉张真仁回棋盘井。
时间比较紧急,我没有告诉赫连双,直接带着张真仁开车直奔棋盘井。
在路上,我将情况给张真仁说了一些。
张真仁见我精神比较紧张,安慰我说道:“光明哥去棋盘井,大哥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总之这次我感觉心跳的厉害,总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似的。”
我将车子开得飞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
直到我把车子开进了棋盘井,也没能想明白这件事。
车子一直到了爷爷家门口,我跳下车,便直接去了家里。
张真仁下车,紧紧跟着我。
我进了家门,发现门上挂着锁头,爷爷居然又不在家。这更是让我的心悬了起来。
张真仁在院子里转了转,说道:“大哥,院子里的水缸里有水,而且东西摆放的都很整齐,还有砍了一半的柴禾,看起来爷爷并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啊?”
我知道爷爷经常是不随身带钥匙的,他通常会把钥匙放在门口的一个隐秘的地方。当然这地方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知道。
我去那地方摸了摸,这次很奇怪,我居然没有摸到钥匙。
我要找钥匙,并不全是为了打开那锁头,而进门去。因为这种农村的挂锁,并不想城里那种防盗门结实,只要稍加用力就能踹开.房门。或者是那扇窗户没关死,也能够进去。
我找钥匙,是想看看爷爷的离开是否仓促和自愿。
如果他是自行离开的,无论怎样都会在那地方留下钥匙的。现在钥匙不在,难道爷爷真的遭遇了什么,而不得不仓促离开?
亦或是,他被什么人给劫持了?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些不祥的念头,赶紧在那一排窗户上仔细检查了一下,果然发现有一扇窗户是活动的。
我打开窗户,率先从窗户跳了进去。
张真仁也跟在我的后面进入了爷爷的家里。
屋子里的摆设同外面差不多,桌子上的杯子里还有半杯水,盖子也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爷爷是个严谨的人,水杯虽然看起来是小事。但是以爷爷的性格,绝对不会在离开的时候,不把杯子盖上的。
屋子里像这种细节,还有很多。
一切想象表明,爷爷的离开也许并非自愿,或者是事情来得太过紧急,以至于爷爷忘却了一生留下来的习惯。
我们在家里一直等到了晚上,爷爷依然没有回来。相对于上次离开,这次的事似乎更严重。上次起码还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循,这次却完全让我懵懂了。
回想起那个从棋盘井打给廖光明的电话,以及廖光明也不见了这个事实,那个我越来越不想去想的事实,也慢慢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这下我再次想到,爷爷曾经不止一次地提起让我小心廖光明这人。
虽然我一直也没找到廖光明有什么太过格的做法,除了上次他引葬气的事引起过我的怀疑。但是后来的一段时间,廖光明的表现一切如常,葬气那事似乎也被翻了过去。我和廖光明的关系也在慢慢地缓和。
但是爷爷依然言之凿凿,让我小心廖光明,却又不说出具体的原因。
而廖光明虽然没有明确和我提及,但是也看的出来,他的骨子里,也是对爷爷有所不忿的。只是碍于那是我的爷爷,所以他不好太说过头的话而已。
这样的两个人,却在这次被我生生想到了一起。
我想了一会,感觉到头都要炸了。
现在看,即便是两个人一起走掉了。那么去了哪里?去干什么?我如果想去找他们的话,又该从哪里入手,似乎也陷入了僵局。
张真仁屋里屋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他问我要不要去村子里去问问,看看邻居们能不能知道一些情况。
他的这个提议也提醒了我,廖光明小的时候,也是在棋盘井长大,村子里的很多人都认识他。如果他回来了,想必会有人看见他的。
我让张真仁守在家里,我自己去了村子里,找到了几户人家,经过了询问,才得知廖光明还真的就在大概两个星期前,回到过村子里。
两个星期前和廖光明离开省城的时间,刚好能够对上。
也就是说,爷爷的离开,应该就是因为廖光明的到来。
至于那个打给廖光明的电话,并不是村子里打出去的。应该是从镇上打出去的电话,这样查起来就很费劲了。
不过这个电话似乎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查到爷爷到底跟着廖光明去了哪里?
但是剩余的线索,就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了。
见我着急,张真仁在一旁安慰我说道:“爷爷家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爷爷应该不会出设么事。即便是离开,应该也是出于自愿的。”
我点点头,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即便是打斗起来,我估计以爷爷的身手和经验,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输给廖光明。
我们回到了爷爷的家里,我在屋子里点起了几支佛香。
香气缭绕,萦绕在屋子里,充斥着佛香味。
我吸了几口佛香,脑子里陷入了一片清明。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脑子更清晰一些。
因为我感觉佛香能够清除一切阴秽之物。
我认为自己还是太急了一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太过担心爷爷的安危了,以至于现在发现爷爷失踪就变得六神无主。
我需要彻底冷静下来来分析这件事。
我仔细回想着廖光明过来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突然我的脑子里一动,有件事浮现了出来。
那就是廖光明曾经在棋盘井所做过的事情,他利用引葬大术,将棋盘井地下的一干冤魂的葬气和怨气给引走了。
当时我记得爷爷为此还很生气,因为这引葬大术毁誉参半,当时的确是保全了棋盘井,但是另一个地方的人可能因此受到伤害。
而且爷爷坚定地表示,廖光明将这些葬气引到了一个地方,肯定是加以留存下来,是有预谋的,这些葬气应该有朝一日被廖光明所利用。
我当时不太相信爷爷所说的话,但是现在想起来,如果爷爷和廖光明之间,还有一点牵连的关系的话,这一点就是唯一的一点联系。
我想到这个,马上把张真仁叫了过来。因为爷爷当时给我说这些事的时候,张真仁也是在场的。
我问张真仁:“真仁,我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不记得,当时爷爷说廖光明将咱们棋盘井乱葬岗下的葬气迁往何处了?”
张真仁回忆了一下,说道:“当时爷爷说,这就跟藏东西一样,一个人藏东西,一百个人也未必找的到。但是爷爷曾经说过,这些葬气必须随阴而走,也就是说必须顺水而行。而且他问起当时廖光明引葬时候的口诀,最后两句是,今欲引葬,唯愿南墙。所以爷爷曾经判断,那些葬气应该是被引到了那河流的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