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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两步出了屋子。
“咋啦?”
虎妞抱着孩子和李婶,奎婶,胖丫也冲了出来。
“你咋啦……”
虎妞抱着孩子冲到李奇面前,上下打量着李奇。
“不是我,是在东山后山陷阱里救了一个人,伤的挺重,周围还有几个一起的,我看那人伤的挺重,就想着先救出来,看看能不能留下一条命,人救上来也确实伤的不轻,冰天雪地的也没办法救他,我就做主带回谷里了,谁知,谁知刚才,才知道,他们当中有一个老一点的是抚远城的大夫,受伤的和其他几个都是裘,裘将军的亲卫,我先前还以为,他们,他们是冒险进山的流民,才……”
李君曾经说过,将来日子好了,也许会有人来搜山,在山谷的建设中,他们也经常能听到李君和陈雷讨论如何防范外敌入侵,所以,李奇听闻这些人的来历,第一反应就是引狼入室了。
李君听罢,皱了皱眉,若是普通流民也就没什么了,若是亲卫,那就代表着抚远城的裘大将军将会知道,在离抚远城不远的群山中,住着一帮能自食其力的人,结果会怎么样呢?还是说他们本就是冲着山谷来的?
“奇兄莫急,你先去问清楚他们进山的目的,咱们再商量对策。你把他们安置在你那了?”
李奇点点头道
“在我那,我马上去问清楚再来跟姑娘说,姑娘,我……”
“这事不怪你,奇兄千万别自责,咱们为了救人,无可厚非,先看看他们的目的,放心,啥样的难事咱们没经历过?不怕!”
李奇重重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李君看着门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轻轻说道
“又下上了……”
没过多久,李奇再次推门而入,详细的讲了这些人的情况。
说起来也是这战乱闹得,抚远城,宁远城一直关着城门,裘将军是怕鞑靼人趁机混进城,所以任谁都不让进城,可城里能吃能用的东西越来越少,裘将军只得找了信得过的商队帮助运送些基础物资,别的还好说,多给些银钱还能买到,可粮食和草药有钱也没处买,这个冬天,城里得伤寒的人偏又多了起来,常用草药早就没了,别管得了啥病,基本都无药可医,熬不住的病患接二连三的咽了气。
这时候不知道谁跟裘将军提了一下山里的猎户,通常猎户进山捕猎看见认识的草药都会收着,到时自然会有人来买,时间长了,这些猎户便真的认识不少草药了。裘将军派人去苍山找猎户收草药,可谁知本来每年都留些存货的猎户,这两年竟被收山货的收了个干净,说是银钱给的足,竟是连平时留着自家防病的都卖了个干净。
裘将军无奈之下,便组织城中大夫去苍山自行采取,每个大夫配上两名兵士,以确保安全,,虽说这季节能采的草药不多,但有些草药像天冬,天麻,白术,黄精,玄参,葛根,大蓝根……挖其根,去茎,洗净晒干便可用。谁知因为收山货的这两年加了钱,猎户们都倾尽全力采摘,甚至耽误了捕猎,导致一些常用药材变得甚是难寻,几日下来,收获不多,这时李奇说的那位大夫,姓胡,便自告奋勇要进大荒山采药,裘将军也无其他好办法只得让胡大夫冒险一试,便派了几个亲卫相随于前日进了山。
进山不久一行人便迷了路,胡大夫没有惊慌,虽只是在山边上,能用的药材就不少,这种喜悦和激动完全取代了能不能活着离开的恐惧,亲卫主要负责安全,而胡大夫在一个山坡就能待上半天,他们自然轻松不少,便将精力放在寻路上,谁知昨日下起了雪,刚刚有点头绪的亲卫慌了神,他们标注的暗沟暗涧之处全都不见,雪下得分外有力且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这下,连胡大夫都慌了,哪里还有心思采药,一行人开始试探的往山外走,没走多久天便黑了,好不容易围着篝火熬到天亮,胡乱吃了些干粮便开始寻路,然后误打误撞的到了山谷外,其中一位亲卫便利落的掉进了陷阱……
李君听罢,皱着眉想了想便穿上皮袄道
“走,会会他们去!”
此时,胡大夫正忐忑不安的守着受伤的亲卫,他忐忑倒不是因为这位伤者,这位伤者已无性命之忧,可这是哪?这是大荒山!这些人居然生活在大荒山!且生活的有模有样!这足以震撼到胡大夫和其他几个亲卫,从李奇出门说要跟谷中主事的人说一下起,他们就开始各自揣摩着谷中首领是怎样一个人物。
李君带着风雪跟着李奇走进屋内,胡大夫一行人下意识的从炕上下来,准备行礼,待看清楚是个身材矮小,还没长大的小姑娘时,俱是愣住了,然后齐刷刷看向李奇,李奇像是懂得他们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李君没理会,只是摆了摆手道
“快上炕,炕上暖和,这两日你们在山里怕是冻坏了,李叔,今天食堂谁当值?”
“是陈二婶。”
“大山哥呢?”
“有几户柴不够用,大山领人去工地劈柴了。”
“哦,您让大山哥跑一趟食堂,端壶热肉汤,再整点咸菜小米粥,烤几块肉,让客人们吃点热乎的驱驱寒。”
李叔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屋。
胡大夫几人依旧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李君走到炕边看了看熟睡的伤者轻声问道
“无性命之忧吧?”
问谁呢?李君即没点名也没看像谁,屋内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李奇赶忙推了推胡大夫。
“啊?哦,无,无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需好好调养些时日。”
“既如此,便让他先在谷中住着吧,至于需要用的药……您先用些饭,用过后让奇兄带您去库房看看,哪些药材能用,不论贵贱,先给伤者用上。”
胡大夫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看了看李奇,不安的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
“就称呼我姑娘。”
“哦,老夫替伤者多谢姑娘厚爱,只是还有一事……”
“老大人莫急,先用饭,用过饭去库房时咱们再商讨,万一我那些东西您看不上眼呢?先安心用饭,万事都能商量。”
李君觉着自己的笑容拿捏的很到位,即慈祥又不失上位者的威严,可看在胡大夫眼里,只觉心里发凉,脑中频闪一句话‘这是何方妖孽?’
李君结束了自认亲切的慰问,背着小手出了屋。
胡大夫几人还没来得及稳定心神,饭菜就来了,李奇把炕桌搬上炕,又嘱咐胡大夫吃完等他,便出去了。几人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肉了,此时屋内也没有其他人,哪里还顾得上诧异一个小姑娘在谷中主事,只知不顾形象的大口喝着肉汤啃着肉,直吃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吃饱喝足之后才想起炕上还躺着一个,赶紧想唤醒他,喂他些肉汤小米粥,谁承想炕上躺着的这位早就被肉香唤醒,呻吟好几声都无人理睬,正自在那龇牙咧嘴的愤怒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