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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海棠林周遭被谢伏危提前布下了结界,在他灵力紊乱有入魔迹象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感知到了异常。
不过这并不包括隐藏气息藏匿在万剑仙宗的陆岭之。
修者大多只是凭借灵力感知,而灵兽不仅是靠着灵力,哪怕灵力消失了他们也能够通过气息感知到周围变化。
再加上陆岭之手中有灵宝,只要他不使用灵力便不会有人发现得了他。
因此陆岭之一直都在万剑峰附近的一处小峰停留着,当夜发生的事情他都不需要用妖力便知晓谢伏危的灵力出了问题。
很乱,戾气也重。
他当时心下一惊,下意识想要飞过去看看苏灵的情况。这种明显就是入魔的迹象,失控了的话几乎是六亲不认的。
更何况是谢伏危这样的化神修者,就算整个剑宗的人加起来也未必能够拦得住他。
然而正当陆岭之打算往万剑峰方向过去的时候,月光皎洁,他瞧见了林一和竹俞御剑而来的身影。
这才作罢。
在竹俞他们过去没多久后,谢伏危的灵力稳定了下来。
陆岭之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并没有完全放心下来。
谢伏危在百年前就被问心问出了执念,如今生了心魔,他都不需要如何想也知道这心魔因谁而起。
这一次还好,谢伏危很快就克制住了,但是日后严重起来了,真失控了怎么办?
要是被万剑仙宗其他人知道他是因苏灵而生的心魔又怎么办?
谢伏危如今不只是他们的大师兄,更是万剑仙宗的一宗之主。宗主生了心魔,心魔此时就在万剑峰,成了他的徒弟。
九重塔时候他们会因为自己妖修的身份将苏灵逼到那种境地,这一次他们不一定不会为了帮谢伏危灭心魔而选择诛杀了苏灵。
苏灵本就因为百年前那件事被落了个勾结妖邪,其罪当诛的境地,最后她死在了谢伏危的剑下。
就算不让人发现谢伏危的心魔是苏灵,单单是让他们知道苏灵还活着也不会轻易放了她。
毕竟她所“勾结”的不是普通的妖修,而是凤山少主。
想到这里陆岭之犹豫了许久,哪怕之前苏灵让他尽量少去找她,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苏灵的情况。
凤凰千年涅一次,世上除了重火便只有他一只赤羽火凤,要是这一次苏灵又因为谢伏危而丢了性命。
便真的再没有来生了。
身体短时间拿不到没什么,可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青年薄唇微抿,身后赤色羽翼展开,趁着夜色朦胧,剑宗没什么人注意的时候。
在竹俞和林一离开了之后,陆岭之还是偷偷潜入了万剑峰。
这个时候谢伏危最为虚弱,就算被发现了要逃走也没那么困难。
陆岭之到万剑峰的时候留意着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后,径直去了苏灵的房间。
他站在窗外位置借着月光远远看了少女一眼,她睡得很香甜,好像丝毫不知情,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一时之间陆岭之看着苏灵恬静的睡颜出了神,也不知道在这里站着看了多久。
陆岭之眼眸闪了闪,抬起手轻轻将窗户打开了些,和上一次一样轻车熟路地进了少女的房间。
在陆岭之进屋的瞬间,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少女猛地睁开了眼睛,垂死病中惊坐了起来。
刚进屋的青年脚步一顿。
他身子一僵,低头一看,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脚边碰触到的一条金色丝线。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进来了呢……”
前一两天的时候苏灵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虽然睡得还不错,可夜里总有一两次被冷醒。
那种寒气很刺骨,就和谢伏危身上,不知春的剑刃散发的那种感觉一样。
苏灵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着可能是夜间的寒气而已。
但是她最后还是用灵力凝了一个简易法阵,只要有人进来碰触到了门边的那条金线她便能够立刻觉察。
尽管知道如果真的是谢伏危,哪怕用了这个法阵他也能轻而易举地进来且不被发现。因此苏灵这么做无非是求个心安踏实而已。
不想今夜还真有人进来触发了这个法阵,不过却是陆岭之。
苏灵被吓了一跳,抬起手拍了拍胸口,等到稍微平复下来情绪后她这才抬眸看了过去。
青年就站在门口没敢过来,毕竟他未经允许又半夜进了人的房间。
他眼眸闪了闪,耳根也红,白皙的脖颈也染上了浅淡的绯色,扫了一层胭脂似的i丽。
瞧着陆岭之这副模样,苏灵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做了亏心事的是她了。
虽然来人不是谢伏危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可她也不大想看到陆岭之。
她眉头微微皱了皱,面上有些不耐。
“我不是与你说了吗?最近不要贸然往万剑峰这边过来了,我要是有什么事情会提前与你说的。”
“而且你就算要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挑大晚上时候?……月黑风高夜,让人}得慌。”
“……白日你与谢伏危一直待在一起,我根本找不到机会过来。”
这话听着倒没什么,可越品越觉得酸溜溜的,语气也挺委屈的。
苏灵听了这话后眼皮掀了下,神情微妙地看了过去。
“我现在是他徒弟,我白日不跟着他修行我跟着谁修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批了衣服起身将旁边的灯盏给点上。一时之间烛火摇曳,将苏灵的眉眼也映照得朦胧温暖。
苏灵一身红衣,跟着被这烛火映衬着她容貌更为i丽。
恍惚之间,陆岭之觉着眼前所见有一种洞房花烛的错觉,少女便是那个凤冠霞帔的新娘。
苏灵并不知道陆岭之在想什么,她觉察到了青年的视线,想起了什么柔声询问。
“不过依照我现在这个修为所做的法阵应该很容易被发现啊,你好歹也是个元婴修者怎么一下子就触发了?”
这种程度的法阵陆岭之的确能够一眼便觉察到,只不过当时他只顾着看苏灵了,根本没有觉察到脚下的法阵。
等到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触动了。
但是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告诉苏灵,他喉结滚了滚,长睫之下眸子闪过一丝羞赧。
“……刚才是衣角不小心碰触到了。”
“那你之后可得当心些,这一次触发的只是我做的阵法倒没什么,下一次要是碰到什么剑宗的剑阵或者法阵什么的你怎么办?”
“我会注意的。”
陆岭之见苏灵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赶着他离开,于是迟疑了一下,还是径直走了过去。
苏灵见了也没说什么,以为他是有什么要紧事,便顺手拍了拍旁边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青年瞧见了眼眸闪了闪,而后抿着薄唇红着耳根坐在了少女的旁边。
“我今日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我也知道你之前与我说了有什么事情会提前告诉我,我这么贸然过来很容易被人发现。”
陆岭之没忘了正事,他垂眸看向苏灵,声音温润柔和。
“……只是我刚才感知到了谢伏危灵力波动剧烈,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我担心你会受到波及,怕你出事便赶过来了。”
苏灵知道妖修的感知很敏锐,在陆岭之说了这事的时候只是惊讶了一瞬。
“你放心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当时他灵力紊乱的时候我在场。还是我托林一让他去找的竹师兄,之后我看没我什么事情了,我便回屋睡觉了。”
“别说波及了,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都没感觉到一点儿灵力波动。”
那么强烈的灵力波动少女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陆岭之有些意外地看了过去。
不过如果以苏灵如今这个身体没准是真的睡死过去毫无所察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让陆岭之最惊讶的,苏灵说了在谢伏危入魔的时候她也在场。
入魔所受的痛楚如同万剑穿心,即使是谢伏危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反应。
他有多痛苦苏灵应当是瞧见了,可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还能回屋倒头就睡。
这着实让陆岭之意外。
“我以为你至少会跟着竹俞一并,等到他灵力完全平复了之后再离开的。”
“有专门的药修在,我还待在那里做什么?又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谢伏危灵力失控,不知春的剑气也失了控。我上辈子已经受够了它的寒气,我可不想再被误伤一次。”
要是再一次便是真没命了。
苏灵最后那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陆岭之却知晓她未言尽之意。
他指尖微动,手不自觉放到了腰间摩挲了一下苏灵给他的那块用来传音的灵玉。
“你说得对。离远些好,他的剑血气太重。”
陆岭之抬眸看向苏灵,见她面上没什么情绪,又轻声继续说道。
“如今谢伏危为宗主,你是宗门首徒是不需要与其他弟子一同入学府的。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想成天和他待在一起,你可以主动与他说。”
“我记得你前几日与我说过,他似乎也不怎么喜欢你,而且还受过他的剑气。现在他入了魔,你更应该离远些。”
当时苏灵的确抱怨了几句,可如今谢伏危似乎因为入了魔意识混沌时不时将自己认错。
这剑气倒没受过了,不过因为知道他入了魔,剑气更容易伤人之后。
她也更不想和谢伏危待久了。
因此本着生命诚可贵的想法,苏灵抬起手撑着下巴盯着烛火想了半晌,而后点了点头。
“的确,我是来拿身体的,不是真的回来跟着他修行的。”
“明日吧,我明日便与他说清楚。”
少女说着垂眸看了陆岭之腰间的那块灵玉,上面有她的灵力附着。
只要陆岭之有事用灵力驱动,哪怕远在千里她也能够立刻感知到。
“这灵玉不仅是用来感知彼此的,还可以用来传音。你下次要是实在有什么急事与我传音就好,不用这么麻烦非要这么老远赶过来的。”
“不麻烦。”
青年低头看着手中那方温润玉色,长长的睫羽好似振翅的蝶,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只要能见到你,便没什么麻烦的。”
苏灵沉默了一瞬,她知道陆岭之喜欢她。
可别说是这种男女之情了,就连他想要继续与她做朋友,她也未必能够毫无芥蒂地接受。
因此她并没有回应陆岭之什么,只是默默褪了外衫,吹灭了烛火便躺上床盖着被子准备睡了。
陆岭之眼眸黯然了几分,这么多年苏灵一直都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态度,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瞧着少女这么冷漠的样子他心里还是很难受,好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他静默地站在苏灵床边注视了对方许久,等到听到她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清浅了。
陆岭之一顿,没想到苏灵竟然真的旁若无人地睡着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同情那个入了魔都不能让苏灵多留下一刻的谢伏危,还是同情自己就这么被对方无视了个彻底。
陆岭之扯了扯嘴角,最后也没再停留,转身推门离开了苏灵的房间。
他手中有灵宝,周身的气息都隐匿于了黑夜。然而陆岭之刚抵达了山门,一道寒光便骤然朝着他过来。
陆岭之心下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是谁,便慌乱侧身避开了。
却也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那剑气给划破了面颊。
一道殷红的血迹将青年的面容衬得更加i丽,月色清冷映照在眉眼,蛊惑人心。
这不是不知春的剑气。
而出自另一把千年灵剑太阿。
此剑属性为火,正好和陆岭之的属性撞上。赤羽业火,太阿剑气,都是真火的一种。两者若是撞上打起来了,整个万剑被焚烧殆尽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我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原来竟是一只赤羽火凤。”
剑气凛冽,漫天火焰之中一个白发剑修踏着火光而来。
他面上覆了面具,遮掩住了上半边脸,然而即使看不清全貌也能知晓他的身份。
那把赤红长剑在他手中升腾起火焰,好似要将周遭一切都燎了个干净才肯罢休。
“当今存活于世的赤羽火凤只有两只,一个为凤山之主。看你年岁左右不过千年,你是那只老凤凰的儿子吧?”
戚b眯了眯眼睛,早些时候他便隐约有所觉察到了万剑峰有妖修的气息。
这个气息极为隐匿,要不是他手中的太阿能够感知到任何火属性的存在。
再加上今日恰好感知到了谢伏危灵力紊乱,这才推门出来碰上了陆岭之。
百年之前戚b虽不在万剑仙宗,却也或多或少知道些陆岭之和苏灵的事情。
“你是为了那个苏灵回来的?”
“你想拿回她的身体?”
戚b并不知道苏灵魂魄如今在林姝的身体里,也不知道少女能够复活。
他只是单纯以为陆岭之想要拿回苏灵的身体,留个念想什么的。
陆岭之薄唇微抿没有说话,他不大清楚对方的实力和底细。
他手腕一动,凝了火焰在掌心。
戚b瞧见了勾唇冷笑了一下,太阿剑上的火焰一瞬湮灭。
他轻轻将那剑推送入了剑鞘之中。
“我两个还是省省吧,无论是你的赤羽业火还是我的剑气,周围草木只要被沾染上了。除非整个山峰烧做灰烬,不然是不可能熄灭的。”
“我也没打算对你动手,毕竟你来万剑峰也没做什么坏事。我这人不滥杀无辜,只杀该死之人。”
和传闻的不大一样,戚b被魔修所骗应当是最厌恶妖邪魔修之人。
但是他却并没有在认出了陆岭之之后对他动手,反而收回了剑。
“……可我是妖修,应当是你们正道眼中的该死之人。”
陆岭之指尖的火焰并没有湮灭,他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让他降低戒备心还是如何。
他并不信任戚b。
“的确,若是以前的我,我必然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戚b没有太在意对方手中的火焰,他今日跟着过来不过是想看看来人是谁。
见到是陆岭之后,他便没什么想要动手的欲望了。
一来是因为青年并没有做什么危害宗门的事情,二是因为他是凤山妖主的儿子。
只要对方没干什么不该干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今日算你运气好,谢伏危灵力紊乱,自顾不暇这才没发现你。你赶紧离开吧,之后最好别再上万剑峰了。”
“苏灵的身体你也别想着去取了,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小命的话。”
戚b不管身后人听了这话是什么反应,他收了剑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便转身往万剑峰内走了。
不想他刚回去,便恰好碰到了沉着脸提着剑从内阁出来的谢伏危。
谢伏危面色很沉,瞧见戚b后眼皮掀了下。
“你刚才是不是碰上那个人了?”
“碰见了,而且我还把他放走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
谢伏危眼神冷得骇人,剑气一下子又给压了下来。
“我与那个人有什么恩怨,他又为什么上万剑仙宗你不是不知道。他想要拿回师妹的身体,他想要将师妹从我身边抢走。”
“他抢走了一次,所以我等了一百年。”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我要亲手杀了他。”
他起初还在内阁运灵力平复心神。
谢伏危并没有感知到陆岭之,而是先感知到的太阿的剑气,随即陆岭之动用了妖力。
他这才提了剑出来。
戚b皱着眉拦住了他,不让他继续往山门那边过去。
“谢伏危你不能这么做,他只是入了剑宗一趟,什么也没干。你这样跟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滥杀无辜?他无辜?”
“若没有他师妹根本不会被那群老匹夫给扣了个勾结妖邪的罪名,若是没有他师妹也不会死。你如今与我说他无辜?”
谢伏危这百年来心境是有所增长,对妖邪魔物不再见了之后,便不分善恶就地诛杀。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陆岭之。
他对苏灵有多愧疚,便对陆岭之有多仇恨。
“让开。若你再拦着我,别怪我不顾及同门情谊。”
戚b知道谢伏危说到便能做到,他这人为了他那师妹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当时突破元婴抵达化神境界的时候,要不是竹俞和他拦着,谢伏危已经提剑杀去了昆仑取了那赤松子的头颅了。
不仅是对于陆岭之,对于昆仑还有其他门派,只要是当日在九重塔的修者他都是有恨的。
包括谢伏危自己。
戚b自然知道谢伏危的脾性,他手腕一动,那太阿剑直接抵在了不知春的剑刃之上。
烈火压着寒冰,遇火而灼,周遭骤然凝起了一层浅淡的白雾。
“谢伏危,你那师妹的身体还好好的,没人拿走。你不要总是这么患得患失。”
白发剑修也历过情劫,知道这比爱而不得更深的痛苦是死生难见。
他叹了口气,又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再说了你忘记你之前与我说的话了吗?苏灵是你心中道,你是她手中剑,可你若真的追上去杀了陆岭之便背离了你的道。”
“同样的,也背离了苏灵。”
“要是她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她会对你彻底失望的谢伏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这种时候讲一千遍一万遍的道理都不如一句“苏灵失望”来的有用。
戚b这么说了,谢伏危果不其然有了些许动摇。
青年眼眸闪了闪,长长的睫羽之下有浅淡的阴影晦暗。
“……是啊,她为了护着他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可能会允许我杀了他。”
“在我和他之间,她总是选择后者。”
戚b只是想要劝说他不要动手,不想这话反而让谢伏危钻进了死胡同。
“对啊,今夜他来了。怪不得我伤成这样她都没有来看我一眼……”
“……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既然知道你师妹不喜欢你徒增杀戮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反正你现在反悔想要追过去也没戏了。赤羽火凤速度极快,你我都追不上。”
戚b见青年还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仅觉着有些好笑。恍惚之间似乎瞧见了自己当年历情劫的模样。
“别难过了,你比他好多了,你至少还能守着你师妹的身体。他可一百年都没见上一面呢。”
见谢伏危沉默不语,好像没有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
戚b想到了什么,心下一动,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块灵玉递给了对方。
刚才还恍惚失落的谢伏危瞧见了这块灵玉一怔,在感知到了其中的气息后连忙接过。
“这块灵玉是我刚才从陆岭之身上挑下来的,他没发现。”
“我看这上面的灵力柔和像是个女修的,便猜到了这应当是你师妹的贴身之物,便给你拿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开心一点?”
谢伏我捏着那灵玉薄唇紧抿,面上别说开心了,冷得似覆上了一层冰霜。
眼眶也红得骇人。
“你说这传音灵玉是你从陆岭之身上拿到的?”
“对啊,他放得仔细,贴着心口位置。我的剑气要避开他的心脉取出,还挺困难。”
“估计这传音灵玉的他们之前用来联络发法器吧。”
戚b没见过百年前的苏灵,感知不到这上面的灵力和以往时候有什么不同。
而谢伏危刚一碰触便觉察到了其中不单单是少女的灵力,还有她的一丝魂力。
能够抽取魂力出来,则说明这不是他们百年前所用的传音法器。
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直到苏灵此次入了万剑仙宗后才开始用这灵玉传音。
也就是说,在苏灵身陨以来两人一直朝夕相处,从未分离过。
只有谢伏危一人抱着这冷冰冰的尸体,长夜漫漫,生生挨过了百年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