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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陆岭之是千年的妖修,而且当时琳琅递给他的那杯佛莲茶他只喝了一口。
没过多久他便恢复了人形,连带着那只无精打采的浮羽金蝶也从他肩膀翩然飞起了。
苏灵看了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又看了一眼眼前没什么大碍的少年。
她心下松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
“看你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就放心了,现在天色不晚了,我得早些回去。不然到时候林一飞过来找我的时候瞧见你,我就算想帮着你瞒也瞒不住了。”
此时陆岭之除了脸色还有些绯色没有褪下之外,已经没什么不适的地方。
苏灵说到这里想了下,在离开之前将自己刚才心里的打算与陆岭之仔细说道。
“摘英会那段根骨虽是你的,可是要从这么多宗门之中拿回还是有些难度。”
“我们不是剑侣,要练这双剑很困难。不过沉师叔说只要我们交付信任,也是有一定几率能够练成的。”
陆岭之一愣,一时之间没太明白苏灵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苏灵瞧着他呆愣不解的样子叹了口气,她抬起手挠了挠面颊,而后继续解释。
“你是我的朋友,我打算帮你取回你的东西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
“再过不久就是摘英会了,虽然参加摘英会的都是和我们年岁差不多的修者,但是大多资质出众,不容小觑。我一个人没什么把握,我想着这段时间我们抓紧修炼,听说双剑威力很大,要是我们能练成那你的根骨自然也能顺利取回了。”
陆岭之是妖修,要是继续待着这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身份的。
苏灵也没怎么多想,如今少年根骨被取修为大减,被发现自然是死路一条。要是能帮他顺利取走根骨,哪怕中途被发现了他也有足够的把握逃离回凤山。
【……谢谢你苏灵,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为什么?你如今修为不过筑基,要是不与我练双剑你很难成功取回的根骨的?”
少年长睫颤了一下,那双眸子已褪去了殷红,清透似此时皎洁月光。
【这自然的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牵扯进来会被人误以为勾结妖邪?轻则可能会被断去根骨,重则可能与我一同……就地诛杀。】
若是寻常妖修还好,苏灵有林风庇护,若是被当成与妖族勾结也顶多是回去闭门思过个几年。
可不凑巧的是陆岭之并不是普通妖族,要是苏灵没有被牵扯根骨之事也顶多被当成识人不清被人迷惑,只是责备几句便算了。
但是苏灵若是真与他练成双剑了,或者帮着他夺取根骨的话,这就意味着苏灵知道他是妖还执意如此。
这勾结妖族的罪名便就落实了。
“那根骨本就是你的,我只是帮你取回来而已,怎么被你说的这么严重……”
苏灵皱着眉闷闷地嘟囔了一句,她其实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也知道自己会被牵扯。
可要是眼睁睁看着陆岭之身份暴露被诛杀的话,她更是无法做到。
“反正这件事我不可能不管,我们这段时间好好练剑就是。到时候要是我真的被当成与你勾结,你先走,我寻个时机先回万剑仙宗再说。”
“旁的门派可能不会放过我,但是只要我回了小南峰就没人敢奈何我了。大不了被关上一段时间,或者立个血誓做个保证就成,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苏灵这么说着见陆岭之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她也不顾他什么反应,御剑就准备往小南峰方向回去。
“好了,别再说些有的没的了。我意已决。”
“再说在这世上走一遭随心所欲,无愧于心最重要,哪管得着旁的人怎么想,那不是自寻烦扰吗?”
少女御剑到半空,低头朝着下面的陆岭之挥了挥手。
“小灵芝,你我朋友一场,帮你是我心之所向,没人逼我。”
“你赶紧回去吧,别让竹师兄他们起疑。”
陆岭之怔然地注视着苏灵远去入夜色沉郁的身影,他心下一动,明明夜凉如水,他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他指尖微动,抬起手贴着心口位置,这么仔细感知了一会儿。
【人只是因为朋友情宜帮你一把而已,你怎么跳得这么快?】
【……没出息。】
他虽这么说着,眉眼却温和至极。陆岭之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唇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了些,映照着月色清冷,说不出的柔软。
虽然苏灵这么说了,可是陆岭之却不敢拿她的生命冒险。
那是他的根骨,与自己是有感应的。
要是摘英会时候出了变故,陆岭之打算自己提前将那根骨取了,然后离开。
这样便不会牵连上苏灵。
只是这一次离开了,要想再见上一面可能就难了。
想到这里陆岭之沉沉叹了口气,他如今身上佛莲的作用已经消散,灵力也恢复了好些。
缓了一会儿后,少年也凝了灵力御剑离开。
然而在陆岭之没走多久后,不知什么时候隐匿在草木之间的青鸟翅膀扇动着。
等到彻底看不见少年的身影后,它才径直往万剑峰方向回去。
夜晚静谧无声,等到那青鸟飞回万剑峰的时候琳琅刚泡了灵泉从后山那边过来。
她瞧见青鸟时候眼眸闪了闪,留意着四下并无旁人后,这才从它上面将记录影像的符纸给取了下来。
当时在陆岭之喝了茶水没反应,反而讽刺了她一番的时候,琳琅的确被气走了。
但是她走了却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将一只青鸟留了下来,一直尾随着少年他们。
这上面有她放着的记录影像的符纸,青鸟所见所闻,全然也被记录在了这其中。
琳琅指尖微动,将灵力凝上了在了符纸之上。
虽然琳琅在之前就已经觉察到了陆岭之可能是妖修,但是在看到影像之中少年那一堆赤红羽翼的时候还是惊愕得险些断了灵力。
不为别的,世上有这般花纹和羽翼的只有赤羽火凤。
这赤羽火凤极为稀少,其中能够幻化为人形的更是屈指可数。
而最让琳琅惊讶的并不是陆岭之原形的珍稀,更是因为他为赤羽火凤本身这件事。
如今凤山妖主便是一只万年赤羽火凤,也是少有修为达到化神的妖修。
琳琅不确定陆岭之究竟是不是这妖主的子嗣,但是有一点她能够确认。
为赤羽火凤的无异于人族之中的皇族,是妖修之中的妖修。
是最为修者忌惮的存在。
“竟然是赤羽火凤……”
琳琅红唇微抿,将这影像前后都看完了后心下一动。
她起初是打算将这件事告知给沉晦或者谢伏危他们的,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为别的,陆岭之为妖修这件事就算告诉了谢伏危他们,也顶多处置的是陆岭之。
苏灵不会受到任何牵扯,独善其身。
琳琅眼眸沉了几分,她想起刚才影像之中所见。
苏灵似乎打算帮着陆岭之去将他的根骨取回来,这现在都还没取就将人揭露了似乎不大仁义。
她唇角勾起,将那原本记录影像的符纸用火烧毁不留痕迹。
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没再管这件事。
琳琅起初巴不得苏灵和陆岭之练成双剑,最好结为道侣成双成对。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可能无法实现了,不过生前不能成双成对,死了自然也是可以的。
琳琅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究竟有多扭曲,在她看来这是苏灵自己的选择。
她做了这般事情就等同于站在凤山妖修那边,和他们正道对立。勾结妖族,遭受惩戒再正常不过。
想到这里,琳琅这几日心中郁结也消散了大半。
正当她准备回房的时候,走到转角地方余光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藏青色身影。
站在竹林那边的不是旁人,正是谢伏危。
他好像是刚练了剑回来,身上九思落雷的伤还没好全,伤口裂开又是一片殷红血迹。
“伏危,你身上的伤没好,这几日给你说了不能用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琳琅一脸担忧上前,想要帮他查看下伤势。
谢伏危见了一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我没事。”
青年的语气平淡,哪怕和以往时候一样与琳琅说话,却没有过多留意她的情绪。
平日里只要琳琅稍微不高兴了都会紧张道歉,怕自己做错了惹了她生气的谢伏危已经不见了。
如今他待她同旁的女修一样,疏离又冷淡,唯独不同的是他依旧会嘱咐她注意调养莫伤了身体。
而这样仅存的温柔,不过是她用命换来的。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一次问心开始的。琳琅咬着嘴唇,心下很难接受前后这般大的落差。
“伏危,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般疏远,你不知道这样对我很残忍吗?我被你温柔对待了百年,你,你要我如何适应你的冷漠?”
“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吗?你以前怕苏师妹误会,因为你们是剑侣,要是你态度冷漠一线我也能理解。可是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剑侣了,为什么你对我比之前时候还要冷淡?”
她眼尾泛红,声音里也隐约带着哭腔。月下琳琅眸子里有水光闪烁,好似下一秒眼泪就要落下。
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谢伏危不明白琳琅为什么会如此,他微微皱了皱眉,垂眸看向对方。
“不是我与苏灵是不是剑侣的问题。你我只是同门,太过亲近了终归不好,会让人误会的。”
青年原本不打算过多计较这些事情的,如今琳琅先质问了起来,他这才打算将心里的疑虑一并询问。
“师姐,从问心之后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师父说是被问开窍了。但是我同时又有很多事情不大明白了。”
“你说男女授受不亲只是对待陌生人,我可以与你亲近些,你说喜欢一个人就和喜欢吃什么吃食一样,还有我当时为苏灵洗髓之后我说我心跳得厉害,你与我说是修行出了偏差。”
“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人,我从入宗门到现在除了竹俞只有你这么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同门,为什么你说的好多事情都和旁人与我解释的不一样?”
谢伏危很少说这么多话,他上前一步,琳琅心下一慌,往后退了一步。
直到最后背抵在冰凉的墙面时候,她这才觉察到无路可退了。
“每当我觉得不对的时候来问你,你又总能敷衍过去。”
“你说的我全然都信了,可是直到问心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一直都在模糊概念。”
“师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骗我?”
琳琅只知道那问心将谢伏危心头的执念给问了出来,却不想连着那剑心通明也受了一定影响。
谢伏危很多事情不是不懂,是他的眼里脑子里只有剑,便不会太在意旁的事情,也不会过多思考。
如今青年的眼里不再只是剑了,很多事情也逐渐看得通透了不少。
“我,我没骗你,我只是怕你被旁的事情左右乱了道心……”
琳琅不敢看谢伏危的眼睛,青年此时的眼神和沉晦看她时候太像了。
像是将她灵魂窥探一般,让她无所遁形。
“你修无情道,这些事情知道多了只会对你修行不利。你自己好好想想,往日你修行时候心如止水,可一旦遇上苏师妹的事情就分寸大乱。”
“伏危,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旁的事情影响而已。”
谢伏危薄唇抿着,脸色少有的沉郁。
他逆着月光站着,光影之间他的眉眼也晦暗明灭。
“可我的心已经乱了。”
他喉结微滚,这么沉声说了一句。
在琳琅愕然看过来的时候,谢伏危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琳琅心下一慌,还想要再解释什么的时候,发现那只青鸟并没有离开,扇着翅膀轻盈地落在了谢伏危的肩膀。
青年一愣,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碰触了下它的鸟喙。
不知感知到了什么,他的眼眸骤然沉了一分。
“师姐,这只青鸟之前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琳琅不知道谢伏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垂眸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刚才我瞧着它从一旁亭子那边飞了过来,以为它是饿了就给它喂了几颗灵果。”
“其余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它身上有妖气。”
谢伏危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又仔细用灵力探知了一下。
“很浅淡,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虽然不能分辨它接触的是哪种妖,但是应当修为不下千年。”
“千年?!会不会是你弄错了,你身上伤还没好,可能感知出错了也不一定……”
琳琅说着压下心头的紧张,上前不着痕迹的将那只青鸟从谢伏危的肩膀取了下来。
“再说了,若是真有这么厉害的妖,就算进得了宗门也逃不过宗主的法眼。你就别胡乱猜测,吓唬自己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顺着琳琅的话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琳琅怕再久留在这里会让谢伏危觉察到什么,便声称自己太累径直回了屋。
谢伏危看着琳琅离开的背影顿了顿,这一次他没有和往常一样相信对方的话,而是往主阁那边去了。
他的感知可能出错,可化神期的沉晦却不会。
“师父,你歇息了吗?”
谢伏危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这么沉声询问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主阁的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进来吧。”
谢伏危刚一进门,便看到沉晦坐在窗边位置喝茶。
那茶水谢伏危记得,是今日琳琅用佛莲煮的,他也喝了一盏。
不过他此时来并不是为了讨茶吃的,谢伏危抬眸看向沉晦,等到他将杯盏放下的时候这才开口。
“师父,你近日可觉察到什么妖气了吗?刚才我从一只青鸟身上感知到了一缕妖气,不是寻常小妖,应该是有千年修为的妖修。”
“你这不是都感知到了吗,那你来问我作甚?”
谢伏危听了这话后一时拿不准沉晦究竟是作何打算,他似乎早就知道了,却一直没有提起过此事。
“我看你一直没提起,以为你没感知到。”
沉晦听了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时候才将视线落在谢伏危身上。
“谢伏危你真是本事见长了啊,都敢嘲讽起我了。”
“我看这八十一道雷鞭你是没受够,你还想尝尝问剑诛心的滋味?”
谢伏危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句回复看上去没什么,可听起来却像是在讽刺沉晦一个化神剑修竟然觉察不到妖气,还没他一个元婴中用一般。
这才让沉晦给气到了。
“这妖修的确在宗门,可你手握着的才是斩妖剑。归根结底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没什么干系。”
青年垂眸看了一下手边的不知春,又看向沉晦。
“可是过不了几日我便要随苏灵他们一同去摘英会,到时候徒儿若是还未寻到那妖修,为了宗门弟子的安危,还是得有劳师父你出手了。”
沉晦没有顺着回应什么,他手腕一动,将桌子上的另一盏茶递给了谢伏危。
“师父,我不渴……”
“说了这么多也该渴了。喝了就自行回去,别在这打扰我和你师母赏月。”
这个时候谢伏危这才留意到沉晦的那把问心剑也放在了桌子上,窗外月光皎洁,柔和地流淌在了它天青色的剑鞘之上。
好似烟雨蒙蒙,说不出的柔美温和。
谢伏危从一开始就知道沉晦的道侣是以身殉剑而陨的,原本该神魂消散的。
最后沉晦舍弃了一魄这才将其留了下来,封在了问心之中。
这不是谢伏危第一次见到沉晦与问心一同赏月了,可从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难受。
好像心里一下子跟着空落落的,又似被什么蒙着,闷闷得喘不过气来。
谢伏危默默将杯盏里的水喝了个干净,而后轻轻将其放回了桌子上。
正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沉晦的声音骤然响起。
“伏危,不知春是一把斩妖剑,任何时候也莫要忘了。”
“心慈手软是剑修大忌。”
青年脚步一顿,手不自觉放在了不知春的剑柄之上。
触手冰凉,好似霜雪一般。
虽然谢伏危不知道沉晦为何会突然说这句话,但是他却并没有多想。
只当是他的寻常告诫和提醒。
谢伏危薄唇微抿,那双眸子清透纯粹,又似剑刃般凛冽生寒。
“师父放心。”
“斩妖除魔,我自当义不容辞。”
……
苏灵回小南峰的时候,月朗星稀,一片静谧。
平日这个时候林风可能早就喝了点儿小酒回去休息了。
只是过几日摘英会要到了,他想着赶着给苏灵做一件称手的法器,所以还在屋子里忙活。
因此苏灵刚一回来便他给逮了个正着。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都快三更天了。”
苏灵与陆岭之分开的时候其实不算太晚,但是她怕自己身上的气息被旁的弟子长老发现,又自己御剑绕着各个峰转悠了一圈。
等到身上彻底没了妖气之后,这才慢悠悠得往小南峰赶。
原以为林风这么晚了已经休息了,结果还是没躲开。
林风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苏灵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剑伤,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他黑着脸,拎着苏灵跟拎小鸡仔一样,直接给丢到了一旁的亭子里坐着。
“那老东西当真是一点儿也不留情,这下手也忒重了,真当你是谢伏危那小子那么皮糙肉厚?”
“这丹药你吃上三颗,然后再运转下周天,可以缓解你身上大半疼痛。”
苏灵见林风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松了口气吃了药照做。
等身上的酸涩疼痛都没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向林风。
月光清浅,就着月色苏灵这才看见林风的手不知怎么也受了伤。
“师父,你怎么也受伤了?”
苏灵看着怪心疼的,将手中的丹药递给他,伸手抓着他的手腕凑近仔细瞧了瞧。
“是被剑刃还是冰刃给划伤的?怎么这么多口子?”
“只是试法器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真是的,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见苏灵皱着眉还凑近给自己呼呼了几下,林风老脸一红,很是别扭地抽回了手。
“倒是你,少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一提到这个,苏灵就格外心虚,她不去看林风的眼睛,囫囵说了几句。
“没什么,就是我练剑久了太累了。你也知道沉师叔手下不留情,我太疼了,就随便找了一处地方休息一会儿。结果不小心睡过头了。”
“那老家伙的确下手没轻没重的。”
只要一搬出沉晦怎么怎么了,林风便办点儿不怀疑,好像这世上什么坏事他都做尽了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行了,既然你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吧。这才刚开始,之后还有得你辛苦的了。”
苏灵瞧着林风并未将丹药服下,只是轻轻放在了她手里后便准备离开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起刚才自己刻意隐瞒了陆岭之的事情心下莫名觉得心虚愧疚。
尤其是在看着林风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的样子,她没由来的觉得不安。
好像过不了多久便再也看不见了一般。
“师父……”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你再离开吗?”
或许是听出了苏灵声音里的颤抖,林风脚步一顿,虽有疑惑却还是默默走了回来。
“说吧,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想做一件事情,但是这件事并不被世人认同理解,你也会劝我不要做吗?”
“为师劝你做什么?劝你了你就会不去做吗?”
苏灵一愣,摇了摇头。
“我还是会去做,因为我觉得我是对的。”“但是可能会是一个大错,我不介意旁人如何,我想听听师父你怎么看?”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因为他们不会理解,不会认同,所以在世俗眼里我这样就是大错。”
林风虽不知道苏灵要做什么,却不打算干预分毫。
就像是之前苏灵想要与谢伏危结为剑侣时候一样。
在听到苏灵这话后他冷哼了一声,这不屑不是对苏灵,只是因为这句话。
“苏灵,我虽然不怎么看得惯那只老狐狸,但是有些时候你该真和他好好学学。”
“像你所说的这种事情他做了不下百件,可依然高坐宗主之位,受天下修者敬仰,没人敢说一个错字。”
林风抬起手揉了揉苏灵柔软的发顶,那双眸子清明不已。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
“只要你实力足够,再错也只是敢为天下先。”
“……要是我实力不够呢?”
“那便求个道义长存,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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