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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本就偏僻,到这个点儿更难见车辆。

安想两条秀气的眉毛拧成毛毛虫,她一方面害怕裴以舟是安禾源派过来的人;一方面又担心他的身体情况,毕竟的确是她开车不小心才导致的这场车祸,放任伤者不管实在说不过去……

裴以舟半眯着眼睛斜向安想,见她一脸纠结,顿时闭目哼唧起来:“我要死了……墨墨,爸爸恐怕见不到你了,爸爸要去找你妈妈了……”

他捂着脑袋,脸色苦楚,话里话外皆是心酸。

安想于心不忍,上前两步把裴以舟拖到路边,上下打量着他,“你有孩子?”

“嗯。”裴以舟表情落寞,“四岁半了。”

“还小呢……”安想低低呢喃,眸光闪烁两下,终于下定决心,“我没有手机,你手机借我,我帮你叫你的家人和救护车来。”

安想觉得眼前的男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儿,万一他真是安禾源派来的,自己傻乎乎和他走岂不是羊入虎口。

“我没家人。”

“啊?”安想再次傻眼。

“这地方这么偏,救护车过来我早就凉了。”

“……”

说、说得也是喔。

安想紧拧眉头,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裴以舟安静望着她。

日光下的女孩儿发丝如墨,绸缎似的披在肩头。她应该被安彦泽养得很好,奶白的皮肤泛着一层健康的粉,桃花眼是熟悉的样子,不管是皱眉还是沉思都可爱得让他心尖儿发颤。

这是他心爱的女孩。

他跋山涉水寻找的姑娘。

裴以舟得知安彦泽把安想藏在a城后,第一时间过来找人,害怕打草惊蛇,所以此行只有他一个人,万万没想到两人会在这里相见。

可是安想好像被封印记忆不记得他了。

没关系。

只要她好好活着,他便开心。

“我头很疼,你可不可以开车送我去医院。”

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此时的裴以舟拿出百分之百的演技来蛊惑安想。他知道她善良又心软,于是故意垂着睫毛,抿着嘴唇,墨色的瞳孔闪烁着小心翼翼的光芒。

他皮相好,气质又矜贵,额头上的伤痕让他看起来脆弱又无辜。

安想……是颜狗。

这幅好皮囊让她没出息的心软了。

“可是……”

“这是我的身份证。”裴以舟从钱包取出身份证塞到她手上,“先压在你这里,我不会骗你。”

安想低头看向那张身份证,一愣:“裴以舟?”

“嗯?”裴以舟扬眉,“认识我?”

安想没说话,不由自主想起邰兰宜先前和她说的内容。她要让她当裴以舟死去老婆的替身,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巧吧?万一两人只是同音不同字呢。

“好吧,我送你去医院。”安想收好身份证,开始思考要不要用这个男人的身份证办理一张银行卡,然后把安禾源的资产全部转过去,反正她偷偷做,这个人估计也不知道。

安想觉得……自己变坏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不过我车技不好,也不认识路。”

裴以舟浅笑道:“没有人会在同一天出两次车祸。”

“……”

这、这倒也是。

“那你的车呢?”

“待会儿我会找保险公司的人来拖走。”

“喔。”

两次又一次陷入沉默。

裴以舟看着她:“我头很晕,你能扶我一下吗?”

“哦。”安想很是听话,撸起袖子扯住裴以舟胳膊,深吸口气把他从地上拉起,随后架在自己肩膀上往车的方向走。刚才还没觉得,现在才发现男人很高,估计一米九,也很沉,短短几步路走出一身汗。

裴以舟全程假装美弱惨,勾唇享受着媳妇的照顾。

她还是软软小小一只,本体的模样与原来没多大差别,眉毛可爱,眼睛可爱,鼻子可爱,全身上下哪里都可爱。

当然,最可爱的还是那荧绿的灵魂,像盛春般明媚,彰显着主人健康的生命力。

裴以舟鼻尖轻动,从她身上飘来的蜜桃香让他心情颇好。

“我坐副驾驶。”

安想皱眉看向他。

裴以舟临危不惧:“可以帮你指路。”

嗯,这倒是。

哪怕有导航,安想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

她没有多说,搀扶着裴以舟坐上副驾驶,并且贴心地把他扣好安全带。

裴以舟抿了抿唇:“谢谢。”

“应该的。”安想绕过对面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车子歪歪扭扭继续往前开。

裴以舟知道安想车技不好,但没想到这么不好,好好一辆小轿车硬是被她开出碰碰车的水平。再看安想嘴唇紧绷,目视前方,模样专注又紧张,想必耗费不少精神力。

他喉结动了动:“你……”

“裴先生你别说话,我要上高速了。”顿了下,“我没驾照可以上高速吗?”

高速……

没驾照。

敢情这大半天都是无证驾驶?!!

裴以舟眼角猛跳,“你先靠边停。”

“啊?”

“我开。”

“……啊???”

“我不想在同一天出两次车祸。”

就算他是吸血鬼,身体素质优于常人,也架不住飞来横祸。

安想慢吞吞地把车子在路边停稳,两次就此换了位置。

“裴先生,你头不晕了?”安想瞥向裴以舟额头,那道伤痕正在愈合,没来得及擦干的血液紧沾着皮肤。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乌龙茶的味道浓郁不少。

“不碍事。”裴以舟语气淡淡,发动引擎向前驶去。

她不由自主偷瞟着他。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扣子松开两颗,露出的脖颈修长,锁骨精致,从这个方向可以看见凸起的喉结。他熟练驾驶着车辆,操控方向盘的双手生得过于漂亮。

安想又小心瞄他的脸。

斑驳光影温柔勾勒出男人侧脸的线条,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落出一片扇形的剪影。

——好看。

安想心中悸动,无端觉得眼前的人亲切。

她的目光从最开始的小心打量转为光明正大的欣赏,就算裴以舟心理强大也承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炽热注视。

他深吸口气强作镇定,随意搭话:“你叫什么。”

安想回过神,“安想。”

“看你出来得很匆忙,是要去工作吗?”

“不是。”安想摇头,“我在躲人。”

“嗯?”

安想咬了咬唇,手指摸向口袋,那里装着用劫持安宝珠换来的断绝声明。她一时冲动,以为拿着声明就可以摆脱安家控制,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

她的户口本身份证都在安禾源手上,她无依无靠,就算有钱也找不到住的地方。

安想感觉胸前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让人出不上气。

“不舒服?”

安想摇摇头,背过身擦着眼泪。

就算她不说话,裴以舟也能从她的神情中猜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以舟这次过来就是想带安想回家,没想到她会忘记原来发生的一切,既然如此自然不能再用寻常法子。但也不能直接表明身份,她不会信,说不定还会吓跑。

车子在一家门诊前停下,安想没有动。

“那、那你……”

“不行了,头好晕。”

安想话未说完,裴以舟便仰靠在椅背上。

“……?”安想一脸问号,“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开起车来和藤原拓海似的,还和一辆摩托车来了场车王争霸,那时候也没见他说头晕。

“你不会是装的吧??”安想开始怀疑裴以舟动机不纯。

裴以舟指着脑袋纠正道:“注意措辞,我这叫身残志坚。”

“……”

行叭。

谁让她车技不好呢。

安想心不甘情不愿地搀扶着裴以舟进入门诊,她正准备叫个护士过来,就见裴以舟先一步把信用/卡递过来,“麻烦帮我挂号。”

“……”

行叭。

挂号。

安想揣着卡和身份证,认命去挂号。

裴以舟独自在等候椅上坐着,他模样出众,瞬间吸引来旁边年轻的小护士。

“先生,需要帮助吗?”

门诊没几个病人,裴以舟眸光闪烁,“我可以直接见你们大夫吗?”

小护士想到大夫那边刚好空着,又见他生得过于好看,稍加犹豫便红着脸点头,“那我带你过去。”

“麻烦了。”裴以舟起身跟着护士进入办公室。

“小伙儿哪不舒服?”

护士热心道:“这位先生头碰伤了。”

大夫推了推眼镜,认真盯了那道伤口好一会儿,“就这?”

“……”

“小伙子你是来给我们冲业绩的?”

“……”

“外面那个女孩是我老婆,她在和我闹别扭,所以能不能帮个忙。”裴以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会付双倍价格。”

小门诊不像大医院有那么多讲究,大夫见他言辞诚恳,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裴以舟的要求。

安想很快办理好手续回来,见裴以舟已经在看诊,不禁愣了下:“你检查完了?”

“嗯。”

安想看了看手上的挂号单,把证件重新还给裴以舟:“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裴以舟不语,眼角余光扫向大夫。

大夫轻咳一声:“这位先生身体多处创伤,需要静养。”

“啊?需要住院吗?”

“不用。回家后注意休息。”大夫一边说一边开药单,“你回家多照顾着,尽量不要让他下地工作。”

“可是他刚才还和人飙……”车。

“我是医生。”大夫打断安想,严肃道,“你不想让他留下后遗症吧?”

安想怔住,慢慢摇头。

“那就对了。”大夫把药单递给护士,“记住要好好照顾病人的情绪,不要让他激动,饮食清淡些。”

安想看了眼裴以舟,硬是把要说的话吞咽回去。

两人拿着药从门诊出来。

太阳快要落山,不知不觉竟折腾了一天。

安想肚子饿得厉害,忙乎半天什么都没吃不说,钱也没有取。

她站在车前,裴以舟还跟在后边,像是还想和她走在一起。

安想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应尽的义务,再带着他有点不像话。

她转过身,咬咬牙说:“裴先生,你联系熟人过来接你吧。”

裴以舟:“我熟人都在江城。”

江城?

安想愣住,她本宅就是在江城,刚才还思考怎么才能回江城把自己的身份证从安家偷出来。

如果能和这个男人一起回去……

不行不行,不合适。

安想立马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问:“那么a城有你其他认识的人吗?比如同学之类的?”

裴以舟继续摇头。

安想紧抿着嘴唇,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毕竟是伤患,需要人照顾,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肯定不合适,可……

“没关系,你走吧。”裴以舟垂眸看着病历单,自嘲一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我没关系的。”

“那我……”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

安想背过手摸住车把,车门刚打开一条缝,耳边传来男人冷冽清寂的声线:“上次生病,我一个人撑着去医院做了手术,那时候那么艰难都挺过来了。今天很开心遇见安小姐,麻烦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裴以舟得体有礼地向她致谢,随即敛目走向黄昏深处。

薄光打在他肩头,衬着他的背影愈发寂寥。

安想突然感觉心口涩涩的。

“裴、裴先生……”

“嗯?”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眸中倒映着橙色的暖光,眉眼温和得不可思议。

安想突然心跳如鼓,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把垂落下的发丝别在耳后,“我、我送你回你住的地方吧。”

“不用了,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毕竟我要负事故全责,应该的。”安想主动打开驾驶座让他坐进去,之后屁颠屁颠坐向副驾驶座。。

裴以舟没说什么,默默扣好安全带发动引擎。

华星在a城设有分公司,裴以舟经常会在a城出差,自然也买了两套房子,一栋在山野别墅区;一栋在城中公寓,裴以舟直接带着安想去了城中公寓。

三十分钟后,车子慢悠悠停下。

安想迫不及待说:“裴先生,你家到啦,那我……”

“后面那辆车找你的吗?”

“啊?”

安想回头,这才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面包车,开车的男人正在打电话,像是察觉到安想目光,立马把电话挂断,双眼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她打了个寒颤,顿时手脚冰凉。

安宝珠是安家夫妇的宝贝疙瘩,她绑了人又划了她一道口子,想也知道那对夫妻不会轻易放过她。

“要不要先和我回家。”

安想无措注视着他。

“这栋小区是高档小区,外人轻易进不来。你要是怕坏人带你走,可以先去我那里躲一下。而且……”他目光灼灼,“我实在不放心你没有驾驶证,还一个人满城市乱开。”

安想和裴以舟相处一整天,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她更担心父亲他们会不会给裴以舟带来麻烦。

可是……安想也不敢一个人在外头转悠。

呜,她一点都不厉害,她还是个怂崽崽。

“难道你觉得我也是坏人?”

安想点头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因素。”

裴以舟低低笑了两声,从怀间取出钢笔,在病历单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房间号和密码,密码长按*号键修改。你去我那里住,我去酒店。”

安想人都傻了。

“你干嘛对我这么照顾?”他们萍水相逢,非亲非故,按理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跑了,哪会把房子让出来,实在离谱。

“你是女孩子。”

短短五个字便让安想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拽着纸条,心里难受得厉害。

安想低头揉揉眼睛,“没关系,我先去你那里躲一下,晚上我就走……”

裴以舟笑了笑不说话。

她把车子开进小区,后面的面包车果然没跟进来,停留一会儿径直向前。

[安总,安小姐跟着裴以舟离开了。]

安彦泽看着短信,愤愤把手机摔向墙壁。

他闭着眼睛缓缓平复心情,比起安想,更重要是公司那边的事务,他只有先把那些烂摊子处理好,才能接安想回来。

可是……裴以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安彦泽尽管厌烦却也并不慌乱,安想已被封闭记忆,就算两人曾经再相爱,如今也只是陌生人,他相信裴以舟不会对安想乱来,也相信安想不会对裴以舟有其他想法。

安彦泽重新捡起手机,缓慢打字回复:[继续盯着。]

***

长夜已至。

安想小心翼翼和裴以舟回了家。她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局促,站在玄关处半天都没有动作。

裴以舟回过头:“别怕,进来。”

安想慢悠悠踏出去一步。

房子很大,复式结构,正面的落地窗可以眺望见整座a城夜景。

这座房子估计很久没人住过,冷冷清清没一点烟火气。

“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就能送来。”裴以舟卷起袖口,去浴室冲洗着脸上的血迹。

安想踱步跟了过去。

鲜红色的血渍与温水掺杂流入下水道,洗手液清香的气息在鼻尖徘徊,同时还夹杂着一缕乌龙茶特有的苦香味。

安想愣愣地凝视着裴以舟的脖颈。

男人脖颈线条流畅,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似乎毒.药般诱惑着安想脆弱的神经。

她喉头干涩,牙齿发痒,胸腔处是炽热的渴望,那股渴望蚕食着安想的理智,让她控制不住的战栗。

女孩的目光似饿了许久的狼崽子,裴以舟余光扫过,不留痕迹收敛视线,他拿起架子上的刮胡刀,开始对着镜子开始本就干净的下颚,接着手腕用力,锐利的刀片在唇下留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鲜血瞬间渗出,满屋子飘散着血液特有的黏腻气息。

安想不知道自己已被系统赋予超乎常人的嗅觉,正常鬼闻到的气息在她这里放大十倍。作为只尝过一点点血液的安想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呜咽一声朝着裴以舟猛扑过去,男人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带得后退几步,扶着安想的腰堪堪稳住身形。

安想双眼赤红,双臂紧紧勾着裴以舟肩膀,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吮着那道血痕。

好甜……

好香……

难以言喻的美妙充斥着舌苔上的每个味蕾,她全身颤抖,眼神愈发迷离。

安想像奶猫般贪婪吮着血液。

裴以舟全程没有反抗,搂着安想的腰部任由她为所欲为。

灯光下男人的笑容晃人:“我引狼入室了吗?”

安想大脑空白,即使听到声音也难以分辨他到底说了什么,行为举止全靠觅食本能。

那点小伤口对安想来说远远不够。

裴以舟知道这一点,他解开扣子微微弯腰,大手扣着女孩的后脑勺,将她的小脸埋在颈窝:“吃这里。”

仔细听,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安想很乖,张开嘴露出那双尖尖的獠牙。

裴以舟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牙齿,比安子墨的还要小,但是很尖,衬着那张小脸愈发可爱。

他宠溺笑了笑,身子再次低了低。

安想紧紧缠着男人的脖子,下一秒,尖锐的牙齿刺破轻薄的皮肤,血液潺潺流入口腔。

洗手间里空气静谧,只有小小的吞咽声回荡耳畔。

裴以舟双目半眯,透过玻璃镜的倒映,她看到小姑娘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而他自然成为了她的食物。

裴以舟这辈子都没有被鬼这样吸过。

老实说感觉还不错。

安想猛吸半天都不舍得停,这么下去裴以舟很快就会被吸干。

他拍拍安想的脑袋:“可以了。”

安想牙齿咬合得更紧。

裴以舟无奈叹息,强行将女孩从怀里拉开。

她头发乱糟糟的,一双小尖牙没来得及收回,半天后,小姑娘茫然地打了一个饱嗝,眼神空洞,就像是刚磕过猫薄荷的猫,显然是进入了贤者时间。

裴以舟揉了揉眉心,把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

安想迷离看着他,片刻抬起头摸了摸裴以舟脖颈上的牙印,“你好好吃呀~”

说话都不太利落,裴以舟第一次见有鬼吸血还能吸醉。

不过……

他记得安想这具身体是血液过敏来着。

裴以舟皱皱眉,不由察看起她的情况。

看起来挺正常的……

难不成安想和他一样,只对他有感觉?

这个念头让裴以舟心情颇好,不过考虑到安想的身体状况,仍细心检查一番。没有起疹子也没有呼吸急促,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喉咙难受吗?”

安想吃饱喝足想睡觉,她迷迷糊糊摇摇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哼唧声:“舒服~”

舒服?

她还舒服?

裴以舟摇摇头,温柔把安想放在床上,又找了条毛毯给她盖好,这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此时外卖已经送达,裴以舟没有要吃的打算,摸出手机给安子墨发送信息。

[裴以舟:我接到你妈了。]

[逆子(安子墨):真的吗,我不信。]

裴以舟:“……”果真是个逆子。

他重新回到卧室,对着安想的脸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安子墨。

[裴以舟:还信吗?]

[逆子(安子墨):……]

[逆子(安子墨):哦。]

哦?

裴以舟皱着眉,这小子怎么这么淡定,他都不开心的吗?

殊不知,手机屏幕那边的安子墨已躲在被子里笑成了憨憨。

他就像一条咸鱼,从棺材左边滚到棺材右边;又像是猴子,腾空翻跟头三周半,激动地情绪这才平复下。

安子墨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优雅打字:[不错,你做的很好。]

[裴以舟:??]

[裴以舟:安子墨,端正你的态度,我才是你爹。]

[逆子(安子墨):哦。]

“……”

“…………”

这天根本就没办法聊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裴以舟:我晕了,我装的。

安子墨:你看我高兴了吗?

安想:我还是傻白甜qwq,嘤嘤嘤,老公真好喝~

**。

今天本来可以早点,可是中午带狗子去医院看病耽误了点时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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