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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时间,我在学校门口和东方淼淼汇合,一同前往赵婷家。
因为提前已经打好招呼,赵婷一家人都在家里等着我们。东方淼淼到了赵婷家门口,看到门口狐狸头像的标记。
东方淼淼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两只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弯屈,拇指压在该二指的指节上,食指中指并拢伸直,形成剑指,口中念念有词:“弟子东方淼淼,恭请太姑上身!”
念完法诀,刚才还具有青春活力的东方淼淼一下子有了一股老态龙钟的气质。
“小子,你就是外国的胡家出马弟子?”东方淼淼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晚辈楼志强,见过胡家太姑。”在辽州,出马弟子对待出马仙,就像晚辈对待自家长辈一样恭敬。而我和胡小玉的关系,更像是朋友。
胡家太姑说:“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也算你帮了我们胡家一个忙。”
胡家太姑走到门前,对着门口的标记嗅了嗅。一道红光闪过,胡家太姑脸色凝重的说:“果然是执法堂的标记。”
胡家太姑说:“小子,开门让我见见里面的人。”
我敲开赵婷家的大门,带着胡家太姑走了进去。赵婷父亲今天虽然一脸紧张,但脸色比昨晚好了很多,应该是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睡个安稳觉。
“小楼同学,你总算来了!”赵婷父亲哭丧着脸说:“我刚才接到电话,当初和我一起吃狐狸肉的老张和老李昨晚都死了!”
胡家太姑对赵婷父亲说:“你把发生在你身上的是原原本本的给太姑我讲一遍,要是有任何假话,定不饶你!”
赵婷一家人经过昨晚的事情,心理承受能力增强了很多,面对东方淼淼这样一个高中生的口中发出老太太的声音,也就没太在意。
赵婷父亲又将自己从吃狐狸肉到被噩梦缠身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胡家太姑在听取了赵婷父亲的讲述后,又有赵婷母女俩作证,加上门口胡家执法堂的标记,胡家太姑心里有了大概了解。
胡家太姑问:“你说当初和你一起吃狐狸肉的人死了两个,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在梦里死的,当初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吃了狐狸肉,现在他们两个都死了,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我了,”赵婷父亲跪在地上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吃东西,求求你们救救我。”
东方淼淼身体颤抖了一下,恢复了正常小姑娘的声音,说:“我家太姑已经走了,这件事她会找胡家长辈处理,但请几位能够保守这件事的秘密。”
赵婷父亲问:“那我要怎么办?”
我在一旁说:“赵婷父亲虽然吃了狐狸肉,但狐狸毕竟不是他杀的,他已经被噩梦折磨了这么久,还请你们放过他。”
东方淼淼对我说:“这件事并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胡家的仙儿应该不会再对他出手,这件事你也最好不要再参与。既然你已经出手驱走了这里的怨念,只要他最近多吃点补品,应该一两个月就能恢复健康。”
东方淼淼看了一眼时间,说:“我还要赶快回家写作业,这次出马费用两千块,你们是手机转账还是现金支付?”
我没想到东方淼淼还要钱,赵婷父亲急忙拿出手机,给东方淼淼转去两千块。现在只要能让他不再做噩梦,别说两千,就是两万也愿意付。
既然东方淼淼说赵婷家不会有事,我也没有多做停留,和东方淼淼一起离开。
出了赵婷家的门,我试探地问:“是胡家出了叛徒?”
东方淼淼看了我一眼,说:“这件事你不要乱说,一切都有胡家长辈出面解决,你老老实实做你的外国出马弟子就行,华夏胡家的事情,你们最好少插手。”
在东方淼淼眼里,我已经算是外国人了。
不过东方淼淼的态度让我更加确定,正如胡小玉所说,那个胡家执法堂狐仙的这次执法行动,应该不符合规矩。
东方淼淼不让我继续插手这件事,虽然我心中还有很多疑惑,但也乐得清闲。我一个华夏人,却在华夏有种人生地不熟的感觉,真是有点讽刺。
只不过我以为这件事和我在没关系,但麻烦总是会不期而遇。
在第二天,东方淼淼给我打来电话,约我在上次见面的那家店见面。
我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那家店,推门进去,东方淼淼已经在店里等我,在东方淼淼身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中年妇女。
见到这种情景,我第一反应是莫不是胡家的人来抓我灭口了。但看两个人见到我进来,也没有起身攻击我的意思,而东方淼淼一脸恭敬的站在那个老头身边。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店里。
我做到他们三个人对面,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问:“东方同学,这两位是?”
坐在中间的老者说:“你叫我胡六爷就行。”
“六爷好。”我急忙恭敬的打招呼。能对外自称“爷”的,说明在胡家辈分很高,放在伏见稻荷大社里,怎么也是天狐级别的高手。
胡六爷说:“我来找你是为了执法堂的事情。”
“我真的是被迫自卫,”我急忙解释说:“当时是执法堂的狐仙先对我出手,而且出手就是杀招,我这才被迫自卫,要不然恐怕我今天都不一定能活着见您。”
“你放心,我不是来追责的,”胡六爷说:“说起来,我们胡家反倒要感谢你。这次的事情是我们胡家没有管好下面的小辈,这才导致险些让小辈酿出大祸。”
我问:“那个狐仙是私自行动?”
胡六爷点了点头,说:“他的确是我们胡家执法堂的狐仙,只不过思想有些偏激,因此才背着我们执法堂出来对人类使用私刑。”
我就说狐狸并不是保护动物,在辽州有不少人家甚至以养狐狸卖狐狸皮为生,如果胡家真的这么在意狐狸的生死,恐怕辽州有不少人都要家破人亡。
我问:“那你们胡家准备怎么处理这次这件事?”
胡六爷说:“原本我们是打算将犯事的狐仙关起来,让他闭门反省一百年。”
“原本?”我从胡六爷的口中感觉到好像又不好的事情发生。
胡六爷说:“这也怪我们胡家有不少狐仙对人类并没有好感,因此提前走漏了风声,让他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