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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秦可卿生了孩子之后,贾蓉就多看顾孩子,他不看顾不成啊,管家会盯着他。
宁国府没了,他们搬出来了,这日子也没有什么差别。反正还了户部的欠银,他们还有不少钱,日子照样能继续过下去。
就是家里没有那么多人来了,他们落魄了。
贾蓉都知道,落魄就落魄吧,他又做不了什么。他祖父安排的管家还在这边呢,他能有什么法子,就只能听着。
秦可卿有带贾惜春出去参加一些宴会,让那些人能多见见贾惜春,也好给贾惜春定亲。秦可卿是贾惜春的晚辈,可她要是不带着贾惜春戴出去,难道让尤氏带着贾惜春出去吗?
尤氏本身是填房,贾珍又去道观了,尤氏就更少出去,就是在家里带尤二姐送给她的孩子。
尤二姐已经嫁出京城了,以寡妇的身份出嫁,嫁的是一个鳏夫。尤二姐不是很满意她的夫家,可是这过日子就是那样的,就只能这么过下去。
“你三妹也该成亲了。”尤大娘又来了找尤氏,她希望尤氏能给有三娘找一门合适的亲娘,“她原本是看中柳湘莲的,谁知他在京城还没有待多久,就又走了,都还来不及找媒人过去,就走了。”
尤大娘不想尤三姐一直等柳湘莲,柳湘莲就是一阵风,留不住。况且尤三姐和柳湘莲也没有什么接触,两个人接触少,时间长了,那么尤三姐就更不可能惦记柳湘莲。
“看她吧。”尤氏想到了尤二姐,这些人那么折腾,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如何。这两个妹妹,一个给人当外室,另外一个还给人陪酒过,名声都不好。
尤氏想要给尤三姐说好亲事,那也得看尤三姐的名声如何。关键是她以前在宁国府就不多管事,现在出了宁国府,那么她就更不可能能管那么多事情。
“去二妹那边也不错。”尤氏道,“我能给她安排什么亲事呢,您也不是不知道,她那样的性子,就怕她不满意。”
尤氏不认为给尤三姐安排亲事了,尤三姐就会满意,这个妹妹的脾气没有那么好。
他们这些人还是少管为好,尤氏心想尤二姐才是尤三姐的亲姐姐,尤二姐管更合适。让尤三姐去尤二姐那边呗,到时候再定一门亲事。
秦可卿知道尤大娘来了,一点都不疑惑。这边家里再落魄,到底还是比尤家好。
“尤家人就是这般的,不必过去。”秦可卿跟着贾惜春说话,“之前让你看的画像,你觉得如何?”
“不大清楚。”贾惜春是听秦可卿分析了那些人,可他们到底如何,她也不清楚。她的父亲还在道观里,尤氏不管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这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她哪里知道会如何,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找谁商量。
贾惜春这边就好很多,贾探春那边才糟糕呢。王夫人哪里可能为贾探春想那么多,她就想着贾宝玉。
“杨家的是不错,就是年纪大一些。”秦可卿道,“看看你,喜欢怎么样的。这过日子,不是单单看好看就行了。”
“品性好就成。”贾惜春倒也明白秦可卿的意思,品性不好,再富贵都无用。
另一边,王夫人还真赶走贾宝玉身边的一些丫鬟,晴雯这类的被赶走了。只不过这一次不像是原著里那般闹腾,只说府里用不了那么多人,放他们出去。
晴雯倒也没有了性命,她早就有感觉的。都搬出了荣国府,份例等都少了许多,跟以前不同,可见这家子银钱紧张了。
这不,让他们走也正常。只要别说是他们做错事情,那便好。
贾宝玉是舍不得这些丫鬟,却也无法。他以前不觉得养一些丫鬟会如何,现在就有感觉了,府里的吃穿用度跟以前比有了很大的差别。
他哪里是那种让自己过不好,让奴仆过的好的人。他当然是同意王夫人的做法,不可能为这些丫鬟去闹腾亲娘。
贾政自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不管后宅的事情。赵姨娘那边的月例被压缩不少,她十分不满,还想去王夫人面前闹腾一下,被贾探春给拉着了。
贾探春哪里敢跟王夫人叫板,她的亲事还掐在嫡母的手上,只能听从嫡母的。她的弟弟也是,要是他们热闹了王夫人,必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就敬着她,真当她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吗?”赵姨娘道,“那都得看你能不能帮衬得上她的宝贝儿子。”
赵姨娘就想贾探春讨好王夫人的事情还少么,纳鞋垫都只给贾宝玉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没有。
“后面会好的。”贾探春道。
“后面……呵呵,等你出嫁就好了吗?”赵姨娘道,“要不是为了你们姐弟,我何必这么忍着。”
王夫人倒是想让这些姨娘出去,放出去得了。可惜不能,要是她那么做,贾政必定不高兴,就算把无子无女的放出去,要让她们怎么生活呢。
她真要是那么做,别人必定说她不是。
王夫人不能那么做,那就削减用度,反正到了贾政的面前也有理由。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些人都是如此,总有人在贾政面前提那么一嘴。贾政心里也有气,之前还能养养清客,现在都养不了,一来是他的官职不高,二来是手里头没有那么多银子,怎么能养呢。
说到底,就是没了权势。要是有权势在,有没有那么多钱倒是其次的。
王夫人跟妙玉的亲娘常夫人还有接触,有一日,两个人在某个贵夫人举办的宴会上遇见,王夫人便跟常夫人说到家里的事情。
纵然两家之前也发生了一些不高兴的事情,但是王夫人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这些人的脸皮都比较厚,不担心这些的,只管着有没有好处。
“娘娘去祈福那么久,也不知能不能回宫了。”王夫人就看着常夫人,“宁和能否算一算?”
王夫人还惦记着贾元春,要是贾元春回宫,家里就又都能好。
“宁和不算这些。”常夫人拒绝,“后宫,朝政,她都不算。”
“那就算算我家宝玉有何出息?”王夫人道,让妙玉看看他们家的宝玉多么厉害。
“她不喜欢石头。”常夫人道,别真以为两家能那么亲近。
常夫人依旧记得贾元春把妙玉拉下水的事情,两家都那样了,碰见打声招呼,那是可以。但是要想要更多的,那就别去想了。
常夫人认为王夫人就属于多想的那种人,对方就是想妙玉说贾宝玉好,让那些女子争着嫁给贾宝玉吗?
京城的这些人可都知道贾宝玉衔玉而生,却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贾宝玉,那么王夫人就应该好好想想这里面的问题。而不是想着找人算一卦,那么贾宝玉就能好。
不可能的,常夫人不可能去让妙玉算这些东西。
王夫人只觉得常夫人不识相,当年,荣国府那么繁华,他们都没有嫌弃常家。如今,常家竟然这么对待他们,太过气人了!
偏偏王夫人还不能说什么,谁让常家现在更厉害呢。
过了两天,王夫人就去找王子腾的夫人王严氏。
“往低一点的找吧。”王严氏道,“宝玉没有功名在身,不容易。”
“他到底是衔玉而生的,本就……”
“别说了。”王严氏左右瞧瞧,道,“不管他是衔玉而生,还是如何生的,都好。要是娘娘还在宫里,还好办一些,娘娘不在宫里……怕是以后也回不了宫。”
“回不去?”王夫人睁大眼睛。
“是。”王严氏点头,“你兄长说了,娘娘怕是要一辈子待在那边了。”
“一辈子……”王夫人只想着自己的女儿还那么年轻,怎么就一辈子待在那边呢,那多难啊。
一辈子,那非常长的时间,贾元春都还没有给皇帝生下皇子。
“别说娘娘,就是你兄长也不知道会如何。”王严氏无奈,她夫君最近都比较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可是她从她夫君那边也能看出一点东西来,那就是崩塌。
王家看似还在高位,但是王家后继无人,没有厉害的人物。
这话也没有必要多说了,说也是无用。王严氏就是跟王夫人说一说,别想着以后还能多好,以后很难再好了,还是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别那么铺张了。
别看京城里的这些人关系复杂,一个个绕来绕去还有姻亲关系。但是这点姻亲关系没什么用,别人不可能多帮忙。
薛蟠的事情被发现之后,王家被责罚了,也就没有再出手。甄家倒下,那还是王子腾去江南跟那些人一起查的。
在必要的时候,该放弃的还是得放弃,不可能还去帮衬的。
“给宝玉找安稳一点的人家才是。”王严氏道,“能踏实过日子的,差不多就成了。这男子不比女子,女子还好高嫁,而没有功名在身的男子,真不好找高门女子。”
王严氏只差说贾宝玉算什么东西了,她没有说贾宝玉的不是,没有说其他难听的话。她只是想让王夫人明白,别眼高手低,他们真的攀不起。
别说贾家那边,就是王家这边也有影响,别人都等看王家什么时候没落呢。
四大家族,其他家族都没落了,那么王家呢?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那些人都记着呢。
“回去好想想吧。”王严氏道,“也别四处去相看高门,免得别人在背后笑话了。”
那些人真没有少笑话,王严氏就有听过。那些人就是故意当着她的面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可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的,她还真不好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