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旋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武直先生,咱们也是老朋友了,北韩人的性情和脾气你是知道的,这么敏感的事情,针对的又是他们军方的重要人物,如果不能及时拿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我看这件事恐怕会非常的麻烦。”陈旋这番话说得软中带硬,其中充满了威胁的成分。
武直正野听着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也不好反驳什么,陈旋所说的的确都是事实。
陈旋又道:“之前在江城春阳发生了针对台湾友人的那起谋杀案还没有平息,这又闹出了谋杀北韩将军的事情,武直先生,我相信贵方政府对这一系列的事情毫不知情,可这并不代表贵方对发生过的事情不承担任何的责任,这些凶手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地区安全,对周边邻国关系也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武直正野道:“陈部长,我已经向首相汇报,我方的调查组也会在明天赶赴京城,配合贵国将这件事彻底查清。”
陈旋正想说什么,此时他的秘书打电话进来,却是北韩方面李昌杰到了。
武直正野听说李昌杰到来,微笑道:“刚好当面了解一下详情。”
无论是武直正野还是陈旋都没有料到张扬会一起过来,不过他们第一时间就弄明白了,张扬今儿是个陪衬,李昌杰才是正主儿。
李昌杰对陈旋这位外交部副部长还是表现出了相当的尊敬,可当他转向武直正野的时候,马上一张脸就拉了下来,他用本国话叽里呱啦地向武直正野咕噜了一通,武直正野虽然也掌握了多国语言,可并不包括韩语在内,偏偏今儿李昌杰也没带翻译,弄得武直正野一头雾水。
陈旋也不懂韩语,他也听得糊里糊涂,从表情上能看出李昌杰很生气,陈旋正准备打电话叫翻译的时候,张大官人挺身而出了,如果他不出声,几个人还真忽略了他的存在。
张扬道:“陈副部长,武直先生,我帮李上校翻译一下。”
武直正野还没什么,陈旋俩眼珠子差点没惊出来,这货啥时候学会当翻译了?居然通晓韩语。
张扬道:“武直先生,我对日方昨天针对我父亲的暗杀表示强烈愤慨,我代表国家和我的父亲向日方提出…要求!”张大官人停顿了一下,李昌杰又是叽里咕噜的来了一通,这俩人串通好的,李昌杰又不是不会说中国话,他们就是要刁难一下武直正野,给他一个难堪。
张大官人继续翻译道:“第一,限你们日本方面在一周内查出真凶,从重处理凶手及其幕后策划者,第二,要你们日本首相公开向我国道歉,第三,保证从今以后不发生类似损害我国安全的行为。”
武直正野听得直皱眉头。
陈旋看出来了,李昌杰是来兴师问罪的,张扬是来添乱的,唯恐天下不乱!
陈旋道:“两位先坐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情绪激动也于事无补,我们三方磋商一下,争取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武直正野跟着点了点头道:“陈部长说的是,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发生,争吵和冲突对目前的状况没有任何帮助,我们还是先冷静的谈谈……”
李昌杰冷冷望着武直正野道:“跟你们日本人没有谈判的必要,三个条件你都听清楚了,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等待你们的就会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这番话他是用中文说的,所以大家都听懂了。
张大官人也被他的话震惊了一下,没法不震惊,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李昌杰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武直正野对李昌杰的这番张狂的话语并没有太大反应,他不认为李昌杰有这个能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昌杰是拒绝和他对话的,事实上李昌杰也这样做了,提完要求之后,他先行离去。
张扬这位翻译官却没急着走。
武直正野现在见到这厮就头疼,借口有事匆匆逃开。
陈旋也不喜欢张扬,可人家没主动走,他也不好出口赶人,低声道:“你和李昌杰好像很熟啊!”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我跟他是结拜兄弟!”
陈旋心中暗叹,瞧瞧人家张扬,这都交得什么成色的朋友,自己那个儿子虽然有些才气,可在情商上始终无法和张扬相提并论。
陈旋道:“这个李昌杰也真是,起码的外交礼仪也不懂。”你张扬不是跟他结拜兄弟吗?我说他就是扫你
的脸。
张大官人当然明白陈旋说这话的意图,咧开嘴笑了笑,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冷意,他的笑容让陈旋感到很不舒服。
张扬道:“我也不懂外交礼仪,我只是知道小日本绝对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角色,明明就是小偷,但是你抓不住他的现形,狗日的就咬死口不承认。”
陈旋听到他张口就是粗话,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提醒张扬道:“张扬,注意你的言行,哪还像个国家干部?”
张扬道:“人分三六九等,国家干部也是一样,不巧,我刚好属于素质比较差的那一类,不过还好,我这人还算真实不虚伪。”
陈旋听出张扬句句带刺,这小子显然不怕自己,陈旋道:“张扬,李昌杰的三个条件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你帮他想出来的?”
张扬道:“陈副部长,现在是北韩和日本之间的矛盾,我就是跟过来翻译翻译,跟我毛的关系都没有。您看来是真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从来都是热爱和平,而且始终为了世界和平的大业坚持不懈地努力着,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挑起他国的敌对矛盾呢?“
陈旋道:“事情我了解了一些,但并不是全部,张扬,我听说你那天经历了全部过程,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扬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细节方面,李昌杰在那份报告上都说得清清楚楚,我承认,那名日本武士是被我给抓住的,当时如果我不在场,恐怕他就得逞了,您想想,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李银日将军在我们国家被杀,势必会影响到我们两国长久以来兄弟般的**感情。”
陈旋一听他唱高调就开始头疼,咳嗽了一声道:“张扬,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等审理清楚了再说。”
张扬道:“您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当初在清台山,八名小日本联手刺杀邱作栋一家。”
陈旋道:“日方始终坚称那八人是游客……”
张扬冷笑道:“狗屁的游客!谁见过全副武装的游客?一个个身怀绝技飞檐走壁,跑到咱们地盘来杀人放火,我x啊!还当他**是二三十年代,在咱们中国的地盘上敢肆意妄为?”
陈旋被他一连串的粗话弄得老脸发热,虽然明知道不是骂自己,可怎么听还是怎么不顺耳。陈旋道:“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对日方的这些行径表示愤慨,但是我们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证据让他们低头认错,要以理服人。”
张扬摇了摇头道:“陈副部长,我觉得讲道理也要分对象,跟日本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陈旋道:“得,咱们先不说这事儿,我问你,关于外商投诉在滨海遭到不公平待遇那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张扬笑道:“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您居然还记在心上。”
陈旋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小事儿?从这句话就知道你的思想不对头,事情虽然不大,但是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引起很大的影响,国际影响,影响到我国的国际形象!”
张扬道:“陈副部长,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糊涂,咱们是个什么样的国际形象?”不等陈旋回答,他就道:“我觉得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和人和人之间没多大差别,你谦虚低调也得分对谁,对讲道理的人,你让三分风平浪静,可对野蛮人,你让三分他进三尺。处理和小日本的关系,以德报怨是不适用的,必须要以牙还牙,必须要让他们怕咱,这就叫立威。”
陈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小子居然教训起自己来了,陈旋道:“外交关系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张扬道:“陈副部长,您这么大一官儿操心的事儿实在太多,滨海这弹丸之地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千万别把事情想得多严重,几个日本人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梁祈佑在得悉女儿决定要和安达文离婚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弃福隆港的投资方案,这就代表着他同时放弃了接手元和集团在中国国内的投资。
安达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梁祈佑已经返回香港,在随园他见到了刚刚抵达京城的父亲。
安德渊最近受了点风寒,始终都在咳嗽,儿子来的时候,他刚刚吃完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阿文,坐下!”
安达文来到父亲身边坐下,隐约感觉到父亲此次突然前来和自己的婚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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