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内心一震,她的目光充满震惊的看着张扬,如果是正常人,听到张大官人这句话,说不定早就破口大骂起来,哪有随便冒充别人爸爸的,可张扬在杨芸身上用了迷魂术,杨芸本身的精神就不太正常,本来看到张扬是个陌生人,可越看越是熟悉,越看越像她父亲,杨芸感觉他越来越像,根本的原因就是她自己的想象力加工而成。
张扬道:“小芸,你不认得我了?”这厮事前并没有做足准备工作,不过这次让他蒙对了,杨芸的父亲生前的确是这么称呼她,事实上多数当父亲的都喜欢这样称呼女儿,名字前面冠以一个小字。
杨芸听到他这样叫自己,眼圈儿红了起来,她咬着嘴唇,瞬间泪眼模糊了。
张扬伸手解开她的穴道。
杨芸含泪看着张扬,她神志不清,再加上中了迷魂术,现在真把张扬当成她爹了,颤声道:“爸……”……你没呃……“……,你没死……”
张扬用力点了点头道:“我没死,我只走出门几天,我好好的,就在你面前。”
杨芸伸出手,抓住张扬的大手:“我不是做梦吧?我不是做梦吧?”她拉着张扬的手贴在她的面庞上,感受着张扬掌心传来的温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簌簌落了下来。
这会儿程焱东和王强一起回来了,他只能支开人家一时,不能支开人家一世,几个人一回来,就看到眼前的场面,程焱东觉着很邪乎,在王强看来这就是震惊了,他是精神科专家,知道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重度自闭的人怎么就突然感情流露了呢?王强当然不知道张大官人医术的厉害,程焱东知道张扬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
杨芸不但表情上有了反应,而且打破了多日来的沉默,她悲悲切切叫了一声爸!然后一头就扑在了张扬的怀里哭得那个凄惨啊。
张大官人知道自己目前扮演的是父亲的角色,轻轻拍着杨芸的肩膀,小声劝慰着。
外面程焱东和王强两人差点没把眼珠子给惊得掉了出来,王强哭笑不得道:“程局,你们局里的这位同志真是厉害,这唱得哪一出啊?”
王强虽然这么说,可他并不是贬义,从医学的观点出发无论人家唱得哪一出,杨芸有了感情反应都是事实,证明人家的治疗是行之有效的。
程焱东对医学不懂,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看到张扬和杨芸抱成了一团,他感到很尴尬,毕竟张扬现在穿着警服,冒充的是他手下的警员这不是往人民〖警〗察脸上抹黑吗?万一人家要以为这厮借着治疗的机会故意占杨芸的便宜,那人可就丢大发了,不但丢他自己的人,还把公安系统的脸面一起给丢掉了。
程焱东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王强根本不会这么想他所关心的是张扬给杨芸治疗的情况。
杨芸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张扬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帮助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充满怜惜道:“孩子你瘦了,怎么可以这么虐待自己?有什么委屈,只管对爸说,爸给
你做主!”这厮一旦进入角色,还真有几分当爹的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张大官人不由自主想起了安语晨,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属于自己的骨肉,用不了太久自己就要真真正正扮演起父亲的角色了,却不知小妖肚子里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自己的孩子要是被人欺负了张扬绝不会放过那个家伙,设身处地的一想,更觉着杨芸可怜。
杨芸道:“爸“…全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你生气。”
张扬道:“我没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杨芸道:“爸,你别怪我姐,我姐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张扬道:“小芸,别怕,任何事都有我在,爸给你做主!你跟爸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芸听他这样问,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哭了好半天才重新控制住情绪,她抽抽噎噎道:“那晚,姐说我的工作没问题了………薛志楠答应她,帮我进烟厂工作……我姐带我去吃饭,去向他当面道谢…………”
张扬道:“你别紧张,慢慢说。”
杨芸道:“他让我喝酒,我本来不想喝,可是他说,不喝就不帮我落实工作的事情,所以我喝了“……,喝了好多……”她捂着面孔哭道:“我不该喝酒的,“”
张扬道:“那畜生对你做了什么?”他已经隐约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如果薛志楠真的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就算没有证据,法律制裁不了这混蛋,张扬也不会放任他逍遥法外。
杨芸哭得越发厉害,说不出话来了。
张扬道:“小芸,他是不是欺负了你?”
此时程焱东和王强在外面前竖着耳朵在听,谁都知道这件事已经问到了关键之处。王强认为这是杨芸的症结所在,而程焱东认为这是案情的关键,两人对张扬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他们看来无从着手的困难,张扬一出手顿时迎刃而解。
杨芸止住哭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当时什么都不知的……,
…”
张扬道:“小芸,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还记得什么?别怕,你别害怕。”
杨芸道:“我………我那晚穿得衣服被我锁在了床下的箱子里…………好脏…””她呜!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张扬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小芸,你太累了,安心睡吧,睡醒了,什么都忘记了,你放心,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杨芸点子点头。
张扬道:“睡吧!”他的声音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杨芸听在耳中,只觉着眼皮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没多久竟然靠在张扬的肩头睡着了。
张扬取下她身上的金针,小心将她的身躯放平,这才悄悄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