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英豪低声道:“干什么?全都给我退到一边去!”。如果今天这么多人围攻张扬一个人,肯定要被京城武林人士笑话,史英豪向张扬抱了抱拳道:“张先生,上次我们还没有打完,我来讨教两招!”
张扬笑道:“史师傅果然有毅力,可惜我没兴趣陪你们一个一个的玩,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们还是一起上吧,我赶时间!”张扬的这句话狂傲到了极点。
史英豪勃然大怒,这厮实在太托大了,他怒吼一声,冲向张扬一掌拍去。
张扬一拳挥出,这一拳看似朴实无华,其中却蕴含了强大的力量,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都被他这一拳所吸引,在虚空中凝聚成形,隐约化为一条盘旋飞舞的长龙,张扬看到八卦门人多,出手再也不留任何的情面,第一招就是升龙拳之中的龙战于野。
史英豪仿佛瞬间回到了江城比武的最后一刻,那种被压力笼罩的窒息感再度袭来。此时他方才知道自己和张扬的差距太大,那天在江城比武,张扬出手留了不少的情面。事到如今,史英豪硬着头皮也得上,他一掌劈向张扬的手腕,寻常人若是让他这一掌劈中,怕不得骨断筋折。可张扬对他的这一掌根本熟视无睹,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势不可挡的一拳已经攻到史英豪的面前。
史英豪正准备硬拼张扬这一拳的时候,衣领忽然一紧,立足不稳,身体被向后拖了好几步,正是这几步,让他躲过了张扬这一拳的锋芒。
张扬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一位六十多岁的灰衣老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史英豪身后,一把将他拖开,然后一掌拍在张扬的拳头之上,拳掌交接在一起的刹那,他们身边的雪花全都向四周飘散而去,在他们的周围出现了一个无雪的空间。
张扬此惊非同小可,这老者竟然一掌硬接了自己的升龙拳,虽然张扬留有两分余地,可对方一手拖开史英豪,一手仍然可以化解自己的攻势,足见对方的实力是自己重生之后有数的强者之一。
那老者正是八卦门掌门史沧海,他刚刚赶到就看到张扬出拳的一幕,他一眼就看出。儿子绝对挡不住张扬雷霆万钧的一拳,所以史沧海才在关键之时一把将儿子拖开,史沧海表面上很轻松,可张扬的这一拳震得他气血翻腾,心中的震骇实难形容。
史沧海虽然听儿子说过张扬的厉害,可他对此始终将信将疑,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过二十几年的功力,刚才的这一拳让史沧海真正见识了张扬的威力,难怪徒弟和儿子先后栽在了他的手中。
史沧海微笑道:“年轻人!我年纪大了可不禁打!”
张扬从他的出手已经猜出此人必定是八卦门掌门史沧海无疑,刚才史沧海显露出的实力已经让张扬感到重视,他不敢像刚才那般托大,微笑道:“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美德,您老放心,我做事有原则的!”
史沧海缓步来到熊开滦的面前,叹了口气道:“开滦啊,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一手抓住熊开滦的手腕,一手扶住他的肩头,轻轻一送。将脱臼的手臂复位。
张扬暗赞,这老头儿绝非浪得虚名之辈,的确很有些本事。
熊开滦见到师父,马上有了主心骨,他大声诉苦道:“师父,是他打了我们,还要给我们八卦门一些教训!”
史沧海道:“我看这位小兄弟不像个蛮不讲理的人,是不是你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家?”,他望向站在一旁的乔鹏飞。
乔鹏飞对师父还是十分畏惧的,他垂手低头站在风雪之中,不敢多说话。
史沧海转向张扬,微笑道:“小兄弟,我的这帮徒弟究竟哪里得罪你了?有事情说出来商量商量嘛,不要动不动就出手!”
张扬看到史沧海颇有气度,自然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他指着熊开滦道:“你还是问他吧!”
熊开滦道:“师父,我们刚才开车从香山下来,拐弯的时候,吓到了他,他的自行车撞在了护栏上,人摔了一跤,可我们的车又没碰到他,他竟然把四条车胎都给扎了!”
史沧海听到这里已经基本明白了,他向儿子史英豪道:“英豪,带钱没有?”
史英豪点了点头。
史沧海道:“损毁了人家的自行车就赔给人家,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为什么非得要闹到拳脚相加的境地?”他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在教训徒弟们,实际上连张扬也说了进去。
张扬也不想继续逗留下去,走入火锅城。把陈雪背了出来。
史英豪来到张扬身边,低声道:“自行车多少钱,我赔给你!”
张扬笑道:“那点钱我还不在乎!”他向熊开滦道:“仗着有车在手就可以随便撞人,如果你武功盖世,那么岂不是可以随便杀人?身为武者,连这点道德都没有,你的武功也是白学了!”说完这句话,他背着陈雪向大门走去。
史沧海脸上笼上一层严霜,等到张扬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方才道:“都给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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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回到顾佳彤寓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因为手机没电了,顾佳彤的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收到,看到一身风雪的张扬出现在面前,顾佳彤红着眼圈扑入他的怀中:“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好担心!”
张扬笑着吻了吻她的俏脸:“担心什么?北京治安好的很!“
顾佳彤帮他脱去皮衣,柔声道:“你吃过饭没?我准备好了,热热就可以吃!”
“我在外面吃过了,陈雪脚扭了,我把她送回清华园,所以才耽搁了!”张扬并没有提起路上的小插曲,顾佳彤最近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给她添心事。
顾佳彤挽着他的手臂在沙发上坐下。看得出她的情绪很好,张扬笑道:“怎么?是不是有好消息?”
顾佳彤点了点头道:“我今天和律师一起去探望了蔡旭东,他表示这件事不会继续追究!”
张扬早就料到蔡旭东会采取这样的态度,自己掌握了他和林钰文的不雅照片,如果这件事爆出来的话,蔡家的颜面肯定受损,蔡旭东是一个国家干部,这次事件中,他虽然扮演着一个受害者的角色,可徐娜的身份已经让他和顾明健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在外人的眼中。他和顾明健是因为一个风尘女子而引发的血案,作为一个国家干部,这件事无疑会成为他政治上的一个巨大污点。在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蔡旭东最恨的那个人是王学海,他也认为,一定是王学海在幕后策划了整件事,他认为王学海对自己的仇恨是因为他和林钰文来往。
张扬道:“律师怎么说,明健这次的官司会有怎样的结果?”
顾佳彤道:“律师说现在各方面的证据对明健很有利,虽然不能确保他脱罪,不过,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最高刑罚不会超过三年!”
张扬靠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不过,王学海那个混账东西不知逃去了哪里?”
顾佳彤道:“我听律师说,现在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并不能证明这件事是王学海策划,想用法律制裁他很难!”
张扬冷笑道:“这种人做坏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法律?他如果有一丝一毫法律的观念,也就不会做这些事了!”张扬已经把这件事算在王学海的头上,对于一个做事不择手段的人,自己也没要跟他讲什么规则,张扬已经打算多炼制一些附骨针了,对付王学海这种人,就该使用一些极端手段,让他不敢再为非作歹。
顾佳彤道:“爸爸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我知道明健之所以会到今天的地步,我应该负主要的责任,如果我一早就把明健吸毒的事情告诉他,也许明健就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张扬轻抚顾佳彤的秀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我跟你说过,明健是个成年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应该自己负责!我想他经历这件事之后,应该会成长起来。”
顾佳彤道:“等这件事过去后,我把蓝海交给他,再不干涉他的事情。”
张扬摇了摇头道:“他真正欠缺的东西是独立,而不是事业,如果他学不会独立,就算你给他一座金山给他。他仍然会败光!”张扬道破了问题的实质,顾明健身边的人对他都很好,可顾明健却把周围人的关心当成了一种负累,他急于证实自己,所以才会被王学海之流利用。顾佳彤如果将蓝海给他,无疑是在重复过去的行为,对顾明健而言并非好事。
顾佳彤沉默了下去,想了想方才道:“可明健现在一无所有……”
张扬微笑道:“过去一无所有,现在已经有了经验和教训,对他而言这些才是真正的财富!”
顾佳彤头道:“张扬,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插手明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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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第二天雪仍然没停,张扬仍然驱车返回了江城,顾明健的事情已经基本明朗,自己留在北京也没什么用,江城那边已经打了几个电话催他回去。离去之前,张扬没忘记去杜山魁夫妇那里说一声,杜天野不仅仅是他的好哥们,更是他的领导,无论是官面上还是感情上都有必要去拜访一下,杜山魁夫妇让张扬给杜山魁捎了不少东西。
上午十点,张扬终于离开北京城,踏上了归程,途中又不忘给邢朝晖打电话,让国安帮助自己尽快查找王学海的下落。
从北京到江城大概八百多公里的路程,如果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六七个小时就可以赶到了,可中国的北方刚刚下了第一场雪,路面很滑,张扬驶出北京二百多公里之后,天空中又下起了雨,雨滴落在车窗上很快就结成冰,路面上也很快凝结成一层厚厚的冰层。
张大官人暗叫不妙,想不到遭遇了冻雨,早知道就不选择在这种恶劣的天气返回江城了,前方的车辆突然停了下来,张扬慌忙踩下刹车,轮胎在结冰的路面上附着力很差,刹车距离比平时多出了一倍有余,这种路面上abs就起到相当的作用,好在张扬和前车留有足够的距离,在距离那辆车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还没等他来得及庆幸,后面的一辆雷克萨斯已经撞击在他的车屁股上,于是张扬的吉普车继续向前滑行,咣!地一声啃在前面客货车的尾部,车头陷了进去,张扬没系安全带,幸亏车速不快,否则整个人都要飞出去了,饶是如此,头脑也有些晕乎乎的,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看了看后面的那辆雷克萨斯,引擎盖高高掀起,整个车头都瘪了进去,估计是水箱也漏了,正在不停的向地下滴水,这日本车就是不禁撞。
他望了望远处,前方至少有二十辆车首尾相连的串在一起,连环大撞车,这时候那辆雷克萨斯上下来了一对中年夫妇,他们惊恐的向张扬这边跑来,那男的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在地上,张扬举目望去,却见后面又有一辆大货车向雷克萨斯撞去。
他上前拉起那名男子,两人一起翻到了隔离带外面。
又接连有十几辆车撞在了一起,现场狼藉一片,那中年男子惊魂未定的抬起头,向张扬说了声谢谢。
张扬笑了笑,这时候,前方的一辆小面包车发生了燃烧爆炸,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坏了,搞不好今天要死人!”那女子道:“咱们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中年男子回到雷克萨斯前,好不容易才拉开了车门,打开后座,从已经瘪了的后备箱内找出一个急救箱,幸好急救箱里面的东西还完整,张扬推测出他应该是一名医生。
前方隐约传来哀嚎惨叫声。
张扬皱了皱眉头,今天的这宗连环交通事故可不轻,他也跟着向前走去。
现场很多的司机群众自发参与到营救行动中,有不少人在追尾事故总被困,最严重的是一辆长途大巴,整个倾倒在路面上,里面的四十多名乘客惊恐呼救,爆炸的那辆面包车距离大巴车不远,如果火势蔓延到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张扬脱下皮衣包在手上,一拳将大巴车的玻璃砸开,先从里面救出了一位中年妇女,又帮忙抱出了一个小孩子。在张扬他们营救大把旅客的时候。现场有人打电话报警,可冻雨中断了通讯线路,他们的求援信号无法传递出去。
有人道:“这里是韩家台,周围没有住户,得往南走五公里才有乡镇!”
两名年轻人主动承担了去报讯的人物,还有人开始在车祸现场后方设置警告标记,避免有车继续撞上来。
冻雨越下越大,气温持续降低,为营救工作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张扬救出了九个人,大巴车内只剩下一个老太太,趴在那里,看情形应该没有昏迷过去,可似乎被吓呆了,说什么都挪不动身体。
张扬无奈,只能从窗口钻了进去,来到老太太的身边,帮着她向车窗移动,此时又一声爆炸响起,和小面包车连在一起的轿车也燃烧爆炸了,火势眼看就要蔓延到大巴车了,这些乘客手中的灭火器显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有人提醒张扬快从大巴车里出来,张扬好不容易才把老太太弄到窗口,硬塞了出去,火已经烧到了大巴车上,火苗蹿升的很快,一转眼就将大巴车大半个车身卷入火焰之中。
张扬的退路被封,他只能向车尾处跑去,火焰如影相随,张扬在火焰即将吞噬自己的刹那纵身从后窗玻璃的破洞中跳了出去,虽然如此,身上的衣服也被烧着,两名小伙子拿着灭火器冲了上去,对着张扬一通狂喷,及时将他身上的火焰熄灭。
有人高声提醒他们离开,那辆大巴车就要爆炸了,他们慌慌张张向后方跑去,方才跑出了十几步,那辆大巴车油箱起火发生了爆炸,一辆小轿车被爆炸的气浪掀起在半空中,在空中翻腾了两周,然后落向地面,一名不及逃避的中年男子被小轿车砸在了双腿上,惊恐和疼痛让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刚才帮助张扬灭火的两名年轻人又跑了过去,用灭火器将小轿车上的火焰熄灭,一面引起轿车爆炸。
众人围拢上去,那名不幸的男子已经痛得昏了过去,他的两条大腿齐根被压在轿车下。
“必须得把汽车移开!”
张扬道:“大家冷静,咱们要一次性把汽车抬起来,不可以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包括张扬在内的八名壮小伙围在汽车周围,在张扬发出号令之后,同心协力把轿车掀起,那名男子被成功拖出,他的两条腿血肉模糊。
开雷克萨斯的那对医生夫妇拿着急救箱走了过来,他们随车携
带的药品显然不够,伤者失血又太多,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失血太多,得马上送医院!”
张扬伸手在那名伤者身上点了两下,在缺少药品的前提下,只能依靠点穴止血。中年男子看到张扬点穴止血的神奇一幕,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方才看到警察和急救人员过来,并不是因为这些交通警察的办事效率低,而是因为今天在高速上已经发生了多起连环交通相撞事故,警车和急救车开不过来,他们只能步行前来,所以耽误了救援时间。
根据初步了解的情况,现场已经有三人死亡,四十二人受伤,其中有十一人重伤。
急救人员带来了一些药品,轻伤者就地治疗,重伤员简单处理之后,用担架抬往乡镇医院抢救。
火势得到控制之后,警察开始进行安抚工作,让大家先进入车内取暖,政府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大家所面临的困难。张扬看了看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到自己的吉普车前,拉开车门,取出一瓶矿泉水冲干净双手,又找出一小袋饼干吃了起来。
那名开雷克萨斯的医生,也除下手套,从车内取出一瓶水喝,目光和张扬相遇,他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
张扬知道他所说的是追尾的事情,笑道:“没什么,谁都不想,天灾人祸!”这时候雨越下越大,多数人都回到车里等待了。
张扬的车虽然撞得变形,可空调还能正常使用,那对医生夫妇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的车损毁太严重,空调根本无法启动。
张扬请他们到自己的吉普车内先坐着。
医生向张扬伸出手去:“我叫于子良,外科医生!”
张扬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张扬,江城企改办的!”
于子良双目一亮道:“江城?真巧,我们两口子也要去江城!”
张扬笑道:“看来真是有缘分,路上就撞到一起了!”
两人同声笑了起来。
于子良想起自己车上还有吃的,他推开车门下去,去车内把食品拿了出来,他带的东西十分丰富,有烧鸡,有猪头肉、火腿肠。
张扬是个不喜欢带干粮的主儿,车内的这包饼干还是过去何歆颜落下的。忙活了这一阵子的确已经饿了,于子良掰了一个鸡腿递给张扬。
张扬笑道:“还别说,我车内有酒!”他从后备箱里拿了一瓶飞天茅台。
于子良笑道:“好酒啊!成!喝点儿,暖暖身子!”
通过谈话张扬知道,于子良的妻子周秀丽是眼科医生,两口子都是留美博士,这次去江城是想开一家私人医院,江城是他们的老家,所以对江城的感情也十分深厚。
张扬对私人医院比别人更能接受一点,在大隋朝那会儿,满大街的诊所药铺都是私人的,能和公家挨得上的也只有宫廷御医、随军大夫,不像现在放眼都是公立医院。
张扬道:“于先生去江城开医院,如果有我能够帮的上忙的地方一定尽力!”
“先谢谢张先生了!”于子良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能量。
外面冻雨停了,可紧接着又下起雪来。周秀丽忧心忡忡道:“子良,看来要麻烦了,营救工作很不顺利,我们今天只怕要被困在这里了。
张扬看了看表。
于子良夫妇留意到张扬的钻表,两人内心都是一怔,他们两口子在美国工作多年,收入颇丰,积累了不少的财富,虽然如此他们都舍不得购买这么昂贵的手表,而张扬如此年轻就带着价值百万的手表,这位年轻人的家世不简单啊!
这时候外面警察开始动员,让大家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前往乡镇休息,这里的交通堵塞情况短时间内不会缓解。
张扬看了看油表,已经到警戒线了,用不了多久时间汽油就会耗尽,到时候空调停止运行,气温肯定会持续降低,在这里熬一夜恐怕不好受。
于子良道:“不如咱们也去乡镇呆一夜再说!”
张扬点了点头,他们稍稍准备了一下,跟着大部队一起越过高速公路的护栏,向五公里外的韩家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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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方才来到镇上,当地镇政府对这次接待工作相当的重视,专门腾出了两家旅馆进行接待,还临时征用了镇中学的几间教室,作为受困旅客临时休息的场所。
张扬的手机总算有了信号,他给江城方面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中途遇到了点事儿,不能及时赶回去。
于子良夫妇也没闲着,他们去镇医院帮忙,因为天气条件太差,很多重伤员没有及时送往县医院,就在当地手术,他们的水平当然和于子良无法相比。在得知于子良的身份后,当地镇医院请他上了手术台。
张扬在镇上找到了一家小饭店,点一盘卤牛肉,烧了一只老公鸡,炒了两个素菜,因为镇上涌来了这么多受困旅客,物价也是水涨船高,张扬知道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并没有和他们一般计较。
幸好菜的味道不错,张扬带了一瓶飞天茅台自斟自饮,倒也怡然自得。
一个人难得享受这样的闲暇时光,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人认识自己,自己也不认识别人,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张扬仿佛回到了穿越之初,只有品味到孤独和陌生感,才体会到自己在重生后的幸运。
张扬端起酒杯,刚刚凑到唇边,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道:“张扬!居然是你啊!”
张大官人愣了,我名气这么大吗?在这穷乡僻壤也有人认得我?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声音是时维的,他转过身,看到时维穿着红色羽绒服,身后还跟着一对身穿军装的中年夫妇。那对夫妇正是时维的父母,母亲乔振红,父亲时季昌,父亲是北方军事学院的校长兼书记,母亲是军事学院的教授。
张扬笑道:“真巧,在这儿也能遇到你!他乡遇故知啊!”
时维笑道:“冤家路窄更适合一点!”
张扬看到他们刚刚走入饭店,想来是过来吃饭的,连忙邀请他们坐下,时季昌本来不想麻烦的,可看到小饭店人满为患,也没有空余的桌子,只好接受张扬的邀请,在桌前坐下。张扬又加了两个菜,给时季昌倒了一杯酒,微笑道:“我叫张扬,和时维是好朋友!”
时维笑道:“张扬,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承认我是你朋友!这是我爸、我妈!”
张扬笑道:“时叔叔好、乔阿姨好!”
时季昌两口子心中暗道,这小子嘴可够甜的。
时维道:“我带爸爸妈妈去江城玩的!谁想到这半路上就遇到了冻雨!”
张扬道:“你们车没事吧?”因为赶上了连环相撞事故,所以张扬才会这么问。
时维道:“我们来得晚一些,车没事,不过堵在半道上走不了了,所以才会到镇上来!你呢?”
张扬苦笑道:“被夹成了三明治,具体损毁情况还不知道!”他举杯向时季昌道:“时叔叔好,非常时期,咱们都将就点,我敬您,等到了江城我正式做个东道,请你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时季昌笑道:“想不到在这里能够遇到你,更想不到还有飞天茅台可以喝!”他也是好酒之人。
乔振红提醒道:“你少喝点!”
张扬笑道:“就一斤酒,多了也没有!”
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乔振红和时维母女两人也每人倒了一杯,气温骤然下降,喝点酒暖暖身子倒也不错。
时维还是一喝酒就脸红,话也明显多了起来,她提起张扬和八卦门的冲突。这么一说乔振红才知道,打她侄子乔鹏飞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由得对张扬多看了两眼,张扬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彬彬有礼,待人热情,应该不像个蛮不讲理的人。
时季昌听说张扬和史英豪交手,他和八卦门史沧海的关系不错,当然知道史英豪是八卦门年青一代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张扬既然能把他打败,想必武功非同寻常。时季昌也是个武学爱好者,他和张扬探讨了一些功夫,两人谈得十分尽兴,说话间还比划了两下。
一瓶酒下肚,时季昌来了兴头,让小店老板再拿一瓶,这种乡镇地方,只怕找遍所有商店也找不到一瓶飞天茅台,好在二锅头是有的,于是两人叫了一瓶二锅头。
乔振红虽然提醒在先,可看到丈夫酒兴正浓,她是不会主动打扰的,向女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你这位朋友可真不一般。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有两辆军用吉普车停在饭店门前,三名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们都是附近驻军的领导,接到时季昌的电话,特地过来迎接他去部队休息。
时季昌和张扬已经把那瓶二锅头喝了个底朝天,他起身道:“我们得走了,张扬,你晚上要是没地方去,跟我们一起去部队吧!”
张扬懒得麻烦人家,摇了摇头道:“回头我去镇中学睡,还有两个朋友帮忙救援去了!”
听他这样说,时季昌也没有勉强,出门上了军用吉普车。
时维上了车又从上面拿了件军大衣下来给张扬送了过去。
乔振红望着女儿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丫头居然也学会关心人了?”
时季昌笑道:“二十岁的人了,一直都跟个假小子似的,总有长大的时候。”
张扬的皮大衣在救人的时候烧毁了,衣服上也烧出了几个破洞,时维送来的这件军大衣算得上雪中送炭。他也没跟时维客气,披着军大衣把时维送上了吉普车,笑着摆了摆手道:“等到了江城再还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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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张扬在镇中学的教室里凑合了一夜,等天明的时候,才看到于子良夫妇回来,他们在镇医院帮忙做了一夜手术,这时候才刚刚忙完,两口子都十分疲惫,向张扬打了个招呼就去休息了。
张扬跟着清晨第一批救援队返回了高速公路,经过一夜的奋战,道路已经基本疏通了,临时打开了一段护栏,搭起长桥,将受困损毁的车辆先转移出去。
张扬的吉普车撞得虽然不轻,可好在车辆主要部件也没有什么问题。负责帮助车辆检修的师傅告诉张扬,他的吉普车还可以正常行驶,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现场开了事故证明后,张扬开着他破破烂烂的吉普车继续向江城前进。虽然雨雪已经停歇,不过路上仍然覆盖着冰层,车辆在上面行进需要异常的小心,这样小心翼翼的开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第一个休息站,前来加油的车辆排起了长队。
在这里张扬又遇到了时维一家,他们也一早回到自己的车内,因为他们的车辆并没有遭遇事故,所以是最早放行的一批,不过,来到这里也不得不排队等待加油,已经在这里等了四十多分钟了。
时维望着张扬那辆破破烂烂的吉普车,充满惊奇道:“你这辆破车还能开?”
张扬骄傲的笑了笑:“除了表皮破了点,性能好着呢,只要肯给油门,跑个一百八九的没问题!”
时季昌走了过来,笑道:“这样的路况最好别超过六十!慢慢开吧,平安抵达江城最要紧!”
他们加完油后等着张扬一起上路,两辆车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在这样的路面上艰难行驶了四个多小时,路况方才转好。张扬的电话也开始不断地响起。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张扬终于平安回到了江城,和时维一家道别后,张扬先去了修车厂,把车留下。
胡茵茹接到张扬的电话后,马上来到停车场接他,看到那辆面目全非的吉普车不禁吓了一跳:“这么惨啊!你人没事吧?”确信张扬平安无事,胡茵茹这才放下心来,张扬把车内的东西转移到胡茵茹的皇冠车上,坐进温暖的汽车内,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道:“回家,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话音未落,手机就响了起来,顾佳彤从北京打电话过来问候,张扬给她报了平安之后,随手把手机给关了。
胡茵茹道:“听说北方冻雨,高速公路频繁出事,真是担心死了!”
“还好这吉普车结实!“
胡茵茹叹了口气:“你也是,天气不好就等两天回来!”
张扬道:“工作忙啊!市里老催我回来,严副市长见不到我就像是少了什么似的,一天两三个电话的催我!”
胡茵茹道:“还不是纺织厂改革的那点事儿,林清红这次手笔很大,不但要拿下纺织厂,还要把江城两家服装厂都拿下来!”
张扬漫不经心道:“好事儿,她过去提过,好像是要把天骄集团的生产基地落户江城,她财大气粗的,拿下三家企业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咱们江城整天想着企业改革,都给她呗,两全齐美的大好事!”
胡茵茹笑道:“纺织厂、第二服装厂都是亏损企业,市里巴不得她拿走,可第一服装厂一直效益不错,她想拿下,厂子里未必同意,市里肯定也不会心甘情愿。”
张扬淡然道:“小事一桩,有什么可烦的,无非是价格方面的问题,只要都让一步,条件合适肯定能谈成。”
胡茵茹道:“我看市里八成在等着你这个企改办主任去谈条件呢!”
张扬道:“今天不谈工作,我要睡觉!”
胡茵茹温柔一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任何事都不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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