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自然是认识这东西的!不就是当日发现萧华的时候,从他身上凿下了的那些石头么?可萧剑不明白的是,这东西怎么会有怎么一小块落到了郑牟的手中,还惹得人家来到了江潮观。
“东西自然是认识的!不就是石头么!”萧剑敷衍的说道。
郑牟淡淡的看了一眼戒备的渊涯,又是说道:“萧道长,本座今日前来,乃是怀着极大的诚意!这元石……不瞒道长,乃是一个人从你这江潮观内得到的,他并不知道此物是什么,但看着有些想宝石,这才拿到本座的当铺来,想当一些铜钱的……”
“唉!”萧剑一听,已经明白了,不用人家郑牟多说了,必定是那日将军岭的乡民将自己东厢房的箱子撬开,从里面拿了一些出去!至于是谁拿的,如今也不再重要了。
“萧道长既然是道门一脉,自然也知道这元石的用处!”郑牟毫不掩饰的说道,“而且本座也知道了道长这里究竟有多少的元石!如何?道长可否愿意跟本座做这笔买卖?”
“好说!”萧剑看看郑牟身后的十数个身着黑衣的汉子,笑道,“此物乃是贫道无意间得到,既然郑帮主识货那就卖给郑帮主,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好,萧道长果然爽快!”郑牟一拂掌道,“先前倒是让本座想了很多。”
“不知道郑帮主打算用多少银两换这么一块元石呢?”萧剑将手摊开,看着手中那个鸭蛋大小的石头。笑眯眯的问道。
“嘿嘿,本座今日没带银两。更没带什么乾坤袋!”郑牟嘿嘿一笑。
“啊?”萧剑一惊!
“莫着急,萧道长!”郑牟笑道,“这话元石价值多少银两,不瞒道长,你我怕是都不知道!不过这东西放在道长的江潮观就是一堆的石头!可放在我披风帮那就是银两!本座今日亲自前来江潮观就是想跟道长商量一下,这些元石本座先行拿走,待得送到竞买大会上换了银两之后,你我在二一添作五。平均分账如何?”
“怎么可能!”萧剑一听,脸就是拉了下来,淡淡的说道,“先不说这话元石乃是我江潮观的,跟披风帮没任何的关系!五五分账之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贫道不会同意的!再说了,郑帮主红嘴白牙一说,就要将元石拿走。任谁都不可能答应吧?”
“呵呵,萧道长!若是分成比例不合适,我等再商议不迟!”郑牟笑道,“不过萧道长你要想想,若是没有我披风帮,你这元石拿到哪里去兑换银两?也只有本座能帮你找到兑换的所在吧?至于道长所说的第二条。嘿嘿,在长生镇,本座不就是信用么?我披风帮不就是担保么?”
“嘿嘿,郑帮主!”萧剑已经知道这郑牟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甚至还有强行吞没这些元石的打算,也就冷笑一声道。“溪国自然没有交易元石的所在!可铜柱国的都城呢?那里可是有拍竞买会的,贫道带着这些元石过去不就可以么?有什么为难的不成?”
“哈哈哈~”郑牟大笑了。“若是本座知道之前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既然本座知道了,那就有大大的问题了!你觉得本座带这么多兄弟过来是想看看夜景?看看江潮观这几日的香火旺盛么?”
“大胆!!!”萧剑一声怒吼,端是吓人,即便是郑牟不仅也是一呆,几乎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此乃我道家萧真人之道场!你胆敢来此惊扰真人……你不想活命了么?”萧剑随后的话又是让郑牟大笑了,将先前那一丝的胆颤扔掉,将手一指那夜中的江潮观说道,“这江潮观是什么地方,相信本座比你等更是清楚吧?就在萧道长来你之前的四十年前,本座就在这江潮观内住过数年的!那冬夜的凄冷,夏夜的孤寂,本座哪样不知道?那时候本座就对着这狗屁的海神大人许过愿的,只要能让本座不冷,只要能让本座吃口饱饭,本座必定给他重塑金身!可惜,本座的话四十年前就被夜中的风吹的消散!本座的心也在那时候破碎!本座知道……这世间并无什么神灵,只不过信得人多了,就是神灵!本座还知道,只能凭自己本事才能吃饱饭,才能住上没有寒冷的大屋子!萧道长在长生镇这么多年,本座从来没找你什么麻烦,固然是因为萧道长同样有上顿没下顿的,本座不屑于找你!更重要的,是因为你盘桓在江潮观,本座不想打扰你!”
“而今日……”郑牟左右看看,“本座带着诸位兄弟过来,也仅仅是想好好跟萧道长商议!若是以前,本座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么多?怎么可能白白给你五成的好处?”
“郑大当家~”萧道长深吸一口气,说道,“或许正是因为你当年在萧真人面前的那道执念才成就了你如今成就,大当家现在要做的不少强买强卖,而是要在萧真人神像面前……”
“放屁!”郑牟一声冷笑,打断了萧道长的装神弄鬼,大声道,“本座早在离开江潮观的时候就应把心里的神佛灭杀!小金寺的佛祖如此,江潮观的真人亦然!长生镇的世俗之人不必说了,他们只知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将自己的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希望之上!给江潮观的海神大人重塑金身不过是他们对以后的期望,那将军岭小娘子的病情还有东关桥下那乞儿的伤势更不过是你道家丹药的厉害!萧剑……你骗了旁人,能骗得了本座么?”
“你……”萧道长心中暗暗叫苦,不过还是强作镇静,怒道,“郑大当家,你这是在亵渎萧真人!”
“哼,本座何止要亵渎?你若是不将元石交出来,本座将你也灭杀!这江潮观……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郑牟冷冷一笑。
“老夫知道了!”萧道长眉头一挑,叫道,“你……你收了小金寺和尚的好处!!!”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郑牟长长出了口气,深深看看萧道长背后的江潮观,刚才那番话固然是说给萧道长的,可更重要的是郑牟要说给自己。此时他已经有些意兴索然,摆摆手道,“萧剑,你不过就是个游方道士,既然你如此的装糊涂,本座懒得再跟你说,将你背后那个装神弄鬼的道家修士叫出来吧!”
“涯……”萧道长见状,后退数步,同样将手一摆,叫道,“如今你手中已经拿到了趁手的兵器,老夫知道你不懂这兵器的意义!老夫现在就告诉你,这是你师父在试探你,你能驾驭了这兵器,将这些土鸡瓦狗的披风帮弟子击败了,灭杀了,你就能入了你师父的法眼!”
“啊?真的吗?师父!”渊涯听了,真是狂喜的,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你爱信不信!”萧道长哼了一声,“左右这也是你我逃得性命的手段,能让你师父看看……那时最好!”
“小子!拿命来!”渊涯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舞动魔棒朝着郑牟冲了过去。
“出来吧……”郑牟不进反退,他左近有四个弟子将手一探,各自拿出兵器迎上渊涯,而他自己则冷笑一声,朝着左边那江潮岭上一处黑暗的所在叫道。
随着郑牟的点破,两个老者从山岭之处跳将出来,正是萧华当日在江潮岭下,见到树下两个下棋之人!
“嗯?”萧剑见到两个陌生之人,不觉微楞了。
“你两人随本座等人上山,已经在旁边看了许久,本座不知道你等什么来路!本座明人不做暗事,先前并没有点破,如今本座的生意谈不成了,两位也该出来了!”郑牟见到两人身手很是矫健,倒也不意外,淡淡的问道,“是友是敌,还请两位选择!”
“哈哈哈!郑牟真是如人所说,乃是一介枭雄!”其中一个老者大笑道,“能在长生镇见到这等人才真是出乎老夫的所想!”
郑牟一听,脸上的眉头一皱,抬眼看了一眼已经跟渊涯拼斗在一起的四人。很是显然,披风帮的准备是充分的,渊涯固然身手厉害,手中的魔棒也是沉重,但在四个好手的围攻之下,已经有些力有未逮了。
眼见事情并没有脱出自己的计划,郑牟又是将目光转回,冷冷道:“两位老人家若是专门来看本座,还请在此稍后,待得本座将事情处理完了,请两位到我披风帮总舵一叙!”
“哈哈,有老夫两人在此,如何能让你搅了江潮观的安宁?且让你尝尝老衲的手段!”另外一个老者根本没有通名报姓的打算,将手一挥,一根丈八长的禅杖抛出,随即口念梵音,双手结了佛印,那禅杖之上发出淡淡的佛光,若同一条大蟒,朝着郑牟等人就是扑来,一种凌厉如刀的风声生出,将郑牟左近丈许范围都是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