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青竖起耳朵听张小虎说“而且”什么的时候,张小虎却戛然而止,一摆手道:“既然薛堂主没意见,那就请坐,从今曰起就要负责雏鹰堂的事务,尽快将雏鹰堂重新建起,我缥缈派道统的传承,可就落在他们的头上!”
“道统?传承???”旁人听了或许没什么感觉,李剑听了不觉一愣。张小虎只是温文海弟子,师从武道,而且温文海自己本不是缥缈派首席大弟子,只知道缥缈派乃是仙道的传承,对于怎么传承更是两眼一抹黑,欧鹏和张成岳死得匆忙,什么都没有留下,缥缈派武道是延续了,可仙道……从根本上讲,已经是断了传承。
“或许是随口说的吧!”李剑只能这般的想了!毕竟就连他这个欧鹏的二师兄,都不知道缥缈派仙道传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小虎……这个半道入缥缈派的弟子,如何能知?
可是,突然间,李剑一个激灵,想到了张小虎、杜枫和丁超所讲的那个跟缥缈派极有渊源的前辈,“莫非……”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就是掐灭了:“唉,我是不是老糊涂了,期望缥缈派崛起,想得太多了?缥缈派仙道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都不能传承,就是欧鹏也没得到,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而且……张小虎连人家的脸都没见到……”
“唉~”李剑没来由叹口气!也不知道他在叹息什么?
随后,张小虎的目光又是看向温文海,这可是教授他武功高的师父啊,没来由师叔们都有了职位,反倒师父没了地方的。
温文海也是暗自吸了口气。
果然,张小虎沉声说道:“师父,神机堂内我缥缈派关键之堂口,交给旁人我心里不踏实,师父德高望重,这神机堂就交给师父打理,您看如何?”
温文海略微有些失望,这个要点头,张小虎有笑道:“当然,这神机堂堂主也是师父您兼着,缥缈派副帮主的担子,您老也不要推脱!”
温文海大喜,嘴里却说道:“你这小子……师父年纪虽然大,可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怎么能随便‘您老’,‘您老’的称呼?”
“呵呵,师父莫怪。”张小虎说道:“此乃尊称也!”
“算了,也不跟你计较的,如今你都是我缥缈派的大帮主了,为师还不听你的号令?”
“谢师父。”张小虎一正色,道:“那以后就有劳师父艹心了!”
“遵大帮主令!”温文海也正色道。
“温副帮主请坐!”张小虎又看看,道:“药剂堂白侗白堂主可在?”
一个头发和胡须皆是花白,神色却极为矍铄的老者从座椅上起身,躬身施礼道:“属下在。”
“白堂主,药剂堂也要重建,这药剂堂的堂主自然非您莫属,本座也就不再另加指派。只是向您推荐药剂堂内的何天舒,请他担当副堂主一职,不知可否?”
白侗乃是药剂堂堂主,武功并不是特别的高,所以在缥缈峰一役中,没被正道盟杀死,只是点破了丹田,留了一条姓命,如今武功恢复,药剂堂重建,这堂主自然还需白侗担当,听到张小虎只是推荐一名副堂主,还是他药剂堂弟子,哪里能不答应,于是拱拱手道:“属下年迈,精力不济,只是药剂堂乃属下心血所在,不忍放弃,大帮主推荐何天舒正是壮年,精力充沛,可跟属下取长补短。属下当竭尽全力,既要将药剂堂建好,还要将何副堂主培养好,不负大帮主所托!”
“甚好~”张小虎请白堂主坐下,又是对李剑道:“李师祖,本座还想另建一长老院,请李师祖、李师祖还有胡师祖等德高望重之长辈在长老院发挥余热!”
李剑起身,笑道:“如此甚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能入长老院既是我等心愿,也是我等荣誉!乃敢不从?”
“入了,入了!”柳轻扬也是起身,大嚷道。
“哈哈哈”张小虎仰天大笑,道:“诸位,缥缈十一堂如今已定,诸位想必已经找到自己的位置,希望诸位以后能同心同德,共建缥缈派无上之荣光!”
“威武!”似乎从那天开始,缥缈派弟子就喜欢这样的高呼,如今又是,议事堂外的弟子不解,可听了议事堂内的高呼自然知道又有新的喜事,站在外面也都是高呼起来,而等传讯的弟子将议事堂内的消息传了出来,众缥缈派弟子更是大喜,“威武”之后,很是自然又加上了“张大帮主”,一时间,“张大帮主威武”又是响彻了整个缥缈峰,就连浣溪山庄的张才和郭素菲都是听到,一时间嘴都合不拢了!
只有张小龙听了,肩膀耸耸,一脸的寂寥。
刘倩见状,知道郎君的心思,抱着百忍过来,笑道:“小花不是说过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他自己的使命,小虎的使命或是振兴缥缈派,小花的使命或是创立北斗派,那……小龙的使命呢?”
“就是跟刘倩好好的过曰子,将以后名动四海的张百忍养大!”张小龙笑道。
“可不,娘亲和爹爹的使命,就是将你们三兄弟养大!”
“不过,我觉得,能碰到你,更好好的照顾你,跟你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这才是我这一生的使命!”张小龙握住刘倩的手,轻声说道。
缥缈宫内,炼丹房中,一水儿七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八卦紫金炉如今都在融液,张小花盘膝而坐,并不能听到外面缥缈派弟子的欢呼声。
此时的张小花,并没有体悟天道,也没有修炼无忧心经,而是微微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味先前在因果之河看到的一些真谛……是啊,因果之道本就是天道的一面,张小花何德何能居然在炼气期就接触到因果,更是涉水因果之河,以张小花如今的修为,有如何能懂得其中的滋味?他所能想的,就是肉眼在因果之河中的所见。
当然,最为深刻的,则是一个水泡中,有关梦的娘亲,也就是阿雅夫人的景象!水泡内的景象虽然很短,可也足以给张小花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在张小花一路探寻梦的身世的路上,关于阿雅夫人的皆是善良、精干词语,这也造成了张小花对于阿雅夫人的印象是娘亲和大嫂的混合,总之就是慈祥中透着精明。
可……水泡之内,阿雅夫人手持一把匕首,将一个年迈的老僧击毙,那短匕正是插入老僧的腹部,鲜血四溅,喷在阿雅夫人的身上,也喷在阿雅夫人的脸上,这景象是凝固的,阿雅夫人的脸也是狰狞的,甚至,张小花都能从阿雅夫人的眼中看到那种嗜血的神情,那种残忍的红光!
“唉,阿雅夫人,她的身上又有什么故事呢?”张小花叹息:“佛经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管阿雅夫人有如何的过去,过去又是如何的凶暴,她最后的岁月却是安详和宁和,或许也立地成佛了吧!只不过,若梦知晓她的娘亲还有如此……伤人的过去,心中又会作何的想法儿?”
“梦,你……在他乡……还好么?”
不觉间,张小花又是思念起远在天龙教的梦了,可他却是忘记,天龙教那是梦的家,而不是张小花所想的“他乡”!
想想自己跟梦的聚少散多,张小花不觉神伤。自己刚刚在遗香峰找到梦,就被派到浣墟,从浣墟回来好容易得了跟梦一起出去的机会,不过几个月,就又分离,可……似乎只有分离,才能体味相聚的甜蜜,似乎只有不停的分离,才能深刻体味那刻骨铭心的相思和相濡以沫的爱情!
回味良久,张小花满心都是苦涩,微微摇头,他如今这年纪只能体悟这种苦涩,如何又能理解其中所包涵的意味?
人生,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若不一一品味,人生又岂能圆满?
摇摇头,张小花将神识放出,仔细看看丹炉中的丹液,这才将钱袋中火龙真人的玉简,拿出一个,仔细的翻看。
火龙真人的道统十分的繁杂,各种奇怪的功法、阵法甚至丹方都有一些,可每种都不是特别的精深,而且,张小花已经发现,火龙真人的功法中,也都是修炼下丹田的,并没有任何功法涉及中丹田,再想想自己在缥缈派的传承阁内所见的功法,似乎也都是修炼下丹田的。
“难不成……修炼下丹田并不是武道所独有?而是仙道前辈根据仙道的功法改变而成?可……为何《无忧心经》修炼的就是中丹田呢?难不成……《无忧心经》不是……浣无心他们这些仙道前辈传下来的?”张小花心里想着,不觉眼珠一转:“浣前辈所言,那秘境乃是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存在,缥缈派这《无忧心经》得自秘境,说不定还真是仙道之前的功法!”
“可是,话又说回来,虽然不同的功法,似乎又都是淬炼经脉,而经脉,人身上也就那么多,修炼到最后,是不是异曲同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