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第一次!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梦对于张小花的眷恋,张小花对于梦的思念,开始的地方。
两个陌生的男女,就在那个无名的渡口,蓦然的相遇。
只那一次偶然的相遇,就在懵懂的两人的心田种下必须相依的种子,那种子种的如此之深,种的如此之隐秘,直等了五年后,两人的再次相遇,才逐渐的发芽,而这一发芽,就是生机盎然,将五年间彼此的思念,都作了肥料,让那感情无忌的繁衍。
此时,或许不是什么收获的季节,可偎依在张小花的怀抱里,站在那伸入河水的架桥上,梦偏着头看着静静流动的河水,不觉轻声道:“小花,若是那曰我的鱼钩没有将你钩住呢?你……是不是就不会认识我?”
张小花用手揽住梦的肩膀,看着夕阳迎面,将那橘红色的光撒在流水之上,十分肯定的说道:“不会的!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缘分,就算是你的鱼钩没有将我钩住,我……也会顺着这流水,一直漂呀,漂呀,漂到滇池去,再漂呀,漂呀,漂到靖海湖,一直漂到你的身边去!”
“小花……”梦十分的动情,反手搂住张小花的腰,将小脸扬起,张小花微笑着俯下头,深深吻住梦的樱唇,彼此品尝心中的甜蜜。
河边的草堂还是那般,似乎这里极少有人前来,梦虽然数年都没来过,可还是极为熟稔的将灰尘遍布的草堂收拾了一下,月光之下,张小花和梦,坐在五年前坐过的地方,絮絮而谈,直到圆月当头……次曰清晨,两人手拉着手,又是上路,张小花带着梦走过草堂后面的树林,那神秘的禁制依旧,在神识之下,将那破绽看得一清二楚。
张小花知道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也就没做任何的停留,施展轻功径直又是往西,两人行了半个时辰,并没有看得任何的人烟,知道这里鲜有人来,神识之内,同样也没发现什么!
梦的眉头,渐渐的微蹙,眼睛一路都是东张西望,极力在寻找自己印象中的地方,突然,见到一棵粗壮的大树,那银色的叶子让梦眼睛一亮,立刻就是叫了起来,“小花,我……我记得了,这里……这棵大树我有印象,应该是师父带我来过的,或者是我走过的!”
张小花听了也是精神大振,问道:“那……那是哪个方向来的,你还记得么?”
梦又是看了许久,指着一个方向,有些犹豫:“可能是这个方向吧。”
“好,那咱们去看看!”张小花喜道。
说着,张小花拉着梦又是施展轻功继续往前,可,越是往前,梦的神情越是迷茫,脸色也逐渐的发白……眉宇间露出了痛苦的样子!
“梦,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张小花见状,用手握着梦的手,关切的问道。
“也不知道如何的,越是往前,这景象越是熟识,而越是回想,头脑又越是发痛!”梦咬牙说道。
“这……”张小花停了下来,担心道:“还……还能走么?”
“能,今天一定要将这路走下去……”梦坚持道:“这次看来是走在别人的前面,可……千万不要被旁人再将一切都是毁去的!”
“嗯,也成,你要是头疼的坚持不住,就跟我说一声!”张小花点头说道。
“唉,好的。”梦叹息一声,有上看看前面:“也不知道娘亲有什么秘密,或者我的身世有什么可隐藏的,竟然有人提前抹灭。”
“估计是天龙教的人。”张小花说道:“似乎上次碰到天龙教的巡查小队之后,就发生了怎么多的事情。应该就是他们干的。”
“可……我不过就是圣使的女儿,这……这有碍他们天龙教什么了?”
“我哪里知道?或许到了……”张小花正在苦笑,突然就是一愣,旋即在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
“怎么了?”梦奇道:“你想到了什么?”
“没想到什么的,只是……咱们进山这么久,估计也该发现点儿什么了!”
“够呛,这里人迹罕见,就是野兽都是稀少,能发生什么呢?咦,你怎么忘这边走呢?”
“呵呵,你没看这边有小溪么?若是有人住,肯定是靠着水源的,咱们顺着小溪,或者能发现什么呢?”
“啊?小花,你……你可真棒,连这个都知道?”
在梦的夸奖中,两人又是往前行了许久,突然,就在前面一片山坳间,升起一股的炊烟!
“小花,快快,快看,那边有人了!”
“是吗?别着急,还是过去看看再说,这烟说不定是那些打猎的人生的呢!”
还用说么?转过山坳,迎面就是一个小小的乡村,张小花用神识大致看了一下,也就是十来户人家,再往村子四周看看,并没有什么耕田。
这村子真的很小,看起来也很穷苦,每家每户并没有什么围墙,只有一下土坯的房子,还有很多就是简单的草房。
此时已经渐近中午,有些屋顶上简单的烟囱里已经开始冒出一些炊烟,而小小的村子里,有几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正在嬉笑的玩耍,旁边并没有什么大人看护。
“是这里么?”张小花关切的回头。
梦的脸色已经苍白,眉头皱得紧紧,小手有些发凉,并且开始微微的颤抖,紧紧咬着牙关,看了那小小的村子,眼中泛出复杂的神情。
正这时,玩耍的孩童似乎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陌生人,都是露出了警惕和好奇,随后,一涌而散。
一个小女孩跑进最近的一个草屋,不过片刻,就是牵着一个老妪的手,走了出来,边走还是“叽叽喳喳”边说着什么,用手指着张小花和梦的方向!
老人出来,手搭凉棚看了这边许久,都没有说话,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张小花见梦依旧是一会儿茫然,一会儿惊喜的模样,关切道:“还是先别想了,去问问那位老人,或许她能知道什么吧!”
梦想了一下,往前走了半步,又是停住,用手将张小花的手攥得紧紧,张小花知道梦有些胆怯,拍拍他的背心,用手也是握住她的手,以示鼓励,这样,梦才往前蹒跚的走去……那站着门口的老妪牵着女孩子的手,浑浊的眼睛看着逐渐走近的张小花和梦,等走得近了,那老妪眨眨眼睛,眼中似乎有些惊喜,又是有些诧异,抬起手,指着梦,不敢相信道:“你……你……是小雅么?”
“对,你肯定是小雅!”那老妪自问自答道:“你这孩子……这几年都跑哪里去了?怎么都不知道回来呢?”
梦见那老妪称呼自己小雅,身体猛的一僵,随即好像被雷劈中一样,有些剧烈的哆嗦,嘴里喃喃道:“是啊,我……我是小雅,小雅就是我!”
正说间,从其它草屋内也是走出几个年纪稍小的中年妇女,见到梦后,也是惊叫:“小雅……你还活着呢?我们…….唉,你跑哪里去了,一走就是四……五年!”
“邱姥姥去世的时候,还念叨着你呢。”
“是啊,邱姥姥一直都不闭眼,说将你弄丢,对不起你娘亲!”
“唉,你这孩子,总算是回来了,到邱姥姥坟前看看,磕个头,也让她在九泉之下安心吧!”
“嘻嘻,这小伙子是谁?小雅,你……”
几人七嘴八舌,说的梦脸色不是变幻,随后一扶额头,就是晕倒在张小花的怀里!
“啊~”张小花大惊,赶紧揽住梦,有些手脚慌乱。
“孩子,别着急。”见到张小花慌乱,起先的那个老妪慈祥的说道:“小雅一向都是这样的,只要过一会儿就好的。嗯,邱姥姥的草屋已经多年没有收拾,你还是先带着小雅来我家吧!”
旁边几个妇人脸上也显出习以为常的样子,都要过来帮忙,张小花哪里用的到她们,轻松抱着梦,就是进了老妪的草堂。
草堂不像外面看的那样小,竟然也是隔成三间,老妪指着左边的那个小屋道:“这是我住的,你把小雅放到稻草上,估计小半个时辰,她就能醒来的。”
张小花依言进了那个小屋,这个小屋确实是小,只有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稻草上又是有些兽皮,张小花将梦放在兽皮上,将真气在梦的经脉中略微查看一下,又是将她的脉搏看看,知道没什么大碍,这才走到中间的屋子。
屋子本就不大,几个妇人进来,显得拥挤异常。
张小花躬身施礼道:“诸位大婶,这位婆婆,在下叫任逍遥,是……小雅的师弟……”
“师弟?”那婆婆听了不觉皱眉,道:“小雅……这几年去哪里了?”
“这……”张小花听了有些迟疑的,梦刚来到小山村就是晕倒,还不能确定她是否跟这小山村有关的,所以,张小花不想随便的将梦的事情说出来。
那老婆婆没说话,几个妇人都是笑了,道:“小伙子,小雅在这里出生的,自小都在这里长大,我们跟阿雅夫人都是极熟……”
“阿雅夫人?”张小花奇道:“是……是小雅的娘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