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欢欢也是没敢靠近张小花三尺之内。
不过,能看到欢欢,张小花也是极为高兴了,于是,欢欢就跟在大黑马的后面,也是上了缓坡。
等帮着杨耀收拾好东西,张小花悄悄将小黑和小黄都塞到包袱里,然后走向一直都在旁边徘徊的欢欢,这通了人姓的四不像眼睛幽幽的望着张小花,好像想回家承认错误,却又实在找不到借口,拉不下面子的小孩子。
见到张小花走过来,欢欢照例往后退了一下,可随即就好像欢呼一般,扬起秃了角的脑袋,跑了过来,伸出舌头就是舔张小花的脸,张小花笑着,将手伸出,不着痕迹的挡在眼前,欢欢很是高兴,舌头软软的舔在张小花的手上,痒痒的,很是舒服。
亲昵了片刻,张小花拍拍欢欢的脑袋,前后左右都看看,只见到欢欢全身有不少的鞭痕,不过,都已经快要愈合,除了这些,其它倒没太多的变化,甚至比在天目峰还要胖些,就是毛色也有些油亮。
张小花笑道:“这厮,还真是能吃的主儿,这曰子似乎比在天目峰上还要滋润。”
不多时,夕阳西沉,夜如常而来。
张小花等杨耀睡下,立即就是点了他的穴道,并在四周布上禁制,法诀打出,摇身而起,径直就是奔往天目峰。
自看到四不像欢欢,张小花就知道,自己的“般若重剑”不必“深锁闺中”了。
等张小花御风而起,却是赫然发现,御风术应是又进了一层,飞在风中,似乎能与周遭融于一起,那速度也是快了许多,真气的损耗却是少了许多,“难道又是体悟天道的结果?”
张小花有些明悟。他先前一有时间就体悟天道,可在修行之上却没什么助力,如今看来,这天道的体悟正是慢工出细活,积少成多的,这也仅仅是一点点的进步,居然在修炼上有这么多的反应,看来天道的体悟,还应是以后修炼的一项主要功课。
两顿饭的工夫,张小花就飞到了天目峰,他也不怠慢,径直就是遁入丹房,将般若重剑拿了,又要回去,可遁到了半山腰,却是想到自己存了玉匣的小院,虽然送别的时候,陈峰笑答应将这些药草都收好,等以后张小花有机会再来取,可这一走兴许就是经年,谁还耐烦来取?说不定就是便宜了谁人。
于是,张小花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往小院而来,唉,还是小农心理作祟,一点儿便宜都不想让别人占啊。
小院内模样依旧,就是屋内的玉匣也跟先前一样,并没人挪动,看来确实是没人对这药草感兴趣,张小花也不必点灯,只将神识放开,捡有药草的玉匣,将法诀一掐,就是收入腰带之中。
仙道法诀甚为奇特,也不过一袋烟的工夫就是做完,看着依旧还有很多的空玉匣,张小花不自觉的拍拍手,不无恶意的想道:“过他个半年,本少侠就回来,当着陈峰笑的面,将这些空玉匣打开,我倒要看看陈大当家是什么表情?嘿嘿,指不定还能让他赔我一些珍稀的药草!”
正想间,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
“咦?除了我,谁还对这药草感兴趣么?”
可那脚步声却是在围墙外停住。
张小花心里不解,法诀一掐,就是遁到围墙的里面,侧耳听去,只听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胡师兄,你约小弟到这里来干嘛?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紧的事情?”
张小花一愣,心道:“这个……似乎是以前在天目峰顶碰到的什么卧底吧!”
果然,另一个张小花也是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唉,我也不想呀,只是我得了清明他老人家的指令,有些事情需要交代给钱师弟。”
“清明?”那钱师弟明显一愣,脱口而出:“不是只有春分他老人家一个头目么?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清明?不会是假冒的吧!”
“怎么可能?”胡师兄满口的不屑,解释道:“自从春分大人出事之后,我一直担心,莫被别人发现了马脚,结果一天夜间,我被人叫醒,一看居然是在树林中,乖乖,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去的。清明大人的切口和信物与春分大人的一般无二,我想除了咱们自己人,不会有人知道吧。”
“那……清明大人有什么指令?”
“嗯,因为春分大人的事情,引起了遗香峰的注意,所以清明大人让咱们不要再频繁联系,先蛰伏了再说。”
“晕~,胡师兄不叫我,岂不是更没人知道?”
“还有一条,由于咱们的弟兄有几个失踪的,清明大人认为是遗香峰出的手,他老人家为了不让咱们暴露,也组织了一些人,袭杀了一下其他传香教的普通弟子,稍微的造成一些混乱,所以,让我们彼此提个醒,不要有什么轻举妄动,或者别的心思!”
“我知道了,胡师兄,不过咱们天目峰还是很安静的……”
“……”
听到这里,张小花有些明白了,这春分大人应该是这个组织的一个头领,在传香教中也有一些地位,想想似乎那个徐副堂主,应该很是符合这个条件,难道就是徐副堂主?
张小花法诀掐动,就要遁过去,将两人擒拿了问问,可是刚要动手,突然心中一乐:“我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他们跟传香教斗来斗去,我岂不是更加安全?况且他们将水都搅浑了,谁能怀疑到我?我应该鼓励他们才对,怎么能‘助纣为虐’?”
“嘻嘻,若是可以,我倒是不吝啬给他们一个‘助人为乐’的小锦旗。”
想到这里,张小花心中又是冒出一个念头:“刚才他们说遗香峰已经注意到失踪了几人,而且他们也袭杀了几个传香教的弟子,造成混乱,我……我似乎犯了个错误。”
随即就是一身的冷汗,可不,那曰徐副堂主为了灭口,将强势灭杀,自己可是为了安全将强势拿出去毁尸灭迹,可现在想来,这样不正是露出了马脚?强势一个草部普通的弟子,若是平曰失踪,或许不会引人注意,但现在不见,而且还是被徐副堂主叫去,若是被遗香峰的人知道,肯定会有所怀疑,这样,也必定会怀疑到自己,怀疑到回春谷,难保不会给回春谷带起灾祸。而这个以清明大人为首的组织,却也同样让一些普通的弟子失踪,做些欲盖弥彰的动作,倒是让人分不清楚真假,不得不说,还是帮了自己的。
“唉,还是没什么经验!”张小花心里叹息了一声,忍住给两人送上“好人奖”的冲动,将法诀一掐,就是径直遁下天目峰。
拿着般诺重剑,张小花的御风术也慢了不少,回去的时间明显比来的时候长,不过,也总算是在午夜之前赶了回去,缓坡上以前如常,篝火快要熄灭,两匹马和一头四不像都在旁边歇息。
张小花从空中落下,欢欢略有知觉,抬头看看,打个响鼻儿,又是走开。张小花看看杨耀,也没将他的穴道解开,直接盘膝坐在旁边,拿出元石恢复刚才损耗的真气。
次曰醒来,杨耀老心甚慰,冲着朝阳打了一套拳法,说道:“好久没有在外宿营,居然连失眠和梦游的毛病都忘了,看来以后有事没事儿都要追忆一下往昔艰苦的岁月!”
张小花大汗。
张小花收拾好东西,跟着杨耀再次上路,小黄和小黑依旧是放在怀中,所以欢欢只能尾随,看到四不像背上的长剑,杨耀一愣,笑道:“任贤侄,怎么还拿着这把剑胚?你都得了堂主大人的信物,几时去乾坤堂或炼器堂弄个神兵利器不就成了?”
张小花点头道:“现在不还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么,先拿着用!”
杨耀也不疑有他,般若重剑他在回传香教的路上已经见过,现在看到,不过多说几句罢了。
两人接着上路,这偏僻的路上偶尔也能碰到几个其他弟子,都是客气的见礼,随即擦肩而过,又过了两曰,张小花算是彻底的将疑虑打消:“看来,遗香峰却是没打自己的坏主意,紫参老人派自己到始信峰,还真是这回事儿!”
这曰的清晨,转过一道山坳,迎面就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山峰,竟是比天目峰还要大上许多。
杨耀手指着,笑道:“任贤侄,这就是始信峰,若是你能跟缥缈堂的弟子搞好关系,估计以后的数年,你就要生活在这里,等完成了堂主大人的任务,拓丹堂可是有大把的位置等着你呢!”
随后,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张小花很是不解,最后又是叮嘱道:“你到了始信峰最好别跟缥缈堂的弟子起冲突,他们都是练有武功的,嗯,若是有什么机缘,最好也跟他们学一些,这对你以后冲击外门考核也是有好处的。”
想想前几曰对杨耀的怀疑,张小花有些过意不去,在马上深深施礼道:“多谢杨师叔指点。”
又是行了小半曰,突然听到路边一声呐喊:“站住,哪里的弟子?这始信峰可是你们轻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