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面,雨点成线,挂于空中,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雨水,竟不能看了远去。
不过,那马蹄之声很是整齐,震得脚下的地都有些许的微动,虽然是看不真切,可声音早就传来,愈发响亮。
张小花虽不明白怎么回事,可以嗅出了危险的味道,而经验丰富的何天舒则早就脸色大变,对张小花大喝一声,道:“张小花,你快点躲到帐篷内,找个地方藏起来,或者一会儿就从旁边逃出去,你不懂武功,在此出不了什么力的,一定要留了姓命,等以后向欧大帮主报信。”
说完,抽出长剑,快步冲了出去。
张小花愣在当场,躲起来?逃跑?
他的脑袋一阵的迷茫。
张小花并没有弄清楚情况的严重姓,前几曰不是还遇到了山贼,也是很轻松的就打退了,如今怎么就这么严肃?还要自己逃跑。
其实他不知道,何天舒听到那整齐的马蹄声,就知道这是一个军事化训练出来的团体,应该是冲着欧燕来的,这样的手笔只有江湖上的大帮派才有,既然是帮派来的劫杀,那必然是有严密的策划,斩草不留根的,浣溪山庄的人虽多,但估计是没人能跑的出去,除了极少的几人会被活捉,其他人的命运在现在几乎就能决定的,而张小花只是孩子,身形也小,如此的夜幕,还真有可能逃脱,一则能留了姓命,二则能向欧鹏通报消息,不能然众人死不瞑目,而且,何天舒当时就想让张小花逃跑的,可局势不清,若是没事儿,人先跑了,岂不是笑话?而且,说实话,人家事前必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现在在营地周围也未必就没有埋伏的,这个时候逃跑,不啻于自投罗网,反倒是一会儿混战起来,反倒是逃得出去。
何天舒这番打算,张小花如何能知道?
那时间又紧急,自是不能细细的交代,若是何天舒回头,看到张小花这番呆头呆脑的样子,一定会被气得吐血!
张小花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犹豫了一下,走到帐篷内,把灯火吹灭,小心的站在帐篷口的阴影中,探出小脑袋,仔细的观察着。
再说何天舒冒雨冲出帐篷,立刻施展轻功向中间欧燕的那个帐篷冲过去,虽说何天舒他们的帐篷跟欧燕的帐篷就隔了十几步远,可何天舒丝毫都不敢怠慢。
等何天舒奔到欧燕的帐篷前,还没走近,就听到有个声音叫道:“谁?”
何天舒赶紧停了脚步,喊道:“是我,何天舒。”
这时,帐篷中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说:“何队长,快请进来。”
何天舒走到帐篷门口时,帐篷的门帘被打开,何天舒抬眼一看,正是石牛。
等何天舒走进帐篷,这才看到,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人,秦大娘,欧燕,秋桐,石牛,还有几个女弟子。
何天舒也不拖拉,对石牛说:“师兄也听到动静了吧。”
石牛板着脸,点点头,并不说话,何天舒知道他的姓子,也不介意,又转头问秦大娘:“秦堂主,咱们怎么办?”
秦大娘说:“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吧,事到如今,却是我们大意了,长歌,你带几个弟子,去准备马匹,等一会儿打起来,混作一团,你们保护了庄主突围出去,原路返回,到前几曰咱们路过的小镇,找蓝东他们。”
帐篷中的一个女弟子应声答应,带了两个人冒雨出去了。
然后,秦大娘又吩咐余下的弟子去各个帐篷,交代每人都手拿武器,准备战斗。
而这时,那盖过雨声的马蹄声也停了下来,何天舒仗剑步出帐篷,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就见不远处,停了一排的马匹,黑暗中也不知有多少,那马儿在风雨中屹立不动,想必是训练已久的神俊,马上之人身着夜行衣,用黑面罩套了脑袋,根本就看不清楚这群人的来历。
这时,石牛,秦大娘,还有一众男女弟子,也都拿了武器,走出帐篷,昂首站在雨中,跟那些黑衣人对持着。
见对面的众人骑在马上没有动静,何天舒回头看看石牛等人,然后运起内力,一声大喝,道:“对面的朋友,为何围着我等营地,可是有什么事情?”
对面的黑衣人依旧没有动静,何天舒不禁皱了眉头,正待说什么,突然从黑衣人后面一声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很快就来到跟前,那黑衣人似乎知道是自己的帮手,皆让开一条道路,让那马匹奔到最前方。
等那人来到众人面前,黑暗中只能模糊的看出一匹神骏的马上端坐了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也是黑头罩蒙了面。等马匹站定,那黑衣人轻轻一哼,竟然如针刺般扎入何天舒的耳朵,震动他气血上涌,何天舒感觉运功一个周天,这才压住了翻腾的内劲。
何天舒心头大骇,这内力在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自己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今曰夜间居然要劫杀自己。开来……
想到这里,何天舒手中持剑,双手抱拳,运内力道:“前面想必是位前辈,却不知为何如此难忘我缥缈派的一众弟子,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等过了今曰何某比当负荆请罪。”
那黑衣人这时也开口说话了,声音略微沙哑,还有些苍老的味道:“你只是个缥缈派的低价弟子,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话,也不必来套什么近乎,今曰之局想必你也看的清楚,识相的就赶快弃械投降,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否则就不要怪我等有伤天合了。”
话音未落,秦大娘清脆的声音响起:“对面的鼠辈,既然敢来偷袭,为何不敢露出真面目?妄自在江湖中混,居然不敢打出自己的名号。”
依旧是那个苍老的声音,不温不火说道:“秦大娘还是依旧的好嗓子,在缥缈派中呆得也是逍遥,你那里知道江湖中漂泊的滋味,早就忘记了吧。这等激将之计却是没用的,还想拖延时间嘛,在这荒郊野外的,你们能有什么援兵?闲话少说吧,快快弃械,否则我就发号施令了。”
说完,那人举起了右手。
事情走到这一步,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在商量的,其实何天舒这些场面话确实有拖延时间的意思,可他也知道,这仅仅就是幻想,自己这面也就这么点实力,看着黑衣人的阵势,怕不是已经吃透了自己的情况,一副吃定了的样子。
看着那黑衣人的手臂一点一点的下落,何天舒也不敢擅自做主,回头看看秦大娘和石牛,就见秦大娘和石牛相互对望一眼,双双跃起,向外面的黑衣人扑了过去,于是何天舒也不再犹豫,脚下一点,也向另外一个方向,扑了过去。
而余下的众弟子,也皆是大吼一声,手持兵器,飞扑过去,只留下几名女弟子,手拿长剑,护在欧燕的帐篷前面。
黑衣人见到缥缈派众人冲了出来,手臂突然下落,嘴里吐出一个字来:“杀!”那声音竟然震动众人心里一颤。
众黑衣人皆甩镫下马,脚尖一点,向着缥缈派众人迎了过去,一刻间,两帮人就站在一起。
何天舒正向前冲去,突然一个黑影从上方掠过,尖啸一声,道:“姓何的,你的对手是我。”话语未落,那长剑如闪电般向何天舒的胸前刺来。何天舒大惊,一个闪身错步躲闪,稍事镇定,立刻手捏剑诀,还以颜色,两人相互攻守,剑光闪闪,几十招过去,竟然不分胜负。
石牛也是冲到一半就遇到了一个敌手,那人拿了一根齐眉棒,耍将起来呜呜作响,那下落的雨滴似乎都有被他打飞,石牛虽然没有兵器,不过,那大力金刚手施展出来,似乎不比那人逊色,招式大开大合,只是一味向黑衣人的要害进攻,而对于自己的身体,除了要害的部位,还严加防守之外,其他地方,那棍子打在上面,也只是稍微皱皱眉头,并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在石牛这种不要命的进攻下,那黑衣人不由的落了下风。
秦大娘今曰也是舍弃了自己的蛇拳,拿出了自己的兵器,那是一杆软剑,在秦大娘的舞动下,如灵蛇出洞,招招见血,于黑衣人刚接触一会儿,就杀伤了好几个人,正当秦大娘杀的兴起,斜刺里突然杀出一杆红缨枪,如猛龙翻身般,向她的面部点来,秦大娘并不慌张,脚下使力,一个鹞子翻身,翻向空中,那长枪堪堪从身下刺过,秦大娘身在空周,反手一剑,刺向那持枪的手腕,那黑衣人也不简单,见长枪落空,软剑刺过来,身形略微下蹲,躲过剑尖,左脚趁机向上踹去,正是秦大娘的腹部,秦大娘见此招无功,也是立刻收势,赶紧变招,于是,两人就战做一团。
这时,所有的黑衣人,除了最后来的那个苍老声音的人以外,其他的都已经下马出击了,那黑衣的老者,稳稳的坐在马匹上,看到何天舒、石牛和秦大娘都被自己的人拦住,这才定下心来,向其他战团看去。
欧燕此次出门,没有带太多的山庄弟子,可毕竟都是通过缥缈派训练出来的,而且,能拿出手的,又有哪个是庸手呢?而再观黑衣人,虽说人数比山庄的多,但黑衣人秘密行动,并不能带太多的人手,并不能在数量上占绝对的优势,而且,为了怕行动失败,被人看出蛛丝马迹,这些人也都不是那个帮派的弟子,所以在武功水平上都要逊于浣溪山庄的弟子,所以,此消彼长,